丁一一被他这操作整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外面这么热,出去是肯定不会出去。
“不会都是海鲜吧?”丁一一海鲜过敏,忍了一会儿还是问道,他们这个餐厅又不靠海,外面就一条浅浅的小溪,整海鲜的话主题就有点偏了吧?
“那肯定不会。”谢晓楼斩钉截铁,要是海鲜他肯定不会带她来了,“怕你吃不饱。”
“说什么呢!”丁一一嘴巴立刻翘起来,作势要打他,“怎么能说女孩子吃的多呢!”
她又不胖!
“你不是最讨厌西餐厅的调调吗?”
与谢晓楼喜欢安静的环境不同,丁一一最喜欢的就是大排档热闹的氛围。从小到大就喜欢拉着谢晓楼去吃一些夜市,谢晓楼也觉得夜市很好吃,只是人群乌央乌央的他有些不习惯,如果不是跟着丁一一,他大概率不会去这些地方。
丁一一心想,先随便吃点,听说他们这里晚上有一条美食街,到时候再去那里吃。现在天气太热,本来就吃不多。
进了餐厅,她才知道他没夸张。
一些盘子里的菜还没装饰品多的餐厅,就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谢晓楼蓄势待发,只等丁一一一声令下,打着伞去外面找吃的。
“没关系,来都来了嘛,先吃了再说。”丁一一难得没脾气。
他们跟着服务员来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外面巨大的遮阳棚阻挡了刺眼的阳光,好让他们能更加舒适地欣赏外面山水相连的美景。
菜单是图文一体,甚至贴心地标注了克数,更加难得的是,菜单上的图片居然不是“仅供参考”的,丁一一点了几样,端上来之后,跟图片几乎相差无几。
老实讲,这家餐饮出品不错,餐点精致,摆盘讲究,而且为了符合周边休闲度假的特点,还特意做了创新。
其他人来这里玩,是体验跟城市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和放松身心的,为了配合大众需求,所以整间餐厅的布置回归自然,趋于田园山水的风格,菜色也都是寻常餐厅见不到的特色,量小而精。
但丁一一不是来感受生活的,她纯纯是来干饭的。
但即便丁一一秉承着丁家人的优良品质——不挑食,仍受不了这里的菜量太小。
在吃完最后一盘菜后,她探着脑袋偷偷对谢晓楼说:“我没吃饱。”
谢晓楼略一沉思,放下餐具,说道:“我也没有。”
丁一一彻底放心,谢晓楼饭量这么小都没吃饱,肯定不是她的原因。
“那怎么办?”
“一会儿出去吃呗。”
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谢晓楼的方案丁一一甚是满意。
“我先结账,你给她们俩打电话问问下午怎么安排。”谢晓楼说道。
虽然她们二人的活动肯定不会带上他和丁一一,但还是要问一下。
电话响了好几遍,叶岚岚才接到,那边人群闹哄哄的。
“怎么了?”
丁一一把手机离耳朵稍微远一点,才能听到她平时的音量:“你们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和你文阿姨在去漂流的路上,你们该玩玩,不用管我们俩。挂了哈,手机要放袋子里了。”
“一一,你跟晓楼好好放松,不用担心我俩……”文高倩在旁边补充。
叶岚岚对她说:“放心吧,有晓楼这孩子在,你还担心什么?”
全然没有理会丁一一的话。
“先不说了,不说了……”
挂了电话,丁一一还在想,这趟旅行她果然就是个司机,甚至她们俩都不想跟她玩,她都不敢想象这趟旅程要是谢晓楼没来,她得有多无聊。
丁一一在这黯然神伤。
谢晓楼那边结完账回来给她带回来一个甜筒,“降降暑。”
“耶!”拿到甜筒的丁一一瞬间多云转晴。
谢晓楼看着丁一一看到甜筒还能作出十几岁时的表情,不禁有些感慨,幸亏他们家还有个产业,要不然就这孩子,到哪打工被人卖了还能乐呵呵的帮人数钱呢。
两人回到三楼,约定六点出来觅食。
丁一一打算继续睡回笼觉,谢晓楼继续他的论文写作。
刚刚那一觉睡得实在太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丁一一始终等不到困意袭来,她午聊的盯着手机屏幕,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怎么也到不了约定的时间。
她穿着拖鞋出门,敲隔壁谢晓楼的门:“谢晓楼谢晓楼谢晓楼……”
“叫魂呢!”
谢晓楼开开门,丁一一像泥鳅一样钻了进来。
“你干啥呢?”丁一一十分好奇,四处打量。
“除了写论文,还能干什么。”
谢晓楼早就习惯了丁一一像个仓鼠一样左翻右找,泰然地坐在电脑桌前继续敲键盘,如果不是后面丁一一的动静越翻越大,一种找不到马上掘地三尺的即视感,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我没有带零食”这句话的。
“你连遮阳伞都能想到,没想起来带零食?”丁一一难以置信,“这不科学。”
“包里放不下了。”这是官方的解释,非官方解释的话,是他没想到丁一一要去酒店里面吃饭。
丁一一翻翻仅有的一个包,据不完全统计,包里装了电脑,充电器,一些书籍资料,换洗衣服,相机、遮阳伞、太阳帽、几个户外水杯和折叠椅……
确实没地方再放零食了。
“话说你可是带了一个行李箱啊。”谢晓楼疑惑,别看那个箱子小,但非常沉。
“带的都是换洗衣服首饰和化妆品之类的。”
首饰?
谢晓楼蹙眉,她还带了首饰?
丁一一看他脸色微不可查的有些凝重,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因为什么。
因为工作场合比较特殊,她几乎从不戴首饰,所以对于那枚戒指的归宿就有了存放起来的合理解释,现在跟他说带着首饰来的话,这不是自己夸坑往里跳吗?
“也不是……”丁一一想解释,但还没想到怎么说。
现在就是一整个大后悔,和谢晓楼假装情侣的困难程度,丝毫不亚于每个一段时间就要被迫与新人接触,然后话不投机一拍两散,最后被母亲臭骂一顿,继续下一个新人,这种循环往复周而复始的折磨。
现在搞得自己根本不敢得罪他,害怕他戳穿自己的真面目,那她将迎来雷神之怒。
脑海里在妈妈知道真相暴走的模样和人只活一次的励志鸡汤中来回摇摆,最终她决定爱咋咋地。
毁灭吧,累了。
丁一一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以谢晓楼对她的了解,这短短几秒时间,她的大脑已经因为超负荷运转后开始冒烟了。
还是不为难她了。
“我们是要在这住好几天吗?”
他记得昨天晚上妈妈只说这一个周末的时间,所以他只拿了两天的换洗衣服。
没有听到意料中的继续追问,丁一一眼神猛地一亮,她眼波流转,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本就美丽的五官更加明艳起来。
她来不及思考谢晓楼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急忙回答:“就这两天啊,我们周一还是要上班呢。”
“那你带这么衣服干嘛?”
据他所知,丁一一不怎么化妆,化妆品也仅仅一个小盒子就能装完,而且她自从来到这里,一件衣服都没换,现在时间已经将近五点,她怎么能把带来的衣服换一遍?
“你懂什么?不同的风景当然要换不同的衣服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肯定要拍一拍美美的照片了。”
丁一一可是连夜求助穿搭加美妆博主简茜尧,翻箱倒柜地搜罗出来几件绝美的衣服,她当然要美美的拍照片了,要知道她上次出去玩,还是谢晓楼研究生毕业时的事情,那都多少年前了。
打工没有好下场啊。
虽然谢晓楼的技术跟雷润秋比起来是有些差距的,但胜在雷润秋只拍固定的物件,而谢晓楼这么多年总能把她拍的比真人更好看,技术也是相当过关的。
“你这次的主要任务可以要给我拍很多很多照片,并且全部都要美美,小谢同志,你是否能不辜负我对你的重托。”她走上前,像无数英雄电影最后对下一代寄托厚望时一样,非常之语重心长。
如果她能把这种随地大小演的习惯改掉就更好了。
“我出发前上级可没给我安排这个任务啊。”
丁一一拿起手机,手指飞快的打字,不一会儿谢晓楼手机响了。
他打开一看:【上级现在任命你为丁一一同志美貌协会荣誉会长,负责把丁一一同志美丽的照片记录下来并广为传播,收到请扣1】
谢晓楼回复:【TD】
“谢晓楼,你什么时候学坏了!”
大概是跟着某人的时候吧。
“手机给我!”
丁一一一声惊呼,上前熟练地一手勒住他的脖子,固定住他的身体,另一手把他的手机夺回来,这招对付他绰绰有余。
她迅速地解开他的手机,把“TD”撤回,又发送一个【1】随后把手机丢给他。
这下可不能赖账了。
第27章
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一段时间。
谢晓楼专心致志地写着论文,周围好山好水衬托之下,他思路也更加开阔,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打出有规律的节奏。
丁一一坐在床尾的矮脚凳上,半边身子在倚着床角,心无旁骛地打着消消乐。
房间里很安静,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尘世的喧嚣都被这份难得的恬适吞噬,只有键盘声在空气里回荡。
空调的风吹打在两人身上,发丝飞扬,这种场景有些像上学时期的某个晚自习,丁一一下楼回家路过谢晓楼的班级,他在里面给其他同学讲题,她倚在墙上问他什么时候能走。
而后就会听到谢晓楼讲题速度不自觉的加快。
那时的风没有现在这么凉爽,却和现在一样惬意。
让人沉醉下来,只想着眼前这一点美好。
“哎呀!”马上能量耗光也没过去这一关,气得丁一一想关掉手机,再也不玩了。
“等等,给我。”谢晓楼不知何时过来,歪着头看她跟这几只小动物较劲,当屏幕又一次出现付款换步数的界面,他忍不住开口。
丁一一狐疑地递给他:“你不是没玩过这个吗?”
据她所知,谢晓楼从不玩任何游戏。
“刚刚看你玩了一局。”他说着,已经开始了新一轮闯关。
谢晓楼余光看到丁一一踮起的脚尖,往前一错位,坐在床边。丁一一活动了一下刚刚够头的脖子,跟着坐在他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哪一步他就过关了。
她离他很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打在自己耳边,如丝丝细雨一般酥酥痒痒,一呼一吸指尖,像是沾满罂su的长钩。丁一一睫毛微微颤抖,偷偷瞄了对方一眼。
谢晓楼嘴唇轻珉,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表情却是十分坦然,这点难度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其实这样认真的谢晓楼还是蛮帅的,丁一一这样想着,他本来面目可憎的脸庞,逐渐和蔼可亲起来。
谢晓楼手指飞舞,在步数还没用到一半时,轻松过关。屏幕自动消耗着剩余的步数,他把手机递给丁一一:“这么简单,你说你费劲不?”
丁一一沉浸在终于过关了的喜悦之中,没有细想然后曲解他这句话的意思,而是忍不住发出赞叹:“你好厉害啊,这怎么做到的?”这一关她可是过了得有半个月了。
“这是有算法的。”谢晓楼并没有玩过这类的游戏,但他知道这类游戏都是有算法的,只要掌握了规律,过关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你想知道我回头教你。”
丁一一上学的时候还学不出来什么知识,更别提毕业多少年再去学习这件事,她坚定地摇摇头:“反正你又不走了,到时候过不去找你就行了。”
言外之意很明显:我不学。
听到这话,谢晓楼勾勾嘴角,笑容云淡风轻:“你还赖上我了?”
这话说的,什么叫赖上他了?
“我就赖着你怎么了?!”丁一一双手掐腰,理直气壮。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太过歧义,瞬间感到自己的脸颊开始火辣辣的,为了不让谢晓楼看出来,她连忙用手捂住,轻轻咬了一下嘴唇,为自己辩解:“我倒不是这个意思……”
声音却是像被羽毛轻轻覆盖了一层。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堂堂正正的关系,偏偏被她搞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
谢晓楼看她脸上泛起的红晕,眼睛止不住地往四面八方,除了不落在自己身上,他笑得有些荡漾:“那你的意思就是学咯。”
谢晓楼的教学会让她回忆起高考前无数个难熬的夜晚,时至今日她但凡有点压力,还能梦到自己在高考考场上写不出来题的崩溃,她面露难色:“那更不是这样意思……”
这比高数题还难!
“那我刚刚有哪里说错吗?”
丁一一想了想,在他的逻辑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也没有……”
“那就是我没有说错。”
累了,毁灭吧。丁一一大脑宣布停止工作。
直到听到他往外走的脚步,丁一一才放下双手,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刚刚紧张的她连呼吸都忘记了,真的是言多必失啊,言多必失。丁一一总结教训:今后一定要谨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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