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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麻草禁止种植，一般不会有人服用，但是姬音，操控心神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
“我知道。”她又不是什么老巫婆，没事儿干嘛操控人家心神。
得到她的保证，霍斯跟她讲了一下支配凝视的要点，“......简单来说，就是你集中精神力注视对方的眼睛，当你们四目相对，他的思维稍有迟滞的时候，你就可以说出你的指令。”
姬音消化了一下他说的话，“有对方没服用天麻草但是操控不成功的例子吗？”
“据我所知......没有。”为了免除姬音心里的担忧，霍斯提议，“你可以先对我下个指令。”
“......”
姬音真是烦死了他这洞察人心的能力，可是烦躁之余，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被人了解的快乐。
本来不想拿你做实验的，既然你强烈的要求，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谢谢你。”姬音甜甜的笑，然后坐正身子。
霍斯也稍微往前坐了一点，身子前倾，保持和她眼神的平齐。
他眼睛看过来的时候，姬音的心跳有那么几秒的不正常，她努力敛住心神，平静的和他对视。
她其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指令，本来想恶作剧一下或者让他说个真心话，但是他巫师的身份让她停止了冒险的想法。
他这么牛逼，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那肯定也有办法恢复正常，知道她下达的指令是什么，外一她说了什么惹他不开心，谁知道他会怎么报复她。
就在姬音大脑高速运转琢磨着说点什么的时候，天台的门猛地被人推开。
“霍斯，出事了！”霍达神情凝重，“吸血鬼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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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是在学校后楼的仓库里被发现的，被杀的女生叫谭玲，高三五班的，姬音的同班同学。
她昨天上午说头疼不舒服，班主任给她批了假让她回家休息。昨天下午给她打电话询问她身体状况，她说今天可以回来上学。
但是她今天上午并没有来上学，电话也打不通，中午班主任准备去她家里找人的时候，传来了她出事的消息。
学校后楼是一座废弃的楼，周围用高高的铁丝网围着，没有人知道谭玲是怎么进去的。
说来也巧，平时这里都没什么人出入，今天有一对小情侣吵架，误打误撞走到了这里，女生因为太生气，直接哭着跳过高网，往后楼里跑，跑着跑着发出了一声尖叫。
谭玲躺在楼门前，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右脖子上两个黑色的血窟窿，看上去像是遭到了什么动物的袭击。
别人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可是霍达知道，只有吸血鬼那种低下恶心的禽兽才会弄出这样的伤口。
三个人急匆匆的赶去后楼，人群被疏散，现场被封锁，警察和法医已经在了。
学校的保安让他们赶紧回去上课，姬音直视他的眼睛，完成了刚才没有给霍斯做成的催眠。
保安给他们让路，让他们进去，有警察过来二次驱赶，那边有个警官正好朝这个方向看过来，霍斯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小刘，没事儿，让他们进来吧。”周明挥手，示意霍斯三人到他那边去。
旁边的警官该拍照的拍照，该搜集证据的搜集证据，周明见没什么人注意他们，压低了声音。
“是不是你们干的？”
霍达听完就怒了，“老子他妈才不会干这么恶心的事儿！”
“你这孩子！”周明受不了他的脾气，“我这不是合理猜测吗？”
“猜你也猜不到我头上！”霍达指着霍斯身后的姬音，“你怎么不问问她？”
周明这才注意到姬音，他看着她的脸，觉得十分熟悉，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霍斯给他介绍，“这是姬音，姬珏的外甥女。”
“啊......”周明恍然大悟，“我说这孩子怎么看着这么熟悉，我还以为是姬珏他闺女。”
霍达阴阳怪气的开口，“你怎么不问问她是什么。”
周明的视线又转移到姬音身上，像是在问她：你是什么。
听他们刚才的谈话，姬音猜测这个警官和姬珏霍斯他们都很熟。她低下头，小声开口，“我是......吸血鬼。”
周明听完愣了一下，“新物种啊。”
有法医从旁边过来，但是没靠近他们，他摘掉口罩，远远地问了一句，“周警官，在忙吗？”
周明知道他有话要说，让霍斯他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
周明一走，霍达再也憋不住了，他扯过姬音的胳膊，让她直视他的眼睛，“是不是你干的？”
他力气很大，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姬音坦荡荡的回应他的目光，“不是我。”
霍斯让霍达先把手放开，“死亡时间和判定结果都还没出来，不要随便怀疑。”
“随便怀疑？”霍达松开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她的死相和伤口一看就是吸血鬼干的。”
霍达意有所指，“也不知道是哪只吸血鬼，吃相这么难看，惹了事儿也不知道擦屁股。”
姬音心里很气，但是也只能装作没听见，霍达认定了她是凶手，她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他都会歪曲她的意思，那还不如不说。
霍斯打量着周围，不知道在想什么，霍达自说自乐，没人理他他也说。
“你舅舅从血库给你拿人血，我捕猎给你弄动物血，还有我哥这么大一个移动血库，这么多血都满足不了你，你非要去杀人？”
“还对自己的同班同学下手，你可真有意思。”
霍达凑近她，眼神阴狠，“你自己干的破事儿，你自己解决，别什么都麻烦我哥。”
第11章 责任
姬音算是明白了，霍达只是长得成熟，内心就是一个幼稚园的小妹妹，还是一个话特别多、又兄控十足的小妹妹。
从他们认识开始，他就觉得霍斯喜欢她，而她则是仗着霍斯的喜欢利用霍斯，偏偏霍斯还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在霍达心里，她就是一个十足的恶人，他管不了霍斯，所以只能来管她。
姬音觉得挺委屈的，只有她看清了霍斯的真面目，可是没有人相信她。姬珏说她是心机女二，霍达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无条件的相信他哥，而且还会想办法赖到她头上。她怎么了呢？她招谁惹谁了吗？
越想越气，之前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对霍斯的好感，这会儿又没了，姬音再一次把他拉入了黑名单。
周明跟法医谈完，又把他们仨召集起来，“她脖子上的伤不是利器所为，法医说更像是野兽咬的，比如......狼什么的。”
霍达刚要炸毛，霍斯施了个咒让他闭嘴。
“周警官，这件事情我们也想出一份力，我能近距离的看一下现场吗？”
“当然可以。”周明给他让道儿，态度热情，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儿，“毕竟这件事情你们也有责任。”
他和姬珏虽然是多年的朋友，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姬珏身边的超自然生物残害人类。别看他现在脸色平静，一副看惯了的淡定模样，其实心里早都已经气得冒烟了。
人杀人他可以抓捕犯人，让凶手伏法付出代价。可是非人类杀人呢？光保密这事儿就是抓捕行动里的最大的难题。
在没有防范对策之前，他们的身份如果暴露，那只能引起人类的恐慌和那些野兽们的报复，百害而无一利。他不敢贸然行动，也不能贸然行动。
霍斯没有靠近谭玲，但是她身上的伤口以及尸体周围的情况都被他看在眼里。
周明见霍斯没有像某些人一样非要借副手套凑到尸体跟前显摆自己的英明神武，觉得他还挺懂事儿的。他走上前拍了拍霍斯的肩，“在这儿看能看清吗？”
霍斯点头，“可以。”
周明脸上对霍斯“懂分寸”的赞赏毫不掩饰，姬音看见了，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又是一个被霍斯“纯情面孔”骗了的人。他那儿哪儿是刻意的懂分寸？他就是有洁癖单纯的不想接近尸体好不好？怎么大家都看不出来呢？
这种“天下只有我睿智”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观察完情况，霍斯带她和周明打了声招呼，“周叔，那我们先回去上课了。”
“行，好好学习啊。”
姬音跟着霍斯一起往外走，走着走着，觉得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霍达呢？”
“不清楚。”霍达最爱最尊敬的冷酷哥哥语气平淡，丝毫不在乎他弟弟的去向。
走了更好，省的他磨叽的烦人。
下午第一节 课的上课铃早就已经打响，同学们都回去上课了，下午第一节全校都没有体育课，现在操场上除了他们俩以外再没有其他人。
“真的是吸血鬼干的吗？”姬音问霍斯。
霍斯点头。
“死亡时间呢？大概在什么时候？”
“昨晚9:00至11:00左右。”
姬音回想了一下昨晚那个时间段她在干什么，然后发现那段时间正好是她出门买菜的时间。晚上山上没什么人，她为了方便，瞬移下的山，在山脚下的一个小超市里买的菜。
想完自己的踪迹后，姬音突然觉得头皮发麻。
她那个时候不在家，姬珏后来也因为临时有事去了医院。她是瞬移下的山，特意躲避了山路的摄像头。她去的小超市买菜，也不知道超市附近有没有摄像头。
所以，事发的那段时间里，没有人能为她证明她在家，也没有人能为她证明她的确是在超市里买菜，除此之外哪里都没去。
霍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姬音把这离奇的巧合告诉了他。
“我是不是没救了？”姬音的声音有点抖。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巧合呢？
如果她一直没出去过也就算了，偏偏她还出去了，就下山时间这一条她都说不清楚。
霍斯停下脚步，安慰她，“你身份特殊，不能用人类的思维方式来考量。”
“这件事情交给我，你好好准备考试。”
“什么考试？”
姬音有一瞬间的懵逼，问完以后才想起来，下周月考，月考完以后，姬珏还要检查她咒语的背诵情况。
“不麻烦你了。”姬音决心不能再欠他人情，“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可以配合调查。”
“姬音，别犟。”他的语气不容置喙，但是还掺杂了点儿无可奈何的意思。
“我没犟。”他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让姬音非常不爽，“霍斯，我们说到底也没有多深的交情，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你能别三番五次的管我的事吗？”
不知道是不是姬音的错觉，她看见霍斯的眼神里有那么几秒的阴鸷，不过这眼神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受伤？
姬音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可是，她真的不想一直麻烦他，人情越欠越多，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她本来想甩完狠话潇洒的走人，可是霍斯没给她机会。他这次没再像往常那样依着她的想法，而是撂下一句，“我会和姬珏谈谈，你好好学习。”就走了。
他走的毫不留情，比她本来准备的大佬走姿还潇洒，感觉是在压抑着怒气。
算了，他爱管就管吧，有人愿意替她淌这趟浑水，她干嘛要拒绝。姬音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反正人情欠了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
姬音照常上课，背咒语，本来寻思警察局有人来找她她就走一趟配合调查，但是三天过去了，都没人跟她提这事儿。
为期两天的月考结束，姬音带简祁深去吃大餐。说是大餐，其实也就是去吃了顿烤肉。送简祁深回家后，姬音迎着风往小区门口走。
霍斯在门栏外，不知道站了多久，他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衬衫，黑裤子，黑板鞋。
人靠衣装这句话不是假的，而且在霍斯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换了一身行头，他身上的贵公子范儿更明显了，不过气质也变了，不再是儒雅绅士翩翩公子，而是暗黑大佬，冷酷无情的那种。
霍斯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姬音有点没敢认，不知道谁惹到他了，他狭长的眸子里眼神极冷。
“你怎么来了？”姬音按下开关按钮出小区门。
“来接你。”
这种男朋友的专属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姬音的心猛烈地跳了一下。
“案子有进展了吗？”她问。
“嗯，结案了。”
“结案？！”这才几天？“凶手呢？”
“狼。”
“......霍达？”
霍斯摇头，“山狼，野狼。”
“真的假的？”他们最开始的时候不都说是吸血鬼的獠牙造成的伤口吗？怎么这会儿又变狼了？
“对外只能这么宣布。”霍斯看向市中心的高塔，嗓音平淡。
“姬音。”他唤她，“洛河，可能出现了新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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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周明一个人站在窗前抽烟。外边天黑如墨，大家都下班了，他也就趁这个时候能清净清净。
半根烟入肺，兜里的手机在响，周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疲惫的叹气。
“什么事儿？”
“那头狼在哪儿？”
“我又没抓到他，我怎么知道？”
“你们警察就这么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吗？”
周明被他这话气乐了，“你们法医都不用工作的吗？天天给我打电话找狼？”
“我得看看他的牙，再确认一下尸体上的伤口。”
“等我抓到了告诉你好吧。”周明把电话挂了。
把烟头摁灭，他又给姬珏打电话，姬珏没接。
找到姬珏的微信，周明给他发语音：“你能不能对你那些孩子上点儿心？”
一条不够，又发一条：“霍斯说洛河又出了一只吸血鬼，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谭玲家长天天来警察局找狼说要杀了吃肉，江生也天天给我打电话让我找狼核对伤口，要我说，你们出的就是个馊主意。”
“拍到霍达变身的照片有什么用，解决了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吗？烂摊子不还是要我来收拾？”
三条语音发完，界面上的绿框一条一条的消失，姬珏的销毁术，这证明他听过语音了。
一分钟后，姬珏给周明回电话，“知道兄弟你辛苦，出来一起吃个饭？”
“不吃。”有那功夫他还不如多睡会觉。
“行，那就改天再约。”姬珏也不勉强他，“霍斯的猜测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洛河很有可能出了第二只吸血鬼。”
“超市的监控录像和姬音说的时间能对上，我家周围包括家里也没有外来的血迹，姬音那晚的确是买完菜以后直接回家做饭的。”
这话三天之内周明听了无数遍，霍斯天天给他洗脑，在他耳边不厌其烦的说，现在姬珏也说，“行行行我知道了，你们怎么判定就怎么来，但我还是那句话，凶手你们必须给我抓出来，我必须要给人民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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