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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姐，你怎么了？”陶桃没有改称呼，见状，赶紧上前帮忙。
“没，没事。”看到是陶桃，姜佑宁松了一口气。
恍悟过来，陶桃还是叫她宁姐，姜佑宁挺感动的。
刚才，沈心枚将她身份曝光的一瞬间，她埋着头都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不可思议的眼神凝视。
“我去帮你倒水，你要不要去洗手间稍微整理下？”陶桃好心询问。
刚才跟陈可倩打架，那陈可倩也不是个弱鸡，知道还手，而且，陈可倩的指甲留的很长，还做了长长的美甲，姜佑宁脖子有被她抓到了，有两道深深的指痕。
刚才激动的时候，没感觉到痛，这会儿静下来后，姜佑宁才感受到痛意。
“谢谢。”
姜佑宁没有拒绝，她拿起包包，去了洗手间，顺道补了个妆。
待她重新回到办公室后，除了他们组的成员之外，其他人触及到她的目光，就匆匆把头又给埋下去了。
姜佑宁能够理解他们的反应，顾及她是顾廷烨的女儿，但是，现在的顾总是顾聿衍，不是顾廷烨。
想讨好她，又无从讨好起的无奈。
姜佑宁能够明白。
当初，她刚回来，她爸想让她进集团工作，他们商量过好几次，把她放到公关部，接触集团最新鲜的血液，就是各方面都考虑好了的结果。
如今，沈心枚一回来，就将她所处的稳定平静的工作环境给打破了。
再联想到沈心枚送的那张卡片上写的字。
母债女偿？
所以，沈心枚压抑克制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决定向她报复了，是吗？
姜佑宁回到工位，许柔还没从沈心枚的办公室出来，陈可倩调整好了情绪，又去人事部办理了离职手续后回来收拾东西。
因为是沈心枚亲口下达的辞退命令，人事部那边走的是特殊流程。
所以，签字盖章啥的，都很快。
陈可倩收拾完东西，交了工作牌，她气不过，抱着一箱子的东西，来到姜佑宁跟前，狠狠诅咒道：“姜佑宁，风水轮流转，你风光不了多久的。”
“……”
姜佑宁没吭声。
对陈可倩，她的态度一直都是爱搭不理的。
要不是她刚才说话太过分，笑得太夸张，也不会有刚才那一出，她就不至于丢了工作。
姜佑宁现在想明白了，沈心枚辞退陈可倩，并非是帮她出头，而是在帮她树敌。
这操作，简直立竿见影，这不，陈可倩被辞退后，没有去沈心枚的办公室撂狠话，只是跑到她跟前来诅咒她。
“说完了吗？说完就滚吧。”陶桃站起来，替姜佑宁发声。
她不想说话的，奈何，陈可倩诅咒完还站在那儿碍眼。
让人看了实在烦。
“姓陶的，你可真是一个合格的狗腿子。”陈可倩瞪着陶桃，然后抱着东西，愤愤不平的离开了。
这出闹剧，到此，总算是结束了。
之后，许柔出来了，把三组全体人员叫去会议室开了个短会，陈可倩走了，三组的组长空缺了下来，公关部的工作繁多，需要尽快敲定人选，然后继续开展工作。
许柔出来后，二组组长白峰进去了，白峰进去很快，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
白峰出来后，叫姜佑宁，“姜组长，沈总叫你。”
“谢谢。”姜佑宁点头。
白峰跟姜佑宁是同类人，不喜欢陈可倩那种趋炎附势，爱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他跟姜佑宁一样，喜欢凭实力说话。
工作卖力，做出业绩才是王道。
他一直挺佩服姜佑宁的工作能力的，她的工作方式，替他们集团法务部减轻了不少的活儿。
今天，姜佑宁的身份突然曝光，他才知道，原来，姜佑宁是顾廷烨的女儿，难怪，工作能力这么出色。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也无犬女。
顾氏集团本来就是家族企业，所以，公关部突然空降了现任顾总的母亲来管理，白峰也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人家的地盘人家做主。
他们这些给老板打工的，要是觉得不爽，有本事的大可辞职，重新再找工作，没本事的，就留下来兢兢业业的任劳任怨，好歹，顾氏集团给的薪水不低。
外面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来工作，都不一定有机会。
所以，管人家是任人唯亲也好，家族企业也罢，说到底，跟他们打工的有啥关系呢？
白峰递完话，也把他们组的组员召集在一起，在他的办公室临时召开了一个工作会议。
姜佑宁去了沈心枚的办公室。
百叶窗放下来后，沈心枚的脸色就变了。
“礼物收到了？”沈心枚抱着胸。
“是的，沈总，谢谢您的礼物。”姜佑宁生疏又客气。
“沈总？呵――”沈心枚意味深长的琢磨着这声称呼，同时，放开手，把玩着她桌子上的咖啡杯。
玩够了后，沈心枚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姜佑宁靠近。
姜佑宁没有后退，埋着头，一颗心轻轻的提了起来。
她不懂，沈心枚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果她不愿意每天面对她的话，她其实也可以辞职的。
沈心枚靠近后，伸手将姜佑宁的下巴抬起来，然后就看到她脖子处被陈可倩用指甲刮出的两道印子，“哟，皮肤可真够娇嫩的，都有印子了。”
“沈总，我也可以辞职。”姜佑宁说出内心的想法。
她其实在顾聿衍顶替她父亲上位的那天，就想过辞职了。
现在，沈心枚都进公司了，后续，是不是那个最讨厌她的顾聿礼也会进公司？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世界上，最恨她的三个人，也算是凑齐了。
“辞职？”沈心枚轻笑，“你要辞职了，我还进公司跟你玩什么？姜佑宁，你这张脸要是不那么像你妈，我可能还没这么讨厌你。”
“偏偏，你跟你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妈妈，真是越来越像，说你们长得一模一样，都不过分。”
“她是死了，所以，我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我还不能拿你来出出气了吗？你猜，你妈要是在天有灵，知道她做了那么下贱的事情后，一切都会报应在她女儿身上？”
“那个贱女人，她会不会死不瞑目？”
“……”
一口一个狐狸精妈妈，一口一个贱女人，姜佑宁实在是听不下去，狠狠的倒抽一口气。
原本，看在她是顾家长辈的份上，心想让她骂两句就算了，可是，她说的话真是越来越过分。
姜佑宁干脆抬起头，目光勇敢而坚定，她甩了两下脑袋，让她的下巴脱离了沈心枚的掌心控制。
第26章 不卑不亢
见姜佑宁还反抗起来了，沈心枚轻笑，“怎么？不服气？”
“沈总，请问，您有证据证明我妈妈她勾引了大伯伯吗？”姜佑宁不卑不亢的反问。
以前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人家说什么，她除了哭着摇头说她妈妈没有之外，其余的，什么都不能替她们母女做。
现在长大了，她明白了，捉奸也是需要证据的。
她妈妈不过是跟大伯伯乘坐了同一辆车而已。
刚好，那天，那辆车，是她大伯伯在开，她妈妈坐在副驾驶，如果，那天发生车祸的要是一辆大巴车呢？
如果车上的男女乘客刚好能够匹配完呢？
那是不是活着的人，目睹了那场车祸的人，都要说死得好？谁让他们自我下贱的？
“我妈嫁给了我爸，对大伯伯来说，她是弟媳妇儿，如果我妈妈外出归来，或者要外出办事，正好我爸没空，大伯伯有空，凑巧碰到了，载她一程，不是很正常吗？”
“沈总对自己的丈夫，就这么没有自信心，是吗？”
“同样一场车祸，我爸也去了现场，他为什么没有跟沈总那样，想入非非，近乎疯魔呢？”
话落，啪的一声，沈心枚没有控制住，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姜佑宁这张实在像姜静雅的脸上。
沈心枚仗着身高优势，站在原地，气得嘴唇颤动。
她没有想到，姜佑宁居然能够如此振振有词的反驳她。
姜佑宁捂着脸，嘴角轻扯，扬起一抹冷笑。
说不过她，就打？
没事，她是长辈，她不还手。
但是，她内心就此平静了，因为，她再也不用抱着欠她很多的愧疚了。
“沈总要是没其他事情交代的话，我就先出去了。”姜佑宁低垂着头，看都不看沈心枚一眼。
“姜佑宁，你妈那件事，我是没有证据，但是，你犯贱的证据，我有。”
“……”
姜佑宁站在门后，纤瘦的脊背挺得笔直，她刚刚在心上竖起的一道高墙，在听到沈心枚这么说后，瞬间土崩瓦解。
“你是如何勾引我儿子的，怎么往他喝的东西里下药，怎么诱惑着他，爬上他的床，这些事，我统统都知道。”
“而且，我还有证据。”
“你们是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姜佑宁，你喊他什么？”
“你一个当妹妹的，居然如此厚颜无耻的喜欢自己的哥哥？你不贱吗？成年后，还耍手段，愣是不要脸的爬上我儿子的床，怎么，这些证据够不够？”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同样的，她姜静雅的女儿这么下贱，她那个当妈的，能好到哪里去？”
“……”
有几颗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砸在地板上，悄无声息。
原来，爱错一个人，真的跟跳进万丈深渊没有什么区别。
“那是曾经，以后都不会了。”姜佑宁低声反驳，没有底气。
“是曾经吗？”
“当然……”是。
最后一个是字还没说出口，沈心枚办公室的门让人从外面打开，差点撞上姜佑宁的鼻子，还好，姜佑宁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些。
不然，她那小翘鼻就要被撞塌了。
顾聿衍就跟完全不知道姜佑宁就在门后面一样，他推开门进来，“妈，吃午饭了。”
姜佑宁撇开脸，眼睛红红的她，内心破碎的她，此时此刻，一点儿都不想拿这副尊容去面对顾聿衍。
“佑宁，一起去吃饭吧。”沈心枚变脸跟翻书一样快。
姜佑宁崩溃的情绪，压根就收不回来，沈心枚却可以在儿子进来后，又对着姜佑宁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就是这么会伪装的一个女人，过去，姜佑宁在她手里吃瘪太多次。
分明刚刚，她还因为多年前的那场车祸，对她恨之入骨。
因为她爬了顾聿衍的床，而对她破口大骂。
姜佑宁只觉得，沈心枚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跟这种可怕的女人，她是一秒都不想跟她待在一起。
“沈总，顾总，辞职报告，我下午会发到你们二位的邮箱，祝二位用餐愉快。”姜佑宁将脖子上的工作牌取下来，扔到了顾聿衍的脚边。
跨过顾聿衍，姜佑宁就要去拉门。
她伸手过去的时候，手腕在半道上被顾聿衍给截住，“姜佑宁，闹什么脾气？”
姜佑宁觉得好笑，她哪里在闹什么脾气？
另外，她又有什么资格跟他们闹脾气？
“我看，顾总您误会了，我没资格跟你们母子俩闹脾气，我就是单纯的不想干了，行不行？”
“顾氏集团，是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的？姜佑宁，你最好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顾总，你要不要问问你母亲大人在你来之前的几分钟里，是怎么骂我不要脸的？怎么骂我那过世多年的妈妈的？”
“顾总心里是不是也认为，我妈妈犯贱，勾引你爸爸了？我是犯贱，过去勾引过你，但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因为我现在发现，有那么一位可怕的妈妈在，喜欢顾总的女人，全都是瞎了眼的，包括我。”
“所以，我不想伺候了，行吗？”
姜佑宁内心都快炸裂了，可她仍然克制了音量，不想被外人听到这些话。
“姜佑宁，你敢不敢放开声音，把这些事情都给吼出来，让全公司的人都听一听。”沈心枚笑的讽刺。
“妈，少说两句吧，毕竟，那事也事关爸爸。”顾聿衍克制音量提醒着沈心枚。
沈心枚深爱着过世的丈夫，这点，他们兄弟俩都知道。
正因为知道他们的母亲深爱着他们的父亲，顾聿衍一直不想让沈心枚回京。
不想让他母亲回来面对她根本就跨不过去的悲伤。
除非，当年的真相彻底曝光，除非，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是一场天灾而非人祸。
沈心枚给儿子面子，禁声了。
顾聿衍看着姜佑宁，当她说她要辞职，还有那些什么不伺候的话，权当作她是在发脾气，他隐忍着，不跟她计较。
“给你五分钟，然后，一块儿去吃饭。”顾聿衍嗓音低沉，不打算与她计较。
既然姜佑宁是顾家人的身份曝光了，作为顾家人，她跟他们一块儿去吃午饭，再正常不过了。
“抱歉，对着倒尽胃口的人，我吃不下。”姜佑宁忍太久了，她老早就不想忍了。
顾聿衍脸色彻底阴郁了。
这时，姜佑宁电话响了，看到来电号码，姜佑宁双眼发光，情绪无比激动。
第27章 惊喜电话
捏着手机，姜佑宁趁着顾聿衍不注意，用力推开他，顺利的离开沈心枚的办公室后，她埋首疾步朝前走。
走出公关部，直接往安全楼梯那边小跑着过去。
确定没人跟来，姜佑宁才接起一直在响铃的电话。
“贺警官。”姜佑宁气喘吁吁的喊着对方。
“小姜，明天有空吗？我师父带着我师娘到京城探亲了，你明天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跟我一块儿去见他。”贺炜嗓音干脆。
“好，好的，贺警官，真的太谢谢你了。”姜佑宁情绪有些激动的应。
她没想到，她还能等到这一天。
当初，她费了很大的劲，才查到当年办理她母亲车祸案子的那位警察叫什么。
毕竟她成年后，她母亲的那个案子已经以意外结案很多年了。
而当年主办那起案子的警察们，升职的升职，换岗的换岗，七零八落，很难找到。
更多新生代警察，甚至完全不知道多年前的那起车祸。
贺炜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父亲过去是警局档案室的管理员，他那会儿年纪小，听父亲回家说起过这个案子。
他记性又不错，只要是他父亲提过的，他都记得住。
他从小立志当警察，后来，长大了，真的考进了警校，出来后就是一名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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