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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佑宁被噎住。
她知道，顾聿衍还有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多他们四个也无所谓。
既然是少他们不少，多他们不多，顾氏又不是出现经济危机了，那养他们四个人，不难吧？
他太过分了，居然拿他们四个来威胁她。
他到底要干什么？
姜佑宁想到这些委屈，忍不住在他跟前红了眼眶。
她一个人从港城回来至今，她一直在扮演着坚强，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甚至想他想到发疯，想到心痛都睡不着觉，她宁肯坐起来，用指甲抓自己，让身体痛，她也没给他打电话。
她就怕，她打过去的时候，他正搂着林蔓芝睡得香甜。
就算没有林蔓芝，也会有其他女人，不是吗？
顾聿衍看到她就这么红了眼眶，内心有一丝龟裂。
随后，又逼着自己强硬，她不想工作了，就留下一封辞职报告，转身就走，下午人影都不见，电话也关机。
这么无视集团的规章制度，她还好意思委屈？
“明天回去上班，你们小组就继续保留，还是你当组长，要是不回去的话，就算要辞职，也要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来。”
“上了这么久的班，谁告诉你，要辞职，丢下一份辞职报告就完事了？”
“你主动辞职跟被公司辞退是有区别的，你不知道？”
“顾总，你不是请我回去上班，你是请我回去受虐，你妈她要报复我，她已经明确说过了，我是傻子吗？她都说要报复我了，我还要主动送上去，让她报复？”
“你工作做好了，她捧着你都来不及，怎么就要报复你了？”顾聿衍不以为然的说。
这些年，他母亲时常在他们兄弟跟前说这样的气话，但是，这么多年，她姜佑宁不是活的好好的？
真要报复她，就她这个小身板，早在她在港城上大学那几年，就承受不住他们的报复。
姜佑宁不肯松口，她知道，沈心枚等了很多年。
才等到她长大，她不会放过她的。
她知道，沈心枚说那样的话，绝对不是开玩笑。
见她不吭声，顾聿衍又下了一个重剂，“姜佑宁，还想继续任性，是吗？”
“有件事，五叔有没有告诉你？当初，你之所以还能继续留在顾家，是五叔跟爷爷力争下来的结果，你知道，五叔承诺了什么吗？”
“……什么？”姜佑宁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五叔承诺，不管爷爷在世，还是百年终老，他不要顾家一丝一毫的财产，你现在住的别墅，停车场的豪车，都是五叔自己打拼出来的结果。”
“现在，五叔病重，躺在医院里，什么时候醒过来还不知道，你总不能指望着，五叔日后的医药费，全部都让顾家来承担吧？”
“这些年，他养育的是你，他替顾氏工作，顾氏给他薪水，顾氏不欠他，你懂吗？”
“……”
姜佑宁小脸更加苍白了，她没想到，顾廷烨把她留在顾家，是用这样的承诺换来的？
那等于，顾廷烨为了他，跟老爷子分家了，是吗？
所以，以后，她爸的医药费，顾家不承担，要她来承担？
她当然应该承担，只是，她在顾氏工作，每个月就那么一点薪水，够吗？
“除了五叔，家里还有管家跟刘妈，你觉得，五叔给你留的钱，你这样不工作，每天混吃等死的，又能挥霍多久？”
“顾家的人，从来都不是坐吃山空的主，你最好别给顾家丢脸。”
“顾总，你别说了，我后天就回去上班，明天就当我再请一天假。”
就这样，姜佑宁被顾聿衍威胁成功了。
第30章 一时情急
“明天为什么不上班？你要干嘛？”顾聿衍语气平缓了许多，没刚才那么急躁跟愤怒了。
“有事，见个朋友。”姜佑宁不想多说。
“呵，你朋友挺多。”顾聿衍简直都要被气笑了。
见个朋友，就不能下班时间去见，还非得要请一天假去见？
那个什么朋友，有那么重要？
她今天已经旷工了，这个月的全勤，这半年的全勤，甚至一整年的全勤都没有了。
结果，她不以为意，还要继续请假？
“那就跟顾总没有关系了，时间不早了，顾总，你该回去了。”姜佑宁又开口撵人。
顾聿衍没有强留，离开了。
顾聿衍走后，姜佑宁让管家把保险柜的钥匙拿来。
顾廷烨放在书房的这个保险柜，是钥匙跟密码双重保险的。
姜佑宁从小就听顾聿衍的话，他以前的话很少，每一个字，姜佑宁都要一个人慢慢的咀嚼好几遍。
琢磨他要传递给她的意思。
为了让她回顾氏上班，顾聿衍今天晚上居然里嗦一大堆，是姜佑宁没想到的。
顾聿衍有句话说对了，她爸爸都这样了，她就不能再当混吃等死的小公主，再没人给她托底了。
她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任性。
公司有四个组员，她可以不在乎她自己的未来，可是他们四个人呢？
对他们来说，能进顾氏集团上班，当初可是跟无数竞争者挤破了脑袋，才脱颖而出的。
也许，能在顾氏集团上班，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出路。
不能因为他们倒霉，被分到她的手下，给她当组员，就被她牵连。
还有，顾氏集团的薪水虽然不算太高，但是很有发展前景，只要她努力，提升业绩，业绩提成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家里还有多少钱，她从前是真的没数，因为有她爸在，她完全不用操心这些。
可往后不一样了，既然她爸当初承诺不要顾家的一分一毫，他养育她的所有费用，都是靠他努力所得。
如今，她也应该这样。
她该承担起她跟她爸爸的家。
该承担起管家跟刘妈的未来，不能让他们活得战战兢兢。
保险柜打开后，姜佑宁盘算家里的钱，以及规划未来，刘妈跟管家的薪水，还有园丁定期来他们家，提他们家前后花园修剪树枝的费用。
还有她爸在医院里的费用，这些都是他们家比较大的开支。
她必须要做出规划。
如果她不工作，就现在的这些钱，还真坚持不了多久。
姜佑宁醒悟了，她要去上班，就算要辞职，也得等她找到更好的退路以后。
姜佑宁在书房一直忙到十二点，才回房间睡觉。
翌日八点。
姜佑宁接到了贺炜的电话，让她八点半到建国路贸易大厦的龙记茶餐厅门口等，他八点半会带着师父跟师娘去那边吃东西。
“好的，贺警官，那今天，一定要我请客哦。”
“现在不争这个，我们马上要出发了，可能会堵车。”
“嗯，我也准备出发了。”
姜佑宁挂了电话，拿上车钥匙，去车库开了一辆车出来。
顾廷烨这些年赚了不少钱，房子就买了这一栋别墅，车子买了几辆收藏版的收藏在车库里，用他的话说，这就跟买股票一样，车子也不一定都是贬值的。
万一家里缺钱了，还可以倒卖。
姜佑宁是去见贺警官跟他师父的，挑了一辆最低调也最普通的车开出去。
八点半，龙记茶餐厅。
贺炜带着凌山夫妻到的时候，姜佑宁已经到了，她早了几分钟过来预定了一个包厢。
凌山夫妻看到姜佑宁的那一瞬间，意味深长的看了贺炜一样，凌山老婆更是认定姜佑宁是贺炜的女朋友。
“我说你神神秘秘的，一定要叫你师父来这边的茶餐厅喝早茶，敢情，你这是要跟我们介绍你女朋友啊？”
“师娘，她不是，人家是……”
“师娘，我还真不是，因为我还没把贺警官追到手，师娘跟师父，可要好好的帮帮我。”不等贺炜否认完，姜佑宁站过来，很主动的叫凌山夫妻一声师父跟师娘。
“哟，你小子现在牛气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倒追你，你还没让人家追上，你牛啥呢？”凌山也是没想到，这么水灵灵的小姑娘追贺炜这小子，这小子还端上了？
不知道，这年头，男的要找一个女朋友多不容易啊？
何况是这么好看，这么水灵的小姑娘，这要是倒退几十年，这小姑娘要追他的话，他肯定屁颠颠的就同意了。
贺炜俊脸一红，他也没想到，姜佑宁会这么说。
她可是顾家的千金啊，他们家跟顾家比，差的不是一丁半点，他哪里配得上姜佑宁？
随后，他想到，姜佑宁之所以这么说，可能有她的原因，也就不再解释。
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我是真没时间谈恋爱，实在不想耽搁人家小姑娘。”
“贺炜，不知道师父跟师娘喜欢吃什么，你跟我一块儿出去拿吃的，好不好？”姜佑宁对贺炜说道。
“好。”
贺炜让凌山夫妻先坐，他们去拿吃的。
“你们俩去吧。”凌山大手一挥，没多想其他的。
“对不住啊，贺警官，我刚才也是一时情急。”一走出包厢，姜佑宁就跟贺炜解释，她真不是想要占他便宜的。
“没事，我明白的。”贺炜倒是大气。
“就是不知道贺警官你有女朋友没，如果嫂子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我刚才说的不是瞎话，我是真没时间谈恋爱，再说，就我工作时间跟性质，大概也没有哪个姑娘会看上我。”
“怎么会呢？贺警官人很好的，能被贺警官看上，一定是那姑娘的福气。”姜佑宁诚心说道。
她是真的觉得贺炜很好，她要不是配不上他的话，她还真愿意给他当女朋友。
可是，她没有这个资格。
贺警官应该有很好的女孩子来配他，完美的，清白的。
“去拿吃的吧。”贺炜温柔的看向她。
“好。”
这个时间，正是茶餐厅喝早茶的高峰时期，店内人很多，担心姜佑宁被挤到，贺炜抬手，虚虚的护着她朝点餐区走去。
两人这眉来眼去的一幕，以及贺炜伸手护姜佑宁的小动作，就这么巧的让刚进门的顾聿衍全都看在了眼里。
他眼底，蓦的变得阴鸷冰冷。
第31章 顾总发疯
对于顾聿衍也来了这件事，姜佑宁完全不知道。
她跟贺炜拿了很多东西，就进包厢去了。
凌山夫妻俩见他们拿了这么多，赶紧起身帮忙。
四人重新坐下来后，贺炜替姜佑宁开口，“师父，今天请您跟师娘过来，一是为了叙旧，二是有件过去的旧案，希望您能帮忙回忆一下。”
凌山有心理准备，伸手指着贺炜这小子，“早就知道你这小子有所求，刚才在路上就问你了，你还不肯说。”
贺炜笑得憨厚，摸了摸后脑勺，看着姜佑宁。
“说吧，什么旧案啊？你师父我现在记性还不错，只要是我经手的，我大概率都能想起来，但是不能问我太过细节的东西。”
“毕竟这人上了年纪，有些细节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姜佑宁能够理解，她就是想了解下案子的具体经过，以及他们判定为意外的依据。
“师父，是这样的，十九前年，差不多二十年前有一场车祸，在那场意外里，死了两个人，女的是我妈妈，她叫姜静雅，男的是一个我该叫大伯的人，他名字叫顾廷佑。”
“……”
听见姜佑宁说起这桩陈年旧案，凌山的脸色微变，姜佑宁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凌山突然放下筷子，神情没有之前那么轻松愉快了。
“你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凌山盯着姜佑宁，疑惑的问。
“是的，师父。”
“真是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凌山陷入到对过去那个场景的回忆中。
当时，他作为刑警，第一时间接到报警电话的时候，就出了现场。
那辆车虽然被撞了个稀烂，而且，各种细节都让人安排的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破绽。
只是，那完美的‘凶手’遇上他了。
被他发现了破绽，这个破绽，他跟当时的头儿汇报过，但是结果却是，不让他继续查，让他们给出意外的结论。
他不太明白，那会儿的他，也不算年轻，如果他当年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的话，很可能会据理力争。
然而，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人到中年，有老婆有孩子，每次出门，他老婆对他最大的希冀就是他能平平安安的回家。
总之，他当时被说服了。
接下来的近二十年的时间，他有时候回忆起来，他也很茫然，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他倒是对得起自己的家人，但是这良心，始终有些隐隐不安。
最终，凌山没有跟姜佑宁说实话，把官方公布的结果，又重新跟姜佑宁说了一遍。
当年，那个女人的孩子，才几岁大，这么多年了，他希望姜佑宁可以早点忘记这个旧案，好好的，平静的过日子。
毕竟，就算他告诉她真相，她也没机会再去调查了，当年的那些证据，早都销毁了。
“谢谢您，师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后，姜佑宁感激凌山。
“不用客气。”
早茶喝完，已经十点多了，完全都不用吃午饭了。
贺炜送凌山夫妻回去，姜佑宁站在早茶店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后，又打包了几盒可口的点心，她准备带回去给管家和刘妈吃。
刚到停车场，姜佑宁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顾聿衍。
她打开车门，把几盒点心放在副驾驶，然后转到车头，准备上车，就被一道高大的黑影拉到后车座上。
顾聿衍将人压制，双眼冒着怒火，冷声质问，“姜佑宁，请假一天是为了相亲，是吗？你又去相亲？”
“没男人依靠，这日子就不能过了，嗯？”
“……”
姜佑宁本来想叫救命，当她发现是顾聿衍后，她就闭嘴了。
只是，顾聿衍这说的话真的是太打击人了。
他怎么能这样说呢？
什么叫没男人依靠，这日子就不能过了？
他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
还有，他不上班，跑到这儿来跟她发疯，他到底想干什么？
“说话，姜佑宁。”顾聿衍见她不吭声，掐住她下巴的手指，稍微用了点力。
有点疼。
姜佑宁的皮肤比较娇气，只要用点力，她白皙的皮肤就会出现红印子。
姜佑宁疼得眼睛泛起了水汽，水汽很快就办成水珠，水盈盈的，很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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