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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渊身子前倾，看起来有点焦躁：“所以我想请你帮忙问问，你身边有愿意参加的同学吗？报酬也可以谈。”
许甜雾沉吟：“什么时候演出？”
宋渊：“一个星期后。”
许甜雾思考片刻，随后看向他：“你看我可以吗？”
宋渊愣住了。
“你……确定？”
许甜雾解释：“我已经保研了，论文的事不算很急，所以我最近只是在兼职教人跳舞，时间比较自由，完全可以帮这个忙。”
宋渊神色复杂，补充：“报酬可能很少。”
“报酬不重要，能帮到你就好。”许甜雾莞尔，“毕竟之前你也帮了我不少忙，帮忙也是礼尚往来。”
宋渊望着许甜雾的笑颜出神，只觉得心跳如鼓，不经意迎上许甜雾的目光，他不由闪躲，耳朵有些红。
他轻声道：“谢谢。”
“不客气。”
许甜雾看到自己的咖啡已经做好，连忙起身：“那之后的事你微信联系我，我先走了。”
宋渊望着许甜雾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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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甜雾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冬日难得的阳光洒落她的身上，有些刺眼，许甜雾一下子没适应，眯了眯眼。
钱转过去了，咖啡也买好了，现在该回家了。
就在此时，许甜雾的手机微震，她摸出手机，发现有未读短信。
【陆与颂于12月20日12时21分向您的尾号6653账号转账3，000，000.00元。】
？
她不是刚刚才去银行把钱转回去了吗？怎么她的卡上又多出了三百万？
许甜雾以为自己看错了，将手机拿近些，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
很好，陆与颂这次又给她多转了一百万！
一天到晚就和她杠上了，他闲得没事做？只知道转账？
或许是太阳太大，让许甜雾失去理智，她怒火中烧，也顾不上还在和陆与颂处于尴尬时期，主动拨打了陆与颂的电话。
对面一接通，许甜雾语气不善，立刻一连串输出：“你怎么回事？一天到晚就知道转账？我不要你的钱，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收钱？”
陆与颂的声音温和轻缓：“很简单，现在过来陪你素未谋面的老公吃顿饭。”
许甜雾：“？”
第32章 见面
听到“素未谋面的老公”这一刻, 许甜雾不用看镜子，都能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么无地自容。
非得揪着这件事不放是吧！
原本的盛气凌人像被人泼灭，气势也弱上几分, 她干巴巴开口：“对不起, 我真的只是开玩笑的, 我不知道那是你……”
许甜雾急急忙忙补充：“如果知道视频里的人是你, 我不会说这些话的，真的, 我发誓。”
这句话她说得斩钉截铁, 百分百真心实意。
陆与颂语气平淡：“嗯, 对着陌生男人就能说，对着我就不行。”
不知怎么, 许甜雾只觉得陆与颂这句话怪怪的，从他平静的语调中，莫名听出一股微不可查的幽怨和不高兴。
许甜雾最终还是妥协了：“那你想怎么样？”
“吃饭。”
这人怎么这么麻烦？！非得她陪他吃饭！
许甜雾只能讨价还价：“我再过一会儿还要去给人家上课, 要来不及了。”
“明天中午吧, 我单独请您吃饭，算是赔罪。”她耐着性子询问他的意见, 甚至用上了敬称, “您看这样可以吗？小、叔、叔。”
最后三个字, 许甜雾阴阳怪气发挥到极致。
陆与颂声调上扬，发出疑问：“您？”
许甜雾：“……我明天中午请你吃饭, 我负责订餐厅给钱, 你负责吃，行不行？”
许甜雾只知道她自己喜欢胡搅蛮缠, 没想到陆与颂和她待久了，也学会这一招了。
陆与颂似乎笑了声：“好, 明天我让人去接你。”
之前都是陆与颂来哄她，现在两人好像颠倒过来，要她去哄陆与颂开心。
许甜雾在心里胡乱想着，眼见时间有点紧，加快脚步往公交车站赶去。
好在下午的课程没有迟到，上课结束后，许甜雾在回程的公交车上，用手机挑选明天吃饭的餐厅，很快就选好了。
毕竟这件事确实挺不礼貌的，所以许甜雾下了血本，订了一家新开的高级餐厅，这家餐厅消费人均四位数，专门做素食，在社交平台上吹得天花乱坠，说是天花板，可以比肩米其林。
定好餐厅后，她只需要把餐厅名字告诉徐总助，由徐总助去定位置，剩下的事就不需要她操心了。
徐总助收到餐厅名字，又补充问：【许小姐，明天是到您公寓楼下接您吗？】
许甜雾这才想起和宋渊的约定，回复道：【不是，我一会把地址发你。】
徐总助：【好，我会让人提前过去等您的。】
就在聊天之际，宋渊把也把明天见面的时间地址发过来，还把活动的规则说清楚。
宋渊：【我们这个活动是这样的，一共有十二组节目，每一组节目都会有相应的捐款二维码，观众喜欢哪个节目，就将捐款捐给哪个节目，最后筹集慈善款最多的节目会获得纪念奖杯。】
宋渊：【我们这个活动最后募得的慈善捐款，将全部用于山区儿童的爱心午餐。】
许甜雾觉得这个活动挺有意义的，就算报酬少一点也没关系。
宋渊：【那明天早上，我们一起过去？】
有人主动带路，许甜雾当然不会拒绝，两人约好明天一早在小区门口碰面。
许甜雾伸了个懒腰，发现时间不早了，也应该洗漱休息了，她站起身，开始整理明天出门要带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雨伞纸巾之类的，但她突然想到中午要见陆与颂，犹豫片刻，许甜雾还是把小化妆包放进去。
第二天一早，许甜雾就出门和宋渊汇合。
天气预报显示今天会下雪，清晨的天空阴沉，到处都是雾蒙蒙一片，宋渊站在一棵树下，朝许甜雾挥挥手。
许甜雾走近打招呼。
两人并肩而行，许甜雾问起公益演出的事：“我负责的舞蹈确定下来了吗？”
宋渊点头：“已经确定下来了，是古典双人舞，你还有另一个舞蹈搭档，一会到公司，你就能见到她了。”
“我们这个活动是在京盛那边举办的公益演出，京盛是北城高端商圈，人流量很大，更是寸土寸金，我公司那边花了大价钱宣传预热，还请了不少网红博主到场，这个演出很重要，公司也很重视，任务压在我身上，我当时压力有点大。”
“本来我想找檀晓的，但她最近在忙比赛，我不好打扰她。”宋渊看向许甜雾，语气真诚认真，“还好你愿意帮我这个忙，谢谢。”
抵达宋渊的公司，宋渊带她去见负责人。
宋渊介绍：“杨姐，这是我的同学，负责古典双人舞的部分。”
负责人杨姐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气质干练，看到许甜雾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她早就看了许甜雾的舞蹈视频，满意地点点头：“那我们来谈谈报酬和演出安排。”
杨姐：“表演的舞蹈视频我一会发给你，从今天起，之后的一周里，你每天早上要过来排练至少两个小时，一直到演出前一天，如果缺席排练次数太多，我们也会临时换人。”
谈好报酬和演出安排之类的事宜，负责人突然抬头看向许甜雾身后，招招手：“颜怡，这是你的舞蹈搭档，来认识一下。”
不远处走来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孩子，她笑眯眯地和许甜雾打招呼：“你好呀，你就是我的搭档甜雾吧？我叫颜怡，这一个星期就多多指教啦。”
许甜雾对这种礼貌活泼的女生天然有好感，也笑着礼貌回应：“多多指教。”
为了方便排练交流，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得知颜怡是北城其他大学的在读舞蹈生，许甜雾也自我介绍：“我是京舞的，古典舞大四。”
“你是京舞的？”颜怡很惊讶，“那你认识小沐软糖吗？她也是京舞的。”
小沐软糖？这是什么东西？
许甜雾一瞬间陷入迷茫，颜怡看着她的茫然的表情，正要解释，就看到有人推门而入，随后是一阵香风袭来，许甜雾抬眼看去，正是前几天在商超遇到过的唐沐。
和上一次见面相比，她这次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妆容精致，头发也卷成漂亮的大波浪，身上是香奈儿的套裙，手上还拎着一只香奈儿CF，全身写满了有钱的富贵气息。
工作人员热情迎上去：“小沐老师，您来了！来来来，我们进去详细谈谈——”
颜怡激动地戳了戳许甜雾，压低声音：“看！那就是小沐软糖！是这次演出里咖位最大的网红博主，她不仅是京舞高材生，还是一个富家千金呢！没想到这种富家千金会来参加这种公益活动，果然是人美心善……”
颜怡话还没说完，唐沐就摘下墨镜，视线停在许甜雾身上，随后朝她向前走来。
“许甜雾，你也参加了这个公益演出？”
唐沐上下打量了许甜雾一眼，语气掺杂着复杂情绪，好像不是很愿意看到许甜雾在这里。
许甜雾不清楚她的排斥原因，但出于礼貌，还是接了话：“对，是宋部长那边介绍的，他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就帮忙顶上了。”
唐沐意味深长，撩了撩鬓边的长发：“这样啊。”
正好唐沐的助理催了，唐沐也就没有继续聊下去：“那我先走了。”
唐沐离开后，颜怡小声兴奋和许甜雾八卦：“你们俩居然认识啊？小沐软糖是不是真的富家千金啊？”
许甜雾实话实说：“我和她不熟，所以不太清楚。”
没能得到八卦的颜怡一脸失望，跟着许甜雾一起去舞室排练。
第一次合作，多少有些不太磨合的地方，就在许甜雾专心致志地研究舞蹈动作时，她总觉得有一股黏腻痴迷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她抬眼望去，正好看到站在舞室外的男人。
察觉到许甜雾的目光，男人冲她笑了笑，表情轻浮至极。
乍一看，许甜雾只是觉得有些熟悉，没认出是谁，后来才发现，这是唐沐的男朋友。
她嫌弃地蹙眉，但忍住骂人的冲动，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径直走到门边，“砰”地一声关上门。
隔绝掉恶心人的视线，世界终于清净了。
排练结束，许甜雾收拾好东西，从舞室走出，但那道讨人厌的声音从身后穷追不舍地追来，轻佻油腻：“不就是看多了两眼，脾气就这么大，我喜欢你这种有个性的，挺可爱的。”
许甜雾转头，对上唐沐男朋友那张嬉皮笑脸：“我上次见到你一个人坐地铁回去的，天气这么冷，地铁又挤又闷，不如我载你一程。”
他将微信二维码递到许甜雾面前：“你是叫许甜雾对吧，我们认识一下？”
许甜雾瞬间心生警惕，望向他，语气冷了下来：“你跟踪我？”
但唐沐男朋友依旧是一副混不吝的浪荡模样：“跟踪？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嘛，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有危险，出于好心，才跟在你身后，我这是怜香惜玉。”
许甜雾冷笑：“怜香惜玉？你是哪来的脸说这些话的？有女朋友还出来沾花惹草，你女朋友知道吗？”
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老公。”
唐沐男朋友回头，一把揽着唐沐的腰，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没有任何被抓包的慌张：“沐沐，我好心邀请你同学上车，顺路送她回家，她却对我百般拒绝，这怎么办？”
一瞬间，唐沐笑容有些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常，她转头看向许甜雾：“许甜雾，要不一起？”
许甜雾：……
不是，男朋友都把出轨写在脸上，唐沐这都能忍？
原本还以为季若夸大了两人的离谱，但现在她算是见识到，这两个人是真的不正常了，果然季若说得对，要离这两人远点。
许甜雾依旧是拒绝，没给两人一点眼神：“不了，我有人来接。”
“谁啊？难道是网约车司机？”唐沐男朋友再次靠近，在许甜雾面前摆出跑车钥匙，“网约车有什么好坐的，哥哥带你坐跑车兜风。”
许甜雾的视线落在他的车钥匙上，眼神像是看垃圾：“不好意思啊，我看不上你的破跑车。”
“装什么清高？”唐沐男朋友被她落了面子，再也挂不住，脸色霎时阴沉，“我可是听沐沐说，你早就被人抛……”
许甜雾倏然抬眼，定定望向他，眸光冷冷：“我被什么？”
“许小姐。”
一道声音打断剑拔弩张的气氛，陆与颂的司机走到许甜雾面前，态度毕恭毕敬。
陆与颂的车向来外观低调，但价格却不低调，唐沐男朋友转头看到车标，原先的不屑转为惊愕，像是突然被扼住了喉咙，脸色青白交加，尴尬至极。
许甜雾却没有再理会，跟着司机离开，司机替她开后座车门，许甜雾坐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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