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冉:【??】
程云冉:【你刺激到我了,已截图发送老陆。】
?
许甜雾一下子从床上坐起,瞪大眼眸看着手机屏幕。
这还是好姐妹吗?!这是叛徒!
但程云冉的速度实在太快,陆与颂的消息已经弹出。
陆与颂:【看来亲到我,你很高兴。】
陆与颂:【要不要再亲一次?】
许甜雾恼羞成怒:【我只是在和云冉开玩笑而已!】
许甜雾:【我要睡觉了!】
他发了个晚安。
因为这一晚实在是太过跌宕起伏,许甜雾第二天很早就醒了,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她在一楼饭厅见到陆与颂,他依旧端着一副光风霁月的谦谦君子模样,完全没有昨晚的顽劣。
许甜雾下意识盯看了眼他,对面的陆与颂似有所感,隔空与她对视,他唇角微弯,许甜雾已经能从他那戏谑的表情中读懂他想说的话。
——还想亲?
死流氓啊啊啊!
因为昨晚其他人打麻将打到很晚,现在还在楼上睡觉,饭厅只有几位习惯早睡早起的长辈在闲聊,她不敢表现得太出格,只是很隐晦地瞪了他一眼。
期间,四叔问起陆与颂:“与颂,你和甜雾年初二去江城看老爷子?”
老爷子指的是陆与颂外公——秦老先生。
有长辈问道:“突然闪婚,老爷子那边会不会不高兴?”
陆与颂淡然笑笑:“其实结婚的事很早已经和外公那边商量过了,他对甜雾也很满意。”
许甜雾抬眼,看来陆与颂面不改色撒谎的能力也日益精湛了,编的和真的一样。
但她还是开始忧心年初二的见面,她还算有自知之明,并不觉得陆与颂外公他们会对她真的满意。
相比起接触过的陆家人,从未谋面的秦家才让她如临大敌。
在回玺园的路上,许甜雾一路上都在愁眉苦脸:“怎么办啊老陆,我去你外公家,会不会因为左脚先踏入家门,就被人赶出去?”
陆与颂被她逗笑了,他揉了揉她的长发:“怕什么?有我在,就算不满意,也只能满意。”
许甜雾只当他是在安慰她,并没有在意。
大年初二,抵达江城当天午后,江城下了一场小雪。
陆与颂父母的结合是典型的政商家庭,相比起陆家,秦家的底蕴更是悠久,这一点,从秦家老宅的奢华精致便可窥见一二。
秦家老宅是一座庞大的中式园林,白白薄雪覆盖园子中的草木黛瓦,嶙峋假山,远处幢幢亭台楼阁半隐于寒雾中,若隐若现,画面清寂干净,宛如一卷流动的水墨画,只有廊下一点红灯笼在风中微微摇晃,映出雪光。
到了秦家老宅,事实确实如陆与颂所言,陆与颂的外公外婆态度很和善,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相谈甚欢时,有人从楼梯上缓缓下来,身着一身简单的杏色衣裙,虽然年逾四十,但还是貌美依旧。
是陆与颂的母亲,秦文心。
看到来人,许甜雾立刻站起身,纠结一番,还是叫了一声:“秦老师。”
她第一眼见到陆与颂的母亲,就觉得她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与生俱来的娇矜,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人永远无法触及。
现在依旧如此。
秦文心缓步走到许甜雾面前,声音柔柔:“甜雾,好久不见。”
她说完,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陆与颂,才重新看向许甜雾,弯了弯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去逛逛街,喝杯下午茶?”
许甜雾看了眼陆与颂,最后答道:“好的。”
秦家司机将车开至江城市区的商圈,秦文心和许甜雾在此处下了车。
商圈内各种高奢店面灯光明亮,干净透亮的玻璃橱窗折射出纸醉金迷的光线,秦文心走进其中一家,sa将她们引到贵宾室内,端上热茶点心,将当季衣物依次挂在衣架上,以供两人挑选,就悄无声息地退出贵宾室。
但秦文心没有急着送衣服,而是对许甜雾道:“坐吧。”
许甜雾明白,她有话要说。
她只是静静端详着许甜雾,随后端起骨瓷杯,浅啜一口清茶:“其实我并不喜欢你。”
许甜雾毫不意外:“我知道,我也不喜欢您。”
她的话过于直白,让秦文心不由一怔,她倒也没生气,只是问:“是因为与颂?”
许甜雾直视她:“他曾患有很严重的焦虑症,压力大时会突发急性焦虑障碍,这种病会伴随着焦虑症的躯体化症状,出现濒临死亡的错觉,我陪他治疗了将近两年,药物治疗加上心理咨询,他的病情时好时坏,不断反复,直到近几年他的情况才趋于稳定。”
“根据心理医生的分析,是因为原生家庭父母角色的缺失,导致他在情感上长期失爱,缺乏安全感,才引发焦虑症。”
秦文心沉默,显然也因为这件事而意外:“我不知道这些。”
仔细想来,她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了解过陆与颂,她只是将他当作吸引丈夫注意力的工具,陆与颂的身体不好,她也只当是陆与颂体质差,她从未想过,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而起。
秦文心仿佛陷入回忆中:“我和与颂的父亲感情并不好,我遇到他父亲的时候,我才二十出头,他比我大十几岁,二十岁的小姑娘,做什么都不经过大脑思考,在感情上也像飞蛾扑火,脑子一热就一头扑了上去,尽管知道他拒绝了我无数次,也知道他心中只有他病故的发妻,但我就是想得到他。”
“我从小众星捧月,自然也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而越得不到的东西,我越感兴趣。所以我用了一点手段,强迫他父亲娶了我,但从结婚那一刻开始,我就和之前的我,彻底割裂。”
“我单方面和他父亲较上劲,他眼里只有他发妻的孩子,所以我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与颂比他大儿子更优秀,这样就能吸引到他的一点点注意力了吧。”
“那段时间我好像完全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泼妇,对与颂的要求达到吹毛求疵的程度,我美其名曰是严格教育,但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只是把对丈夫的折磨,转移到对孩子的折磨。”
“与颂那段时间身体很不好,甚至连画笔都抬不起来,只是画了寥寥几笔,他的手就开始发颤,如果他在某件事情上做得不好,他就会被我惩罚,直到做到我满意的程度才被允许休息,就这样恶性循环,我们的关系也彻底恶化,与颂面对我时,总是沉默寡言,无话可说。”
秦文心终于从回忆抽离,重新看向许甜雾:“后来的他,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意,开始不受控,开始忤逆我,其中也包括你的事。”
“他不断忤逆我,只为了将你留在身边。”秦文心垂下眼,“直到今天,我好像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手机响起,突兀地打破压抑的气氛,许甜雾看去,是陆与颂的电话。
旋即是他的消息弹出。
【我在店外等你。】
秦文心知道是谁的电话,她只是说:“你走吧。”
许甜雾离开后,秦文心也从贵宾室走出,隔着明净的玻璃橱窗,她遥遥望去,只见许甜雾像是一只归巢的雏鸟,朝着陆与颂飞奔而去,墨色柔软发丝在半空飞舞,她一把扑进他怀里,仰起小脸,似乎在和陆与颂说些什么。
陆与颂伸手搂住她的纤腰,语气柔和:“怎么了?我妈为难你了?”
许甜雾的脑海中浮现出刚刚秦文心说的话,想起陆与颂之间的经历,她的心脏忍不住抽痛,鼻尖泛起酸。
她只是摇头:“没有为难我,你难道以为你妈会像电视剧里那样,拿出一张卡,让我离开你吗?”
陆与颂饶有兴致:“如果她真这样做,你会离开我吗?”
她盯着他的眼眸,微不可闻地说:“不会,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陆与颂垂眸笑:“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又在装!
“雾雾,你不能抛弃我。”他低笑,“你都亲我了,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听到“亲了我”这句话,许甜雾耳尖微红,轻哼一声:“我们都这样了,凑合过得了。”
陆与颂闻言笑了,牵起她的手:“好。”
江城相较于北城,更有纸醉金迷的繁华气氛,又正值过年,商圈的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许甜雾很豪气:“今天带你去逛街吧,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你负责刷卡。”
陆与颂捏了捏她的手:“你刷我的卡,给我买东西。”
许甜雾理不直气也壮:“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钱本质还是花在你身上,有什么关系。”
“所以有需求赶紧提,错过这次机会就没有了。”
陆与颂沉思片刻,举起他们紧握的手:“你不觉得我们手上缺点什么吗?”
他慢条斯理地看向她:“陆太太,我需要一个能证明我名分的戒指。”
许甜雾这才意识到,他们俩领证到现在,都没有婚戒。
许甜雾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等回北城,我再找个设计师讨论一下婚戒的事吧。毕竟是比较重要的东西,还是定制的比较好,随便买一对总觉得有点随意。”
陆与颂笑:“看来你对这段婚姻很看重。”
许甜雾不甚自然:“我都说了,我是个负责任的人,除了戒指,你没别的想要的?”
“当然有。”
他微微俯身,低磁嗓音带着些诱哄:“雾雾能不能和我一起约个会?”
热意酥痒,如同电流窜进耳中,许甜雾身体微颤。
她不由抬眼看陆与颂,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会了?
陆与颂也和她对视,嗓音有些上扬:“难道不可以吗?”
根本没办法拒绝他。
许甜雾眼睫微颤,小声道:“行吧,你想干什么?”
闻言,陆与颂的唇角扬起别有深意的弧度:“看电影怎么样?”
许甜雾没反对,她直接打开手机,在线上APP挑挑拣拣,最后决定看今年的贺岁片。
选好后,她把电影名字告诉陆与颂,直接把买票拿票的任务交给他,自己一个人开始当甩手掌柜。
她对陆与颂的严谨程度很是放心,她根本不用带脑子,反正跟着他走就行。
因为秉承着对陆与颂的极致信任,她全程都只是跟着陆与颂走,直到进入电影院坐下,许甜雾才就着灯光,不经意瞥见这次电影的名字。
小小一张的纸质电影票上写着电影名——《惊魂之夜》。
??
许甜雾反复看了两次,才完全确认纸质电影票上确确实实是写着着四个字。
不是?谁家的贺岁搞笑片名字叫惊魂之夜啊?
许甜雾将电影票举到陆与颂面前,让他看清楚上面的电影片名:“惊魂之夜是什么?”
陆与颂的目光凝在电影票上十几秒,他才转过来看向许甜雾,眼神无辜,语气愧疚:“抱歉雾雾,我买错票了。”
许甜雾:“……”
看来陆与颂也有不靠谱的时候,她应该在买票的时候再亲自检查一次的。
谁都有出错的时候,许甜雾也没有怪他的意思:“算了,买错票也很正常,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陆与颂提出建议:“你要是害怕,我们就出去,重新再买贺岁电影的票,不过这三百多的票就只能作废了。”
三百多?!
新年的物价果然恐怖如斯,就连两张电影票都要三百多了?!
”许甜雾伸手挽住他:“我们都进到电影院里面了,肯定不能浪费,两张电影票的价格要三百多,三百多,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她一字一顿:“三百多,都够我去楼下k记吃成巨人观了。”
陆与颂温声笑:“你真的不怕?”
许甜雾很自信:“这么多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本以为大家都去看贺岁片,但许甜雾环顾电影院,发现大过年来看恐怖片的人还不少,甚至坐满了一大半观众。
虽然她没看过恐怖片,但现场有这么多人,应该也不会恐怖到哪里去吧?
她在开场前,这样盲目乐观地想着。
但电影开始后,她的手臂死死抱着陆与颂的手,整个人恨不得跨越座椅,变成章鱼,扒着陆与颂身上。
许甜雾的小脸煞白,在心中疯狂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边哆哆嗦嗦。
陆与颂被她紧紧揪着,不得已倾身,语气满是戏谑笑意:“你不是说不怕的吗?”
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多贴脸杀啊啊啊啊!
陆与颂轻笑一声,神情温柔无害:“雾雾,你要实在害怕,你可以坐我怀里。”
话毕,他很真诚地补充:“我帮你捂着眼睛。”
事到如今,许甜雾只想找个安全的避难所,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他的提议。
他将许甜雾整个人圈在怀中,从背后抱住她,许甜雾感受到来自后背熟悉的体温和气息,无意识放松了不少,她乖乖地窝在他怀中,十足的依赖,指尖依旧揪着他的衣摆,试图寻求一丝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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