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进去看,运动短袖勾勒出的劲瘦身躯,杀球的瞬间衣摆扬起,破空声中能看见荡起的短袖下方的腹肌线条。
他侧对着镜头的脸上扬着笑,处处透出来朝气蓬勃的少年气。
给他点了个赞,陈蝉衣放下手机,想起他说的自己现在正在上大三,她不禁也回忆起自己的大学生活。
但那个时候的她忙着实习和各种活动,好像没有这样的青春瞬间。
感慨万千,走到书架边,陈蝉衣从置物柜翻出自己之前搬家后还没来得及整理的一个小箱子。
里面装着一些她在大学时候的物件,学生证还有一些活动纪念什么的。
打开来,正要开始忆往昔,她的视线触及最上面仰面放着的一张照片时,动作蓦然顿住。
这是她的班级毕业照,一些同学的面孔或眼熟或有点印象。
照片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只是……
怎么那么像是昨天晚上,在李潇家里看见的那张?
“……”
这个GROW的老板,也太随性了点?
不过肉眼可见,公司氛围比起腾轻松不是一点半点。
或许也是公司特色?
陈蝉衣静静想着,没说话。
叹了口气,陈蝉衣语气有点无奈,但还是伸手,她捧着他的脸,抬起他的视线,让他看着自己:“不过目前只有你就够了,你说的那两个,目前没有这个考虑打算。”
看着她在暗色中晶亮的双眼,李潇轻声问道:“那以后呢?”
“以后?以后就说不准了,不清楚。”
陈蝉衣眨眨眼,如实答道。
“……”
见他还是不为所动,陈蝉衣直接凑上去,吻落在他的唇角:“好了,我真的要回去睡觉了,好困。”
感受到唇边的柔软,李潇手指轻抬,刚要抚上她的发,被她松开手往后一仰,躲开。
她的气息撤去,沉默着收回手,李潇解开副驾的门锁。
陈蝉衣缓了口气,拎起袋子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将要关上车门那一瞬,李潇隔着车窗看她:“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看着他沉在夜色中更显深邃低落的眉眼,陈蝉衣心头一动,想起刚刚那个一触即分的吻。
不过转念记起明天确实有事要忙,她克制回去心间异常,笑了笑,拒绝。
“下次一定。”
说完,她甩上车门,转身就走。
-
回到家后,陈蝉衣有点受不了自己身上隐隐约约的火锅味,直接去洗了澡。
擦干头发出来,把染上味道的衣服拿留香珠泡了,陈蝉衣从袋子里把那条裤子拿出来,打开手机搜该怎么洗掉酸梅汤的污渍。
热水泡……
把裤子放在脏衣篓,她拿着手机往厨房走,正打算用烧水壶烧点热水,等待接水的时候,微信消息响了几声。
水壶有点重,两手拿着空不出手去看,等接完水按了烧水键的这短短几分钟,消息铃声一声接着一声。
靠在桌前,陈蝉衣点开来,是两个人给她发的。
最上面是李潇,说自己到家了,并且给她发了张照片,看角度位置应该是站在门口拍的客厅,仙草在地上站着,微微歪着脑袋看着镜头。
陈蝉衣已读,退出去,没回。
再往下看,就是那个服务员的消息,一条自我介绍,一条转账提醒。
「姐姐,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先暂时这样叫您,我叫夏行舟,您叫我什么都可以。」
「对方向你转账1000元,备注:赔姐姐的裤子。」
嗯?
陈蝉衣没有犹豫,点了拒收。
拒收转账的消息提示自动发出的下一秒,那边就蹦出来一条回复:「姐姐你到家了啊。」
「到家了。」
先回了这条,陈蝉衣顿了顿,去回上面的消息。
「我叫陈蝉衣,你也叫我什么都行,不用那么客气。」
「一条裤子而已,要不了那么多钱,而且你应该还在读书?兼职那么辛苦,就不用破费了。」
想起今天晚上看见的他的模样,确实有点青涩,很有学生气。
一千块钱,对于学生来说应该不算少。
这样想着,陈蝉衣怕他还要坚持,斟酌着该用什么措辞让他不要再发回来,就见那边,夏行舟回道:「确实是还在读书,今年大三了。」
「但是不是兼职,这家火锅店是我家开的连锁店之一,我过来帮忙。」
说完,见他俩都沉默,她转身上了车。
听见后座车门拉开又关上,李潇从外面那两人身上收回视线,关上副驾驶的车窗。
从后视镜看了坐在后座的陈蝉衣一眼,他眸色有点沉,轻声开口,复述着她那句“叔叔。”
他笑,笑意不达眼底:“好像咱俩差不多大。”
“敷衍他们的,随口一说而已。”
后车窗移动,已经将火锅店远远甩在身后,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陈蝉衣收回视线,从后视镜看他:“你怎么在这。”
李潇目光回拢到前挡风,看着外面的路景,他淡声说:“在附近有事,顺路而已。”
哦了一声,见他这么说,陈蝉衣也就不考究真假,只当是真的。
想起刚才隔着车窗看见的场景,李潇沉默一瞬,手指握着方向盘紧了又紧,状似无意开口,问她:“刚刚那两个人是谁?你们好像聊得很开心。”
“那两个男的吗?”陈蝉衣意识过来他问的是谁,答道,“一个是我同组的同事,一个是饭店的服务员,刚刚吃饭之前不小心和他撞到,饮料瓶碎了,里面的酸梅汤洒我裤子上一点,他来加我微信要赔我裤子。”
闻言,李潇视线朝她腿上瞥来,但是因为一前一后的座位限制,还有昏暗的车内光线,看不出什么。
他声音有点沉,问她:“没被划伤吧。”
陈蝉衣摇摇头:“没有,就是裤子湿了,吃饭前我去新买了一条。”
李潇放下心来,沉默片刻,思绪又回到方才的情景。
“……刚刚那两个人喜欢你啊。”
终于忍不住,他说。
怎么又是喜欢你?
这已经是今天晚上她听见第二个人对她这样说。
但是同事经常见面,看出来应该不算稀奇,可李潇刚刚应该是见他们的第一面,陈蝉衣有点疑惑看他,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他用的不是“他”而是“他们”,显然是把那个服务员也包括在内了。
林文白是喜欢她的,她刚刚问了,得到了初步证实,但是那个服务员……她和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见。
有点好奇,李潇以什么为标准判断这个“喜欢”呢?
这样想着,她也这样问了。
“想知道?”
“何况,我觉得男朋友对于我的作用只是解决生-理需求,要是只为了这个,那更没什么必要了,像你我这样,不谈也可以解决。”
手指在方向盘紧了又紧,李潇看着前方道路,喉间忽就有点涩然。
车子停在陈蝉衣家的小区门口,她看见小区名牌,拉开车门要下车,却怎么都推不动。
——被他在内侧上了锁。
沉默一瞬,陈蝉衣转过视线来看他。
李潇目光很沉,眼睫在眼下投出扇形的影,昏暗视线中,眸色更显低落,他看着她,缓缓开口:“所以,我只是你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这个位置,换谁也都可以吗?”
“对。”陈蝉衣对上他的目光,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但还是点点头,如实回答。
呼吸一窒,李潇手指松开方向盘,指尖轻轻掐着,他对上她沉静的视线,忽就有点无措。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先回去,拜拜。”
陈蝉衣见他没说话,伸手又扯了扯门把手,示意着。
???
“我们李总也会过来。”
冷不丁地,白睦凡补了一句。
抬起头,陈蝉衣又一次与他对视。
奇怪……怎么他一说到李总就老是看她?
心中浅浅划过这个疑虑,陈蝉衣想起昨晚,那句“玩笑”。
目光向着那名同事投去,她微微蹙眉。
不管这些其他的,但反正可以肯定的是,晚上的聚餐,一定一定,不要和这个李总,有任何的接触。
一定!
“现在社会包容性也强了,男的怎么了,自由恋爱,大家都不歧视了。再说着,你不也没结婚,没结婚你也可以努力争取,加油!到时候多接触老板,熟悉了之后,也别忘了我们这些兢兢业业好好工作的组员。”
陈蝉衣淡声说着,拿他的话用来回他。
那个同事有点坐不住了,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
剩余的人眼见气氛不对,紧忙出来打圆场,他旁边一个同事打着哈哈道:“你看,他也就是开个玩笑。”
“我也是开个玩笑啊,”陈蝉衣打断他,“怎么,同样的玩笑,他能开,我开不了?没记错的话,话语-权也早就平了吧。”
见他们还想再说些什么,坐在另边的林文白站出来,催促着上菜,切断了话题。
桌上安静几瞬,其他同事开始找着别的话题。
陈蝉衣坐在位置上,没再说话。
虽然嘴上暂时占了个上风,但是以后毕竟还要一起共事……想起那个同事的“玩笑话”她垂下眼,戳着筷子发呆,暗暗决定等进了GROW一定要和那个什么校友老板保持距离。
毕竟现在,还没过去就已经提前给她预设好了风言风语,真过去了,要是哪点没注意,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无奈叹了口气,正觉心累,一碗草莓冰被放在她面前。
嗯?!
陈蝉衣一怔,抬头看,是那个服务员,此时站在她旁边,正在给他们上菜。
扁起的黑色衬衫袖口下,白皙带着青筋的小臂就在她脸侧,她顺着小臂肌肉线条往上看,目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颜。
察觉到她的视线,夏行舟眸光轻轻向下瞥,眸中含着腼腆笑意与她对视一瞬,后又移开,手上继续忙活。
将他们点的菜一一摆上桌,他回身,从推车上又端出几盘鲜切牛羊肉:“这个是我们店活动免费赠送的。”
“咦,什么活动那么划算。”
有同事感叹了一声。
夏行舟没回答,默默摆盘。
上完菜,他道了声用餐愉快,便带着其余两位布菜的服务员退出去,带上门。
合上门的一瞬间,陈蝉衣隔着门缝与他对视一秒。
默默收回视线,她看着面前的草莓冰,脑中浮现他对她小声做着的口型:是给你的,姐姐。
有了方才的沉默,吃饭的时候,桌上众人倒是没有再提关于GROW的任何,简简单单聊了点现在组里项目上的事情,又聊了下不算隐私的个人生活,一顿饭也就这么平淡地过去。
结束后,留在项目组的人明天还要上班,陈蝉衣他们这些外派的明天就要去GROW,都要早起,因此,也就没有约着续场,把饭钱A好,一个二个出了门叫车,准备着各回各家。
陈蝉衣落在最后面,点开手机,看见李潇又给她发来消息。
「聚完餐我去接你?」
垂着眼盯着手机走出火锅店的大门,正思忖着要不要回,前面,林文白看着最后一个同事上车,注意到她,转过身走来。
他站到她面前,握着手机,有点尴尬地开口:“在店里的时候,他们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什么话,”陈蝉衣收起手机,看向他,“如果你说的是说要和GROW老板拉近关系的那段话,我为什么不能往心里去。”
“怕你多想……”
林文白看着她,缓缓说道。
有点奇怪地看着他,陈蝉衣心中蓦然回想起同事告诉她的,关于林文白喜欢她的这件事。
沉吟片刻,她还是打算和他说清楚。
李潇垂下眼,缄默着。
洗完澡出来,看了眼手机,陈蝉衣还是没有回。
这样想着,她也就不打算问了,但是那种熟悉感,又让她抓心挠肝的。
可恶!为什么他客厅灯要那么暗啊!
陈蝉衣暗戳戳地想,下次要是再去他家,再趁机看看,确认一下。
剩下的时间,和新同事都浅浅认识了一下,交谈了几句,顺便问了下GROW新项目的进展,一个白天也算是在百无聊赖中渡过。
期间夏行舟给她发过消息,拍自己在学校上课的日常,陈蝉衣也就顺着,和他聊了会。
因为实在太无聊。
她甚至还给远在大洋彼岸估计正在梦乡的沈倾发了几条消息。
意料之中,她没回。
不过好歹,磨着磨着,一天也就这么过去。
傍晚,白睦凡在新拉的小组群里发了饭店位置:「考虑到或许有的人不能吃辣,我们定了一家粤菜馆。」
算着时间,陈蝉衣和几个同事叫车过去。
车子在门口停下,是那种环境很好的私房菜的感觉,仿中古庭院。
门口零星停着几辆车。
陈蝉衣最后下车,关上车门转身,目光扫过其中一辆,倏然顿住。
白色的,保时捷卡宴,车型眼熟,车牌也眼熟……
这是李潇的车。
“你。”李潇沉默了三秒,还是艰难找到声音,“你上次不是说不买这个。”
陆承风嗯一声:“后来还是买了啊。”
“为什么,你不是说不好看。”
陆承风摊手:“是不好看啊,但是它装啊!”
她仰着脖子,努力迎合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夜他像是情绪有些失衡,往常都是很温柔亲她,今晚好像带了点蛮横。
陈蝉衣闭着眼睛适应,感觉托着她腰的手掌挪开,移到了腰侧,轻轻揉了揉。
她身体一下子软了,哼哼了两声:“阿潇。”声音都在抖。
他破天荒没有回应,只是在专注亲吻她,后来,那个吻越来越过分。她觉得嘴巴都被亲得发麻了,他还是在亲。
他的手越来越往上,她睡衣本就被他压乱了,有点掀上去。他滚烫的掌心顺着她一路向上。
她体温不高,这样的寒天,只会更低。他掌心却像是烙铁,滚烫灼热,贴着皮肤,她感觉自己被烧穿了。
再后来,手掌在腰上侧停住。
他的吻也停住了。
陈蝉衣眨着眼睛,缓慢喘气,还没平复过来,就对上他视线。
隔着黑暗,她陡然有瞬间,觉得他视线好骇人啊,又烫又难明,像熔浆那样滴在身上。
她刚想问一句,他究竟是怎么了。
黑暗里,却听见男人喑哑着声音:“宝宝,可以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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