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傻子,很快就意识到酒里掺了东西。
男人笑笑不说话,晃动着手中的玻璃杯,杯底似乎有些白色的粉末还未化开。
她大意了,看到陈白跟一个漂亮女人站在一起,便分了神,压根没看到这男人是什么时候给她下的药。
男人见她眼神迷离,前倾身体凑过去,逼近她的耳边说。
“酒杯不离手又如何,还不是喝了我为你精心调制的美酒。”
“这酒,一般的女人还喝不到呢。”
“你很美,我很喜欢。”
他伸出手,按住辛米的肩膀,辛米挣扎着推开他,红着眼吼道。
“你放开我!”
“你不怕我报警抓你吗?”
在酒吧给人下药可是犯法的,他就一点都不担心被抓走坐牢吗。
“哈哈哈。”
男人狂笑起来,眼神不屑的看着她,真是天真,等明天一早,她醒来之后就会把今晚的事情都忘掉,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会记得。
要报警的事,她根本想不起来。
辛米扶着桌子,起身想要离开,男人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她,准备劝她老老实实的配合,还能少吃点苦。
这样的美人,他都舍不得动粗。
“啪”一声,辛米扬起手,使劲浑身力气,给了他一耳光。
男人脸上多了一个红肿的巴掌印,他疼的捂住腮帮子,恶狠狠的瞪着辛米,怒道。
“臭娘们,你力气不小啊。”
一般的女人这会儿早就没力气了,她却还能动手打人,看来药量还是小了。
他担心动静太大把店里的酒保引过来,便抡起拳头,朝着辛米的脸挥过去。
打晕她,扛着上楼,一了百了。
辛米歪着身子靠在桌边,眼前的视线雾蒙蒙的,双腿发软,想走却走不了半步。
男人的拳头朝着她的脸直直的砸过来,她吓得闭紧双眼,咬着下唇,害怕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啊——
下一秒,痛苦喊叫的人却是要动手的男人。
陈白一拳头,男人飞出去五米远,重重的摔在墙上又砸回台阶上,双脚双手趴在地上,呕出一地血,抬头看一眼陈白,爬都爬不起来,只能痛苦的哀嚎着。
舞池的一群人停下动作,如木头人一般皆脸色惨白的看过来。
酒吧的音乐停止,两个酒保打扮的人立马跑上前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拖走。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救护车“呜呜”的声音。
辛米手撑在桌子上,尽力站稳,看清陈白的脸,脑袋一耷拉,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
血?
谁的血。
是刚才那个男人的,还是他受伤了......
她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发不出声。
该死的,药效也太全面了吧,这会儿都给她毒哑了。
陈白默默的把右手抄在休闲裤的口袋里,不紧不慢的走上前,低头看着她,冷嘲热讽道。
“怎么,你的好哥哥没打算送你回家呀。”
辛米抬起眼皮,狠狠瞪他一眼,净说些风凉话,贱嗖嗖的。
她没反驳,陈白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她嘴皮子那么厉害,不该不骂他的。
他脸色一白,赶紧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盯上她微红的脸颊,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又乱喝别人给的酒!”
“要馋死了啊。”
他真恼了,偏偏辛米听这话想笑,耷拉着眼皮,困难的扯了扯嘴角,如此便是笑起来了。
陈白无语,她还有脸笑呢,这已经第二回 了。
他今晚如果不在,岂不是......他不想了,打横把她抱起来,大步流星往楼上走。
辛米忍不住了,这药效力十足,她紧闭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脸颊是异常的红晕,红的发紫,两只手不安分的拽住陈白的外衣。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味,淡淡的薄荷洗衣液味和木质香水味,她忍不住用脸去蹭蹭这熟悉的味道,十分安心。
陈白感觉到一双手钻进了他的外衣里,身体一僵,低头看她,眸中蕴着翻滚的潮涌。
得了,他再委屈一回,也不是头一次了。
今晚献身吧。
......
吧台前,甄眉手握空酒杯,悠哉的倚靠在桌边,远远的看着楼梯上抱着女人离开的陈白。
小女孩抱着一个酒瓶,有眼力见的给她添酒,小心翼翼的问道。
“姐姐,您刚才为何要用话激小陈总呀?”
“您明知道带走辛米的男人是个没用的家伙,再多的药,他都占不了女人一分一毫的便宜,不过是唬人的招数。”
甄眉扬了扬下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意味深长的笑着看她,说道。
“自打分手后,他就整日在我这喝酒,什么贵喝什么,可未曾给过一分钱的。”
“说不准他复合了就不喝了,我也少做点赔本的买卖。”
小女孩眼睛一闪一闪的,捂嘴笑起来。
“您又唬我。”
眉姐可不是如此小气的人,她跟小陈总是何等的交情,还会在意几瓶酒吗?
眉姐知道她家里条件不好,妹妹和她都在上学,母亲病重,父亲务农,便主动塞给她十万,让她给母亲看病,还资助了她的妹妹读书。
尽管她笨手笨脚的,眉姐还是一直雇她当助理,教她看店的本事。
这样的人,怎么也不会是算计几瓶酒的。
甄眉浅笑,放下手里的酒杯,把手往吧台上一搭。
“我不用话激他,他怎么能明白自个的心意。”
“我可是拿他当亲弟弟的。”
辛米不错,是个坚毅自强的女孩,没有背景却在网红圈子混的风生水起还能坚守自己的底线,真是难得。
她可是观察了人家许久呢,都快要真变成女同了。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连连点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小陈总心里喜欢着辛米。
如果她记错,那个叫辛米的女孩每次来酒吧,一进门就先看向最里面的卡座,像是在找什么人。
那个位子,可是小陈总的专属。
第16章 搭子 “他真不算是前任,顶多算是睡,……
同春楼。
时隔半年之久,今日难得张灯结彩,上次挂满红灯笼,还是姜父送姜品糖去英国的前一晚,大摆筵席,请了杭镇好些有头有脸的人。
今日不同彼时,门口最多的不是排队等号吃饭的客人,而是扛着摄像机拿着麦克风的记者。
他们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路边,一个个背对着同春楼的招牌,脚踩着脚,肩碰着肩,把同春楼前的甬道围堵的水泄不通。
稀稀拉拉几个老顾客坐在店里,还有几个是姜品糖花两百块在劳务市场买来的充当背景板的假客人。
姜品糖两手各端着一碟热菜,走到桌前,放到客人面前。
“请慢用。”
她心不在焉,望向门口涌动的人头,抬起手看一眼时间,已经八点五十五了,还没有看到苏承叶的人影。
他不会不来了吧。
姜品糖垂下眼眸,一脸的失落,想到前天在他车里看到的衣服和便签,猜到他这会儿人在做什么。
估计觉得相亲对象很合心意,便把答应她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她生气的扯了扯自己的围裙,手刚落下,擦过桌边的白盘子,身旁“啪”的一声,瓷盘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冒着热气的坛子肉掀翻在地,大小不一的碎瓷片落在她的脚边。
她吓得后退两步,惊魂未定的看向厨房里的辛米。
“这是怎么了?”
辛米跑出来,看到地上的惨况,赶紧拿出墙边的扫帚和簸箕走过去扫起地上的碎渣,一边扫地一边问她。
“你从半个小时前就开始心不在焉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姜品糖摇摇头,解释说道。
“头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只是在想他究竟回不回来了,外面那么多记者,我不好收场的。”
辛米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道。
“别担心,人家名气那么大,不会爽约的。”
辛米转身拎起簸箕出去,朝着路边不远处的垃圾桶走过去。
还有几分钟传闻中的国宴大厨就要过来了,可不能把店里弄乱。
姜品糖觉得她说的有理,点点头,跑进厨房,拿着抹布出来,跪在地上卖力的擦地。
坐在一旁的客人自上而下看她,探了探脑袋,眯着眼睛,色迷迷的看她。
这女人还真有料,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了。
姜品糖感觉到头顶不善的目光,停下手里的动作,站起身来,理直气壮的说。
“你看什么呢?”
客人咂了咂嘴,嘟囔道。
“穿成这个样子,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上个菜都上不好,干脆不要当服务员了,去当坐台小姐好了。”
姜品糖凶着脸,把手里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扔。
“请你出去!”
客人不依不饶,摸了摸落着胡渣的下巴,不怀好意的说。
“这可不行,你请我来的时候,说是给两百块钱,还要管我一顿饭。”
“钱是给了,饭还没吃上呢。”
“你就不怕我这会儿出去告诉外面的记者,你这破店根本没人来,开饭馆的还要花钱雇人来吃饭,真是天大的笑话。”
姜品糖深呼一口气,咬着牙说。
“我没有雇人来吃饭,只是让你们来当背景板的而已。”
“今天国宴主厨会到这里做宣传。”
客人噗嗤笑出声,讥讽的同一旁的另一个人说。
“国宴主厨?”
“开什么玩笑,我看也是假的吧。”
“依我看,这店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店,只有两个小姑娘看店,能是什么正经饭馆。”
他说着说着,故意抬高腔调,似乎要惹外面的记者都进来看笑话。
“你闭嘴!”
姜品糖呵斥他,气的小脸发红。
她看向店外的记者,还好没人听到楼里的吵闹声,心思都在等苏承叶上。
客人看出她在意名声,眯起眼睛,坐回去,单脚踩在椅子上。
“你等会儿跟我走,我保证不把你雇我的事情告诉外面的记者。”
“呸。”
姜品糖冷眼瞥他,压根就不想搭理他。
什么东西,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她吗?
同春楼前几日黑料满天飞,还不是一夜之间就平息下来了,像是有人在背后操纵似的,就连辛米也说互联网没有记忆,这些流言蜚语根本伤不到同春楼一丝一毫。
他随口说几句,外面的那些记者不过当个笑话听听,还真能浪费笔墨写些什么不成。
那些记者的心思这会儿可都放在苏承叶身上。
客人没想到她如此硬气,站起身来,趁着这会儿店里没人,上手直接拉住她。
“你今天不跟我走,也得走。”
“大爷我看上你了。”
“跟着我,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每天日子舒服的赛神仙。”
辛米倒掉垃圾进来,正巧看到姜品糖被人蛮横的拉扯着,她气冲冲的走上前,抄起手里的簸箕,朝着男人的后脑勺就是一杆子。
“啊——”
男人哎呦一声,松了手,反手捂住自己的后脑勺,再缩回手便看到手心里全是血。
“你敢打我!”
他瞪大眼睛,凶狠的模样看向辛米,辛米又抄起手里的簸箕,跃跃欲试。
男人灵机一动,抱着头跑出去。
“来人啊,杀人了,同春楼的服务生殴打客人了!”
姜品糖倒吸一口冷气,跟辛米对视一眼,在她面前比了个大拇指。
“打得好。”
辛米耸了耸肩膀,单手攥着断成两截的簸箕,她望着那人的背影轻哼一声,跟这种地痞流氓就不能废话,揍一顿包老实的。
两人紧随其后走出去,果不其然看到那胡搅蛮缠的男人趴在马路牙子上,叫喊着吸引记者的目光。
有两三个记者脱离人群朝着他走过去,看到他脑后的血都干涸了,他再站在这里喊两声,伤口就该愈合了。
辛米丢了手里的簸箕,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朝着姜品糖一挑眉。
“放心,这个节骨眼上没人会搭理他的。”
“这男的一看就是个混混,谁会报道他嘴里的谎话。”
姜品糖点点头,网媒这块,还是辛米更熟悉些。
路边的记者们突然开始躁动,竟自觉地让出一道甬道,姜品糖顺着人群看过去,惊喜的表情浮现在脸上。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高调的驶入人们的视野,车轱辘一个急转,正正好好的停靠在同春楼前的空地上。
“是苏承叶!”
她激动的喊了一声,正要抬脚跑过去,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迈巴赫的车门打开,走下来的人不是苏承叶,而是陈白。
陈白站在车边,故意停下脚步,一手转动着车钥匙,另一只手挥了挥跟眼前的记者们打招呼。
半分钟换了三个姿势,甩额前的碎发不下十次,可算是显着他了。
咔嚓咔嚓,还真有记者拍他,安纳特酒店的经理兼继承人,这个头衔也不小,故意也是为了传闻中的国宴主厨来的。
这位大名鼎鼎的国宴主厨,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更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之前京地和国外关于他的报道,清一色的只有文字没有照片,十分神秘,越是神秘的东西,这些记者越是喜欢。
姜品糖看到是陈白,失落之后便是诧异,他怎么会过来,难道苏承叶真的来不了了?
站在她身边的辛米脸色就更奇怪了,瞪圆了眼睛,屏住呼吸,似乎看到什么骇人的东西一样。
他丫的,这贱男人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她早上临走的时候,光着身子裹着厚被子,朝着他的脸踹了一脚,依稀记得好像是把他踹醒了,她当时扭头就跑,压根没回头看。
辛米下意识躲闪,扭头就要回到店里。
“嗨,前女友!”
陈白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朝着她大喊一声。
姜品糖手一伸,拽住辛米的胳膊,不解的目光盯着她看。
“不是说,我出国这段时间,你没有新的前任吗。”
“这是怎么一回事?”
辛米竟然跟陈白还有一段纠缠的往事,她竟然不知道,她真的好伤心,心都碎掉了,闺密之间怎么可以有关于恋情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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