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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alpha摆摆手：“不对外开放，需、需要老顾客引荐的，但是你哥我是谁啊，我引荐你！走！咱、咱现在就去！”
他说着，踉踉跄跄就站了起来，差点被地上的酒瓶子绊倒。
星盗哭笑不得的扶住他：“哎呦也不及这一时半会的，明天，明天去吧，哥哥可别明天一早酒醒了就忘了这回事儿啊。”
“这可忘、不了！”大胡子alpha对着眼儿，想指星盗伙计，指来指去指到了一旁的柱子上：“来，留给联系方式，哥哥明天就带你过去！”
......
等到凌晨四五点，酒馆里人已经少了一大半，剩下那一半，基本上喝大了瘫在座位上走不动道儿的。
确认卡座里这些人全都不省人事后，那名星盗抬着眉毛晃悠到了二楼，推开尽头处某间包厢。
里面七个人齐齐朝他看过去。
“都等我一个了？”星盗按了两下脖子上的疤，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深深呼出一口气。
“操，干了两瓶白的十二瓶啤的，差点喝死我。”
顶着一张星盗头子脸的文森大刀阔斧仰靠在椅子上，吊着眼嘲讽：“就你这破酒量，还非要抢着和我出去唠，可别把自己给唠没喽。”
他这一副还在戏里的欠抽戏精样儿，让刚喝完不少酒，脑袋昏昏沉沉的凯文受不了一点：“别瞧不起人啊，我可是打听了不少好东西出来的。”
凯文耷蒙着眼找到角落里安静坐着的林诺，确认她在后，才慢吞吞把套出来的消息讲了出来。
制造仿生体需要耗费大量尔石，在已经知道林诺和顾子澄站在军部那边后，莱克再想公然和军部叫板，就不可能不继续生产大量的仿生体。
而正规渠道买来的尔石又很容易被查到，因此这段时间各个黑市里必然会出现频繁采购尔石的神秘人。
但很多黑市都不好进，尤其是243区这个，阿多尼斯的人比他们早来很久，都一直没能进去。
“我观察过那个大胡子的酒品，差不多等他醒酒，我就能跟着他先进去看看什么情况了。”凯文道。
“到时候......嗝、让林医生一起去，咱这两张脸都在通缉令上挂着，大胡子不会怀疑的。”
说完这句话，他眼睛彻底闭上，没一会儿，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听得正聚精会神的众人：“......”
林诺拿出一包醒酒药扔给文森：“让他喝了再睡。”
文森摇了凯文两下，没摇醒，索性直接掰开他嘴灌了进去。
没了絮絮叨叨讲话的人，包厢里很快安静下来，林诺单手摩挲着酒杯杯沿，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243区......”文森跨过凯文坐到她旁边，神情也有些严肃：“这几天排查下来，实在不像是有基地存在的样子。”
酒杯磕在桌子上，那双原本握着杯子的手上多了根香烟。
“咔嗒”一声轻响。
灰白色的烟尾变得猩红，林诺叼住烟，一双苍眸在缓缓腾升起的烟雾里明明灭灭。
半晌，她站起身，淡声道：“先找到买尔石的人，看看吧。”
......
如凯文所言，傍晚的时候，他果然接到了大胡子alpha的电话。
或许是有意想和丰泰的人结交，在凯文提出想和他二哥一起去的时候，大胡子alpha满口答应。
东区在治安方面要比243其他区域差得多。
这里的建筑大多破败不堪，辱骂淫`秽声从无数肮脏的矮小巷子里传出来，街边坐满了佝偻着身躯的流浪汉。
毕竟脸还在通缉令上挂着，凯文和林诺换了身装扮，遮住面容跟在大胡子alpha身后。
对于那些常年倚靠在青砖墙角的流浪汉们来说，他俩算是新面孔。
一路上，两人收获了不少视线，但大胡子alpha似乎是这里的常客，因此那些人打量他们一番后，又很快没什么兴趣的移开了目光。
林诺扮演的这个角色不怎么爱说话，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她刻意放缓脚步落在两人身后，沉默寡言，只留一股浓郁的烟草味飘飘荡荡钻进了大胡子alpha鼻尖。
大胡子alpha和凯文说着话，终于没忍住往后看了一眼：“兄弟，你这二哥......”
“嗐，”凯文也跟着看了眼，示意他不要在意：“我二哥是这样的，平常除了打架，或者烟没了，其他时候都跟个木头似的，一句话也不说。”
大胡子alpha了然的点点头，眼珠子转了转，终于是说出自己的目的：“兄弟啊，你看咱这一来一往的，以后可一定要常联系啊，要是我有个什么货卡关进不来，你们可得帮我输送输送，啊。”
星盗们常年在航线和境内外活动，有自己的一套出入境的方法，带个货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凯文大手一挥：“那能不帮哥哥的忙吗？你放心，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了，直接和我说就行，兄弟义不容辞！”
大胡子alpha连忙乐呵呵的应下。
华灯初上。
走了差不多一里路，周围的景色慢慢好了起来，最终，三人停在了一座百货商场面前。
这座商场昨天林诺摸底的时候进来过，当时里面买的都是些普通东西。
她抬头看了看商场的全貌，借着伪装不动声色抬了下眉梢。
门口站着几名人高马大的安保人员，大胡子alpha上前出示了一张烫金名片，他们其中一名保安摘下墨镜，睨了林诺和凯文两眼，示意他们卸掉伪装。
两人把口罩和帽子摘了下来，保安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和昨天一切正常的状态不同，这次进来，每个店铺透明的玻璃门窗都变成了深黑色，窥不见里面的模样，门前招牌也都换成了外人看不懂的暗语。
大胡子alpha进来似乎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把他们送到尔石专卖店外后，就看着光脑急匆匆的走了。
保安查过之后，林诺和凯文就又把口罩帽子戴上了，不知是不是有点早，此刻商场里并没有什么人。
眼前这个大胡子alpha说是尔石专卖店的门面，看上去装潢和其他店铺别无二致，顶部黑色的牌匾上，只用蓝色墨水写了“可乐”两字。
凯文和林诺对视一眼，一起走了进去。
第53章
专卖店门口挂着一串用风干果实制作成的摇铃，推开黑色玻璃门进去的时候，摇铃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店铺面积不大，里面空荡荡的，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木柜，每格柜子里都摆放了一瓶饮料，下方用立牌标注着饮料的价格。
大胡子alpha走之前告诉他们，想买尔石，只需要和店员说买多少瓶可乐就行。
然而他们进来有一会儿了，刚才的摇铃声音穿透力也很强，却并没有店员出来接待他们。
凯文四处转悠了一圈，最后站在店铺中央，眉头狠狠往下压，半抬下巴露出脖子上那道凶神恶煞的疤痕，扬声喊：“有人吗？店员呢？！”
一嗓子下去后，万籁俱寂，连原本还有些余音的摇铃都不响了，店员更是不知道在哪里。
“什么意思？”凯文眉间多了些凶意，叉起腰声音更大了：“是还没营业，还是不想做我们生意？”
这声之后，尽头墙角的一处木柜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里面走出一个搓着手，满脸堆笑的中年蓝衣男：“哎呦客人客人，怎么会不想做您生意呢，我这在后面上货，刚听到您的声音，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呃......”蓝衣男往凯文身后瞟上一眼，确定那个站着不动阴阴沉沉的男人是和凯文一起的后，收回目光弯着腰客气道：“您看您需要些什么？”
凯文冷哼一声，棕眸从帽檐下露出来，傲慢的打量着比他矮半截的蓝衣男：”你就是店员？”
“是是是，”蓝衣男小心应下：“实在是招待不周，还请客人见谅。”
到底是要在这里买东西，凯文虽然不满，也不想多说什么，抱臂环顾了周围一圈各式各样的饮料，最后视线落在一瓶罐装可乐上，抬了抬下巴：
“可乐怎么卖？”
蓝衣男连忙道：“单价八元，要是买得多的话，折扣价四元到六元不等。”
八元就是八万的意思，和市场价比起来，确实便宜很多。
凯文眉梢微动，回头看向林诺。
“你谈。”
嘶哑黯淡的声线响起，林诺扣动一下手指，转身慢腾腾往外走：“我去抽根烟。”
“啊行行行。”凯文甩甩手，等人推开玻璃门出去后，对着一直往他身后看的蓝衣男嗤道：“老烟鬼。”
“哈哈、哈哈哈哈。”蓝衣男尬笑两声：“两位是一起的？”
“对，别管他。”
凯文走到放着可乐的那格木柜前，端详着问：“拿三十颗，价钱怎么算？”
“这......”
蓝衣男语气有些犹疑：“不知道客人能不能等上两天呢？小店大部分可乐都被另一位客人预定了，只剩下十几颗零散着卖，一时之间拿不出......”
“这话是什么意思？”凯文眉毛顿时拧了起来，一步步逼近蓝衣男，语气格外冲：“你们就是这么做生意的？卖个可乐还挑人，瞧不起老子是吧？！”
“不不不不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毕竟是人家先订的，有个先来后到的顺序，客人您看......”
蓝衣男被逼到木柜上，差点撞翻一瓶饮料，手忙脚乱按住后，嘴唇都被吓得有点抖。
“老子管你谁先谁后！”
......
玻璃门隔音不错，但林诺耳朵好，还是听见了里面的争执声。
她斜靠在墙上，身上的衣服和漆黑墙面融为一体，只有指尖夹杂着一抹猩红，单手扣着烟头弹动时，在昏暗光线里落下零星惹眼的火花。
商场里的顾客多了起来。
拐角楼梯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位黑袍黑帽，和林诺扮相差不多的人。
他走得很慢，等来到专卖店门口的时候，林诺第四支烟已经抽完了。
玻璃门前弥漫着一股尼古丁的味道。
黑袍人微微停顿几秒，没去看旁边夹着烟蒂，存在感极强的阴郁男人，推门进了专卖店。
摇铃晃晃铛铛又响了起来。
林诺起身，在玻璃门即将关闭的前一秒，抬脚抵住门槛，跟在黑袍人身后走了进去。
店内，凯文和店员的拉扯仍在继续。
蓝衣男向他保证明天晚上三十颗一定会有，凯文坚持要现在就拿到手。
一阵胡搅蛮缠下来，蓝衣男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但在看到黑袍人后，他还是笑着凑了上去：“齐先生，您来了。”
对于刚刚目睹到的半场闹剧，齐先生看上去毫不在意，他站在店铺中央，半蒙着面的脸隐藏在暗色中，冷淡开口：
“我的货呢？”
他开了变声器，声音混沌空灵。
“哦在这里在这里。”蓝衣男连忙跑进木柜后的暗间里，拿出一个半人高的黑色包裹：“已经给您打包好了。”
林诺靠在角落，看着用宽大袍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齐先生，良久，又拉开玻璃门一言不发出去了。
被她带进店内的烟草味，因为她的离去，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齐先生拿到货，沉默着付尾款的时候，凯文又闹了起来。
“这不是有货嘛，怎么着，就是不乐意卖给老子是吧？你知道老子是谁吗，啊？！”
再怎么好脾气的店家，被这么不讲理的人没事找事，也是要骂人的。
蓝衣男黑下脸，转身看向凯文：“不管你是谁，先生，在这里闹事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你他奶奶的——”凯文正要暴起。
门外忽然响起林诺沙哑的声音：“里昂。”
“别惹事，道歉。”她淡淡道。
凯文瞬间脸色涨红。
他眉眼间滕升起压制不住的怒意，口罩下的嘴巴张张合合，想骂些什么，最终还是因为某些顾虑按捺下来。
林诺又重复了一遍：“道歉。”
离凯文近一些的蓝衣男似乎听到了什么磨牙声。
脖子上的疤痕随着呼吸起起伏伏，过来很久，凯文僵硬着转身，咬牙对蓝衣男道：“......对不起。”
蓝衣男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个发展，原本他手已经按在了口袋里的呼叫器上，准备请商场的安保过来赶人。
但看起来这两个强盗做派的人似乎挺需要他的货。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再怎么不愉快，生意也还是要做的。
蓝衣男把手从口袋里放出来，重新扬起笑脸：“客人要实在想要，明天再来吧。”
凯文嘴唇崩成一条直线，扫了压低帽檐没什么反应的黑袍男一眼，勉强控制住情绪点点头，转身往外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脏话。
在专卖店呆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最后空着手走出了商场。
他们步行穿过一条又一条路灯昏暗的小巷，不知什么时候，齐齐不见了身影。
......
“怎么说？”
附近一处隐蔽的角落，凯文一边盯着商场门口进进出出的身影，一边低声问。
“黑袍人稍微跟一下，不用深挖。”林诺转了下自己缠在手腕上的黑色细链，声音恢复往日的清冷。
“嗯？”凯文回头，面露不解：“为什么。”
“那应该是个omega。”林诺道。
她半阖起眼回忆了一下那人黑袍底下清瘦的身形，以及对她身上的烟味表现出的极强不适，又补充一句：“怀孕的omega。”
“......什么？！”凯文震惊：“一米八几的大个儿？omega？！”
“他穿了增高鞋。”林诺观察过黑袍人走路时的状态：“这人经过我时闻到烟味，身形顿了一下，脚下有些错位。”
“我去。”凯文目瞪口呆：“你是真变态啊二哥。”
这句话林诺没有应，她注意到商场那里有什么人出来后，放下光脑，按住凯文要跟着动的肩膀：“你继续等黑袍人出来，我们分开行动。”
凯文蹲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之间没想明白她要行什么动。
另一边。
大胡子alpha手上提着不少东西，正站在一条巷口等着他的司机过来接他。
他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但周身气质还是凶煞，过路的人都默默离他远了一些，周围随处可见的流浪汉也往别的巷子里挪了挪，空出一圈真空地带。
一阵冷风吹过。
大胡子alpha忽然喉颈一重，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拖进身后漆黑的巷子里了。
243东区大部分地方是没有监控的。
难闻的腐臭味从巷子墙角处传来，大胡子alpha被人扼住咽喉抡在墙上，甚至看不清袭击他的人长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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