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思想可要不得。
两人又一前一后回到了卫生所。
还没等傅怀安把手里的东西送进去,就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一群人冲了进来,把两人挤到了一边。
“大夫大夫,快救人!”
陈安安这会儿已经被挤到了墙角,身前挡着的是傅淮安那高大的背影。
她从傅淮安的背后探出头去,想要看看出什么事儿,这是一种职业敏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
只看到一群人抬进来两个大汉,准确的说是身穿制服的同志。
这两人一人胸口应该是受伤,血流不止。
鲜血已经把胸前的衣服熨染的颜色深沉。
另外一个是腹部受伤。
两人目前都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很明显失血过多。
才两个人,出现在这里的那些人应该都是一起进行训练的。
光从衣服的款式上能够看出来都是一样的。
刚才还坐在椅子上的李医生,这会儿神情凝重。
急忙来到两人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儿?”
“训练的时候误伤了。”
“大夫,您快点儿动手吧,不然的话!”
旁边的几个人神情略微紧张,谁都能看出来两人现在情况非常不好。
“他们两人失血过多,现在急需输血,而且还需要止血并且做手术把伤口缝合。”
“大夫,那你赶紧做呀!”
李医生看了一眼冲着她嚷嚷的那人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做,这里不具备手术条件。
我先给他们做止血处理,你们还是赶紧把他们送到市里的医院,别耽误功夫了。”
李医生开始动手做止血处理。
可是很明显能够感觉到血流并没有停止。
“不行,这个伤口就伤在动脉上,不光血管儿粗大,而且我现在根本止不住血。”
李医生急的面色惨白。
这种情况之下,她已经采取了紧急止血措施,可是显然这个人的情况有些与众不同。
反倒是另外一个在按压止血之后已经能够看到血流情况已经缓和。
“李大夫,你快救救他吧,如果止不住血,这怎么往市里医院送啊?这里去市里医院至少还有两百多里路。”
李大夫这会儿也是有些六神无主。
如果失血过多,5~10分钟之内就会引起休克昏厥。
严重的情况之下,用不了十分钟,人可能就没了。
可是这种止不住血的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不是我不想救,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血现在就是止不住。你们也看到了。我已经这么努力的按压,可是血流就是不止。”
就在这时,陈安安一把就推开了,挡着自己的男人直接走了出来。
“这个人很可能是有凝血因子障碍。你这样给他止不住血的,你这里有输血设备吧?
赶紧给他们验血,准备输血。止血的事情交给我。”
陈安安走了上来。
表情非常平静,说话的语速并不快,但是这一系列的安排,让有些手忙脚乱的李医生忽然之间就镇定下来。
“有输血设备。”
他们这是卫生队,肯定没有血浆,也不可能有血库。
所以所有的输血都得靠现场人员自动献血。
李医生急忙冲到隔壁的屋子里打开药箱,寻找输血的工具。
陈安安来到那人跟前,用手试探他的伤口血依然在汹涌澎湃。
看这个样子,靠按压止血肯定不行。
凝血因子障碍的病人,一旦遇到出血就会有生命危险,最重要的是这位受伤还恰恰是伤在了血管粗大的动脉上。
陈安安本能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
摸了个空,突然才想起来针灸的那个包儿没有随身带着。
“李医生,有针灸的银针吗?”
李大夫在隔壁屋里喊道。
“有有有。”
傅怀安撩开帘子,进了隔壁屋,很快拿了一盒银针出来。
陈安安拿到银针的时候不由得有些欣喜。
李大夫的这个银针显然比陈安安原本那个银针质地要好得多。
“拿点儿酒精。”
陈安安看都不看一眼傅淮安,已经打开了针灸包。
同时飞快的把自己手上包着的纱布拆开。
纱布严重妨碍自己操作。
第22章 背后说人
傅淮安又顺手去把酒精拿过来。
看着陈安安把银针用酒精棉球进行消毒擦拭之后,直接命令旁边的两个同志。
“你们按住他,我要给他消毒,针灸给他止血。”
两人急忙上前。
陈安安消毒之后把银针扎了进去。
13根银针扎完,果然血流渐渐止住了。
“血止住了。”
“老天爷,血真的止住了。”
李大夫拿着输血工具走了出来,看到血止住了。
脸色一下子缓和过来,甚至带了一些钦佩的神色。
“你们赶紧去,再找几个人过来验血。”
李大夫对着屋里的几个男人说道,众人一听这话,立刻有人跑了出去。
眼看着两个人的血止住了。
李大夫也松了一口气。
“你们赶紧准备车,给他们两个输上血之后,你们就赶紧往市立医院送,他们的这种情况必须到市里的医院去做手术。”
旁边的几个同志看了一眼陈安安,他们不知道陈安安是干啥的。
可是刚才人家这一手针灸的确是把他们震在当场。
“李大夫,这位同志我们看着医术挺高的,是不是这位同志能帮着给治疗一下?”
这小心翼翼的语气,显然是怕得罪了李大夫,毕竟卫生队这里只有这么一位大夫。
“你们不用指望我,我这是针灸,他们这伤口伤的很严重,必须去做外科手术,这个靠针灸是治不了的。”
陈安安淡定的对他们说道。
几人终于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你们一定要记好,到市里医院要提醒大夫这位同志有可能有凝血因子障碍的疾病,如果大夫不清楚的情况之下。
贸然做手术会因为失血过多会出危险。”
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和医学手段,遇到这种情况的确是有点儿棘手。
如果不提前告知的话,恐怕这个病人还真的要一命呜呼。
很快输完了血,两个人被抬上了卡车一行人迅速离开,赶往市医院。
李大夫一边收拾一边笑着说道,
“小陈啊,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本事。
你这银针的技术我看着倒是很厉害,我都没有你这种手段。
你这是跟谁学的?
对了,你刚才说的凝血因子障碍,这是啥病啊?”
“凝血因子障碍就像你听到的一样,凝血因子是每个人身体里拥有的一种因子。
受伤的时候会自动让血液凝固,可是有的人会天生在这方面有缺陷,流血就会不止。”
陈安安把银针消毒放回到针灸包里。
这个银针比起陈安安的银针显然是要好的多,陈安安略微有些不舍。
不过还是把针灸包送还给李大夫。
“我第一次听说。小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医学知识,你是学医的还是你是医生?”
李大夫有些好奇,对于眼前的这个陈安安钦佩之余,本能的感觉到陈安安的医学知识比自己高一个台阶儿。
起码她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凝血因子障碍的疾病。
刚才止不住血的时候,连她也吓坏了。
“我们家家传都是大夫,多少懂一点。”
陈安安看了一眼傅怀安。
傅淮安突然一下反应过来,急忙把手里的网兜儿递给李医生。
“这些你留着吃吧,我们俩这就回了,别走呀。
都这么晚了还回什么回呀?留在我这儿吃饭吧。”
李大夫很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留下的是陈安安。
傅怀安看了一眼天色说道,
“不行,我们俩还有事情啊,再不赶回去就晚了。”
“好吧好吧,你这个人还是那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真是让人受不了小陈儿啊,下一次有时间的话再来找我玩儿。
我还可以找你请教一点儿医学方面的知识。”
李大夫显然对于陈安安非常有好感。
仅仅凭借刚才那么一出,已经认定陈安安在医学方面造诣很高。
“李大夫,那我们就先走了。”
陈安安急忙告辞自己,今天的确还有事儿,还等着傅淮安回去帮自己做机器呢。
傅淮安带着陈安安来到了骆驼跟前,垂下的眸子根本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还和刚才一样。
双手握住了陈安安的腰,陈安安根本来不及反应,啊的一声,人就已经上了驼背。
好在这双大手很稳。
又结实又有力,让陈安安不由的有些钦佩这个男人的力量爆发。
“坐好,我们回家。”
陈安安有些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合作社那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买。
主要是兜里没钱,她可不好意思开口问傅淮安要钱,没有理由让人家养着自己。
回到了他们家小院儿跟前,傅怀安把陈安安扶下骆驼。
“你先回去吧,我去把骆驼送了,立刻就回来。”
陈安安答应一声就直接进了院子。
傅怀安牵着骆驼送到了队里,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罐头加工厂的工人们下班儿。
跟在一群女工身后,听到他们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正在说什么。
“那个陈安安今天下午请假了吧?
我就说她细皮嫩肉的,就不像是能干了这个活儿的。”
“保不齐明天就不来了,就她娇气的很,削个苹果皮手都能削破了,而且立马就请假。”
“一看这就是城里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和咱们村里人一样,粗手粗脚,一点儿都不怕疼。”
“不就是娇气呗。”
“你说她明明是傅队长的媳妇儿,干啥跑的罐头厂来受这个罪呀?”
“你没听说呀?
她要和傅队长离婚,哪好意思还花傅队长的钱啊。”
“就她这样的,还是趁早离了吧!
不然的话,傅队长那么好的人,摊上这么一个媳妇儿还真是倒霉。
干啥啥不行,你没听说做饭都能把房子点了。”
“这个小陈还真能折腾,我听说他前一段时间祸害了不少人。蒸了那么多的馒头,把人家差点儿都送进医院。”
“我估摸着明天也不一定来。”
“咳咳!”
傅淮安不由的咳嗽了两声,这些人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媳妇儿的坏话,显然是不知道他就跟在后面。
可是他总不能一直慢悠悠的走在后面,专门听别人的墙角说自己媳妇坏话。
果然他的咳嗽声引来了这帮大老娘们儿的注意。
回头一看到是傅队长,所有人立刻脸上一白。
“你们大家慢慢走,我先回去了。”
傅怀安急忙快步穿过这群人。
第23章 不讲卫生的傅队长
陈安安在屋里坐着有些百无聊赖。
最重要的是她中午就没吃饭到现在,可是整整一天没吃东西。
这会儿有点儿饥肠辘辘。
陈安安看了这两只手一眼,无论如何也得去厨房看看。
厨房里挂面应该是不多了。
估计够他们俩吃一顿。
陈安安手上这会儿虽然不是猪蹄儿,但是依然包了两层纱布。
就这双手去煮挂面,陈安安有点儿蹙眉,不洗手觉得吃什么都不放心。
就在犹豫的档口,就听到院子门响。
这个院子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住,一进门儿本能的就把院门栓上了。
这会儿听到敲门声才醒悟过来,大概是傅淮安。
果不其然,一开门是傅淮安。
傅淮安看了一眼陈安安,再想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果然和刚才罐头厂的那些女工们所说的一模一样。
陈安安就不是在罐头厂干活儿的料。
想起陈安安那双血肉模糊的手,再想一想罐头厂女工说的话。
这才明白过来,陈安安居然到罐头厂去当临时工了。
“陈安安,你很缺钱吗?我不是让小吴给你留了钱和粮票?”
傅淮安想起了陈安安在村儿里的时候大手大脚的那一幕。
同时又猛然想起来陈安安几次偷偷的给城里那个叫做徐文明的男人寄钱。
傅淮安脸色就更加不好。
“你留的钱花完了。”
说起这件事,陈安安也有点儿心虚,她当然打听过了,傅淮安给自己留的钱其实并不少。
要不是因为经常买挂面,鸡蛋这些东西的话,其实正常人家一个月的开销根本花不了这么多。
人家一大家子三四口人一个月也花这么多,自己一个人也花这么多,就是因为不会做饭,所以才引来的开销增加。
用翠芬嫂子的话就是天生的一个败家娘们儿。
可是她的这番心虚落在傅淮安的眼中就变成了陈安安应该是用这笔钱做了其他用途。
傅淮安脸更加黑了。
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进了屋里。
当然人家进的是他那个屋儿,看都没看陈安安那个屋倒是让陈安安松了口气。
要不然她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让傅淮安离开自己的房间。
到底两口子名义上是夫妻,把人家赶出去,这个好像有点儿不厚道。
陈安安看着自己那两只手琢磨,现在肯定不能湿水。
如果不洗手就去做饭的话,这怎么做?
裹着纱布也没办法做饭。
难不成今天晚上没饭吃了?
看了一眼自己轻飘飘的身架子,啥也甭说,这年头绝对没人减肥。
就在犹豫的时候,只看到傅淮安从屋里走出来,看到陈安安站在厨房门口一脸茫然的表情。
“你站在这儿干什么?赶紧进屋去啊。”
“我不是……我不是……”
陈安安还没想一个合理的借口,结果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叫声让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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