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家的仵作娇娘
作者:温听
简介:
病弱美人苏以寒vs肆意妄为沈将军
锦衣卫指挥使之女苏以寒,先天带病,是个病弱美人,苏大人将她做掌心宠,曾有顽劣公子语言调戏苏大人追了两条街砍的那小兔崽子惨叫连连。
几位表哥哥们均是拿她当瓷器护着,小心翼翼,但凡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身娇体软的小表妹。
然而病弱美人美则美,嘴巴却毒。
沈域含笑调戏:“苏小姐,嘴硬之人最是心软。”
苏以寒微微一笑:“沈域,你想知道人死后多久尸体是软的吗?”
【探案,甜宠】
第1章 病弱美人苏以寒
北镇抚司苏靳怀一女,先天带病,是个病弱美人,常年待字闺中,三步一小咳,五步一吐血,见不得日光,经不起风霜。
永安寺方丈给刚出生的美人算了一卦,阴气过甚,便取了男性化的名字用阳气压一压那阴气。
病弱美人苏以寒,小字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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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之年,苏以寒到了入宫选妃的年纪。
皇权特许,由于身子骨不好的缘故,她只需跑一趟走个过场便足矣,无需入宫为妃,入宫为婢。
苏府一片慌乱。
苏靳手忙脚乱的敲了梨坊苑的门,他轻声问:
“忘忧,身子可还受得住?如若实在不舒服那爹爹便去求求圣上,这一趟我们也不跑了。”
院子里传来轻缓平淡的声音,轻的如烟雾一般:
“受得住,爹爹莫担忧。”
管家匆匆忙忙的禀告:“老爷,庄公公在催促了。”
庄公公是圣上身边的人,选妃宴上,苏靳需到场维护秩序。
苏靳只好扔下一句“忘忧如若不舒服便让桃子传话”匆匆离开。
院里,椿桃把钗子往铜镜前女子的发束上一插,算是打扮完了。
椿桃站在屋口喊了一嗓子:“轿子可准备妥当了?”
奴仆连忙应声:“备好了!”
舒适的轿子停在院落里,桃椿扶着青衣女子,步步生莲,慢吞吞的扶上轿辇。
风带过青色的衣裳,凉意起,她轻咳了两声。
总算是上了轿子,桃椿忙不迭将汤婆子塞进苏以寒手里。
四人抬着轿子,一路通顺,是苏靳专门派人修正过的路,以免颠簸到病弱美人。
即便如此,她面色也是苍白没有血色。
长街上,开出一条路,百姓们习以为常的侧身到街边。
苏以寒少有出府,每次出府,路过那道路,都会提前清人,避免磕碰。
今日却有不同,玄色衣裳的男子骑着烈性的马,肆意横行在街道。
即将撞上的瞬间,桃椿面色一变:
“停!”
车夫赶紧停下,轿子一颠,里面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椿桃拉开帘幕,关切道:“小姐,奴婢这就派人去通传太医。”
苏以寒轻轻摇头,桃椿只好作罢。
原以为路上不会出事,而宫里也有御医,便没带上太医来。
桃椿转身,气呼呼的仰头看着眼前恶劣笑容的男子:
“我家小姐若是伤了哪,你可要付出惨痛代价!”
眼前的男子很擅长骑术,撞上的那一瞬间就停下了。
可也给车夫吓的够呛,轿子颠了颠。
男人眉眼几分凌厉,像是大漠自在的狼,无拘无束,自在洒脱。
他脸上带着调笑:“谁家娇娇女比圣上的架子还大,出街游行还清场。”
桃椿气的脸都红了,瞪着他:“你不是京城人吧,不懂的事就别胡乱揣测!”
如若不是自家小姐身子骨不好,方不至于这般小心翼翼。
身后,和他年纪相仿的锦衣男子追逐前来。
桃椿佛礼:“齐公子。”
“桃椿。”齐珏点点头,示意马上的男人下来。
沈御动作潇洒的从马背上翻身下地,他个子高,不似京城里那些娇生惯养的白嫩公子哥们,他站那,就给人以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齐公子,您认识这顽劣的男子吗?”桃椿瞪一眼沈域告状:
“他胆大妄为,我家小姐今日入宫选妃,谁知他骑着马在街上横行,险些撞上轿子!”
齐珏瞪大了双眼,看着沈域:“沈将军,您一来就险些撞上苏家小姐的轿子了?!”
沈域蹙眉不解。
“将军”二字,桃椿刚刚还气呼呼的脸瞬间垮掉,果断不犹豫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
西北将军沈域,十五岁以副将身份出征,十六岁升将军,如今年方二十二,守在边疆七年,常胜将军,守了这天下七年安然无恙。
云昭百姓无人不知晓沈将军威名,只是未曾见过长相,他常年镇守西北,七年总共回过三次京城,且都是低调回归。
招惹不起,该跪就跪。
齐珏:“……”
桃椿啊,倒也不必如此真实。
沈域不解,齐珏便扶额解释:“苏家小姐苏以寒乃北镇抚司的独女,先天带病,弱的吹阵风都能给她吹跑了,这轿子一颠,怕是几碗药又得灌下去。”
他低声道:“暂且就跟你解释这么多,其他的私下说。”
苏以寒的母亲为护太子殿下,也就是现在继位的当今圣上身中剧毒,怀胎七月,肚子里的娇娇女也因此染上了病。
苏以寒的母亲将孩子生下后便撒手人寰了。
苏靳默默把女儿带大,捧在手心里一点磕磕绊绊也不行。
故此,苏以寒众多的宴会都不必参与,类似于清场这种事情,并算不得大事。
若是苏以寒有个好歹,苏靳那出了名的女儿奴要和人拼命的。
沈域听明白了几分,让桃椿起来了。
他踱步到轿子一侧,掀开帘子。
里头坐着的女子青丝挽着,唇色浅,上了朱红,一双剪水秋池,瞳色浅淡,肤色白皙如雪,是常年不见光带病态的白皙。
瘦,纤瘦的过分。
如齐珏而言,的确是一阵风都能给她吹跑了。
沈域道歉的话还未吐露。
看起来病弱的美人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沈将军骑术一绝,若非刹的及时,沈将军刚从西北回来,便能饱餐一顿,来苏府吃我的丧宴了。”
沈域:“……”
他撩着帘子的手一顿,满腹的道歉憋了回去,半晌都没能说话。
这是病弱美人能说出来的话?
他略表怀疑。
大概是一次性说的话多了,苏以寒用手帕掩唇咳嗽了两声,帕子上染上了斑驳的血。
看了眼帕子上的斑点血迹,沈域皱了下眉,确实病弱。
椿桃听了动静,赶紧上马车:“小姐,回府吧,我去找老爷说说,咱回府先看太医。”
颠了一颠,便吐血要回府看太医了。沈域揉了揉眉心,他道:
“我的府邸就在不远处,比苏府近,来我府上吧。”
人是他给颠坏的,自然要负责任。
“还是死在自家府邸比较亲切。”苏以寒撇过头去,嘴巴一如既往的毒。
“桃椿,去宴会。”
不容置喙的语气,桃椿不敢多言,只好让车夫重新出发。
第2章 选妃宴会
舒适的布料在手上如松散沙子一般流走,沈域把手收回。
齐珏立身于沈域身边,不解问:“她何必这般执着要去宴会?”
-
苏以寒并不想参加什么选妃宴,今年是及笄之年,原本朝堂众人就因为她而对父亲颇有微词。
皇恩过多,便引来杀身之祸。
她若这次还不去,仗着皇恩肆意妄为,父亲饱受非议更多。
既然他们想看,那就给他们看看自己身子骨弱到了什么程度。
若是在宴会上有个三长两短,日后再没人敢说她是矫情,说父亲放肆。
轿子在宴前停下,一路慢悠悠的,选妃宴已然开始。
尚书千金正在跳舞,桃色的衣裙翩翩起舞。
圣上看的一阵入迷。
被苏以寒的咳嗽声给打断了。
众人纷纷看向她。
大部分的人都不知晓苏以寒的长相,圣上是知道的,他连忙道:
“忘忧不必多礼,坐下吧。”
他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
苏以寒唇色是胭脂都盖不住的苍白,手上拧着的帕子还有血迹,她身段纤瘦的过分,扶着慢慢坐下,又是一阵咳。
咳的人心都颤了。
美人,是绝色的美人。
圣上云离轻叹一声,若非苏以寒身子骨不好,他必然是要纳入宫里为妃的。
可惜了,可惜是病弱美人,纳进来也是伺候她的命,圆房就别想了,稍微折腾一点,她都能当场丧命。
众人一看她这模样,终是信了,她当真是经不起半点折腾。
苏以寒坐下后便抱着汤婆子一言不发,苏靳时不时的朝她看几眼,眼里的怜惜喷涌而出。
尚书千金的表演就此打断,长相是妖艳的貌美,她恶狠狠的瞪了眼苏以寒。
云离没选她,大概是有苏以寒在前做比较,周遭一切都黯淡失色了。
“下一位——”
尚书千金气呼呼的转身坐下。
算是记恨上苏以寒了。
终于轮到苏以寒,说是走个过场,也是需得表演的。
苏以寒在桃椿搀扶上站了起来,露出苦笑:
“陛下隆恩,臣女自小体弱,笔都提不起来,实在是羞愧难当……”
她低着头,眼里噙着泪水。
云离心疼又惋惜,他正要说句什么,太后出声打断:
“总也要表演一个的,否则苏小姐来这所为何事?”
一个朝臣之女,待遇比公主都要好,免了入宫选妃,这面都露了,不表演一番才艺是来赏戏的吗?
苏以寒早料到这个,那既然非要她来……
苏以寒在众人目光扫视不到的地方,勾起笑容。
她委屈的应声“是”
她轻声道:“提不起笔,也弹不动琴弦,那臣女便随便跳跳吧。”
桃椿松开她,苏以寒伴随着鼓乐,脸上带着坚毅的笑容,就走了两步,便吐了血。
血呈黑色,她眼前一黑,人瘫倒在地。
“传太医!快传太医!”
瞬间乱成一片,苏靳轻而易举的抱起轻飘飘的女儿,往太医院去。
太后脸上的震惊都没有落下来。
她原以为只是苏以寒装的,就算病了也不至于跳个舞都跳不动。
谁知道她还真是走两步路都能晕倒。
她脸色难看,这下可糟糕了,人是她逼着要跳舞的。
凭苏靳那宠女儿的劲,日后怕是……
太后压下心里的悔意,道:“去看看。”
这场选妃宴,终究是散了。
-
太医把脉,仍旧是那些词汇,不可颠簸,不可吹凉风,注重保暖,记得喝药……
苏以寒的晕倒没装,是真的,她小口小口的喝着苏靳亲自喂的药。
其实沈域那一岔也帮了她忙,若非轿子颠簸,她也不至于走两步直接吐血晕了。
忍了一路的难受,那一口血喷出来,估计宴会上的人都吓傻了。
苏以寒眼底划过恶趣味的笑意。
苏靳也吓傻了:“忘忧,是爹爹的错,爹爹应该替你说话的,我们回家,等我们忘忧舒服一点了立刻回家。”
“爹爹。”苏以寒轻声安抚他:“忘忧没事。”
这次的当众晕倒,也能让太后忌讳一阵,让朝堂之上对爹爹的微词减少了。
不亏。
太后和云离都送来了不少珍稀补品和珠宝首饰。
太后道:“既然身子骨弱成这样何必还要跳。”
太后久坐高位,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
云离不会去反驳太后。
苏靳火冒三丈,明明就是她逼着忘忧跳的。
苏靳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要怼人。
苏以寒怕了这爹爹了,拉住蠢蠢欲动的他,温声道:
“爹爹,太后娘娘说得对。”
反驳太后的话,当朝没几个人敢说。
如今的云昭国,可不是云离覆手天下的,大部分实权都在太后手里。
苏靳忍了下来,不敢大幅度动作,以免误伤娇柔的女儿。
太后对于听话的苏以寒十分满意。
苏以寒在宫里休息了一阵,才专门派人给她送回去。
回到院子里,苏以寒抱着汤婆子倚在软塌上,手里抱着一本医书。
她淡淡出声:“桃椿。”
桃椿更换好燃尽的熏香赶忙过来。
苏以寒提笔在纸上写了两行字,折叠好,拿给桃椿:
“拿去给那人。”
桃椿:“是。”
丑时三刻,宫中传来消息,太后身上染了痱子,要去行宫修养几日。
苏以寒缓缓睁开双眼,窗前风声掠过,她披上厚重的羊毛披衣,把自己裹得严实。
她打开窗子,感受迎面来的风。
她半句话不说,不一会儿,从一侧伸出一只手。
节骨分明的手里攥着一瓶药:
“赔礼。”
是沈域。
苏以寒没说话,沈域便把药放在了窗台上:“霜浓露重,苏小姐早些关窗歇息。”
他说完,顿了下就走了。
苏以寒拿起药,把窗户关上。
她打开盖子,闻了闻味道,是驱寒的药,各种珍稀药碾磨成粉的一小瓶,有市无价。
苏以寒收了。
她能理解沈域今日长街的做法,他是镇守边关的大将军,回归后发现,一个养在闺阁里的小姐居然这般架子,上街都要让百姓让开,比皇帝架子都大,他定然是厌烦的。
用命守下来的江山不是让这种娇娇女来享受的。
而沈域知道实情后也欲要道歉,且送了礼来。
苏以寒没有继续埋怨下去的理由。
她收了药,后半夜却没了睡觉的心思,干脆坐在炉火旁翻阅书籍。
第3章 孟浪公子
如今的朝堂,太后一派只手遮天,云离就是个没有实权的纸老虎。
爹爹为人坦率,正直清廉,得罪了不少人。
权力越来越大,太后试图想要把爹爹从现在的高位上拉下去,以斩草除根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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