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没谈过恋爱,没跟男人这么近距离肢体接触。
她欣赏傅淮安,但是对于这种突然的亲密距离还是有点儿慌了手脚。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的伤口。”
陈安安固执的去拉扯他的衣服,却被傅淮安擒住了手直接按在耳边。
“别闹了,我太累了,让我睡会儿吧。”
陈安安一揪住了傅淮安的头发,疼的傅淮安嘶的一声,整个人从陈安安的身上离开。
坐在竹床的边上,用手揉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的委屈。
“你这是谋杀亲夫,你就对我这么见不得。”
“让你脱衣服,你费什么话?”
陈安安坐起身。
傅淮安不情不愿的扯着衣襟,一副仿佛被流氓调戏的小媳妇儿模样。
“你都想和我离婚,现在还让我脱衣服。你讲点儿道理。”
“我可是清清白白的,你万一大发兽性玷污了我,以后我怎么还在娶媳妇儿啊?”
“我可是守身如玉的。”
陈安安噗嗤一声笑出声儿,拿手戳着戳他的肩膀,
“行了,别在那里给我装。
傅淮安,你是个一本正经的人,用这副耍无赖的模样对付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赶紧脱衣服。别让我再说第三遍,到时候我直接上手。”
傅淮安心里一紧,自己媳妇儿太精明,以前就知道,没想到连这都糊弄不过去。
“真的没事儿,咱们又没有药,就是我脱了衣服让你看,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傅淮安开始平心静气的进行说服教育。
“我才是医生,能不能治是我的事情。但是你让不让医生治又是另外一回事。”
陈安安更加平心静气的坚持。
傅淮安无奈只好动手解开了自己的纽扣,有些别扭的想要把外套脱下来。
可是刚一扯衣服立刻撕的一声。
“怎么了?”
傅淮安咬着后槽牙低声说道,
“没事儿,你听错了。”
可是脱衣服的动作却瞬间停了下来,陈安安敏锐的凑了过去。
动手翻开了他的衣领,立刻看到衣服已经因为模糊的血肉和皮肉粘在了一起。
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傅淮安这是干什么去了?
傅淮安大概是发觉陈安安看到了自己的真相,立刻笑着安慰道。
“没事儿,我是男人,皮糙肉厚,平常训练也是这样,一点儿都不疼。”
这话说完却感觉陈安安用力扯了一下衣服,立刻疼的闭紧了嘴巴。
他虽然皮糙肉厚,可他到底还是个人痛感神经还在。
陈安安二话没说,拿出了自己银针包。
“伸胳膊!”
傅淮安乖巧的伸出胳膊,他当然知道陈安安的银针那是无所不能,止痛是一绝。
陈安安扎上银针,果然背上的痛觉渐渐消失。
傅淮安不由的露出了一个喜悦的笑容,不得不承认,媳妇儿跟自己在一块儿也算是自己这一次的任务走运。
要是他一个人落到这个境地,或者是和自己的队友落到这个境地,哪一种后果都不如现在享受。
陈安安把他的袖子脱下来,让他趴在了竹榻上。
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瓶子,傅淮安有些惊讶地盯着那个瓶子。
他不会认错,这个瓶子里面装的好像是消毒水一类的东西。
可是这瓶子哪来的?
他们俩身上的东西已经被人家搜过,一些看着没啥意义的东西还给了他们。
但是凡是重要的东西身上都没有。
当时检查的时候他可没看到有这个瓶子。
“别看了,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
“你藏起来的,那我怎么没发觉?”
“都告诉你是藏起来的,你要是发觉,那还叫藏吗?”
陈安安信口撒谎。
消毒药水儿倒在了背上,立刻疼的傅淮安来不及再去想其他的东西。
陈安安一点儿一点儿用消毒药水浸湿了他的后背,才把粘在皮肉上的衣服揭开。
揭开衣服的时候,陈安安都有点儿不忍目睹。
傅淮安里面的背心儿已经彻底粘在了身上。
就算是这样,依然能够看到那已经皮开肉绽的后背。
第181章 治疗
一边用纱布蘸着消毒药水,把背心儿一点儿点儿的掀开。
这才发觉傅淮安的后背全部都是新伤,原来包扎着伤口的地方的其实已经好了大半。
应该是今天干了重体力活儿,所以那些伤口有破裂的迹象。
但是比起后背来说已经强多了。
后背上造成的伤害很严重,应该是磨出了血泡,然后血泡又被挤压破。
才会变得这么惨不忍睹。
实际上并不是严重的伤。
陈安安仔细的处理,动作很轻柔。
虽然知道他现在感觉不到疼,但是这些伤口到了后半夜才会真正经受考验。
这里的温度很高,这屋子里空气又不怎么流通。
最让人不安的是明天一早傅淮安还要进山去背石头,这样的话处理过的伤口再重新受到二次伤害。
就这样重复往返,这后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傅淮安大概是知道陈安安看到自己后背的想法,急忙说道。
“你别担心,今天那个我救的工头儿已经跟我说明天就调我到推车的地方。
推车不用背石头,这些伤口没啥关系,养两天就好了。”
陈安安听了这话,他心里略有安慰,给他处理好伤口。
背上没有搭上任何东西。
警告他。
“就在这里趴着别动,过一会儿我给你把银针拔了,你要做好准备,拔了银针会很疼的。”
傅淮安乐呵呵的说道,
“没事儿,你放心吧,我不怕疼。”
不得不承认,媳妇儿担心自己的样子,让他很受用。
傅淮安趴在床上就那样睡着了,而陈安安去生火。
把那些土豆从锅里煮熟了拿出来,这个工作还是相对很简单。
等到陈安安用芭蕉叶子包着七八个土豆儿走进来的时候,才看到傅淮安早就已经睡着了。
趴在床上侧着的脸庞线条分明,眼睛疲倦的闭上了,眼底全是黑青。
陈安安坐在他的身旁,没好意思打扰傅淮安。
不得不承认傅淮安在自己身边,每一次警戒的工作都是傅淮安在做,其实她是好吃好睡。
忽然觉得自己就是躺赢。
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傅淮安这个人运气很好,又能抓住机遇。
看看在矿山里第一天工作就能救个小工头儿,要不然的话,光着明天背石头,这后背都受不住。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傅淮安才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手臂上没了银针,一动才感觉到后背疼得厉害。
一动,陈安安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
“醒了?醒了的话,起来吃点儿东西。
明天我想办法到山上去找点儿草药,你这个不用药的话容易发炎。”
傅淮安硬撑着做起来,虽然后背疼的厉害,但是这种疼痛他是必须忍耐。
“你别上山去找草药,我今天已经打听过了,周边这些山都没有警卫。主要是山上有地雷。”
傅淮安的打算也是想从山里逃跑,必须确定一个逃跑路线。
可是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知道为什么这里没人跑。
他怕陈安安不听自己的,万一进去遇到地雷,那他后悔都没地方找。
“我今天已经听说了!”
“你怎么听说的?”
“隔壁棚子里住的女人,带着孩子早上拉我一块儿上山去找吃的。
我跟他们上山的时候才知道。
原来山上有地雷,你没看到这里的妇女全都缺胳膊短腿儿,听说都是这山上的地楼地雷干的好事儿。”
陈安安云淡风轻的语气让傅淮安大为惊奇。
“你能听懂缅国语?”
“勉强能听懂一点儿,但是不会说。”
傅淮安倒是松了口气,他就怕陈安安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露馅儿。
“你别多做其他多余的动作,这两天就在棚子里,我会想办法打听如何能够出去。”
陈安安望了一眼傅淮安把手里的芭蕉叶递给他。
“傅淮安,我不光是你的妻子,也是你的战友。
咱们一起也算是出生入死,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我一个人在这里悠闲自在。
享受你的劳动成果。
这不是我想做的事情,我是一个医生,我有能力去做一些事情。
而且也会照顾自己的安危。”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围过于危险,我是担心你遇到地雷。”
傅淮安明显能够感觉到陈安安语气里的不满。
这个女人现在已经完全视自己为无物。
以前陈安安心里有啥想法,顶多是白自己一眼。
可是现在陈安安有啥不满直接就开口。
这会儿他才发觉媳妇儿是越来越难伺候。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总不能你一辈子守在我身边。
我们终究要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在做我应该做的,你也去做,你应该做的。
我会加倍小心,不会拿我自己的命开玩笑,没人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陈安安最反对那些大男子主义,把女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要知道傅淮安要是在这山里出了什么事儿,难不成自己一个女人能独善其身?
既然不能,还不如让女人出去早一点儿面对。
“你吃过了吗?”
傅淮安略微有些好好的把土豆递了过来,陈安安拿了两个小土豆在手里掂了掂,这一袋子土豆其实没多少。
不过好在现在有了一个最佳借口。
“吃吧,咱们的粮食得节约着来。”
陈安安咬了一口土豆,连皮都没有扒,土豆在嘴里有点儿微微发涩。
这土豆质量不好。
又没有盐少滋没味儿。
傅淮安大口子把土豆儿全都吃完,他知道要节约粮食。
虽然想给媳妇儿再多拿点儿土豆儿。
可他知道陈安安给自己大量的土豆是考虑到他的需求。
白天在矿山干了一天这种体力活儿,其实这点东西连胃的1/10都没填饱。
可是这会儿他必须担负起养家的责任。
明天无论如何要多干一点儿,给媳妇儿带点儿其他的吃的东西,哪怕带点儿盐。
这样的土豆吃起来他可以忍受,陈安安那娇弱的味觉怎么可能忍受?
夜幕降临,两个人在竹床上又睡了,傅淮安这一次趴在竹床上,陈安安仰躺。
第182章 机会来了
第二天依然是那种锣声。
傅淮安拖着疲惫的身体从竹床上爬起身,套上自己的衣服。
好在后背的疼痛感已经比昨天强多了,背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膜。
衣服挨着这层皮肤还会感觉到疼,比起昨天肯定是强多了。
傅淮安看着依然睡得沉沉的陈安安没说话。
只是伸手把她披散在脸上的头发捋到了耳朵后面。
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才收回手,转身就走。
今天白天的时候,陈安安起了身想再次去山上的时候,没想到隔壁的女人们却摇了摇头。
陈安安这才知道,原来山上他们也不是天天去的。
主要山上伤亡率太高,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踩到地雷,所以他们会控制次数,这样来减少伤亡。
去不了山上,陈安安在屋子里就有点儿无所事事。
白天的时候她尽量不去做吃的。
考虑到她和傅淮安之间就这么一小袋儿土豆。
虽然自己可以购买土豆,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陈安安一整天肚子都叽里咕噜的叫。
硬是忍着饿,眼巴巴的盼着天黑。
终于等到天黑的时候,听到传来的脚步声,陈安安急忙从屋里走出去。
这才发觉傅淮安回来不光是一个人回来,身边居然还带了两个人。
两个男人的个子并不高,真正来说缅国男人女人个子都不高,又黑又瘦又小。
傅淮安带着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进来看到陈安安的时候,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段。
陈安安的翻译器能够明白。
傅淮安是给两人做介绍。
傅淮安把陈安安拉到一边,低声的说了一番话。
陈安安才知道原来这俩人居然就是矿场里的两个工头儿。
看着不起眼,可是这两个工头手底下管着不少工人,虽然他们自己也干活儿,但是比起傅淮安来说显然更拥有一些特权。
“我给他们起名叫老大和老二这样用编号来区别。
名字不好叫。”
傅淮安把两个人请进屋里,两人坐在那里望着他们夫妻俩说悄悄话。
傅淮安声音压的很低,所以他们没听出来傅淮安说的居然不是缅国语。
“老大的腿被石头砸伤了。
倒不是断了,但是腿上有个伤口已经很长时间,听说腐烂的很厉害。
老大一直瞒着,就是怕上面的人知道,像这种受伤的最后的结果都很惨。
一般不能下矿干活儿,就直接会扔到山里去自生自灭。”
“哪怕是工头儿也不行,在这些矿主眼里。
工头儿也不过是管理这一些工人的一个小头目罢了。
在他们眼中这些人也不算人,最多是待遇稍微能好点儿。”
“另外一个呢?”
“另外一个跟我的情况一样,后背上反反复复。受伤之后伤口在化脓,疼的不行。
也没什么药。”
“咱们也没什么药,我说上山采草药,可今天还没机会去。”
“不用去山上了,他们手里有草药。
他们既然是当工头的,有一些特殊待遇。
这个矿山是有医疗室的。
不过医疗室的那些草药只有工头这些人才能领出来。”
陈安安一听这话倒是安心了,不用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采草药当然是一件好事儿。
开始给两个人检查伤口。
当男人的裤子卷起来,露出他腿上的伤口的时候,陈安安一时之间皱紧了眉头。
不得不承认,男人的伤口其实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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