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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人不管你这个的吗？”
苏以寒：“……”
她无语凝噎：“假设你有女儿，你会教她这个吗？”
沈域：“……”
也是。
那应该是母亲的活。
——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十三岁的南宫迁
“你见过南宫迁吗？”苏以寒听过，但没见过真人。
大伏国三皇子南宫迁，以狠辣恶毒出名，宫女生下来的孩子，摸爬滚打混上的。
十几岁被丢到了战场上，置他生死于草芥，他硬是在那场血战中，捡回去了一条命。
那场败仗，数万人死在了战场，他一人存活，回去绝对少不了猜疑他通敌的，但他愣是活了下来。
顽强，只要给他一条生命，不给予他任何水都能顽强的存活下来。
“他活下来的那一场战争，便是我领军的第一场胜利。”沈域淡淡道。
苏以寒惊讶的停滞下来：“他怎么活着回去的？”
“有一处专门处理敌人尸体的乱葬岗，他装死，战争持续了多久，他就在在那窝了多久。”沈域眼里不免有丝丝佩服：
“整整一个月。”
苏以寒：“没饿死吗？”
“这就是他狠辣变态的地方。”沈域缓缓陈述：“那一个月，渴了就喝死尸的血，或者饮用排泄液，饿了就啃生肉，挑那些死了没多久的。”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喝人血，吃人肉，与尸体为伍，能忍下来那些的人他什么苦难撑不下来。
当时南宫迁十三。
苏以寒沉默了半晌，才喃喃道：“那就不奇怪了。”
这样的敌人，很恐怖。
“孟济衷的事，没法瞒了。”
这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案子查的差不多老人，沈域轻轻摸了摸苏以寒的脑袋：
“你留在这注意安全，今夜我便启程送他回京了。”
一来一回，加上还要在京城处理些别的事，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怎么，舍不得我啊。”苏以寒笑吟吟的看他。
“是啊，舍不得。”沈域叹气：“回去了就得花自己钱办事了，很肉疼的。”
苏以寒：“还钱！”
她笑着踹他：“还钱还钱！”
“那是我作为仆人该有的！”沈域吐了吐舌头，大有赖账的意思。
总要欠点什么东西，才能有下次见面的借口。
沈域回京没把沈欣瑶带上，把她留了下来。
只有沈欣瑶和张嘉宝两人住客栈苏以寒不放心，询问了外祖父的意思后，把人从客栈接回了姜府。
苏以寒坦白了沈欣瑶和沈域的身份，姜老爷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是该指责小外孙女欺瞒的罪，还是回想下他们有没有亏待沈域。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亏待了。
让他穿仆人的衣服，和仆人吃一样的饭，并且还指挥了几次沈域搬东西。
姜老爷不惧权贵，但敬英雄。
苏靳算，沈域同样算。
沈域年岁不大，很小就去西北了，十五岁被封将军，如今弱冠之年，他的名字到哪都令人敬重。
只是小外孙女不说，他那随性的样子真不像是将军。
尤其对小外孙女言听计从的样子，姜老爷感觉到了危机感。
当初苏靳对阿宁言听计从，没多久，就把人给拐走了。
姜老爷：“小忘忧感觉沈将军怎么样？”
虽然被罢官，但姜老爷只信是一时的，他还会回去的。
这就更不行了，若真让沈域把忘忧拐走了，那可是拐去危险，环境差劲的西北。
“挺好的。”苏以寒有点奇怪这个问题，只简单回了几个字。
是挺好的，除了偶尔皮起来老想揍他以外，除了上蹿下跳没个正经以外。
“哦……”那就好。
姜老爷看着苏以寒这冷淡的样子，安心了。
也是，小忘忧才不随随便便交心呢。
苏以寒提前给他打了个预防针：“沈欣瑶被宠的骄纵，不用管她，丢她自己玩就行。”
姜老爷摆摆手：“还能有谁比你娘骄纵嘛。”
再骄纵他都不怕了。
苏以寒哑然失笑，行，那是我低估您老了。
沈欣瑶和张嘉宝干脆住她院子里，方便看顾。
姜庭宣作为年龄相近的同龄人，临危受命来看望客人。
他可见识过这丫头的泼辣的，把人孟广吏按在地上锤。
“表妹，欣瑶妹妹。”姜庭宣把糕点放在石桌上：“欣瑶妹妹要是缺什么尽管开口。”
令他震惊的是，表妹身边那个叫“小沈”的侍从居然是少年将军沈域。
沈域的妹妹……
姜庭宣抿起唇，嗯，泼辣的有理有据。
“谢谢啊。”沈欣瑶道谢还是知道的，寄人篱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她咳嗽了一下，把身上的钱袋子扔给苏以寒：
“喏，本小姐才不白吃白喝呢。”
“怎么好意思收客人的呢……”姜庭宣急吼吼的要给她拿回去。
搞的他们姜家没钱似的！瞧不起谁呢？！
然而苏以寒已经收了，甚至不满的蹙起秀眉：
“就这点？打发叫花子呢？”
姜庭宣：“……”
不是，表妹，你啥时候缺这点了？
沈欣瑶被她一激，气冲冲的进屋，一阵翻箱倒柜，把带来的所有银票都给塞了苏以寒：
“够不够？”
苏以寒把银票收起来拿给身边的桃椿：
“勉强。”
沈域走前说了，这丫头有点就爱玩，总弄出些是非来。
苏以寒淡淡的笑：“想玩什么买什么来我这报备拿银子。”
沈欣瑶：“……”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苏以寒给坑了，瞪大了双眼：
“你你你你你……”
苏以寒微微的笑：“不会吧，不会吧，沈小姐亲自送出来的东西还有脸要回去？”
沈欣瑶：“……”
呜呜呜，你就拿捏住了我的命门。
姜庭宣这才看明白了苏以寒的意思，是看着沈欣瑶不乱花钱呢。
他无奈笑笑不再多言指手画脚。
沈欣瑶这下子全部身家都在苏以寒身上了，她已经预想到了未来的凄惨了。
没银子怎么在江湖上混！
—
京城，齐家。
齐珏比齐雪尤早到，他骑马回来的，三日便到了。
他一回府也顾不得收拾身上，便去了书房找父亲。
齐讯正在拨弄算盘珠子算账，见齐珏急色匆匆的门也不敲，一身凌乱就闯进来了，蹙眉呵斥：
“齐珏，干什么呢。”
齐珏扶着桌子，直接说了重点：
“爹，孟济衷叛国了。”
齐讯拨弄算盘的手一顿，抬眼看他：
“谁告诉你的？”
——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阿姐我养你
“爹，您的反应……”齐珏发怔。
爹的反应为何如此平淡，第一反应不是震惊而是询问谁告诉他的。
齐讯把算盘搁下，面上一片淡然：
“不是早知道，而是早察觉到了不对劲。”
近日里，陛下有意无意的把他手里的权力一点一点的卸下来，大理寺卿南谢，六扇门曹昊，均对他表现出了一些明里暗里的提示，苏大人此番前去扬州，一去至今足足满月，去扬州能去办什么人的案子，能让苏靳亲自跑一趟的也就只能是孟济衷的事了。
既然如此，齐珏把沈域跟他说的话复述一遍。
得知是沈域告诉他的齐讯松了口气：“是沈将军那便没事。”
“爹……”齐珏靠近齐讯：“怎么办啊……”
自生下来便是金枝玉叶的少爷，从未想过有家道中落的一天。
白驹过隙，见过不少家道中落的好友，他们或死刑，或流放，或受不了从高处掉落下来的反差自杀。
齐讯眼神平静的望着门外，顺着院子一路向前看，视线被围墙拦住，只能抬头看那仅剩的一寸天。
齐讯拍了拍齐珏的肩膀，温和的笑：
“阿珏，我们没有办法控制他日的走向，锦衣玉食和咸菜馒头的差距不大，总归都能填饱肚子。”
齐讯问：“你阿姐几时到？”
“过两日也该到了。”齐珏乖乖回答。
阿姐乘马车来的，按照车程也快到了。
“会不会觉得委屈？”齐讯问的是被孟济衷一个那么远关系的人牵连，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
虽然肯定是不致死的，可是孟济衷叛国，为了避嫌，定然会辞去官职。
齐珏摇摇头：“我不委屈，委屈的该是辛劳了大半辈子的您。”
闻言，齐讯哈哈大笑，感慨道：“我一直拿你当孩子，看来是真的长大了啊。”
平日里没个着调四处晃荡的臭小子还挺懂事。
齐珏被夸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后脑勺。
两日后，齐雪尤抵达，齐家一家子却十分淡然的接受了这个现实不做任何反抗，甚至在算账，替皇室算抄家后要抄的账目。
齐夫人陪在齐讯身边给他研磨，齐珏和齐雪尤站在院子里。
“很冷了。”十一月了，京城的冬天总是寒风刺骨，冷风呼啸的吹，齐珏小跑着抱着一件纯白的狐皮大衣从屋内跑出来给齐雪尤披上。
他小声嘀咕：
“阿姐别难过，不当官挺好的，日后咱经商，我养你。”
齐雪尤轻轻笑，在他脑袋上轻轻摸了摸：
“好，等我们阿珏挣大钱。”
她倒不是忧愁，只是此次孟济衷案子一结，抄家后父亲官职被罢去，一家人要远远的搬离京城，日后可就和这半点关系没有了。
好不容易能有位入眼的小姑娘想多接触接触，可这次离别，不一定能有下次见面了。
苏家妹妹那冷淡的性子瞧着也不像是能记人的。
齐雪尤轻叹一口气：
“阿珏，你不懂我的心思。”
齐珏：“？？？”
-
借了苏靳的人押送孟济衷等人回京。
从扬州出行开始就下药，一路让他们晕着。
沈域和狄元辛骑马在前面，狄元修和其他人殿后。
沈域对于把犯人一路下药晕到目的地的行为，无语又好笑：
“这是你家小姐的主意吧。”
狄元辛嘻嘻笑着答：“那必然是！”
他话很密集，带在身边不无聊。狄元辛跟沈域谈起苏以寒干的那些离谱中带着靠谱的事：
“小姐抓捕的第一个犯人，就是因为清醒着自己挣脱绳子跑了的，后来再把人抓回来小姐气急败坏直接拿搬砖把人给敲晕了，一路晕着就没机会把绳子给隔断跑了，但后来她又嫌打晕的话晕不了多久又得打一次，容易控制不住力度把人给打死了，于是自己弄了款长效迷药出来，晕一次能很久不用管他。”
“不担心把人弄死了，至于副作用……是药三分毒，但既然是犯人，那点副作用不用放在眼里。”
沈域想象着比这还要小一点的小苏以寒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俊不禁，他还真错过了很多苏以寒生动时的样子。
越长大，苏以寒调皮的时候越少。
“确实有效。”沈域握着缰绳，目视前方：“可以采纳。”
“姑爷给面！”狄元辛竖起大拇指点赞。
“为什么叫姑爷？”沈域一直挺好奇这个的。
“难道将军不想做姑爷吗？”狄元辛笑吟吟的反问他，不作正面回复。
“胆儿都肥。”沈域轻哼一声：“你家小姐可未必想让我做姑爷。”
一肚子坏水全想着怎么来诱他给她背锅来了。
他这千里背锅的行为怎么想怎么智障。
“那也是特殊的。”狄元辛往后看了眼，高声喊：
“阿修你说是不是！”
后方没传来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狄元辛也不尴尬，非常自然的说道：
“看，我弟也是这么想的。”
“你很早就跟着你家小姐了吗？”沈域笑了笑，换了话题。
“打探消息啊。”狄元辛嘻嘻笑：“很早了，我和阿修是被大人从几岁就捡回来的，看着小姐长大的，羡慕吗将军。”
“羡慕啊。”沈域控制住让马儿停下来：“不过目前而言，还是得先解决了拦路的麻烦。”
“将军小心！”狄元辛翻身下马，抽出剑：
“阿修，看人。”
这次狄元修总算回应他了，冷淡的“嗯”了一声。
一群黑衣人从暗处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其中为首的男子一袭粉白的锦衣，戴着俏丽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澄澈的眸子和削瘦的下巴。
墨发同样用粉色的束发带束起，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子阴冷：
“沈域啊，为何你总是要拦我的路呢。”
沈域微微的含笑，精致的眉眼勾着散漫，一举一动皆是清俊：
“南宫迁，好久不见。”
“遇见你可真够麻烦的。”南宫迁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为了护着你那苏小姐？”
他眸中带了点兴味：“早早的查出孟济衷背后的人是我，却半句话不跟她谈，既是冒雨给小姑娘拿伞，又是当仆人贴身伺候的，我很好奇啊，什么样的人才能让我们将军大人这般痴心。”
——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逗南宫迁玩儿
狄元辛闻言，看向沈域，他早查出来了？
沈域微微挑眉：“早知是你在书房偷看还躲什么。”
原来那双眼睛是南宫迁。
“你怎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将军……”南宫迁语气都带了些埋怨，眼神却是越发的发狠。
狄元辛：“……”
若不是您那眼神里的火都要喷出来了，就这语气，我得怀疑你们之间有奸情。
沈域坦坦荡荡回答他之前的问题：“那自然是个值得的小姑娘。”
他笑的和善：
“南宫迁，要打一架吗？”
南宫迁：“……”
他倒是坦荡，这姿态，他真对那小姑娘没意思？可行为不太像啊。
至于打架……
南宫迁娇嗔：“将军真是粗蛮人，许久未见的故人喊打喊杀的不像话，我只是与你出来打个招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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