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苏靳确实安心很多。
孟广习听着父女俩的谈话听的津津有味,如果苏以寒告诉苏靳了,按照苏靳的性格一定会把他押去京城。
孟广习没主动爆出来,去京城就是死,而他确实还想待在苏以寒身边。
真是个有趣的女子。
身边的人也都很有趣。
不再管孟广习,苏以寒转移话题问苏靳:
“爹爹很忙的样子,事务很多吗?”
“还好。”苏靳道:“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是繁多了一些。”
全是一些无足轻重的邻里亲戚以及猫狗小偷之类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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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呜呜沈妹妹都丢了好几章了,什么时候出来呀
第92章 谭家分家产案
虽然简单,但又都是一些不得不需要解决的事,所以令人头疼。
苏以寒走了过去,吟吟一笑:“反正闲来无事,我宅着也是闲的无聊,我帮您吧。”
“好。”只要不触及苏以寒的安危,苏靳都随她开心:
“那如果累了就停下。”
“嗯,晓得啦。”苏以寒温和的说话,轻声细语的。
听的孟广习十分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他所见到的那位苏家小姐,是专业的川剧戏子吗?
那些繁碎的案子里包括家长里短的一些争家产的事,为了争那一亩三分地闹到官府里头来。
也难怪头秃了,干这个也是真够不容易的。
就那几个案子,把人分着调开结局,苏以寒申请了里面算比较麻烦的一桩案子。
就是那争家产的案子,是在星稀桥尽头的一户人家。
有狄元辛保驾护航就够了。
至于孟广习了……
苏以寒本来是想给他关院子里的,孟广习自己主动的开口:
“我现在有身上这毒牵制,别无他法,带我一起吧,我不笨,还能帮小姐您……挡刀?”
他已经改口小姐了。
桃椿:“……”
怎么老有人抢我的活儿干呢。
“行啊。”人多显得气势汹汹有来头能吓唬人,苏以寒爽快的答应了。
孟广习总觉得苏以寒这么麻利的答应哪里有坑……
直到抵达那户人家。
那户人家姓谭,名字暂且不深究,如今是谭家当家的去世了,剩下三个儿子在争取那一亩三分地的资产分账闹了矛盾。
在争吵过程中,谭老三与谭老大推搡过程中把谭老二打伤了,于是谭老二又转而要起了治疗的费用以及补偿。
各自有各自的说辞。
谭老二:“养的那五只鸡,我要拿两只,就是你们推伤我而补偿的,需要炖鸡汤补身体。”
谭老三呸了一声:“二哥你可真不要脸,都快二百来斤了还补身体,补的过头了二哥,那几只老母鸡应该都归我,鸡平时都是由我喂的!”
谭老大对此,倒是和谭老三站到了同一战线上:
“你这伤关分家产什么事!有官府的人来做评判!”
谭老二脸上的肉都在颤抖:“那也行啊,咱去医馆看看,你们补偿银子给我也行……”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银子不银子的!”谭老三顿时急了:“平时我受伤也不上医馆,都是一口唾液按摩消毒就好了,来二哥,我给你吐一口。”
苏以寒:“……”
跟来的几人:“……”
苏以寒踟蹰不前,纠结着要不放弃后退吧,这家长里短的东西太烦人了。
苏以寒看了眼孟广习,轻咳一声:
“到你出场了,打断他们。”
就按照这争吵的方法,能一直从天亮吵到天黑。
孟广习十分后悔,他为什么要来这。
四字真理:来都来了。
既然来都来了,孟广习壮胆上前:
“三位仁兄……”
没有人理他,谭家三兄弟沉浸于聊天中,由刚刚的分鸡到现在的分母鸡下了的那几颗蛋。
孟广习灵机一动,看到了关在旁边笼子里的鸡,打开鸡笼子,抓了一只鸡出来,扔到了谭家三兄弟的中间。
“咯咯咯咯!”
鸡叫个没完,扑腾着不会飞的一双翅膀。
丢在人群里,谭家三兄弟总算从争吵中出来了,不满的看向孟广习:
“你谁啊?”
谭老大低了下头,看到了那被打开的鸡笼子,盛怒:
“偷鸡贼!”
“不是不是!”孟广习赶紧澄清:“我是官府的人!”
谭老大呵了一声:“你是官府抓的人吧!撒谎之前先把手铐想办法解了!”
孟广习只好向桃椿求救。
别问为什么不向苏以寒求救,那位苏小姐正愉悦的看着他被人玩弄呢。
桃椿憋笑看苏以寒,苏以寒点头同意以后才拿了令牌上前娇斥:
“官府办案!”
谭老二眯着那双本来就不打的眼睛仔细看清了令牌:
“还真是找了小丫头来判案。”
长的真秀气……
谭老二色眯眯的盯着桃椿看:“姑娘成家了吗?”
苏以寒踏着莲步上前,冷冷的扫了眼谭老二:
“管好你的眼看!乱看我就把鸡全判给你兄长和弟弟。”
谭老二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眼神收回去了。
这姑娘只露出一双眼睛,太凶了。
桃椿:“……”
虽然小姐维护奴婢,奴婢很开心,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比不上几只鸡,并不那么的令人高兴。
孟广习:“……”
呵呵,苏小姐看热闹原来是分人的。
“现有的资产有哪些?”苏以寒开口问。
想起他们三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样子,苏以寒补充了一句话:
“老大来说。”
有模有样的。
谭老大对于苏以寒的专业能力放心了一点:
“五只鸡,一头犁田牛,这房子,以及二亩地。”
苏以寒:“……”
吐了,三个儿子,拥有的资产没有一个能好好的简单的给分了的。
苏以寒下意识提问:“冒昧问一下,你们的父亲是何时去世的……”
谭老大眼神躲闪:“一早。”
苏以寒:“……”
人是个一早去世的,家产是当天开始分的。
“先办葬礼。”苏以寒冷着脸开口。
这生的什么“孝子”?
死了都不叫人安心。
尸体还躺在院子里,就拿着一层白布给他盖着。
而三个儿子居然嫩黄心安理得的在院子里当着他的面分家产。
苏以寒习惯性的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揭开白布查看尸体。
死者上了年纪,由于死了没多久,皮肤还没变,是他原本的蜡黄色,那满脸的褶子写着心酸和疲惫。
空气中有一股难闻的气息,捂着鼻子都隐约能闻到一点。
桃椿都能说出个一二来:
“小姐……这不是正常的死亡吧……”
这绝非死于生老病死中普通的疾病。
苏以寒淡淡“嗯”了一声:“工具。”
桃椿匆匆跑到马车上翻来携带的验尸工具。
苏以寒慢条斯理的带上白色的手套。
谭老大惊讶高呼:“你干什么啊!”
苏以寒淡淡回:“死于非命,先调死因。”
谭家三兄弟都恼了: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们不可能杀害自己的父亲!”
——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黑色曼陀罗
谭老语气嘲弄:“你这么个小丫头懂什么死因,真的是官府的人吗?官府会有年纪这么小的小丫头?”
他眼神很让人不舒服的上下打量人。
无疑的,苏以寒十分讨厌这个眼神,懒得跟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多说话,喊道:
“狄元辛。”
狄元辛从暗处出来,拔剑拦在三兄弟面前:
“官府办案,阻碍者,杀。”
他们吃硬不吃软,这么一吓,被唬住了。
谭老三咬牙切齿道:“看你能查出个什么玩意来!”
只要不是特殊身份的人,苏以寒验尸起来就没有避讳。
皇家御用仵作规矩很多,可她不属于皇家,是私人。
她一向用结果比较精准的方式来查验。
对待活人都无情冷漠,何况对着一具尸体,有对死者的敬重,更有对真相的责任。
苏以寒手上的动作果断不犹豫:
“舌苔偏黑,中毒迹象。”
“喉咙口没有异物残留,腹部积食没毒。”
她每说一句,桃椿就拿着纸笔放在院子里的木桌上提笔记下。
苏以寒望着孟广习:
“把他扶起来。”
习以为常的孟广习对于苏以寒这自然而然的使唤不再犹豫,反正他不想去也得去,否则苏小姐要生气。
扶着死者的脑袋将尸体扶着坐起来。
凑近尸体时,那股味道更为浓烈。
孟广习咦惹一声问:“你们都不觉得你们父亲身上这个味道不正常吗?”
谭老二撇了撇嘴:“老头嘛,身上有点味道不是很正常吗?”
孟广习:“……”
苏以寒直接扒了死者衣裳,干瘦的身体是蜡黄色的,而他肚子上,以及后背脖颈上,有一些蜿蜒的黑线,不规律的稀疏的分布在身体的各个角落。
“这是什么啊……”桃椿没忍住发问,这些东西看起来也太骇人了。
“像一种慢性毒药,叫做黑色曼陀罗,但又不完全像。”苏以寒冷静的搜索着其他的东西:
“黑色曼陀罗致死后不是这种腐臭,是一种清香,会吸引觅食来的虫蚁。”
桃椿不解:“黑色曼陀罗?”
苏以寒淡淡的答:“源自于最西边的一种毒,悄无声息,潜伏在体内超过四十四日则会暴毙。”
但这种毒流传并不广泛,并且有解毒方式记载在医术上。
只是这是改良版的黑色曼陀罗?
而死者这身份怎么可能接触到那种毒?
为什么要对这位下手?
或者是?
死者只是其中一位。
想到那种可怕的可能,苏以寒猛地起身到就近的谭老大面前,攥住他的手腕。
“干什么!”谭老大高声喊。
“别乱动。”苏以寒冷声警告:“把脉而已。”
安安静静的把了几秒钟,苏以寒面上浮上冷意。
还真是。
“怎么了小姐……”狄元辛看苏以寒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问。
苏以寒抿了抿朱唇:“是毒,且中毒人数不确定。”
死者可能是最早被下毒的,已超过时限,暴毙而亡了。
“你说……说我们中毒了?”关乎自己的事,谭家三个儿子总算不淡定了,焦急的问东问西。
“是。”苏以寒语气肯定:“你们这阵子有没有接触过奇怪的人?或者单纯的外来者。”
“奇怪的人就只有你……”谭老大摇摇头:
“没有,都是熟悉的人。”
苏以寒不再追问,只是不容置喙道:
“不是普通死因,尸体我先带走了,你们,也得跟我走。”
“你说什么我就得信吗?”谭老三还是不乐意听从一个小丫头的命令。
苏以寒摊手,无所谓道:“随你们信不信,你们和死者是一家人,同吃同住,他死了,你们觉得自己还能活多久?”
这话打动了他们,最后是谭老大点头肯定了:
“行。”
带来的人去抬尸体,苏以寒转身上马车。
谭家三兄弟跟上苏以寒。
桃椿满眼警惕的拦住他们:
“你们干什么。”
谭老二眼神无辜:“当然是跟着啊,一起坐马车啊,不然让我们走路啊?”
这马车用料可真奢侈,一看就是细皮嫩肉的娇娇儿小姐,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小娘子,若是能摸上一把就好了……
桃椿那张娇俏可爱的脸摆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
“我家小姐身份尊贵,不与人同席,要活命就乖乖跟着,敢靠近我家小姐半步,那就不管你们死活了!”
这谭家三兄弟嘴脸恶臭令人厌恶,真让他们和小姐上了一辆马车坐着,指不定动手动脚的。
“小姐?”谭老大捕捉到重要字眼:“哪家小姐?”
狄元辛横插进来护着桃椿,笑眯眯道:
“自然是身份尊贵你们除这次以外再没接触机会的天之骄女,识相点,别有乱七八糟的念头,不然我这刀剑无眼的,刀下亡魂甚多,不多你们三个。”
他压低声音跟桃椿说:
“上去照顾小姐,放心,我在。”
桃椿点点头上了马车。
谭家三兄弟一路都不安分,嘴巴碎的要死。
“哎呦喂累死啦,这什么官府的人,一点都不知道体恤百姓……”
“果然是尊卑有别啊,大小姐就是瞧不上我们这些贱民……”
“哎……脚好酸……哎,头好晕……”
苏以寒坐在马车内,被吵的头疼。
苏以寒掀开帘子:“狄元辛,把人丢下,爱死不死。”
“是,小姐!”
狄元辛早等着苏以寒这句话了。
看苏以寒的驾驶是认真的,三兄弟急了:
“你这小丫头脾气怎么这样,你不需要我们来给你实验查毒了吗?”
狄元辛呵呵笑:“中毒的肯定不止你们,我家小姐本着懒得再找其他人的想法顺势捞你们一把,既然如此,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三位,请吧。”
总算安生宁静了。
桃椿给苏以寒按肩膀:“小姐,那三兄弟……”
苏以寒闭上双眼享受这不轻不重的伺候:
“本来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嘴碎我还能试试看能不能和阎王爷抢时间弄出解药,他们太烦了,一直不配合我带回去人还会死在我那,惹来一身腥臭难以解释。”
赶走谭家三兄弟以后,让狄元辛带来了附近几个听话乖巧的妇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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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4章 刀和盾缺一不可
重新出发,两位妇女是内向的性子小心翼翼坐上马车,努力藏在角落里不大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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