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你处置便是。”
“那你呢?祝宴川,看你这么信任竹月,你又该如何?若是真的,总不能你几次三番的替她说话,最后只一句被骗了就算了吧。”
“那我便自废筋脉,你可满意了?祝宴川不耐烦的说道。
“好,那便立契为证,若此事为真,我与你的婚契自动解除,我褚疏月自戕谢罪。”
褚疏月伸手立了一份契印,随后便抬头看向祝宴川,还对着他挑了挑眉,一副笃定他不敢的模样。
祝宴川也被她的模样激怒了,也结了契印,与褚疏月击掌的瞬间,双方契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份契书,随后化为一道光,没入了上空,这契印便成了。
结完契印之后,祝宴川便带着竹月离开了。
岁玉收了留影石,这才拽着被缚妖索捆住的雀妖走了过来,“褚师姐,那竹月似乎有什么依仗,似乎并不惧怕搜魂。”
“不管她有什么依仗,我都要这么做。”
她与祝宴川的婚契,想要解除很麻烦,她正是想借此解除了这个婚契。
不过没想到祝宴川这么没用,都不敢赌上生死契。
褚疏月嗤笑一声,准备带着岁玉去找易宣书的时候,倒是易宣书先找了过来。
“师姐,出事了。”
褚疏月不解的看着她。
却见易宣书伸出手掌,在她的掌心躺着一枚黑色的内丹。
“这是从那狼妖身上挖出来的,是魔丹。”
褚疏月面色顿时就变了,道,“立刻回宗门,禀报给宗主和各位长老。”
如今最重要的,已经不是雀妖的事情了,而是从狼妖的身上挖出魔丹的事。
她没记错的话,上回岁玉他们下山,就发现过魔族的踪迹,没想到魔族居然再次出现了。
褚疏月在密林里放了信号弹,找来了其他宗门的弟子,与他们说了魔丹的事情,“如今这林子里不知道还有什么情况,还请诸位尽快离开,回宗门禀报此事。”
有人往四周看了一下,一脸疑惑道,“奇怪,怎么不见灵霄宗的祝师兄他们?”
“我与他起了些摩擦,想来如今是不大愿意和我见面的,也有可能早就离开了。”褚疏月说道。
听她这么说,那些弟子也顾不得祝宴川一行人呢,连忙回宗门,准备向宗主禀报此事。
褚疏月带着岁玉和易宣书去附近的城池接了门中弟子之后,就带着他们回了水云宗。
岁玉的手里还拎着那只雀妖,许是被她折腾的太惨了,那雀妖不知道什么时候化为了原型,也只有巴掌大小,岁玉把缚妖索的另一头缠在了手腕上,一直提溜着他,都没什么感觉。
还是有弟子问她,“岁玉师姐,你手腕上挂着的是什么东西?”
岁玉顺着绳子提起来看了一眼,才想起这只雀妖来。
他化为原型,缚妖索也随之缩小,她还真没感觉到什么重量。
“这就是那雀妖。”岁玉道。
“可是他的翅膀怎么秃了?”弟子疑惑的问道。
岁玉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是秃的,可能他天生就是秃得吧。”
雀妖的脑袋抖了抖,岁玉也没管了,任由缚妖索拽着他甩来甩去的。
回了宗门之后,他们要去找梁宗主,岁玉刚要遇到出来散步的阿狸,就把那只雀妖交给了她,让她帮忙先看着,又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把羽毛递给她。
“做几个毽子,回头咱们踢毽子去。”
阿狸高高兴兴的接过了毽子,然后拎着雀妖走了。
岁玉跟着褚疏月去了梁宗主那里。
听说她们在密林里遇到了狼妖,还从狼妖身上挖了一枚魔丹,梁宗主彻底坐不住了。
上回那事还没解决呢,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魔丹?
魔族频繁有所动作,难道真的是魔头要出来了?
“还有这个。”褚疏月拿着岁玉的留影石,将她们遇见竹月时的情况给梁宗主看了。
梁宗主原本凝重的神色,在看到褚疏月和祝宴川立了生死契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糊涂,生死契印也是可以随便立的吗?”
那祝宴川也不是个东西,既要护着那个竹妖,又不敢以性命做赌注,这让梁宗主怎么看,都觉得是褚疏月吃亏。
“你这孩子,就算是真怀疑那竹月有不妥,那也该回来告诉我啊,我也能为你作主的。”
褚疏月却摇头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让梁宗主更加生气了,褚疏月和祝宴川的婚契,完全就是那个祝宗主多事搞出来的。
“也罢,从这留影石记录的影像看来,我瞧着那竹妖也是个有问题的。”
就在梁宗主要请各位宗主过来的时候,没想到那些宗主主动找了过来,一问才知道,是自家弟子回去说了情况。
“梁宗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魔丹都出来了?”说话的人,是云山谢氏的谢宗主。
他在来的路上就和其他宗门的人遇到了,我差不多了解了一些情况。
刚见到梁宗主,就连忙问了出来。
“再等等吧,还有人没到呢。”
其他人也看了一下,才发现灵霄宗的祝宗主还没过来。
“这老祝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情,难不成还不知道不成?”
“可能真的不知道吧。”梁宗主哼了一声道。
身为水云宗宗主,他自然是偏向自己宗门的弟子的,更何况祝宴川在有未婚妻的份上,还带着个竹妖招摇撞骗,实在是不把他们水云宗放在眼里。
“诸位,你们派出去的弟子,可有回信?”
众人摇头道,“有是有,但是没什么发现。”
虽然各大宗门弟子都是一块去的,但到了之后,也是分头行动的。
梁宗主叹了一声道,“水云宗的弟子倒是发现了赵良的墓,说是刚死不久,那个魔,很有可能是附身在了他的身上。”
“就没有别的发现吗?”
“墓里是残存了些魔气,但查探后,并没有什么发现,我让他们往周围再寻找一番,再没什么发现,便要叫他们回来了。”
他们又等了一会儿,甚至还有宗主尝试联系祝宗主,可那边依旧没有什么回信。
“他不来便算了,咱们先商量就是了。”谢宗主气哼哼的说道。
他向来不喜祝宗主,因为祝宗主觉得他是个莽夫。
“罢了,那便不等了。诸位,请看这里。”
梁宗主把易宣书拿回来的那颗魔丹给了各位宗主看。
这东西可是做不得假的,还有岁玉的留影石,梁宗主道,“不管祝宗主来不来,既然定下了契印,他就算避开也没用。”
“谁说我要避开了。”一道声音自殿外传了过来。
众人寻声望去,便看到了祝宗主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他身后,还跟着祝宴川。
“各位,事关魔族,怎么不等我,便开始了,可是看不起祝某人?”
“到处寻不到你,我等难道还枯等不成?”谢宗主哼了一声道。
第25章 你们看不到吗?
祝宗主并不会谢宗主,只是看着梁宗主道,“契印之事,只是小儿胡闹罢了,不若想个法子,将这契约解了算了。”
“这契印已然上达天听,若是不能查明真相,怕是解不了,祝宗主,梁某在此以水云宗宗主之位担保,若是此事是我水云宗弟子的错,我定三拜九叩上你灵霄宗谢罪。”
“梁宗主!”褚疏月没想到梁宗主会说出这话,顿时也急了。
梁宗主却是冲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祝宗主面色十分难堪,最后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了下来,还回头瞪了祝宴川一眼。
“父亲,竹月她绝不可能与妖孽勾结。”祝宴川笃定道。
祝宗主却没有那么乐观,他与那竹月非亲非故,只因为她救过自己的儿子,是以对她有几分礼遇,但要说有多信任,却是没有的。
是以听到自己的儿子和褚疏月竟然立了契印,顿时就急了,连忙赶了过来。
更没想到的是,居然又出现了什么魔丹,祝宗主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见他们过来,易宣书对着祝宗主施了一礼道,“祝宗主,在我们遇到狼妖的前一天,祝师兄也曾和那狼妖交过手,不知道能否请祝师兄再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
祝宗主的脸都绿了,他看向祝宴川,总觉得他还有事瞒着自己,因为这个事情,他提都没提过。
“我记得不太清楚了。”祝宴川别开了脸道。
他越是如此逃避,众人便越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那个竹妖去哪里了?既然已经立下了契印,便交给刑罚堂去,难不成你们还把她放跑了不成?”谢宗主不客气道。
“竹月她只是身体不适,所以我才让她留在宗门里休息的,还请谢宗主慎言。”祝宴川一遇到和竹月有关的事情,就特别的激动。
“都不要再吵了,既然契印已经立下,那三日后,你们全部都到刑罚堂去,到时候谁对谁错,便可知分晓。”梁宗主开口道。
既然都这么说了,也没有人再反驳。
接下来,还是要讨论魔丹的事情,又仔细询问了祝宴川遇到狼妖时的情况,虽然他再三强调,当时竹月是不小心把狼妖放出来的,可各位宗主的脸色依旧有些微妙。
祝宗主更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说完后,就把他们几个小辈打发了出去,那些宗主又商量起了后面的事情。
岁玉和易宣书打算回自己的住处。
褚疏月走了几步,就见祝宴川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见褚疏月回头看他,祝宴川神色有些不自在,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番,还是道,“竹月她都与我说了,是你误会她,把她当成了妖孽才出手的,她不怪你。”
“你说什么?”褚疏月诧异的看向他,尤其是听着他说得那些话,仿佛自己听错了一样。
“是你无礼在先,竹月已经不同你计较了,你还想怎样?”
褚疏月一脸嘲讽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傻子,“祝宴川,药峰的路你知道怎么走的吧?不若你先去那里看看你的脑子?”
“褚疏月,我好心与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可没求着你跟我说话。”
“好,真相大白之日,你可别来求我。”
“我巴不得你离我远一点。”
二人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祝宴川要离开的时候,被岁玉给拦住了,她拿出了祝宴川在密林里立下的字据,“祝师兄,这钱你得还我啊。”
回了宗门的祝宴川自然是不差这点的,只是看着契印,总会想起岁玉在密林里那副贪婪的嘴脸,对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从腰间扯下一个荷包便丢了过来,“岁玉师妹,多的便不用找了。”
岁玉没会他,认真数了一下,嗤笑道,“祝师兄,拿我当傻子溜着玩呢,还差十颗金珠呢,堂堂灵霄宗的少宗主还想耍赖不成?”
祝宴川憋红了脸道,“不可能。”
岁玉把钱袋丢回给他,“可不可能你自己数数便是了,我方才可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数的,可没偷拿你的东西。”
“那我给你便是。”祝宴川不可能再去数一遍的,他自觉自己不是岁玉这种市侩之人,将钱袋子给了岁玉,又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个钱袋子,一看里面就不止装了十颗,他也不可能数出十颗来,所以全部丢给了岁玉。
“岁玉师妹可要数好了,别再差了数。”
“放心吧祝师兄,我数数好着呢。”岁玉从钱袋子里数出了十颗金珠,又把那钱袋子丢了回去。
“该什么数就什么数,我可不想被小心眼的男人惦记上。”
岁玉将契印也丢了过去,还把金珠倒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连钱袋子都还给了祝宴川,这副坚决不占他一点便宜的模样,倒是把祝宴川给气笑了。
岁玉才不管他气不气的,拿着到手的金珠就回去了。
刚进院子,就看到阿狸坐在屋檐下在做毽子,在她不远处的树上,还挂着那只雀妖,阿鲤时不时的从水缸里探出头,把嘴里的水,用力的朝着雀妖吐了过去。
吐完还骂,“坏蛋,让你欺负阿玉。”
气鼓鼓的说完,又进了水里,没过一会儿又冒出了头,对着雀妖喷水,“坏蛋,让你欺负阿玉。”
“你和她说什么了?”岁玉踱步走到阿狸身边。
“我说他欺负你了,阿鲤就一直朝着他喷水。”
岁玉托着下巴看着浑身湿哒哒的雀妖,“他不会死了吧?”
阿狸看了一眼,继续做手里的毽子,“才不会呢,他就是装的,都成妖了,哪里这么容易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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