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姜瑶热切的视线看着宋清越。
宋清越把手放在她的头顶揉了揉。
在这个小姑娘不发疯的时候,她人是很好的,至少可以当做正常一点的妹妹来看待。
祁烬川伸手从兜里带出了那张大白兔奶糖的糖纸,指尖像是要把红白相间的糖纸捏碎。
“我先走了。”
祁烬川以为没他什么事。
在转身走出医务室大门时,他听见拐角里面传出少女撒娇的声音,娇娇软软特别令人心动。
她在央求宋清越,能不能在大学和她交往。
得到了宋清越地严词拒绝。
“清越,为什么?”
“姜瑶,你要是再讲这样的话,我们以后都不用再联系了。”
宋清越很严肃认真,两厢对比之下就显得姜瑶散漫又无礼。
“好吧好吧,清越千万不要谈恋爱啊。”
不知道是被戳中了心思还是为什么,宋清越在听到谈恋爱这个词时耳尖泛红。
“你耳朵怎么红了?”姜瑶憋着笑意问他。
宋清越抿唇不说话。
轻柔的嗓音澄澈傲慢,她笑得肆意,祁烬川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医务室。
—
姜瑶虽然只是中暑,但却是一连好几天都没来学校。
孟冉冉担忧的问祁烬川,“姜瑶怎么了?很严重吗?这个太阳居然这么毒辣?”
她无精打采的。
祁烬川想了想姜家那个摊成一摊烂泥缩在房间打游戏的人,再对上孟冉冉那求知的视线,他嗓音极淡地道,“她没事。”
“那为什么不来学校啊,都快高考了,她真是一点都不急。”
孟冉冉翻了一下她的小本本,发现一个月后就要开始月考了。
“姜瑶那成绩真的能上大学吗?”
祁烬川看了她一眼。
孟冉冉连忙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姜瑶可能考不上,你一定能考上!”
祁烬川并不在意什么成绩,他只在乎未来能有一口饭吃。
“她能不能考上跟我没关系。”少年冷冰冰地开始背单词。
夜晚,他回到姜家的时候。
姜瑶在楼上叫他。
她在家的时候不喜欢穿鞋,就爱光着脚到处跑。
沈琳见了,叫她,“瑶瑶把鞋穿上。”
“知道了。”但她就不改。
祁烬川单肩拎着书包上楼,站在她面前,目光扫到他光着的洁白玉足,“沈姨让你穿鞋。”
“不穿不穿。”姜瑶不耐烦似的摆手,“不穿鞋的乐趣你是感受不到了,夏天光着脚到处踩才好玩。”
“哦。”
得到不咸不淡的应声,姜瑶也不尴尬。
“你跟我过来。”
她抱着双臂,踩着地板,姜家地面做的是木纹装修,底板是棕色的木纹状,姜瑶那白藕双足踩在上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走在前面,腰肢随着步伐一晃一晃的,祁烬川眼眸深黑,睫毛垂敛。
姜瑶把他带到自已的房间。
祁烬川不经意的打量了一遍,少女独有的粉嫩装修充斥了整间卧室,书柜上贴满了三丽鸥的贴纸,公主床上满是各种可可爱爱的公仔。
姜瑶指着书桌上的一踏书本,“喏,你帮我把里面的笔记全部整理出来。”
祁烬川看了一眼书桌那厚的跟砖头一样的课本,再看了一眼姜瑶。
她的眼睛下一片乌青,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样子透露出疲惫。
“全部?”
姜瑶讽笑,“当然是全部。”
姜瑶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指使祁烬川,“你就在这里整理,我先睡一觉。”
“在我醒来之后,我要看到字迹工整清晰的笔记本。”
她说着就自顾自地转身朝着床榻倒了下去。
祁烬川还没落座,姜瑶平稳的呼吸就慢慢散开。
第25章 诅咒我的人一年三胎
祁烬川在她的小兔子座椅上坐下,底下铺着软软的兔子坐垫,书桌也是白色参杂着粉色的少女风。
他拿起桌上的笔,也是粉色的。
指尖微微用了些力气,他将注意力放在书本上。
祁烬川翻开姜瑶那厚厚的一摞书,他早已从沈琳的口中知道姜瑶不爱学习的性子。
只要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不看书就不看书,能不动笔就绝不动笔。
那些书很新,甚至封面的折痕都都浅的不见痕迹。
但等他翻开,他才发现里面写满了笔记,字迹有些潦草,就好像是匆忙加上去的,但每一页每一处知识点都做了详细的归类。
他的眸色渐深,握笔一边看一边誊抄,知识过了脑子装进笔记本里。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祁烬川已经整理了一大半数学笔记。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兔子挂钟,临近十点了,他还没吃晚饭。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祁烬川起身开门。
门外是做饭的阿姨,阿姨和蔼的笑容一滞,着看他道,“小祁?你怎么在小姐的房间?”
祁烬川随口道,“她让我给她誊抄笔记。”
“哦哦。”阿姨恍然大悟,于是忙叫他们下去吃饭,“哎哟,那你也没吃饭吧,你快叫小姐下去吃饭,别饿坏了。”
阿姨说完就走匆匆下楼去盛饭菜,祁烬川拧了拧写的酸疼的手腕,将t恤的领口拉低了一点。
劲瘦的脖颈线条流畅,凌厉的脸颊陷进光里半垂着眸子。
他转身走到那张公主大床边上,微微躬身凑近去看姜瑶,把指尖放在姜瑶的鼻尖探了探鼻息。
呼吸弱弱的,趴着的少女精致流畅的后背线条起起伏伏,在大床上做美梦。
祁烬川推了推她的肩膀,“姜瑶,吃饭了。”
“嗯?”小小的人冒出一点鼻韵,闷闷地应声。
“吃饭。”
“不饿。”
祁烬川面无表情道,“我饿。”
他一回来就被姜瑶喊来抄笔记,现在滴水未进。
姜瑶脑中的鼻涕泡泡爆开,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嗓音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沙哑,“抄了多少了?”
“数学。”
祁烬川灼灼的视线看着她樱桃似的柔软唇瓣上,她说话的时候水润红唇一张一合,看上去很娇。
少年眸色晦暗,他退后一步,转身往外走,“下楼吃晚饭。”
姜瑶坐在床上,小脸闷闷地,呼吸匀称。
她反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今夕何夕,在除了该睡觉的任何时间点睡觉醒来后都像是要人半条命。
“好累。”
“祁烬川,等我。”她有气无力地叫他,“你过来一下 ”
她干脆的将自已带入恶毒女配,反正她现在的身份做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
“嗯?”祁烬川侧身回眸。
“抱我。”
姜瑶捂着唇打了个哈欠,她脚尖点在木地板上,圆润的脚趾微微蜷起,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
她见祁烬川停在那边不动,于是重复了一遍,“抱我下去吃饭啊。”
她偏着头,脑子无比不清晰。
祁烬川向她走来,一言不发地把她打横抱起。
姜瑶的体重轻的要命。
感觉比一斤苹果重不了多少。
她双手环住祁烬川的脖子,呼吸喷洒在他颈间,微弱不明显的。
祁烬川垂眸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又移开。
姜瑶当个没手没脚的废物,就差死在床上了。
“小姐?”阿姨把汤端上桌才瞄到祁烬川怀里的人。
“昂。”
祁烬川把姜瑶放下。
姜瑶窝在椅子里,她拿起筷子,不经意地问祁烬川,“明天周末,你继续给我抄笔记,没意见吧?”
“我能有意见?”祁烬川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汤,余光从姜瑶身上扫过。
姜瑶道,“不能。周末两天抄不完就下周继续,我等得起。”
她抬手揉了揉后脖子,还有酸楚感爆棚的手腕,感觉人生在这一刻快失去光芒了。
她请假几天在家没日没夜地做笔记,还要躲着避免被他们发现自已的用功,而一直打游戏。
她都是为了谁啊!
还不都是为了大反派!
“可以。”祁烬川点头。
沈琳拿上包,匆匆从楼上下来,她瞥了眼餐桌上的几个人,走来姜瑶身边对她道,“这几天在家乖一点,我和你爸要出国谈生意。”
“现在就要去吗?”姜瑶蹙眉,“都已经十点多了。”
“没办法,临时谈成的单子,明早和合作方见面再详谈。”
沈琳使劲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就拎着包走了。
大别墅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姜瑶和祁烬川面面相觑,她尴尬的移开视线。
祁思云突然穿着睡衣跑下楼来找水喝,她眯着眼睛看客厅灯火通明的样子,“姜瑶姐姐,哥哥,你们现在才吃饭啊?”
“对啊。”姜瑶昂头。
“哦哦,我看天预报说今晚会有雷阵雨,你们要关好窗子哦,哥哥,记得关窗。”
她捧着水杯喝完了,看了一眼祁烬川,而后又回房间。
祁烬川觉得总要对金主说些什么,不然诺大的客厅也太冷清了,于是他板着一张冷魄的脸,“你关好窗户。”
“我当然知道。”回答他的依旧是欠揍的语调。
原本窗外是一片黑沉沉的乌云压顶,现在倒是挂起了一阵阵不大不小的风,从云层上面席卷而下,卷起一地的尘土泥沙。
客厅的落地窗旁的玻璃门没关,窗帘被呼呼吹了起来。
“祁烬川,去把门关了。”姜瑶命令他。
一顿饭吃完,她懒洋洋地伸了伸腰肢,双手很释然地举过头顶伸展。
“那现在又抱我上去吧。”她厚着脸皮说道。
祁烬川诧异地抬眸,问她,“这几天养病把腿养折了?”
“诅咒我的人一年三胎,你看着办吧。”姜瑶冷哼了一声,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嫌弃似的扫视祁烬川。
“你掂量自已能不能一年三胎。”
“我生?”祁烬川被她的嘴仗气的磨了磨后槽牙,“我和谁生。”
“爱谁谁。”姜瑶一挥手,行径刁蛮傲慢,“快点抱我上去!”
第26章 怕暴风雨?
姜瑶躺在床上,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中,她睡相安稳,捏着被子闭上眼睛。
0208怀疑人生,小光团一直在漆黑的屋子里晃来晃去,那团光亮照亮了姜瑶的睡觉路。
她直挺挺地抬手挥拳,砸向0208,然而手臂从光团的身上穿过。
“你再晃,我把你做绝育咯,你信不信?”
【说大话掉大牙,你信不信。】
“不信。”
【你不信那我也不信。】
0208像个癞皮狗,它飞来飞去好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问题,反正姜瑶闭着眼睛都感受到了它的苦恼。
姜瑶在暗中睁开眼睛,她看了一眼窗帘后面被月光投影的摇摆的树枝,她深吸一口气,捏着拳头道,“你可以跟我说,你在烦什么?”
【在烦你的任务进度为什么一直停滞不前,羞辱反派欺负反派的任务做是做了,可我们却没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姜瑶翻了个身,背对光团撇了撇嘴,心想要是有进度才怪了。
不然她的所作所为岂不是白操心。
窗外雷声大作,雨点突然猛地砸进花园的泳池,水花溅起,声响越来越大。
她倏地想到《心尖宠爱》有个设定,反派祁烬川因为小时候在角斗场被人欺负,被关进地下室关了整整一夜。
地下室昏黑空洞,四面都有方方正正的小窗子,但窗上都安装了密密麻麻的铁栏杆。
空间狭小,栏杆密集。
正好那晚狂风大作,雨滴从窗户飘进来,小祁烬川被困在里面避无可避,在寒冬凛冽的天气里,雨点落在身上的感觉仿佛冰雹砸在身体上。
他后来就对暴风雨有了应激障碍。
0208也像是突然间想起来,它语气激动地道,【宿主,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姜瑶思索的情绪一顿,“你最好是真的有好主意。”而不是说着好的做着坏的。
【怎么可能,我是欺负反派系统,不可能干好事的。】
0208的机械音听上去很骄傲,它快速地转了两圈,姜瑶的眸子也跟着它转了两圈。
接着,0208道,【现在祁烬川的窗户是紧闭的,你去故意给他打开,并在他身边嚷嚷,活该别人欺负你!你就该好好的看看这狂风暴雨!这都是老天爷为你准备的!】
它越说越激昂,姜瑶边听边骂它,好似怎么都骂不够,她现在只想两拳头砸在光团脸上。
它迟早会遭报应的。
【去吧,祁烬川的房门反锁了,但我已经帮你打开了。】
“见不见呐……”
【我知道我贱,以后不用问了,直接说你好贱就可以了。】
姜瑶扯了扯唇角,“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半夜,在雷声雨声的交杂中还掺杂着细微的脚步声。
姜瑶猫着腰,光着脚,几乎是踮起来像做贼一样打开了祁烬川的房门。
他住的是杂物间,空间小。
姜瑶眉心缩了缩,这种空间应该最容易激起他心里的那些障碍。
少年睡眠很浅,他把自已捂在被子里,面色很阴沉地听着细弱的雨打声,伴随着雷声的闪电从被子上掠过,他捂的更紧了,脸上的表情也更冷漠。
“谁?”听到开门动静的一刹那,他就警惕地坐了起来。
姜瑶通过微弱的光看清了他的表情,眉心狠狠蹙着,额上有薄薄的一层冷汗。
祁烬川撩开被子的手腕多了一串牙印。
姜瑶暗暗叹气,她挺直了腰走进来,理直气壮地去把他的窗帘和窗户全都拉开。
原本被隔绝的声音越来越大,雨幕中看不清任何东西,姜瑶调整了状态才转过身。
“你要做什么?”祁烬川咬着牙,很头痛地躬身将脸埋进被窝里。
“你怕暴风雨?”姜瑶似乎很有兴致地挑眉问他。
“现在问我这个,不觉得时间和地点有点不太合适吗?”少年隐隐约约流露出痛苦之色,他咬着牙,声音断断续续从腹腔发出。
他尽量迫使自已忽略窗外那些对他来说如同凌迟一样的声音。
但心里的屏障怎么都跨不过去。
他难忍地吼姜瑶,“出去!”
“我不,我在我自已家还要看你脸色?”姜瑶骄横跋扈地嚣张道,“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今天这个窗户和窗帘谁都不许关,你要是敢趁我不注意关上了,你就等着明天收拾铺盖走人吧。”
“威胁我麻烦……”他本想和姜瑶犟嘴,但窗外忽地一道闪电划过,又一道闷雷劈过。
“嗯~”他捂着头祈求姜瑶,“我求你,把窗关上。”
他用了“求”字,姜瑶难受的心揪起,她往祁烬川的床走近了几步。
祁烬川却下意识地将她当做了威胁,而缩着往后退了退,然而后面就是床头,没地再退了。
0208道,【现在可以说台词了。】
姜瑶死死咬着下唇,她清冷流转的眸光装进一丝怜悯,在风雨交加和祁烬川卑微的恳求下,她凝着祁烬川瑟瑟发抖的身体。
她撩开祁烬川的被子,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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