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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带着杀意，总之她没察觉到好意。
“姜瑶。”
身后醇厚的少年音响起，姜瑶逃跑地脚步一顿，她没想到祁烬川竟然还会叫她。
“干什么？我累的很要回去补觉。”她不耐烦地转头和祁烬川对视。
少年面色幽凉，语气极冷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什么？！”姜瑶刚刚迈上一级阶梯的腿差点软的打滑。
她刚稳住身体，祁烬川又道，“昨晚抱着我入眠，今天让我做你男朋友。你是不是喜欢我？”
“天方夜谭！”姜瑶急忙反驳，但因口水呛在喉咙，她剧烈的咳嗽了好几声，脸色也涨的通红。
祁烬川过去很多年都不像姜瑶在学校度过，而是在那拳头为尊的角斗场，三教九流的打手们加起来都凑不齐一张初中毕业证。
他从不看电视小说，没见过谈恋爱的情侣，知识匮乏。
凭借少有的知识，联系姜瑶这几天对他做的种种事，他才问了这个问题。
得到姜瑶那迫不及待反驳地答案，他心里的情绪翻滚地厉害，在目光又一次扫到她踝边的小痣，他淡淡地道，“那就好。”
姜瑶在0208的撺掇下不停的输出，“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副什么样子吗？要钱没钱，要去处没去处，我喜欢你的一穷二白还是你的自信爆棚啊？”
“我喜欢清越，刚才那样说都只是为了同时羞辱你和奚梦雨两个人罢了。”
“我说，那就好。你有多喜欢宋清越，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祁烬川语气越来越凉薄，仿佛要讲姜瑶撕碎。
幽幽的目光打在她身上，漆黑深邃的瞳孔凉的没有温度，除了隐忍还是隐忍。
第32章 从未觉得自己天赋异禀
他的语气凉的姜瑶连大气都不敢喘。
生怕惹到这位发育不完全的反派大人了。
姜瑶撇开眼冷哼，“去抄你的笔记，备战高考。”
祁思云抱着一只不那么可爱的熊娃娃站在楼梯口，看她哥哥和姜瑶姐姐对峙，一双无辜的杏眼一眨不眨盯着他们看。
直到姜瑶叉着腰去厨房找吃的，她看见哥哥上楼。
祁思云迈着小碎步，抱着熊娃娃到祁烬川面前，“哥哥，你会很难过吗？”
小孩的脸上冒出一点心疼，攥着毛绒玩偶的手腕有些紧。
她知道祁烬川为了她，天天要忍受姜瑶的冷嘲热讽。
姜家收留他们，祁思云知道仅此而已，她从不把姜家当成自已家，她知道他们兄妹就是可怜悲催的寄人篱下。
祁烬川呼吸微促，他不想让妹妹小小年纪就担忧这又担忧那，他抬手摸了摸祁思云的头。
“哥哥不难过，你认真读书。”他也认真读书。
姜家开的工资很高，姜瑶无理取闹的那二十万很快就能还清。
等有些存款，他就能带祁思云离开姜家。
祁思云拉了拉祁烬川的手，“哥哥，要是你难过，我不上学了，我也可以出去打工养你。”
“姜瑶姐姐每天都欺负你，我不想让你被欺负。”
恰好姜瑶从厨房出来，她手里端着一杯乳白色的鲜牛奶，奶味弥漫，她喝了一口，不屑地朝着楼上看来。
她冷嘲，“干嘛呢干嘛呢？背地里说我坏话是吗？”
嘴角粘上一点奶渍，她撇嘴走去沙发上坐下，心情有些微妙。
祁烬川不辨情绪地回她，“不敢。”
随后他让祁思云回房间，“哥哥没有被欺负。”
只不过是愿打愿挨，姜瑶给他们落脚之地，被口头上说两句没什么好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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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冉冉猛地一拍桌子，“靠！什么都还没干呢！就要期中考试了？”
姜瑶和祁烬川整理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地转笔。
姜瑶偏了偏头，问祁烬川，“中午吃什么？食堂？还是外面？”
“不知道。”关于一些需要做决定的事，向来都不需要征求祁烬川的意见。
她只不过是随口一问。
祁烬川对此已经很有经验了，但凡他说出一个选择，姜瑶一定会和他对着干。
孟冉冉那猛鬼一般的咆哮发出，震得全班人都朝着她投来奇怪敬佩的目光。
窗户外一个拿着保温杯的佝偻身影恰巧路过，老花镜下精明的视线看过来，老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孟冉冉，你跟我过来一下。”
“啊？”羊角辫的小姑娘焉嗒嗒地垂头，她赶紧抬腿出教室门追着老余嗷嚎，“老余，我没说什么话。”
“大半个学期都过去了，你说你什么收获都没有，问题简直不要太大。”
同学们纷纷给孟冉冉默哀。
姜瑶叶在心里给她吊唁。
“阿门。”
祁烬川盯着她手里捏的三支笔，唇角怪异地抿着。
“点蜡？”
“对啊。”姜瑶点点头。
她放下笔，突然抽出祁烬川手里翻的破旧的英语单词本。
绿皮小书的四角已经被磨的发毛，边缘更是泛着一股经历了岁月的沧桑感。
姜瑶看见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时眸子一亮，仿佛看见了一丝通往光明大道的希望。
她打心底里希望知识可以改变命运，至少未来祁烬川能回想起曾经学过的文化，道德，礼义廉耻。
干坏事时能有违背道德的沦丧感约束他，在关键时刻有所改变，悬崖勒马。
“都记住了？半期能考好吗？”
她轻咳了两声，看向那双犀利墨瞳的主人时有一点不自在。
又想起了祁烬川质问她是不是喜欢他的事了……
少年淡漠地点头，喉间发出一个“嗯”，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又转头看姜瑶。
“嘁，死鸭子嘴硬，等真正开始考试，我等着看你的笑话，还真以为自已天赋异禀了？”
她又开始了。
祁烬川冷淡地扯了扯唇角，“我从未觉得自已天赋异禀。”
至少离开斗兽场后遭遇的人间冷暖都被他记在心上，走的每一步都是踏踏实实的。
养精蓄锐，厚积薄发。
除了……
捡的姜瑶那一千块。
很快孟冉冉就回来了，她哭丧着一张脸，扯着姜瑶的头发，“我怎么办啊！老余让我考全班前二十！我怎么可能考的到！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美术生罢了！”
姜瑶的头被扯的一痛，她嘶了声，把头发拽回来，嘲讽道，“因为他怕你成为落榜美术生，威胁国家安全。”
“我要是有那本事我早就上天了！”
她说着还感同身受地看了看他们，“其实我知道你们两个也很苦恼，毕竟咱们三个可以说是同病相怜，一根藤上的瓜。”
成绩简直不相上下，各有各的差。
祁烬川淡淡地看着姜瑶指尖旋转着的笔，视线落在她指缝间的一根头发。
是刚刚制止孟冉冉时不小心拽下来的，女孩子最宝贝秀发，可她并没有发怒，反而心平气和。
祁烬川心里有些闷。
姜瑶的双标总是在他面前表现的这样明显。
为什么。
“我们打个赌吧，看半期考试我们三个谁考的最好，谁考的最差。”姜瑶突然打起精神，有了个展现自已的机会。
祁烬川斜撇她一眼，“赌不起。”
“穷酸样。”姜瑶嫌弃地松开了笔，“不赌，就比谁考的高。”
“可以。”祁烬川随意的回答。
孟冉冉目瞪口呆，两个学渣，跟她比？
姜瑶和祁烬川可是比她都渣，渣爆了那种。
“我都不好意思和你们比，欺负弱小以后吃饭是要坐小孩那桌的。”孟冉冉胸有成竹。
祁烬川看着少女白瓷精致的下巴，圆润饱满带着娇气，她骄傲地眯着眼眸笑得开心，“那你等着去坐小孩那桌吧。”
为什么她时而鲜活时而假？
凭什么只将他玩弄股掌。
祁烬川瞳孔微眯，眸中带着不易察觉地幽深。
姜瑶这个人，他是真的看不懂。
期中考很快过去。
孟冉冉看着红榜上粘贴的成绩，一时喉咙发堵。
她是万万没想到……
第33章 你作弊了吧
老余将成绩单张贴在教室的黑板旁，孟冉冉坐在第二排，在贴好的一瞬间就迅速跑了上去。
她从后往前看，看到那个倒数第一时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还是那个同学，说明这次的成绩变动应该不会很大。
她终于在倒数二十找到了自已，在开心的同时又震惊。
姜瑶和祁烬川居然都考的比她好？简直不可思议。
“amazing！”她鼓了鼓掌，转头对他们两个道，“你们竟然真的比我考的要好，偷偷努力吧？”
姜瑶乖巧的坐好，眨了眨眼睛，十分羞涩地道，“对呀对呀，每晚定时看两个学习视频。”
“……”祁烬川嘴角一抽，只有他知道姜瑶在说什么胡话。
她平时回到家后首先会瘫在沙发上看两个小时电影，作业都不用做，因为他全包了。
之后吃完晚饭洗漱完毕就开始打游戏。
十二点准时睡觉。
作息规律得现在都没长一个黑眼圈。
对姜瑶来说，学习，根本不可能。
孟冉冉接着找，最后在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地方看到了姜瑶和祁烬川的名字，她捂住唇，惊呼从指缝间溜出来。
“疯了！世界玄幻了还是我快挂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姜瑶考第一祁烬川考第二的瞎事儿呢？”
在她看来，这概率简直比林黛玉倒拔了垂杨柳还要离谱。
“没想到嘛，学了几天就能考到这个成绩，你的脑子还算好用。”
姜瑶不在意自已的成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反倒是祁烬川考的这么好超乎了她的想像。
祁烬川第一次得到姜瑶的夸奖，十分不自在地攥紧了笔。
0208感受到反派的细微变化，赶紧道，【你不该夸他的，现在应该怀疑他，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让全年级对祁烬川恶语相向，让他感受千夫所指。】
【这将是他黑化路上的重要转折点，你好好利用。】
它的话就像烧开了的酒，又烫又烈，刺得姜瑶眼泪快流出来。
她指甲陷进肉里，但也丝毫不慌，她看了眼墙上的成绩单，对上那双错愕的眼睛，平静地发问，“你是不是作弊了？”
突然被怀疑，原本错愕惊讶的人倏地就像是魂魄回归，刚才那莫须有的错愕成了一场笑话。
手里的笔突然被折断，祁烬川的声音泛着不满的戾气和凶恶，他嗓音低哑，“没有证据，就不要随意污蔑。”
“嘁，对你还讲什么证据。”
姜瑶的声音有些大，周围的同学都朝他们扔来了注目礼。
孟冉冉从讲台上下来，“姜瑶，我看你才作弊了吧，你那破成绩都能考第一？”
跟姜瑶相比，孟冉冉的声音更大，还带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江湖义气，江湖讲究的就是一个大嗓门。
姜瑶笑了笑，“难道人就不能在短时间突飞猛进吗？”
祁烬川后背挺直，衬衫下的身体被遮掩住，姜瑶肆无忌惮地将不屑一顾的目光环绕在祁烬川身上，那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他戳出一个洞。
少年浑身散发冷意。
孟冉冉点头，“对啊，人当然能凭努力突飞猛进，那你又凭什么说祁烬川是作弊呢？”
她这些天看的清清楚楚，祁烬川只要学不死就在往死里学。
有些人大概就是这么有天赋。
姜瑶当然知道祁烬川成绩的真实性，作者赋予了他完美的一切，也从其他地方夺走了本该拥有的东西。
譬如美好的童年，光明的未来。
同学们的注视很快就被孟冉冉的话打消，祁烬川身上的冷意在一点点消退。
姜瑶冷哼，“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在心里告诉0208，孟冉冉是个好孩子。
“是她拆我台，计划进行不下去了。”
【……】0208知道姜瑶在搞什么鬼，但它挑不出毛病。
她无波无澜的凤眼中夹杂着几缕嗤笑和讽意。
祁烬川扔了那只被折断的笔，手心却因塑料的锋利而被划伤了一条口子，不大不小，正好在流血，将单词本的一页浸出了血花。
姜瑶仿佛看到圣诞夜自已的死相。
她敛了敛眸，趁着祁烬川去垃圾桶扔垃圾的间隙，不动声色地将自已包里的粉色兔子创可贴放在孟冉冉桌上。
孟冉冉愤愤不平地坐下，刚好撑着下巴往窗户外看，不理姜瑶，也就没看到姜瑶的动作。
等祁烬川回来了，孟冉冉就听见她又开始了，她推了一把祁烬川的椅子，钢料在瓷面摩擦出尖锐的声响。
“喂，血腥味很重，你从处理一下，熏到我了。”她嫌弃捂鼻。
祁烬川看着她，扯了张纸包住，“要上课了。”
“那你找个创可贴贴着也好啊！”
孟冉冉耳尖，听到了转过头来，她看着祁烬川那流血的手，又看到自已桌面上不知道谁掉的创可贴。
她拿起来递给祁烬川，“先用这个贴着吧。”
祁烬川垂眸看那张粉色的，卡通的，带着兔子的创可贴。
粉嫩地不像话。
他心中有个荒谬的想法，棱角分明的下巴忽然绷紧了，“你的？”
“不……”
在孟冉冉快要开口的时候，姜瑶不耐烦地打断她，“你用不就行了，废话真多。”
“快点贴上，我要上课了。”
她松开捂住口鼻的手，转向教室正前方，拿出书等待老师。
祁烬川眉心凝起一抹寒意，他接过那张创可贴，严肃的贴在手心里。
筋骨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掌和粉色的图案冲突，引起视觉上的冲击。
姜瑶余光瞥到了他的手，陷入了沉默。
半期考试的成绩在年级上还是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下全年级都知道有两个小渣渣考了班级第一和第二。
更离谱的是，这两人是同桌。
“他们两个不会商量好的打了同一份小抄吧？”
“不会吧？胆子这么大？”
“听说一个叫姜瑶一个叫祁烬川，我跟你们讲，那个姜瑶……”
说话的人朝身边的同伴使了个眼色，“惹不得。”
身为朝夕相处的同学，只要他放个屁，身旁的狐朋狗友就知道他拉的什么屎。
“哦哦哦，懂了！”
第34章 开除
“祁烬川是作弊吧？我听说他刚转来的时候连英语单词都不记得几个，怎么现在英语一下子就能考这么好了？”
“我也不相信这是半学期就能弥补上来的差距，要是临时抱佛脚真能突飞猛进，我踏马也不学了。”
有人对这次的成绩极度不满意，甚至有人还告到了校长办公室。
姜瑶看着这样的结果心力交瘁。
就算不是她来污蔑，在欺负反派的道路上也会有千千万万个她前仆后继。
“祁烬川，你跟我过来。”
老余也找上了祁烬川。
班上的其他同学不敢吱声，只敢旁观，但他们心如明镜。
这回成绩好的不真实的除了祁烬川还有姜瑶。
可年级上的同学却只造谣祁烬川，而他们似乎都一同选择性失忆忽略了姜瑶。
姜瑶得意洋洋地落井下石，“谁给你的胆量就敢抄这么高的分啊？这下落到校长领导的手里，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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