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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收拾东西走人。”祁烬川语气平淡。
这时广播传来声音：“我校决定于下周六举办一场期末模拟，考试规格一律按照高考要求。”
姜瑶和祁烬川都听到了，他收拾东西的手一顿。
姜瑶就像傲娇的旭阳，“喏，你不用走了，还得留着考一场试呢。”
猝不及防听到女孩的话……
“哦，行。”祁烬川面无表情地坐下，他伸出手看了一眼手心的创可贴，表情有些木讷有些呆滞。
姜瑶盯着他看，心里想什么不得而知。
【扣字扣字！】
“可是我没崩人设。”姜瑶撑着下巴转头看窗外，和煦的暖阳在照拂，很快就会进入秋天了。
姜瑶很慢地解释，“我只是撒谎，拿奚梦雨出气，做的一切与祁烬川无关。”
0208发疯：【你就是钻我的空子！】
“乖，别删我的论文。”姜瑶语气轻柔，点了点半空的小光团，虽然没碰到，但小光团变成了红光团。
然后它就消失了。
祁烬川语气淡漠的问，“奚梦雨贿赂校长，让校长开除你？”
“有什么不敢的。”姜瑶撇撇嘴，没回头看他。
祁烬川却很笃定，“不，他们不会。”
“……”姜瑶打架打累了，并不想和他纠缠。
祁烬川看着她的后脑勺，眼底深谙地看不见光。
他手伸向姜瑶，捏住了她散在桌上的一缕头发，有时候他感觉自已分裂成了两半。
一边嘲讽姜瑶，一边却又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斥大脑。
少年趴了下来，头朝着和姜瑶同样的方向，他捏着那缕发丝在鼻尖嗅了嗅。
是少女独有的清香。
事情发酵的第二天。
校长室一片安好。
姜瑶还在，奚梦雨照常来上学。
同学们那看热闹的八卦之心很快就被浇灭了。
“看样子真的是假的。”
“可我觉得姜瑶不像是会无理取闹的人。”
孟冉冉去接个水的功夫，已经听到了很多关于姜瑶的评价。
她在心里默默回复：是！姜瑶就是无理取闹的人！
今早姜瑶拿了一万块钱扔在祁烬川的桌子上，让他去离学校十万八千里远的商务街买个加车厘子、覆盆子、奇异果、山楂、花生碎、芝麻、白糖的小蛋糕。
得亏她手快，在祁烬川眼里盛满怒火的时候先一步抢了那沓钱，“我去！”
大课间的时候她溜出去，把共享单车踩出火了，终于在老板的怒骂中回学校。
姜瑶问她顺利么，她只回答，“嗯，蛮顺利的。”
只不过蛋糕店老板让她滚出拆那。
祁烬川看着姜瑶桌上摆的蛋糕，放在书本上的指尖抖了抖，他忍了忍，“你的口味又变了。”
沈姨问他的话，该怎么说？
说姜先生的宝贝女儿突然喜欢吃答辩了？
“不是我自已吃，是给你买的。”姜瑶很是嫌弃地看着桌上的蛋糕。
那模样不堪入目，一眼就能看出难吃。
祁烬川摇头，视线从蛋糕上移开，“我不饿。”
“你不吃谁吃？”
姜瑶把蛋糕往他的方向推，隔一会儿又被推回来。
“我真的不饿。”
“那我也不饿。”
“大早上的谁饿啊？”孟冉冉盯着那只造型奇怪的蛋糕，“你们不吃我吃。”
她拿勺子舀了一勺，奶油在口腔化开，有些甜腻，下一瞬，花生碎卡在牙缝。
那滋味，很奇妙。
姜瑶看着孟冉冉的表情，试探出声，“好吃吗？”
“你说呢？”
看在一万块的份上，她忍。
第37章 他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最后孟冉冉吃完了一整个蛋糕，在私底下她要分一半的钱给祁烬川，但被祁烬川拒绝了，对此孟冉冉哭的撕心裂肺。
“呜呜，有你们是我的福气。”
一个白给钱的，一个分钱还不要的。
下半辈子让她和姜瑶祁烬川锁死吧。
祁烬川盯着她那样子，随意瞥了两眼就移开放在姜瑶身上。
“你的作业给我。”他现在知道姜瑶为什么不爱做作业。
因为学霸不需要。
姜瑶的实力和她的性格完全不符。
她是人间富贵花发疯人设。
姜瑶伸手递给他，葱白的指尖触碰到祁烬川的皮肤，滚烫的温度让他心一滞。
心思被拉扯得很长。
“诶，姜瑶，听说校长下岗了。”孟冉冉打听了消息回来。
“哦。”姜瑶无所谓的点头。
“我靠，我以前都没发现他竟然是那样的人！”
祁烬川在写姜瑶的作业，字迹越写越漂亮，和一开始潦草字迹完全不同，堪称发生了质的飞跃。
反派果然天赋异禀。
“祁烬川，奚梦雨也早早回家了，你在学校会想她吗？”姜瑶眨着眼睛似笑非笑。
“你的问题可以再高级一些。”他垂着眸，握笔的手在本子上留下笔锋流转锋利的笔画，墨痕赏心悦目，字迹工整优雅。
似乎是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姜瑶泄气很快，她自顾自地转身，“原来是我的问题太低级了。”
“听见了吗？你的问题太低级了。”
【……】0208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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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很认真的复习功课，在秋天过去冬天又来的时候，终于迎来了寒假。
今年的寒假很冷，足足要放两个月。
“沈姨，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姜瑶在一个清晨，喝着热茶对沈琳道。
她那双眸子清澈，但带着倦意。
这几天她又在给祁烬川写新的知识点了。
沈琳拿杯子的手一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说的什么，似乎是被逗笑了，“你这个丫头，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我们去国外过节吧，换个环境换种心情，当做我们一家人的旅游。”姜瑶这样提议。
沈琳有些惊讶，“旅游？你都要高考了，旅什么游？”
“哎呀，更要让我释放一下压力啊。”她放下杯子，盘腿坐在沙发上。
她没忘姜淮即将生病的事，在原书中大概就是这年的春节得上的。
她前段时间已经叮嘱过姜淮和沈琳，多去医院体检，注意身体。
恰好现在时间充裕，可以找个医疗发达的地方好好护理身体。
出国游是不二之选。
沈琳看着不远处浇花的祁烬川，“那小祁他们呢？”
“他们就留在国内啊，他可以选择是带妹妹出去玩，还是好好备考。”姜瑶想了想，忽然微笑，“我们不用带上他。”
祁烬川浇完最后一滴水，他从花园走进来，就看到姜瑶扑到沈琳的怀里，“那我们说好了，现在就收拾东西，你们安排好工作就订票。”
祁烬川听的不明所以，他抬眸，凝着姜瑶。
“小祁，正好你来了，”姜瑶抱着沈琳的胳膊，笑眯眯地看向祁烬川，听沈琳对他说话，“阿姨打算给你放个假，你可以出去放松放松，也可以留在家里备考。”
“过段时间我要带瑶瑶出国玩。”
姜瑶撒娇似的抱着沈琳，倚在她的身边将身体重心抖托付在沈琳的身上，娇小的一团就跟她最喜欢的兔子玩偶一般，小，软。
祁烬川眸子深黑，他微愣，但很快就凛神，沉声道，“好。”
“我带妹妹出去住。”
总归他知道主人不在家，他作为一个打工人，再留在别人家并不好。
姜瑶眉眼盈盈地望着他，不忘发癫嘲笑一句，“看来你已经做好还完钱就离开的准备了。”
“瑶瑶。”沈琳打断姜瑶。
祁烬川反而习惯了，他将花壶换了只手拎，“姜小姐什么时候看不惯我了，我会自已离开。”
姜瑶白眼翻上天，松开沈琳就上楼。
再然后是她躺在床上打游戏，过了一会儿门被敲响，她大喊一声：“进。”
敲门的是祁烬川。
他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盘水果拼盘，“沈姨让我给你拿上来的。”
姜瑶手里操控的人物很快就死了。
她眼睛不离屏幕，指着桌子，“你放那吧。”
少女盘腿坐在床上，身下是粉白粉白的被褥，还带着一圈蕾丝花边，床头放着的娃娃又多了几个，棕色的毛绒熊和黄色的皮卡丘。
天气渐冷，姜瑶在家还是光着一双脚到处跑，多亏姜家全屋装了地暖，随时都开着空调。
视线从白嫩的玉足扫过，祁烬川眸子轻动，身体一侧大长腿就迈到小餐桌去。
上面乱七八糟放着很多东西。
其中有一盒创可贴，粉色的，上面画着兔子图案。
祁烬川眸子一暗，攥着果盘的手使了些力气，他声音暗哑，“这些都是你的东西？”
“废话，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少女头也没抬，专注的将精力放在游戏人物身上。
手机里响起很乱的开枪声，她似乎乱枪打死了一个敌人，紧皱的眉眼才舒展开。
祁烬川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他偷偷藏了一片创可贴。
手心的创可贴在发烫，生生将他的心里烫出了一个洞，温度向上蔓延滚入耳后。
热浪使得耳尖泛红，他突然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姜瑶清澈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她在靠近自已。
祁烬川一秒恢复人前高冷，他语气淡漠地问姜瑶，“祁强的事，有结果了吗？”
“啊？”他突然转变话题，姜瑶木愣地没跟上。
“上次不是说他找了律师来打官司？几个月了，应该出结果了吧？”
少年的语气极淡，面色冷峻，棱角分明的下巴往下收敛，看上去给少年增添了几许沉稳，“他会被判多少年？”
“哦哦，大概十年吧。总之他不会再出来骚扰你们。”姜瑶弯腰，用叉子叉了一块水蜜桃，香甜的汁水爆开，流连于舌尖。
祁烬川有些心悸有些干渴。
他有病。
分明说过自已不是受虐狂，还清欠款就立马走人，可现在，他竟然生出了几分古怪的渴望。
她沾满桃汁的唇娇艳欲滴，只穿了一件高腰针织衫，抬手间便露出一截蛮腰。
“对了，你的那个……弟弟，生病了，但我是绝对不可能给他出钱治病的，我不可能会帮你救他。”
她狠狠地抬头，却不小心撞到了祁烬川的胸膛。
那里热气蛊人，他的耳尖还泛着红晕。
奇怪啊，这个老是被她欺负的人，为什么脸这么红？
第38章 我儿子脸红啦
姜瑶琢磨了半天的措辞，才琢磨出这个称呼。
“弟弟。”
祁烬川那个素未谋面却深受病魔折腾的年幼弟弟。
姜瑶说的容易，但祁烬川在听到弟弟二字时，眸底的郁色却逐渐加重。
“他不是。”
“什么？”
“他不是我弟弟。”祁烬川这样重复，阴戾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姜瑶的眼睛。
如同一轮漩涡要将姜瑶吞噬。
从深邃的眼睛里沉迷了一瞬，姜瑶默了，半晌她才：不耐烦地挥挥手，“关我什么事，你可以出去了。”
祁烬川淡然一笑，坚持说道，“我不会求你给他治病，他们不配。”
说完他就离开了姜瑶的房间。
在他走后，姜瑶眉头紧蹙，但转念一想，这都是小说人物，都是纸片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也不是她的弟弟。
过了几天，姜家的别墅人去楼空。
姜瑶和姜淮沈琳一起去了国外。
祁烬川带着一些行李，带着祁思云去了外面租房。
看似好像两个极端。
姜瑶坐上飞机的时候，惊奇地发现宋清越居然和她们一趟航班。
她惊喜地小声叫他，“清越！”
“阿宁呢？”
宋清越眉头皱了皱，哪有人第一句叫自已名字，第二句就问别人的？
想到奚宁十八岁生日那天，姜瑶发给他的五十万，他愈加觉得这姜瑶就是心思不纯。
他捂着唇轻咳了声，眼神示意她不要太明目张胆。
“奚宁还在奚家，但已经过的算好了。”
“嗯？”姜瑶想了想原剧情，这会儿的奚宁应该要被宋家收养了才对，“你怎么还不把她接回家好好养着。”
她露骨的话有歧义，联想奚宁是个女孩子的名字，沈琳一口水差点喷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
姜瑶拿纸递给沈琳，“沈姨，在飞机上就休息一会儿吧，不要工作了。”
沈琳嗔怪地看她，“谁让你说话这么没分寸，清越脸红成了猴屁股了。是吧清越？”
好的，问题又回到宋清越这里来，两个女人盯着他。
脸色更红了。
儿子就是帅啊。
姜瑶嘻笑着拿出手机，和坐在后面的宋清越合了个影。
女孩子笑得一脸开怀在前，手中比了个耶，后面清润温和的男生唇角微微勾着，脸色看上去红润清朗。
姜瑶发朋友圈了，“清越，你把奚宁推给我呗？”
宋清越一怔，摇了摇头，“不好。”
“那行吧。”姜瑶虽然遗憾，但也打趣地瞅了他一眼，眼神暧昧不清。
至少在沈琳看来是这样的，她带着些打量，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转来转去。
“你们两个……”
姜瑶咧开嘴角一笑，“宋清越，我儿子。”
她的介绍让宋清越旁边坐着的宋昊有点尴尬。
“你别乱讲。”宋清越自已也被呛住了，心里更加下定决心以后不能让她靠近奚宁。
此时国内，京城。
祁烬川终于带着祁思云找好了一家小小的公寓，将东西都安置好。
天气很冷，他看着自已那红中泛紫的手掌，坐在铺好的床边打开手机。
姜瑶的那条朋友圈极为显眼。
〔我的儿子脸红啦！〕
配图是她和宋清越的合照。
这样看来，两个人极为相配。
门当户对，势均力敌。
“哥哥，你在看姜瑶姐姐吗？”祁思云站在门框处，抱着一本寒假作业。
祁烬川抬眸，将手机摁灭，感觉身边的空气一寸寸变得安静，他从床上站起来。
“没有。”
“我看到了，你在看她的朋友圈，哥哥，你没有别的朋友了。”祁思云毫不客气地揭穿祁烬川。
“对。”祁烬川的声音很慢。
“这道题我不会做。”长得矮矮的小孩把练习册递过来。
现在祁烬川会做题了，也能给祁思云讲解，但在讲题的过程中却频繁走神。
祁思云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其实姜瑶姐姐也没那么坏吧。”
祁烬川不明所以，不知道她这个小孩怎么会说出这些话。
“小小年纪，你在乱说个什么。”他的声音变得很低，哑的不成样子，像自已隐藏的什么东西忽然被撕扯开，被抛在大庭广众之下，比凌迟他还要磨人。
“因为我听宋娇娇说了，姜瑶姐姐和那个奚小姐打了架，哥哥才没被开除。”
宋娇娇就是宋家的养女，宋清越的妹妹。她们两个经常会在上学路上相遇，然后互相分享零食。
小女孩的眼睛睁的有些大，水汪汪的眸子很认真地看着祁烬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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