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就是听同学说,我经常喂猫粮的那只小猫差点被别人杀死了。”
“真的?”
“嗯。”姜瑶闷闷地回应,“现在被救下来了,我还在医院等情况。”
姜淮和沈琳不放心,但被姜瑶竭力制止了回国的想法,再三确认她的确没事,很安全后,才安心的继续待在国外。
在挂电话的前一刻,他们突然想起什么,“在你走之后,宋清越也急着赶飞机回国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沈琳嘟嘟囔囔地讲着,姜瑶呆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在原本的剧情中,祁烬川遇到这种危及生命的危险,一定会是女主奚宁出来拯救他才对。
如果不是她心血来潮问了0208关于祁烬川的近况,可能她根本不会赶来。
果不其然,她在医院坐了大半夜,临近清晨的时候,宋清越和奚宁来了。
他们两个脸色都不好看。
奚宁见姜瑶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忍心的过来坐在她身边让她靠着自已的肩膀,“别难过了,他会没事的。”
姜瑶沉默。
宋清越也赶紧道,“奚宁路过那条街,听见里面有响动,过去查看的时候警车恰好就要开走了。”
“她给我打了电话。”
姜瑶抬眸看着他们两个,男生清润如玉,少女温柔善良。
但奚宁好像与她还是有隔阂,大概是被她表现出来的的性格行为整怕了。
奚宁道,“你别这样看我,我知道你只是嘴贱了点,人还算不错。”
姜瑶又沉默了。
被女儿说嘴贱了。
好半天,她才找回了自已的声音,“受伤的又不是我,我难过个什么鬼。”
一个个怎么都来安慰她,刀子又不是插在她身上……
她轻咳一声,尽量避开他们看向自已眼睛的视线,以免被看到红肿的双眼,“你们回去吧,待在这里又没什么事做,我不想你们在医院睡着了还要我把你们拖回去。”
奚宁没好气地撒开姜瑶的手。
姜瑶眼巴巴地看着她洁白的手垂涎欲滴,但又必须忍住。
宋清越看见了奚宁眼底的乌青,还有姜瑶那乱七八糟的头发,作为全场唯一的男人,他坚定地道,“你们回去,我来守。”
一波保镖高大威猛,气势磅礴地走来,姜瑶示意他看,“我的人来了,让你们回去就回去,废话那么多。”
“……”宋清越带着奚宁走了。
所幸祁烬川身上的新伤加旧伤已经练就了他的金刚不坏之身,寻常的伤情对他来说小菜一碟不足挂齿。
姜瑶默默的在医院守了好久,终于等到他出院了。
这么多天,她从来没出现在祁烬川的面前,每次都是站在病房外遥遥看一眼。
0208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姜瑶双手背在身后。
【你这么看着让我以为你喜欢他……】
“喜欢个毛啊。”姜瑶义正言辞地反驳。
这么多天,她早已经满血复活了。
反正论文都被删了。
再难过也无济于事。
出院的那一天,祁烬川被保镖带着走出医院,护送上车。
是那辆黑色低调的卡宴,姜瑶最常坐的那辆,车门打开,他和姜瑶四目相对。
少年空洞无神的双眼在看见姜瑶的那一刻,眼底爆出了欣喜的烟火。
他坐上车,一直垂着头,眼睛微阖,压住了眼底看不见的潋滟光华。
“祁烬川,你给我惹事了。”姜瑶平视前方,眼神落在空白处。
祁烬川侧目看着她的侧脸,摸着真皮座椅的指尖又软又僵。
“再休养一段时间,目前最要紧的是高考,如果不能考上京大,你就滚吧。”她下巴微扬,神情高傲。
祁烬川瘦削的薄唇内低声冒出一个“嗯”。
他问,“你不是在国外度假,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他自已都没想到拳头不自觉越收越紧,晦暗深邃的瞳孔泛着不明的试探和期盼。
第44章 如果
“因为我的人脉多到你想不到,我的人早就知道你会被打,我专程掐着点过来看你笑话。”姜瑶像童话里最恶毒的女巫。
声音尖酸刻薄。
但祁烬川竟然扬起满足的笑容,掩去了眼底的疯意。
“你撒谎。”他说完就扭头看向窗外。
姜瑶觉得他受了次伤,人差点死掉,脑子竟然也变得不好使了。
“没想到你还挺会自我攻略,你也配让我撒谎。”
她烦躁的走完了人设,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只能见到一边的侧脸,光影明灭,勾勒出流畅明丽的下颌线,就像刀刻斧凿一般充满了生命力。
顺着脖子一路下滑,喉结处的突出在阳光照拂下尤为明显。
只是沉冷的眸子带着一抹看不清的情绪,他陷入了什么思考,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去了。
少年除了身份不对,其他地方当真与男主一般无二。
姜瑶很快移开视线不再看他,不然她怕自已会产生不切实际的想法。
少年却在这时候开口,“姜瑶,你很喜欢用语言掩藏自已。”
他的头摇了摇,碎发随着阳光拉扯。
姜瑶不知道他伤口还痛不痛,总之看他这样已经不像病患了。
“呵呵。”她讥笑了两声。
回到姜家的时候,祁思云已经在客厅等着了,在看见祁烬川的一瞬间,小姑娘就蹦了起来,“哥哥!你好了!”
“嗯。”
她圆圆的杏眼落在他手里的奥特曼上,“奥特曼?”
她要是不说,姜瑶恐怕都忘了,反派大佬为什么拿着一个与自已的身份极为不符的东西?
这个毛茸茸的娃娃看上去幼稚,更像小朋友玩的,不曾想居然玩偶有朝一日竟能登上人生巅峰——
被反派大佬拿在手里。
祁烬川看了一眼,随意道,“别人送我的。”
“哦哦。”祁思云扶着他坐下,给他和姜瑶倒水,跑来跑去的。
姜瑶耳朵一动,她叉着腰想,“难道是奚宁送他的?”
【不是,是他家教的小孩送的。】
0208说完,姜瑶的惯性思维想到后来那个经历了社会毒打之后变得偏执疯魔,不择手段,翻云覆雨的反派。
看样子,他与那个小孩应该不会有仇吧?
“你喜欢这个东西?”姜瑶脸色奇怪地试探性问出声。
少年看着她高冷地点了点头。
姜瑶沉默了。
原来他还是个相信光的男人。
祁烬川还要继续养伤,在姜家待了几天,他本打算继续他以前的工作,和花农一起养花,但姜瑶却死死拉住他。
并且傲慢地说,“你现在这个死样子,只会把我的花越养越坏,赔吐你都赔不起我的宝贝花花。”
“知道了。”
他面无表情地注视她的眼睛。
看见姜瑶那挣扎着放狠话的样子,他心中畅快,并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但他不表现出来,只乖乖地承受姜瑶恶劣的态度,他的模样让姜瑶惊讶了一下。
“他突然变得这么乖了?”
【……不清楚。】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瑶瑟缩了一下,她使劲摇头将疑惑都从脑海中移去。
突然有一天,祁烬川从外面回来,发现他的小小杂物间堆满了奥特曼的毛绒玩偶。
本来狭窄的空间变得更加狭窄,可氛围却与之前完全不同,像是两个极端,之前那个冰冷冷的小房间忽然变得温馨。
竟然有一方空间会接纳肮脏的他。
祁烬川眉眼柔和,他沉默着摸了摸肩上的刀伤,那里还惨留着轻微的刺痛。
他拉开衣领,看见肩上那个刺目的疤痕,软肉在他原本白色的皮肤上显得格格不入,心中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
姜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她会因为自已担忧呢?
原本姜瑶在楼下等着祁烬川的反应,正思考着要怎样回答他。
如果他问那些奥特曼是哪来的,她就说,“切,都是些小孩玩的东西。”
“也就你这么幼稚喜欢这个了。”
倏地,楼上猛地传出一阵东西翻倒的声响。
“嘭嘭——”
还有男生的闷哼。
姜瑶神情一凛,她做不到恍若未闻。
祁烬川的伤还没好呢。
她赶紧爬上楼,整个人很快出现在杂物间门口。
“怎么了?”她语气不平,看见眼前的一幕时瞳孔骤然一缩。
少年捂着肩膀跌在床边,漂亮的丹凤眼朝着姜瑶挪来,他嘴角轻轻扯了扯,很快就又被压了下去。
“没事,撞到了柜子。”他语气很冰冷地道。
姜瑶快步走到他身旁,伸手拉开他单薄的衣服,肩胛处本来已经愈合的结痂竟然崩开了。
现在一条不大不小的伤口正冒着鲜血,缝合过的伤口似乎张开血盆大口,看上去狰狞又恐怖。
她嘶了声,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光是看到就觉得痛。
“你眼睛长在天灵盖上的?这房间就这么点大,你也能撞上柜子?”
祁烬川道,“有点没力气,伤口发痛,走路晃了一下就撞到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姜瑶却抿起唇,表情很难看,她突然站起来,“愣着干嘛?不去医院等着血尽人亡?”
“不用,让小云给我包扎就可以了。”
他唇色苍白,羸弱的样子不似角斗场上那般有力量,姜瑶于心不忍,“不行,你别死在我家了。”
然而在祁烬川再三坚持下,姜瑶还是瞪了他一眼,去叫来祁思云。
小姑娘还没姜瑶的胸口高,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手里还拎着比她头都大的医疗箱,正迷茫地仰头看着姜瑶。
她奇怪地看了眼祁烬川,“是哥哥的伤口崩开了吗?”
“嗯。”姜瑶闷闷地点头,走到一边,“你给他包。”
祁思云眨了眨眼,对上她哥哥那双无波无澜的墨色眸子,黑的看不见光彩,面无表情却又有千言万语似的。
她抬了抬手,又放下去,很老实巴交地跟姜瑶道,“姜瑶姐姐,我不会包扎。”
“不会?”
姜瑶挑眉。
祁烬川认真朝着祁思云招手,“就随便给我包一下。”
“可是我怕把哥哥的伤口弄的更严重了。”
“算了算了。”姜瑶仿佛耐心耗尽,她从祁思云手里夺过医疗箱,“我来。”
祁思云捕捉到了哥哥眼底若有似无的愉悦,有些怔愣,“那我出去了。”
“嗯。”少年鼻腔发出一声。
姜瑶很残暴地打开盖子,从箱子里找出工具和药物,用算不上温柔的动作给他伤口先消毒。
第45章 姜瑶,专心一点
棉签蘸上碘伏,姜瑶的动作看样子力压千军万马,下手的时候却平和轻柔,带着药水的冰冷棉棍在伤口触碰。
少年突然嗯哼了声。
百转千回,荡气回肠。
姜瑶手突然顿了一下,老脸倏地一红。
她虽然是个母单大学生,但她也是血气方刚的母单大学生啊,哪个大学生受得了这个。
她龇牙咧嘴凶巴巴地吼他,“有这么娇弱吗?才碰了一下就疼了?”
少年却不按套路出牌,很是诚实地点头。
“嗯,疼。”祁烬川眼睫如羽扇轻颤,专注地看着姜瑶小巧的鼻尖。
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害臊。
“活该,忍着吧。”姜瑶虽然这样说,但动作却明显轻了很多。
她垂着小脑袋,发丝都透着一股柔和。
窗外阳光正好,祁烬川几乎没有眨眼,就着光线和婆娑的窗框剪影一直盯着姜瑶看。
眼底深黑,不辨情绪。
他时不时地抿唇,滚动喉结。
吞咽的声响在安静的空间太过明显,姜瑶每隔一会儿就抬头,奇怪地对上他的目光。
氛围迷人,姜瑶却觉得很迷惑人。
她指尖颤了颤,本来是捏着祁烬川的胳膊给他缠绷带,可手中白色的绷带却打结到了自已手上。
“姜瑶,专心一点。”
蛊惑人的声音带着阴沉沉的压抑,她大脑在一瞬间清醒。
“对不…啊呸,缠个鬼啊,你自已包扎。”她慌乱地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出祁烬川的卧室。
绷带被扔在床上散开。
她走后,少年捡起绷带,眼底黑压压的光线撩人,面无表情地将姜瑶碰过的那一截剪下来收好。
室内留下满足的喟叹,还有少年病态的呼吸。
祁烬川眸色沉郁,他是真的有病。
……
高三下期很快开学,祁烬川的伤也好了差不多了。
教室内,他们坐在自已原本的座位上。
孟冉冉关心地询问了几句关于他的身体。
得到好转的答案后松了口气。
“诶,你们知道吗,奚梦雨转学了。”她贼兮兮地扒着姜瑶的椅背,竭力靠近他们俩,小声地说道。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挺长时间,她虽然还心有余悸,但状况已经好了很多。
警方给了交代,对那些人做出了惩罚。
生活能够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了。
“转学?”祁烬川眉梢微挑,唇瓣拉扯得很平滑,他下意识看了姜瑶一眼。
姜小姐是否知道呢?
姜瑶拆开一袋薯片,分给孟冉冉一起吃,“知道,她爸做生意破产了,听说转到乡下去读书了。”
“不对啊。”孟冉冉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以你家的实力来说,应该不会只听说这么浅显的消息咯。”
“我听别人讲,好像不止转学去乡下,实际情况好像是和精神小伙搞在一起了,还怀孕了,实际是要回乡下结婚的。”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把这个听来的故事讲述地天花乱坠。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参加了奚梦雨的婚礼。
祁烬川捏着一页书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隔了一会儿,他的眸子凝着姜瑶舔手指的画面,见她唇角还沾着一点薯片的碎渣,突然心脏砰砰剧烈跳动。
好想替她舔。
姜瑶开口,“我可不知道她的消息,学校都是以谣传谣,谁知道真实性?”
孟冉冉捻了一片薯片,“好吧。”
她拍拍胸口,欲言又止,她好奇又害怕。
当时巷子一片狼藉,站在祁烬川背后准备偷袭的那个男人让她胆战心惊,最后一声枪响,男人应声倒地。
她抖得如筛糠,死死眯着眼睛。
她很想问奚梦雨的事情是不是和姜瑶或者祁烬川有关,但过去的就过去了。
少年被言语和动作侮辱,怎么看都不是美好的记忆。
祁烬川沉默着不说话,姜瑶拿纸擦了手,另一只手转着笔,“她下午的火车。”
“嗯?”孟冉冉抬眼看她。
似是不知道姜瑶什么意思。
祁烬川翻书的手一顿。
只有他知道,奚家那样的家庭,最后落魄到坐火车,足以明白兵败如山倒的境况。
“家产全都拿去抵债了,除了回乡下投靠别人,还能有什么退路。”
奚家以前那些合作伙伴可不敢得罪姜家。
铃声响起,上课了。
孟冉冉坐好。
老余走了进来。
祁烬川倾身靠近姜瑶,呼吸隔的很近,他眼神暗暗的问道,“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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