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孙露强装镇定问道。
“是我。”许胜利喊道。
听到是他,孙露松了一口气,打算开门把人哄走。
刚把门打开,孙露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许胜利一把推开。
“许胜利,你什么意思。”孙露不敢置信,一脸怒容问道。
许胜利却不管她,径直进屋子里开始找人。很快,他就在门后找到了一个陌生男人。
他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握着拳头就打了上去。许胜利再怎么喜欢孙露,也受不了这种屈辱。
这一连串的变故,孙露还未反应过来。这会儿两人打起来了,她大惊失色。
“别打了,你们快住手。”孙露立刻开始阻拦,要是有人来了,看到这一幕,她绝对讨不了好。
许胜利甩开她的手,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另一位挨打的男同志倒是想反抗,可他根本还不了手。
这人叫李晋,和孙露一样是文工团的人。而且团长,就是他姑姑。
许胜利揪住他的衣领,一点都没手下留情。
两人的动静不小,终于有人听见走了过来。
“别打了。”有人喊道。
许胜利却充耳不闻,好在有人上前拉住了他。李晋这才被人扶了起来,浑身疼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有人去把文工团团长和秦主任都喊了过来,这下事情彻底闹大了。
许胜利红着眼睛看着李晋,要不是有人拉着他,这人可能还要冲上去把李晋打一顿。
“这怎么回事?”文工团团长李静终于来了,看到外甥被打成这样,立刻努力十足地问道。
孙露低着头不敢说话,她害怕极了。
还是李晋见姑姑来了,觉得有人给自己撑腰,把自己挨打的经过说了一遍。可他却没有说实话,直说自己找孙露是公事,许胜利看见后就发疯,他一定要讨个公道。
许胜利听完,怒道:“你们这两个狗/男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
他曾经多喜欢孙露,此刻就有多恨这个人。
恰巧这时候,秦主任也来了,身后还跟着和她一起办事然后跟着过来的沈落。
“秦主任也来了,您是个讲道的人。您儿子把李晋打成这样,这事您总要给个交待吧。”李静先发制人。
“事情还没搞清楚,李团长还是不要太着急。”沈落忍不住为秦主任说句话。
“交待,我没把他打死算好了。”许胜利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侮辱,他火大的不得了。
李晋冷笑一声,朝周围看热闹的人说道:“瞧瞧,这就是师长家的公子。”
扯到许师长了,秦丽立刻说道:“就事论事,许胜利打人不对,但我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
她看向自家儿子,问道:“许胜利,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听见他妈妈的问话,许胜利红了眼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妈早就劝过他了,是他自己不相信,一心扑在孙露身上。即使被家里逼着下乡,走之前心心念念也是她。可谁知道,居然会让他撞到这一幕。
许胜利咬了咬牙,却说不出口。
孙露见他这样,连忙说道:“这都是误会,李同志来找我拿东西,许同志可能是误会了。”
听了这话,许胜利失望地不能再失望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孙露,面无表情朝李晋道:“医药费我赔给你,是我自己眼瞎,你也没好到哪去。”
许胜利走了,一群人却什么都明白了。
秦主任见儿子走了,走之前也说道:“就按许胜利说的,医药费我们家会赔的。”
李晋还要说什么,却被姑姑扯了扯袖子,强忍了下来。
主角都走了,旁观的人还留下来有什么用。大家也都散了,只剩下李晋和李团长,还有孙露三个人。
李团长面沉如水,指了指两人没好气道:“你们让我说什么好。”
她一直知道侄子和孙露的事,可不清楚孙露和许胜利还不清不楚。如今知道了,却是这样的情况。
好在这事也没什么光彩的,许胜利看来也不打算说出来。
“团长,我和许胜利真的没什么关系。”孙露忍不住解释道。
李静听了这话,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了了:“别把所有人当傻子。”
她拂袖而去,也不想管这破事了。
“李哥,我扶你去医务室把。”孙露一脸担忧道。
李晋没有拒绝两人去了医务室。
秦丽简直快被自家儿子气死了,可看到他一脸消沉的样子,又觉得心疼。
“活该,我和你爸会害你嘛。自己傻,上赶着被人家骗。今天算你运气好,识破了孙露的真面目。这么大的人,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秦丽还是有些没好气。
许胜利垂着头坐在客厅沙发,听着他妈骂他也无动于衷。他第一次喜欢人,就遇到了这种情况,很难不失落灰心。
看他这副死样子,秦丽哼了一声,懒得再骂了。这会儿,她心里其实还有点高兴。不过可惜的是,下乡已经报名了,这会儿想反悔看来是不可能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没多久,整个家属院就传遍了许胜利和李晋打架的事。虽然两人谁都没说为什么,可大家都有眼睛,也不是傻子。稍微一猜,就能猜出来。
于是,都开始传孙露这人脚踏两条船,两个男人为了她才打了起来。等孙露知道这件事,再想和人解释已经没人听了。
没过两天,其中一个男主角许胜利,在深秋背着个包,默默下乡去了。
秦丽总算松了口气,她儿子不在,收拾一些人还不是容易多了。
没两天,她居然被调查了,原因当然是作风不正。李团长想保她都有心无力,毕竟李晋也被牵扯其中了。她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外甥身上。
孙露再懊悔,也没办法了。
“有些人就是自作孽不可活。”沈落和文茉莉说道。
文茉莉没见过孙露,但她认识许胜利,两人还相过亲。如今事情变成这样,她也有些唏嘘。
当初怎么会想到现在呢,许胜利居然会下乡,而她也有对象了。
“是啊,这就叫做世事无常。”
“你说得没错,不然你和谢医生怎么会在一起呢。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结婚?”沈落揶揄她。
文茉莉脸红,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沈落好笑,决定还是不逗她了。
第54章 闹剧
这天沈落照旧带着阳阳去上班, 开始大家还以为又是没什么事情做的一天。
谁知道上班没一会儿,办公室来了个年轻女同志。她大概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整齐又干净, 神情不满。
她一进办公室,就大声喊道:“你们妇联管不管, 现在讲究婚姻自由。我谈了个对象, 我娘不同意, 请你们妇联的同志为我做主。”
沈落听到这话,给了阳阳一本连环画,让他自己乖乖坐着看。
她站起身, 走到女同志身边想把事情问清楚。
这会儿办公室只有沈落和赵荷香在, 其他人都出去了。
沈落没经验, 没有率先开口。倒是赵荷香轻声细语朝女同志说道:“小姑娘, 你先坐下把事情说清楚好嘛, 要是你反映的情况属实,我们妇联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我叫白秀秀, 我哥白武,是一名连长。我嫂子坐月子,我娘让我来帮忙。可谁知道, 到了以后她就开始逼着我相亲, 可我已经有对象了,我不愿意她还要把我关起来。几位领导, 我是偷跑出来的,你们能帮帮我吗?”
沈落不认识这位白秀秀同志的哥哥,也不了解她家里人是什么情况。想了想,于是说道:“你放心,我们会把你娘找过来问清楚, 要是她做的不对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赵荷香听了她这话,皱了皱眉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看了哭起来的白秀秀到底没开口。
“你们可一定要帮我……”白秀秀可怜地哭着。
恰好这时候连欣和杜副主任也回来了,看到这一幕,杜文静就问道:“这是怎么了?”
赵荷香连忙把情况说了,秦主任这两天请假不在,做主的就是杜文静。
杜文静沉默片刻说道:“情况我们清楚了,还是要查清楚事实再想想怎么管这件事。”
于是赵荷香和连欣去了白家,请白秀秀的嫂子和娘来妇联,杜文静和沈落则是陪着白秀秀安慰她。
没一会儿,人就回来了。
白母看起来六十多岁的样子,一头银发,拉着个脸很不高兴。白秀秀的嫂子看起来倒是清秀干净,只是她低着个头走在婆婆后面,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
白母看见白秀秀,就要上手打她,嘴里还骂道:“死丫头,我养你这么大,你居然还学会告你老娘的状了。谁家闺女不是当娘的说的算,你反了天了。”
“这位同志,现在是新社会了,以前那套论过时了。我们现在讲究婚姻自由,所以你是承认你逼着你女儿去相亲了嘛。”杜文静拍了拍桌子,大声喊着阻止着这场闹剧。
沈落在白母来的时候就把阳阳抱到了楼上,让他一个人去屋子里待会儿。这会刚下来就听到杜文静的问话,没想到白母居然承认道:“没错,我是她娘,让她去相个亲怎么了?你不要给我说什么婚姻自由这一套,我们老家那里都是爹娘说了算。”
“几位领导,你们听见了吧,我娘她承认了,你们可一定要帮我啊。”白秀秀挨了几下打,听到这话又开始哭了。
杜文静忍着深呼吸,朝白秀秀她嫂子问道:“白武他媳妇儿,你来说,把事情给我一点一点说清楚。”
林红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婆婆,又为难地看了看妇联的几人,终于开口道:“杜副主任,几位嫂子,其实事情是因为秀秀那个对象家里条件太差,我娘不想她嫁过去受苦才不同意的,所以才让她来这里相亲的。我娘是为了她好啊,当然秀秀不愿意我们肯定也不会逼着她嫁人的,只是相亲而已,绝对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
她话说完,白秀秀就激动道:“什么叫没逼我,关着我不许我出门也是为我好吗。我对象家里条件是不好,可这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的啊。”
“死丫头,还没过门就找你要钱要票,等你过门了还不是要给人家当牛做马。我跟你爹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么孝顺我们的啊。”白母越说越气,差点又要动手,还好被连欣和赵荷香拦了下来。
白秀秀听了她娘这话,有一瞬的心虚,但很快又回嘴道:“我对象好的很,是你们对他有偏见。”
沈落听着母女两个一来一回的,观察两人谁说的是真的。
不过看她们的语气,好像都自认为自己没撒谎。
杜文静毕竟年纪大些,她直接问道:“是吗,那你说一下你对象的情况。”
白秀秀脸上出现了犹豫的表情,但很快又说道:”他家祖上三代都是贫农,家里只有他一个儿子。“
”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过去就是伺候他的。“白母嘲讽。
白秀秀被噎了一下,马上反驳道:“娘,你这是偏见。总之,我不会相亲的,我有对象。”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女儿,为了个男人居然这么对你娘。早知道现在,我还不如把你打死算了。”白母气不过,又开始动手。
白秀秀当然不会站着被她打,两人又闹了起来。
沈落有些头疼,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谁都有自己的道,她们妇联怎么管都不好。而且说实话,也没办法管。妇联不是公安局那种地方,可以做很多事情,她们能做的就是劝说对方。
更何况,这种情况她们也是第一次遇到。
她看向皱着眉头的杜文静,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办。
妇联几个人都很发愁,没在打架的母女两个,只白家儿媳妇在试图劝说婆婆和小姑子。
白母哪能听得进去,她不知怎么气狠了,路过连欣桌子上拿了她的杯子,就朝白秀秀扔了过去。谁知道她劲头居然那么准,恰好就砸到了白秀秀头上。
搪瓷杯砰的一声,白秀秀立刻额头流了血,她人也晕了过去。
霎时间,白母就被吓到了。沈落几个也有些懵,好在她们反应快,立刻把人送到了医务室。
谢菘蓝正在给她包扎伤口,白母大概也有些心疼和愧疚,有些担忧道:“医生同志,我女儿没事吧。她会不会留疤啊,她可还没嫁人呢,要是真有了疤那可怎么办啊。”
“不会留疤,请你出去,别打扰我。”谢菘蓝不客气地朝老太太说道。
白母悻悻地出去了,她一出来就看到了妇联的人如果说一开始她还有些害怕,这会儿却没顾忌道:“你们妇联的同志有什么用,我们娘俩的问题没解决。这下子好了,秀秀她还被打了。那杯子是谁放桌上的,她今天必须给我闺女出医药费。”
白母信誓旦旦地说完,沈落第一个忍不下去了:“大娘,你自己把闺女打成那样,难道还要怪我们吗。再说了,我们还没让你赔杯子的钱就不错了,您可真行。”
白母刚要说话,白家儿媳妇就拉着一个陌生男人来了。
白母看见这人,居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整个人立刻低顺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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