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泠夸他:“看来盛总变聪明了。”
盛西宇:“你是在夸我呢还是损我呢,你信不信我扣你工资?”
颜泠:“那我就告诉陈濯清听。”
盛西宇:“……”
盛西宇说她现在还学会告状了,说着就要挂电话了。
颜泠不再跟他贫,回归正事,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盛东廷的联系方式,“还要麻烦盛总把你哥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盛西宇:“你好像还不知道?”
颜泠一脸疑惑:“知道什么?”
“我这段时间都找不到我哥。”盛西宇好心提醒她,“你不如问问你的好姐妹,或许更快。”
颜泠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转头就把电话打到了司琦那边。
过了好一会才接通,司琦“喂”了一声,声音软绵绵的。
颜泠开口就开门见山道:“盛东廷在你那?”
听到她这句话的司琦瞪大双眼,慌乱极了。
连忙推开还在背后亲着自己脖子的男人,一脚把他踹下床。
“不、不在啊。”
颜泠了然一笑,声音笃定:“你一说谎就容易结巴。”
司琦:“……”
毫无防备被她踹下床的盛东廷喊了声她的名字,司琦连忙爬过去捂住他的嘴巴,用唇语说着话:【求你了,别说话了。】
盛东廷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以为是哪个男人给她打的电话,忽而恶劣一笑。
大声地说道:“老婆,谁啊?”
司琦:“???”
她一下子就炸了:“盛东廷你喊谁老婆呢,谁是你老婆!”
电话那边听到她咆哮声音的颜泠默默把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
司琦骂完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她刚才这么大声说话,颜泠听不见才怪。
司琦闭了闭眼,认命道:“他在我这。”
颜泠:“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好事了?”
司琦:“没,我们刚结束……”
后面那个字音慢慢减弱。
司琦咬着牙,神情懊恼。
我这破嘴,说话这么快干嘛!
司琦还坐在床上,身上那件睡衣松松垮垮的,露出漂亮的小腿,力道不轻不重地轻轻踹着还坐在地上的盛东廷。
眼神嗔怒,像是在说:都怪你!
颜泠轻咳了一声:“那麻烦你告诉盛少一声,我有事找他,等他有空了先。”
司琦把颜泠的话转告给盛东廷。
男人抓着她的脚腕在玩弄,闻言抬了下眉,无声示意。
司琦看懂了他眼神的意思,问颜泠:“他现在就有空,你找他什么事。”
颜泠:“电话里不太方便说,可以见面聊吗?”
司琦听出了她略带认真的语气,“是急事吗?要不你现在过来我这里?”
颜泠试探地问:“方便吗?”
司琦知道她是在打趣自己,“方便,方便极了!你过来吧,我家地址你知道的。”
颜泠:“好。”
—
颜泠是隔了两个多小时才去的司琦家。
想着突然到访不太好,留足空间给那两个人。
恰好是午饭时间,她还带了点吃的食物过去。
来开门的人是盛东廷。
颜泠见到门内站着的男人时,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他没穿衣服的上身,还有布满抓痕的胸膛,连忙偏过头。
自己自觉地把门又关上,说了一句:“打扰了。”
盛东廷:“……”
门内传来司琦气急败坏的声音:“盛东廷你骚给谁看!把衣服给我穿上!”
司琦甩了一件衣服给他,自己走去给颜泠开门。
把人从外面接进来后,又冲盛东廷吼道:“你信不信我告诉陈濯清,你在他老婆面前不穿衣服。”
颜泠在一旁纠正:“是没穿上衣。”
司琦:“……”
她好姐妹每次都要非常严谨地抓字眼。
盛东廷低头在系衬衣上的扣子,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有的他老公都有,我不信她没看到她老公的。”
司琦觉得他说的好像不无道理,还转头去问颜泠:“真的,你看过陈濯清的?”
颜泠:“……”
为什么她一来,就开始讨论这个话题了。
司琦还在那里继续问:“怎么样,是不是八块腹肌?陈濯清那身材,一看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
盛东廷知道她毛病又犯了,大步走过去捂住她叽叽喳喳的嘴:“司琦,又欠操了是吧。”
司琦:“!!!”
颜泠装模作样地咳了好几声,用声音提醒他们还有一个人在。
司琦推开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转身去给颜泠倒水。
颜泠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到茶几上,一打开,就是一股烤串的味道。
司琦闻着味就过来了,大大咧咧地坐下,一脸惊讶:“哇,好多吃的。”
她随手就拿起一串烤肉咬下,嘴里吃着东西还不忘说话:“00你怎么这么贴心,知道我没吃饭。”
颜泠的目光在她和盛东廷两人的身上转悠一圈,面不改色道:“猜的。”
她看了眼司琦脖子上的丝巾,见她一直捂着,吃东西的动作也不太方便。
颜泠:“屋里开着暖气,你不热吗?”
她说着话,指了下司琦的脖子。
司琦连忙捂紧,疯狂摇头:“不、不热。”
她脖子上全是盛东廷啃出来的吻痕,不遮住的话根本见不了人。
身旁的盛东廷开口:“欲盖弥彰。”
司琦瞪他一眼,把自己手上那串没吃完的肉硬塞进他的嘴里:“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盛东廷也不嫌弃她的口水,把她剩下的肉都吃了。
颜泠就坐在一旁,看着两人在那里打打闹闹,静静地等他们吃完。
司琦跟盛东廷嘴贫了几句后,差点忽略了颜泠,便转头问她:“对了00,你来找盛东廷有什么事吗?”
司琦刚才听着她电话里的语气有点紧张的样子。
颜泠:“想问问盛少,陈濯清家里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盛东廷反问她:“你知道多少?”
颜泠:“知道他父亲坐牢的事。”
司琦听到这句话,突然打断:“等等,我需要回避吗?”
“这是陈濯清的私事,我可以听吗?”
盛东廷坐在地上,垫着柔软的地毯,后背放松地靠在沙发:“没什么不能听的,你们迟早会知道。”
他们都是陈濯清的朋友,陈濯清不会在意这些的。
而且他了解司琦为人,知道了也不会往外说。
司琦的好奇心来了,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他父亲,为什么会坐牢啊?”
盛东廷:“家暴致人死亡。”
只是简单地六个字,司琦就猜出缘由。
家暴,家庭暴力。
那死的人是……
盛东廷下一秒就告诉她答案:“是他母亲。”
盛东廷看向颜泠,她神情平静,一双眸静得像无波无澜的湖,“但我猜,他应该没告诉你,他爸也打过他的事。”
湖水泛起了涟漪,起了波动,颜泠动了动眼眸。
没有太多的惊讶。
她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过很多答案。
盛东廷说的,与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盛东廷看她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啧,这么好的卖惨机会他都不用。”
司琦却不认同他的话,辩驳道:“哪个男人愿意把自己不堪的一面展示给自己喜欢的人看,你懂不懂啊。”
“不懂。”盛东廷与陈濯清想的不一样,“我只知道,卖惨有用。”
尤其是对颜泠这样的女生。
内心太过柔软,容易共情。
卖惨最有用了。
盛东廷继续往下说:“他妈妈死的那天,本来是要带他走的。”
—
有段时间,陈濯清总是带着伤去上学。
夏天的短袖校服会露出手臂,老师问及原因,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跟人打架”。
后来伤口的次数多了,老师就说要把他的家长喊来。
来的人是他妈妈林卉,口头上跟老师承诺,自己以后一定会好好教育孩子。
可回到家后,她就会问一边给陈濯清上药,一边问他:“打赢了吗?”
陈濯清:“赢了。”
林卉:“那就好。”
自己儿子赢了就行,其他的她不会管。
她知道自己儿子不会随便打人,肯定是别人欺负他在先。
她不能还手,她的儿子可以。
陈濯清从小就懂事,是个有分寸的人,下手知道轻重的。
她起初真的以为陈濯清只是跟同学打架。
直到有一天,自己出差提前回来。
空荡的客厅没有人,却传来一阵阵闷哼声,还有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林卉太熟悉这是什么声音了,是皮带打人的声音。
她发现陈濯清的房门虚掩着,凑近一看。
双眼睁大,捂住嘴巴,眼泪滑落脸颊。
陈濯清趴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任由站在他面前的陈武用皮带抽打着他,毫不反抗。
他咬着牙,忍受着胳膊上的痛,哑着声音开口:
“说好的,你打了我,就不能打我妈。”
那一瞬间,林卉内心崩溃极了。
她以为最近陈武没动手打他是因为他真的良心悔过,原来是自己的儿子帮她分担了痛苦。
林卉可以容忍陈武打自己,但是他不能打自己的儿子。
陈濯清是她的命,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希望。
她不能让陈濯清再继续待在这个家了。
她的儿子有着大好前程,他的未来应该是一片光明的。
所以林卉决定带陈濯清离开这里。
她收拾好了东西,趁着陈武不在,想着去学校接了陈濯清就走。
但千算万算,没想到陈武提前回家,看到她拿着的行李箱,马上就猜到什么。
陈武非常生气,又开始打她。
“你要离开我,离开我去哪里?你又跟哪个野男人好上了?”
林卉拼命反抗着,挣扎之际不小心碰到茶几上的水果刀,她想要捅他,但不及男人力气大。
陈武没想到她想要杀自己,一时情绪失控,刀尖插入了她的心脏。
林卉看着自己胸口流出来的血,脑海里想到都是如果她死了,自己儿子以后该怎么办。
陈武很快清醒过来,就要松手时,林卉突然握住他的手腕,让他手中那把刀刃往她胸口那里深入几寸。
她看到了陈武愤怒转为惊愕的眼神,凑近他耳边,喘着气,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你不该碰我的儿子。”
陈武这一刻,突然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僵硬在原地。
“你碰了他……”她嘴角溢出血,气息微弱,眼神决绝。
“所以,我死也要拉你一起去地狱。”
林卉用她自己的命,换来了陈濯清的一世平安。
—
陈濯清打来电话时,颜泠说自己在司琦这里。
她说话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像是哭过的样子,陈濯清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颜泠:“刚才跟司琦看了一部很感人的电影。”
她在打着电话,司琦和盛东廷又在那边斗嘴。
陈濯清敏锐地听到有男人的声音,稍稍一想,便知道是谁也在那里。
他轻叹了一口气:“盛东廷那家伙跟你说什么了?”
见他揭穿,颜泠没想着再瞒他什么:“什么都说了。”
“陈濯清,你会不会生气。”
生气她从别人那里了解他那段不堪的过去。
“不生你的气。”
陈濯清本意是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毕竟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他没有太多的介怀。
陈濯清:“盛东廷那家伙还在吗?”
颜泠:“在。”
陈濯清:“等我,我现在就过去打死他。”
颜泠:“……”
陈濯清很快赶来,一进门就揪着盛东廷的衣领。
“等等、等一下!”司琦连忙走过去护着盛东廷,跟他打着商量,“陈总,看在我和你老婆多年姐妹的份上……”
盛东廷眉梢微挑,想着司琦是紧张自己了。
然而司琦下一秒说的话是:“求别打脸。”
盛东廷:“……”
陈濯清:“可以。”
第56章
盛东廷知道自己是指望不上司琦这种脑回路的,冲陈濯清扬眉:“真要打?”
“啧,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这么说不得。”
陈濯清:“说得你好像没什么秘密一样。”
盛东廷坦坦荡荡:“我能有什么秘密。”
“哦?你确定没有吗?”陈濯清突然松开他,不准备用暴力解决问题了,因为他发现还有更好的办法来治盛东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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