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探倾朝
作者:花上
简介:
【正文完结,番外不定时,大家先看。】
“她这一生唯一的污点,就是她的夫君傅朝寻。”
叶元倾出身于名门望族,父亲是辅国大将军,伯父是太师大人,祖母又是前朝公主。
她才华横溢,文学造诣高深,风姿绝艳,聪慧过人,在整个陵国当真是天上皎月,可望而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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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那年,她嫁给了傅朝寻。
傅朝寻(朝zhao),傅亲王的三儿子,也是傅亲王精心培养出来给嫡长子铺路的利器。他阴鸷,残忍,毫无情趣,待人接物从来都是凛若冰霜。
他仗着父亲的庇佑和一身才华为所欲为,除忠臣,扰朝堂,成了皇帝一心想要铲除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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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元倾与他成婚数年,每天都看着他在权势中放肆厮杀,他不顾一切地往上爬,爬到最后,不仅丢了权势和颜面,还死在了自己兄长手中。
傅朝寻是一个非常无趣的人,不会怜香惜玉,也不会疼人,对待叶元倾也总是冷冷冰冰。
但是他从不纳妾,也不在外面风花雪月。
就是这样一个上到朝廷下到百姓都视为奸臣的人,却在背地里为她的父亲,她的伯父,她的兄长,扛下了叶家所有被陷害被诛杀的罪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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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雪下的有点大,叶元倾跑到院门外,看到满身是血双腿尽失的傅朝寻正一点点地向这边爬来,地上殷红的鲜血如红绸一样铺的很长很长。
他说:“元倾,死之前我想再看看你。”
后来,叶家被满门抄斩,叶元倾死于二十六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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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陵国十七年。
秋风瑟瑟,黄叶飘落。
蒙蒙细雨之夜,叶元倾披衣起身,望着倚于檐下,面容青隽,依旧冷冰冰的傅朝寻,轻声问:“不知傅大人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他蹙眉望她,眼中闪过须臾愁怨,开口嗓音清冷:“叶元倾,那年我和你表哥赛马,明明是我赢了,你为何还要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送给他?”
她微怔,想了片刻问道:“你说的是我绣的那个香囊吗?那时候你不是不要吗?”
他神色愈冷,低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要?是你偏心偷偷送给了他。况且,你与我成婚,不也是因为与他赌气吗?”
叶元倾望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雨,催他回去:“傅大人,夜深雨大就不留你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他在身后问她:“叶元倾,这一世,你真的要嫁给你表哥?”
雨声很大,他隐约听到她“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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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双重生。
2.男主上一世爱而不自知,这一世疯狂抢老婆。
3.男女主感情甜。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情有独钟破镜重圆天作之合重生正剧
主角视角:叶元倾、傅朝寻
配角:温衍、叶卓、叶宁、傅呈延
一句话简介:美强惨重生抢老婆
立意:以心相待
第1章 “元倾,让我抱抱你,我真……
“元倾,原谅我一次好不好,以后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
“元倾,让我抱抱你,我真的很想要你。”
“元倾,你别不我。”
清冷的房间里,男子跪在地上,半敞着衣衫,一手扯着眼前人儿的衣袖,一手捶着胸口,一步一步地跪着追她。
窗牖被北风吹得吱吱作响,青隽面容上流下的泪水,落在手背上冰冰凉凉。
他不依不饶地求她,哭得委屈又可怜,面色如玉,眉目如画,嫣然一副娇公子模样。
“元倾,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他说着说着开始扇自己的脸颊,痛哭流涕地像是个无措的孩子。
“夫人,老爷他……”小丫鬟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看到跪在地上衣衫凌乱的男子,震惊地呆愣在了门前。
“他怎么了?”神色默然的叶元倾闻言心中猛地一紧,快步向门外走去。
男子见状一把拉住她,哭求道:“元倾,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不要我,元倾……”
衣衫被他紧紧拽住,叶元倾看也未看他,用力甩开他的手跑出了房间。
漫天大雪飘个没完没了,肆虐的北风将屋檐上的灯笼吹得剧烈摇晃。
她跑到院外,看到她的夫君傅朝寻正一点点地向这边爬来,白茫茫的雪地里,殷红的鲜血像红绸一样拖的很长很长。
她震惊地僵在了原地,待看清他失去双腿的身体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傅朝寻,傅朝寻……”
她跌跌撞撞地向他跑去,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
傅朝寻。
傅朝寻。
这是叶元倾生前最后一次见她的夫君傅朝寻。
——
重回陵国十七年。
时至深秋,凉意渐浓,太师府门前的落叶才打扫干净又落了一层,两个门子拿了扫把过来清。
不一会,一辆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
年长的门子给同伴使了一个眼色,将手中扫把递给他后跑回府里禀告。
留在院外的门子把脚下的落叶扫到一旁,还未等马车驶到跟前,就弯身行礼。
马车停下,随行的丫鬟掀开帘子,扶着叶元倾下来。
清晨的阳光还很稀薄,落在叶元倾的脸侧,泛着盈盈光晕。
绣着精致花纹的裙摆走起路来像水一样荡开,素白的鞋子踩在泛黄的落叶上发出轻微声响。
门子听声瞧去,懊悔自己动作太慢没能把树叶清扫干净。
管家小跑着过来,展颜笑道:“这么早就把姑娘叫来,实在辛苦。”
管家说着,弯身请叶元倾进门。
叶元倾提起裙摆踏门而入,望了一眼房檐上新换的灯笼,温声问:“王叔叔,府里准备的怎么样了?”
管家笑回道:“回姑娘,都准备好了,只等傅二公子过来。”
叶元倾往西厢房的方向走去:“叶宁妹妹起身了吗?”
管家回道:“起身了,时下正在梳妆。”
叶元倾到了叶宁的闺房前,小丫鬟进房禀告,不一会,一袭鹅黄色锦衣的小堂妹叶宁迎了出来。
“元倾姐姐!”叶宁看到她,明眸闪动,甜甜地叫了一声。
叶宁粉面桃花的脸蛋比以往精致,发型也梳的漂亮,衣衫上绣的海棠花儿美得同真的一样。
叶元倾抓住她纤细润白的小手,随她进了房间,笑说:“太师府的人去叫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起身了,我怕你紧张,便想着早点过来陪你。”
叶宁请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又走回妆台前让嬷嬷继续给她梳妆,她笑说:“今日确实有点紧张,一想到要见傅二公子,我的心脏就砰砰直跳。”
她挑了一支金叶簪子递给梳妆的嬷嬷。
叶元倾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蛋,打趣道:“都见过几次面了,怎么还会脸红?莫不是妹妹日思夜想的了。”
叶宁摸了摸发热的脸颊,低头一笑,尽显少女情窦初开时的娇羞之态:“见是见过了,但也只是远远地看着,若不是娘亲给傅王妃提起,估计二公子也不会前来赴宴,二公子应该知晓这次赴宴的目的。”
叶宁半年前就看上了亲王府的二公子傅峥临,可惜两家家教森严,她连与傅峥临相识的机会都没有,最近娘亲有意给她说亲,她这才提到了傅峥临。
起先娘亲心里没底,后来托了关系才把傅王妃约了出来,还好傅王妃是个蔼然可亲的人,只是稍稍提起,就答应让傅峥临来太师府做客。
今日算不上正式相亲。
“元倾姐姐!”叶宁拿了两副耳坠给她看,“你说我是戴白玉耳坠,还是戴碧玉耳坠?”
叶元倾仔细瞧了瞧,又与她今日的穿着对比了一番,指了指白玉耳坠道:“戴这副吧!和衣服搭配,也衬得你肤色好。”
叶宁把白玉耳坠递给嬷嬷,看了一眼她的穿着,问道:“姐姐今日为何没有好生打扮?”
叶元倾缴着手中帕子,笑说:“我随意惯了,今日眼里只有妹妹,自是不必打扮的。”
叶宁听着她温润的话语,心里像开出了花,说:“我娘亲说,傅大公子可能会陪着家弟过来赴宴,我觉得姐姐还是有必要在意一点,大公子现在和你舅舅走得亲近,还经常邀你二哥下棋,或许……”
叶宁没有说下去,看了她一眼。
叶元倾明白她的意思,喝了口茶,道:“你又不是不知他已经订婚,未婚妻还是禹国公主,一国公主下嫁到王府,在陵国还是头一回,你觉得傅大公子会随便看上别人?”
叶宁不赞同她的说法,略有骄傲地道:“我家元倾姐姐可不是随便的人,元倾姐姐花颜月貌,神清骨秀,比天上的仙女还要好看。又是柳絮才高颇有才气的主,还写得一手好字,当真是京城里一大才女。这两年去将军府提亲的公子都快把门槛踩破了,谁敢说我家姐姐随便。”
叶元倾被她惹笑了,道:“婚姻讲究缘分,姐姐目前还不打算成婚。”
“那姐姐可有中意的人?”叶宁问她。
这个问题叶宁不止问过一次,这两年问的最为频繁,但是叶元倾从来不正面回答。
叶元倾今年一十七岁,正是谈情说爱的年纪,偏她却对此事只字不提。
叶宁心里好奇,当下谈起婚嫁,还是想问一句。
叶元倾依旧和以往一样,只是轻轻一笑并不回答。
叶宁猜想,叶元倾喜欢的人可能是她的表哥温衍。
温衍比叶元倾长两岁,十岁时因着家族突发变故,便在叶元倾家中寄宿了几年,直到叶元倾十五岁他才离开。后来他随父亲到了临城就职,叶元倾的父亲被封为镇国大将军之后,父子俩才得以回京。
在叶宁的印象里,温衍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病娇公子,他长相好,性情好,就是身体不太好,他有先天性哮喘病,多说一会话就咳嗽的不行。
但他对叶元倾却是极好的,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在他寄宿的那几年里,他几乎把所有的温柔和疼爱都给了叶元倾。
叶元倾喜欢吃北城的冻梨,他会冒着大雪赶两个多时辰的路程去给她买,叶元倾犯错受罚,他会顶着大太阳跪在姑父门前替她求情。
这两年,叶宁懂了一些男女情事,她越发觉得温衍对叶元倾的好已经超过了亲情。
她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从叶元倾的话语中可以听出,她对温衍的感情有一点复杂,谈不上很喜欢,但是又有点在意。
叶宁摸不清叶元倾的心思,瞧着她不愿多说,也不便再问。
她换了话题道:“姐姐,昨晚我听琛哥哥说,皇家把城东屠门的案子交给了傅朝寻,傅朝寻接手以后就去了你大哥管辖的悦令堂,你可知他去那里做什么?不会跟这个案子有关吧?”
叶宁突然提起傅朝寻,不禁让叶元倾一怔。
叶宁叹气道:“说起傅朝寻我就胆怯,你说同是亲王府的公子,他和傅峥临怎么差别那么大呢?就算他没有傅峥临的温和,起码也要像他大哥一样平易近人,他那种噬人的眼神,真的很可怕。”
叶宁以前见过傅朝寻,那年她的父亲因为一些要事险些丢了官职,上上下下所有官员都极力保她的父亲,唯独傅朝寻拼了命的上奏折参她的父亲。
他们叶家和傅家本没有什么恩怨,也不知为何,那两年,傅朝寻跟中风的野狗一样对他们叶家的官员参了一回又一回。
叶宁担忧道:“你说他怎么会是傅峥临的弟弟呢?若是我真的嫁进了亲王府,我要怎么和这样的人相处,想一想以后要叫他一声小叔,我的后背都会发凉。”
叶宁对傅朝寻的成见不小,这也不奇怪,傅朝寻在人们的印象里确实像一个毫无人情味的“野狗”,逮着谁咬谁。
叶元倾一手托腮,一手拨弄着花瓶里的花叶,安静地听着叶宁对傅朝寻的不满。
“姐姐,你可有见过傅朝寻?”叶宁问她,“我记得春日宴的时候你跟着二婶去了亲王府,应该有见到他吧?”
叶元倾俯身闻着花儿的香气,轻回道:“见过。”
“那姐姐觉得他如何?”叶宁接过嬷嬷递来的轻纱披上,“是不是看着特别无情,特别冷漠,甚至有点可怕?”
叶元倾没有回答。
叶宁回忆了一下他的面容,唏嘘道:“论长相,亲王府三个公子里就数他长得最好看。有人说,他的样貌随了他去世的娘亲,气质和身高随了他的父亲,父母的外貌优点全都被他占去了,只是这个性格也不知随了谁。这两年,给他大哥二哥说亲的一个接一个,唯独没有一个给他说亲的,也不知哪家的姑娘会嫁给他,就算嫁了,估计也是遭罪的。”
那年傅朝寻确实把太师府得罪的不轻,以至于叶宁说起他来恨得牙根直痒痒。
叶元倾垂着眼,一句话也不说。
傅朝寻是个什么样的人,叶元倾比谁都清楚,上一世与他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她是极其了解他的。
叶宁转头看她,望着她失神的样子,问道:“难不成他也得罪过姐姐?”
叶宁认为傅朝寻针对过叶家所有人。
叶元倾缓过神,摇了摇头。
叶宁见她没有搭话的意思,也没再追问。
叶宁梳妆完毕,叶元倾便陪着她到前堂里见父母。
伯父叶展连平时日万机,今日难得抽出时间,三个哥哥也都放下手头活儿静候傅峥临。
叶元倾随着叶宁进了前堂,给高坐上的伯父伯母行礼道:“元倾拜见伯父伯母。”
本是满脸严肃的叶展连看到叶元倾,展颜笑道:“元倾快坐,到了伯父家无需多礼。”
一旁穿着格外得体的伯母江凤也道:“辛苦倾儿一大早跑来,宁儿有元倾这样的姐姐,让伯母少操了不少心,明个让老二带着你俩去城南的青山转转,听说那里的果子特别好吃。”
被点名的老二叶卓,忙坐直了身子,附和道:“青山的果子确实好吃,有几家的味道很特别,明日我带两位妹妹过去尝尝。”
叶元倾落了座,冲叶卓笑道:“卓哥哥觉得好的东西一定不会差,那明日就劳烦卓哥哥了。”
叶卓在太师府三兄弟里最会为人处世,通常被老三叫做“老好人”。他很喜欢叶元倾的性格,叶元倾和他有很多相似之处,她性情温和,待人有礼,平时诗词歌赋随口就来,书法字画也在京城里数一数二。
他笑回道:“这有什么劳烦的,这本就是哥哥应该做的事情。”
叶宁拿了一个橘子搭话道:“是啊姐姐,姐姐对他不必客气,随便使唤。”
在叶宁心里,哥哥为妹妹做事天经地义。
叶宁这般说,叶卓也不生气,轻笑道:“就数你这小丫头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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