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找你,你就来吗,是你自己做的选择,为什么要怪在我身上,沈程你真的不是一个男人。”许滢手揪着自己的衣服,身形摇摇欲坠,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看一个陌生人。
男人立在栏杆前,抬头看着天空,过了一会儿又看了回来,目光嘲讽的看着她,自嘲着说道:“对对对,我不是一个男人,那么请你离不是男人的我远一点。”
“可是你是我从小到大就喜欢的人啊,你就不能放下她,回头来看一看我吗?”许滢听到他的话,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眼底带着泪水,声音近乎崩溃的冲着他怒吼。
她想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能让沈程念念不忘。
“不能。”沈程没什么表情的说,对于眼前这个不断的装可怜的女孩子,他已经没有一分动容的情绪。他始终谨记着从此以后要远离她,不然还会重复一样的错误。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意识自己的失态,许滢抹了一把眼泪,可是眼泪还是不断的滚滚而下,她的声音也带着悲怆。
是啊,她到底有什么好的?
沈程望着底下他们被众人簇拥的身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慢慢的回忆,慢慢的,努力回忆起他们两人之间点点滴滴。
“她美丽,她真诚,温柔,成绩也好……她有好多好多好的地方。”所以,他才如此念念不忘。
他眼底不自觉带笑,眸光又很快暗淡下来,心底只有无限的失落与悲哀。
而在此时,与新娘从花园往酒店大堂走的新郎,似乎往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后与旁边被撑着伞的新娘子往前走,长长的睫毛压下了眼底的微戾。
第41章
他们进入酒店的时候,里边已经来了许多宾客,作为新郎新娘,他们还得站在门口接待客人。
两人并肩立在一起,江曜西侧头看了她一眼,道:“要是累的话,不要撑着跟我说。”
诸梨点点头,前面见到两个熟人,是老魏跟老陈。
诸梨笑着跟他们寒暄。
诸梨没有看他那边的邀请函,但是他猜测估计没有邀请沈程。
按照他们之间那么敏感的关系,今天他要是来的话,婚礼保不齐得出乱子。
不来是最好的。
客人还挺多的,尤其是江曜西这边的客人,光鲜亮丽、极有身份的人们看到他们时笑着上来与他们寒暄,看到诸梨的面容时,眼底闪过惊艳,目光带着审视与打量。
有些长辈长居高位,深沉的目光看着人时,隐隐的带着无形的压力。
好在诸梨跟江曜西接触久了,江曜西的家人跟她母亲也在旁边,所以诸梨应付的还算尚可。
只是觉得有些累。
江曜西看出他的倦态,眼见着客人来的差不多了,跟他父母打了一声招呼以后,就带着他去了后台,给她倒了一杯水,笑着问道:“还好吗?”
诸梨指了指自己快笑僵的脸,不禁有些埋怨道:“害,结婚真的好麻烦呀。”
这声音带着几分撒娇,江曜西听的心痒痒的,张了张嘴,道:“口红好像蹭掉了一点。”
诸梨连忙拿镜子看了一眼,果然。
江曜西叫人过来帮她补妆。
然后婚礼仪式就开始了
伴随着主持人爽朗的声音,婚礼现场也响起了浪漫音乐。
今天的婚礼现场是按照诸梨的心意设计的,粉色的装扮带着梦幻一般的感觉。
旁边摆着许多粉黄色白色紫色的花,地上也摆着花,布置成花园一样,墙壁上是大副粉色的花,还有月亮,头上还有许多花串垂下来。
可以说是女孩子这一辈子都想要的梦幻婚礼。
诸梨站在门口,旁边是闺蜜周宁牵着她的手。
红毯两侧,伴郎伴娘排成两列。
西装革履的新郎正在台上等着她们。
伴娘牵着新娘走过的地方落下一地的花瓣。
诸梨走向她的新婚丈夫,一步步走近,越来越近。
看到她走过来,江曜西垂在腿边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诸梨快到他的面前时,主动往前一步牵住她的手。
十指交握,心也跟着漾动起来,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口涌下四肢百骸。
诸梨垂着眸子,面上带着娇羞。
底下看着这一切的客人在笑着打趣他们:“哈哈,新郎那么急呀!”
主持人也跟着打趣:“新郎是急着把新娘接回来?”
江曜西在旁边冷冷酷酷的来了一句:“你结婚的时候你不急?”
主持人“哈”了一下:“那当然。”
接着开始继续仪式。
主持人拿着话筒声音传遍了四面八方:“美丽的新娘,你愿意嫁给你眼前这位帅气的先生吗?无论生老病死与疾病……”
诸梨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男人,他今天看起来确实比平时还要精神帅气,她面色绯红,长街轻轻的颤动着,声音绵软:“我愿意。”
“那么帅气的新郎你愿意娶你眼前这位美丽的新娘吗……”
“我愿意。”江曜西答得非常快。
主持人剩下的话一下子就卡在了喉咙里,他有些不满的抱怨道:“喂喂喂,新郎,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你这么急干嘛?”
江曜西:“流程我都懂。”
主持人:“你第一次结婚你这么熟?”
江曜西觉得这个主持人真的很啰嗦:“……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你接下来要讲什么了。”
台下瞬间爆笑。
接着就是互戴戒指的环节了。
他们的戒指是重新定制过的,戒指是银色的上面有一颗硕大的钻,还有一些碎钻,看起来低调奢华。据说是国外某个大师专门给设计的,一年只出一幅作品,这副作品据说还拿了国际大奖。
江曜西拿过戒指,等主持人聒噪完以后,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戒指的两边,轻松套在了新娘的左手无名之中。
而新娘,接着同样也拿过戒指套在了新郎的手中。
戒指戴好了以后,诸梨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闪闪发亮的戒指,心想戒指还挺好看的,就看到江曜西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无声的笑了笑,不自觉的牵在了一起,动作极为自然。
“嘿,既然戒指都已经戴了,那么新郎新娘可不可以给我们亲一个。”主持人又开始整活了。
就在这个时候,台下也跟着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诸梨发现,拍下叫的最起劲的就是周宁还有谢铭成他们几个。
热闹的喝彩声让新娘本来就娇羞的脸一下子更红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面前的江曜西,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在他们面前亲一个吗?”诸梨压低声音问,感觉很有点不好意思。
江曜西看着她眼睛,又看了一下台下的人,唇边缓缓勾起笑着,然后低头,捧着她的脸,低头在她的额头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点到即止。
却像羽毛一样轻轻扫过,挠得诸梨的心跟着痒痒的。
她抬头,如水一般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江曜西喉结滚动,最后只握着她的手。
台下瞬间欢呼成一片。
“哇哦!”
“光亲额头有什么意思,亲嘴呀!”
江曜西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毕竟诸梨的脸已经快红成番茄了。
他看向主持人,声音低沉喑哑:“下一个环节吧。”
接着就是抛花的环节。
台下闹哄哄的,有人在躲,有人在往前挤。
诸梨抱着花,眼睛一闭,就把手中的捧花往人群里一丢。
花在空中旋转一圈后落下,最后落入了林笙雅的手中。
有点突然,林笙雅眨了眨眼睛,对着大家笑道:“这花还挺懂事的,竟然知道我马上要结婚了。”
他们的订婚仪式在一周以后。
听到她的话,大家都笑了出来。
诸梨先去换一身衣服,然后回来敬酒。
她换了一身红色的马面裙,上边是白色云肩的飞机袖上衣,领口处还有一串璎珞,把她整个人衬得贵气无比,下半身是红色的马面裙,底下绘着锦绣江山图,金丝线描边,熠熠发光的金色仿佛光芒一样在流动着,美轮美奂。
因为江曜西已经提前跟她说过了,所以诸梨以为杯里的都是水,挽住江曜西的手,脸上笑盈盈,拿了他这边方向的水。
江曜西见到她拿错了,立马就拿了回来。
低声说:“我这里边的是酒。”
指尖相触,诸梨轻轻眨了眨眼睛,有点无辜:“不是说都是水吗?”
“你的是水,我的是酒,区区白酒而已,顶得住。”他说这话颇带着几分张狂,而他刚才他已经喝了不少了,诸梨有些觉得他是不是喝高了。
诸梨突然有点担心晚上了,这新婚之夜他要是喝多了,睡过去那她岂不是挺尴尬的?
她很快发现自己有点多虑了。
他这个人好像还挺能喝的,喝了一圈回来整眼神还是无比清明。而且步伐稳健,跟人说说笑笑时进退有度,显然清醒无比。
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忽然骚动了。
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眼睛浮肿,面相不善的年轻男人忽然挤上前,贪婪的看了一眼诸梨的容颜,接着又有一丝不屑的说道:“江少,听说你这位新婚妻子,当初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跟您在一起之前,还跟你的好兄弟一起颠龙倒凤过。”
江曜西脸瞬间难看了。
这声音出来的突兀,喧闹的婚礼现场,大家瞬间寂静下来。
江曜西冷着脸说:“保镖呢,把他赶出去!”
保镖很快过来了,然而一点都不惧,他丢到部队里面练过几年,力气很大,挣脱保镖抓着他的手,对着江曜西说:“怎么,敢做就不敢让人说了?”
“哦对了。”
他也不管他们脸色难看,面向众人继续口吐唾沫,仿佛正气凛然一般,对着宾客们说道:“听说这个女孩子读书的时候也不安分,当时跟他们班班长在教室里边搂搂抱抱,全校都知道了。”
客人们很多都是亲朋好友,当然也有一些名门贵族。听到他的话一片哗然,有的人震惊他们家竟然娶这样的媳妇儿,面露嫌恶,有的人知道这个人向来是信口开河,然而还是质疑,也有人在看好戏。
诸梨指尖有些颤抖。
周宁她们也安静下来。
看来豪门真的是不好嫁啊,竟然有人婚礼当天当众露面给她落面子,如今许多人看热闹一般看着她,让诸梨感觉自己仿佛一个小丑一样,回到了当初在学校被指控的时候。
乌合之众不会在乎真相,他们只在乎这些谈资够不够挑起他们的兴奋点够不够有趣,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
诸梨有些惊惶,目光没有落脚的地方,像是林中仓皇的小鹿。
身旁的男人握住她的手,无声给她力量。
诸梨的心终于定了一点
他轻撩起眼皮,眼神淡漠、傲慢:“哦,周少爷也知道这么多?请问是谁告诉你的?知不知道造谣是犯法的?”
造谣的成本就很低,就算自己当真说的是假的,江曜西顶多就是发两张律师函也奈何不了他。
而这谣言并非空穴来风,此人又喝多了,但是把事实不断的夸大。
甚至还指着江父的鼻子说:“江伯父,你们家竟然允许这样的儿媳妇进门,真的是,没落了!没落了哈哈哈!”
前来的宾客很多与江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以说,江曜西的事情,他们也是息息相关。
他的话果然点燃了江家一些旁支的爆点,他们本就不满意这婚事,立马就有人义愤填膺的说。
“是啊是啊,老江,我们家曜西还年轻,他做事欠妥考虑,你这当父亲的怎么就不多教一下他?这样的女孩子一看就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何况家是如此普通,怎么做好江太太。”
“就是,就是,这话我早就想说了,这私生活如此不检点,这简直给我江家人带来污点。”
“老江啊,你们再考虑一下这婚事吧……”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们也不试图劝江曜西了一下,而是劝江父。
江父听着他们的话,脸色铁青。
“血口喷人!我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我们少在这里搬弄是非。”宋芸这时候开口了,她当了多年的老师,自然有一股威严,如今正是维护女儿的档口,面对这些人他也没有丝毫的畏惧。
宋芸看向那个说话的男人,目光冷冷的说道:“但凡你多加了解一下,你就知道,我女儿高中的时候是遭遇了校园霸凌,是他们班的班长对我女儿进行骚扰,我女儿跟你毫无关系,你信口雌黄侮辱我女儿,是谁指使你做的?”
宋芸不愧是老师,当即就把矛头转移了。
这周家,跟江家,也算是生意上的伙伴,他们家儿子在人家的婚礼上大闹,说没人指使,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姓周的没想到一个女人竟然有那么强的气势,吓得往后一退了一步,他自然也不示弱,眼瞪圆,声音随之拔高:“怎么,实话都不能让人说了,非得别人指使?”
周宁看他们胡说八道,当即帮腔:“我看你说的不是实话,而是鬼话吧?梨梨明明是被校园暴力,你却说他勾引别人,怎么,是那陈拓派你来给他洗清冤屈的?我可听说他学术造假,还有大学同学要告他校园霸凌呢,他如今跟流浪狗一样无家可归,怎么你要帮他说话吗?”
这周公子哪里认得什么陈拓,既然校园霸凌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他便换一个:“那这个女的前任多,脚塔两只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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