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露个肩露个背我确实没啥感觉,毕竟现代多的是这样的衣服,但这个……我实在不好意思。
他反过来抓住我一只胳膊,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你不是要治伤吗?而且W泉不也是男的?”
由于拉扯的原因,我感觉我上衣已经从腰封里脱出来了,这会儿,有凉风正嗖嗖的钻进来。
我怂了,我承认我是玻璃剑还不行么。
一边往回缩,我一边悲忿:“不用了不用了!不用你治了!你给我一瓶药酒就行!”
少主眉毛一挑,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脸上发烫,硬着头皮解释道:“我觉得,我摔得可能不是很严重,应该就是普通的挫伤……”
“只要药酒就够了吗?”他问了句。
“够了够了――”我拼命点头,但末了还是想争取一把,于是又试探着说,“额……其实还需要有个擦药酒的,我自己用不上劲,我要宫主进来帮我擦……”
少主的表情并不严肃,反而是好整以暇甚至带点似笑非笑的,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我的脸又像火一样烧了起来。
我觉得今天大概率无功而返,正要打退堂鼓,却见少主拿出笛子,放在嘴边吹了个调子。
很快有脚步声落在门口,宫主推门走进来。
少主打开旁边的柜子,取出一瓶药酒,抛给宫主,又指了指我,很自然的吩咐道:“给她擦药。”
宫主接了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朝我走过来,眼神一点波动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奉命来给我灌鹤顶红的……
这演技过于真实了…有点吓人。
宫主一上手就是把我的后脑勺往枕头一按,然后往上卷衣服,我登时风中凌乱,向后掰着宫主的手,同时把脸使劲侧过来,冲一旁少主嚷嚷:
“还不快出去!你还想留在这里吗?!”
好在少主没再说什么,看了我一眼,到头来一口茶水没喝上,推门出去了。
他一走,我总算打起精神,往床铺里一滚,挣来桎梏,然后一骨碌爬起来。
“宫主……”我小声喊她。
没有反应。
难道是隔墙有耳?所以不敢出声回应我?
见宫主又要按我,我扭身躲开,抓她的手,暗中捏了捏她的手心。
宫主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这眼神真冷酷真性'感,嘿嘿嘿……
然后她用上了内力。
…………我呆了。
这不对吧?按照原著剧情,小神医应该已经研究出了一枚招魂引的解药啊?而且之前还从马三娘那儿收缴了一些呢?
我跟宫主飞快拆了几招,抓到一个间隙,不死心的去捏她的胸。
“……”
别说脸红了,那目光古井无波,跟八十岁的活佛一样无动于衷。
“……………”
下一秒,宫主把我双臂反剪,直接坐在我后腰上,而我失了内力,反抗不得,只能任她接下来大刀阔斧的……扯'衣服,淋药酒,一顿揉搓。
……
有本书说过,精准的炮火总是来自于友军。
一柱香后,宫主“完成任务”,姗姗离去,而我痛的龇牙咧嘴,呻'吟着爬起来,收拾起受伤的心灵和二次受伤的身体,跟电视剧里被恶霸强占后欲哭无泪的黄花'闺女一样,一边哭丧着脸,一边“哎呦”着、步履瞒珊的朝着之前少主取药的柜子走过去。
这屋子既然是少主这几日的落榻处,那按照原著,有一部分药肯定藏在这个屋子里。
柜子里放的都是一些治跌打损伤、不痛不痒的药。
emmmm…大概率会有暗格。
这片地儿上盖的所有民宿都是居士私有房产,我有幸长住过,他给房子装暗格的喜好我大致心里有数。
――这就很去住酒店,然后在房间里发现了带锁柜子一样,酒店方肯定也有备用钥匙的啊。
我地毯式搜索,对每块砖敲敲打打,终于在柜子下部找到了暗格。
我把里面林林总总的药品查找了一遍。
唔,里面没有招魂引的解药。
大部分都是毒药,标签上写的都是些什么流魂丸,三尸丸,五毒散,迎风倒,化骨散……之类的
恩……有一种我吃过,
闭心丸。
别的药我不知道具体有什么威力,但闭心丸我是体验过的――――妥妥的假死药啊,万一山穷水尽的时候可以吃下自保。甭管现在有用没有,以后肯定有机会用得上。
所以我偷偷拿了两个。
――――我不敢拿的太多,闭心丸的瓶子里一共就剩五颗,只拿一个都有被人发现的风险,到时候只摇瓶子都能听出来不对劲。
我随便撕了一页书,把药丸用纸包好,塞进衣衫的内袋。
唉,所以招魂引的解药会在哪儿呢?
估计这厮把关键的药都随时带在身上了……
现在这个状况,宫主是打不了辅助了。该不会…暗中偷解药的任务…落在了我的头上了吧?
这要怎么偷?难道要趁人睡着了偷?
我觉得我不是那块料啊……OTZ
第65章 65
少主不知道干嘛去了。
院子外有黑衣兵们围着,凭我现在内力全无的状态,是肯定走不出去的。
眼见日暮西斜,慢慢的,月亮都升起来了,人也没有回来。
可我也不敢就这么睡着了,这半夜进来个人不得吓个半死么?
“…进度这样磨蹭,何时能做完?我父王还等着麒麟血呢!……照着图纸,山壁上也给我布下机关……”
虽然我内力不在,但这几年习武,锻炼的耳力还是很出色的。
说话的声音由远而近,我一个激灵,飞快翻身下床,末了,见有人把院门推开,接着是一叠声的“少主。”
少主解了披风,把它随手甩给一个手下:“饿死了,叫人做碗面来。”
“是,”那手下恭恭敬敬的几下叠好披风,然后弯了弯腰,“少主,莎丽姑娘也没吃晚饭,不如…属下叫人做两碗?”
少主愣了愣,然后沉着脸大踏步的往屋子这边走来。
我从窗户偷偷看到了,一溜烟的跑到门口,抢先一步在他面前把门推开。
他还没开口,我先大开气场,指着他发难:“你去哪儿了!?我都快饿死了!”
我没吃晚餐的原因是我怕饭里被加料,虽说化功散可以持续三天,但也难保少主会不会派人每顿饭给我下一点,来确保化功散始终有三天的有效期。
但少主的表情却从刚才的冷硬转为微愣,又转为一丝惊喜感动,我有点尴尬,不知怎的就想起几个时辰前我对他吆五喝六结果下不来台的丢人事,讪讪的把手收了,他却跨前一步,猛地把我的食指抓了,还调侃了一句:“你训人的架子还摆的挺足的嘛。”
他对站在几丈外的手下扬声吩咐:“做两碗面,加一碟片肘子,一盘三黄鸡,叫厨子把云腿做了,再来两盘小菜,烫壶酒,再拿个垫子。”
黑衣兵连忙应是,立即跑去办了,还有两三个黑衣兵过来,开始在院子里张罗摆桌子碗筷。
我使劲抽了几次把手指头抽回来,少主携了我,往屋子里进,语气很有兴致的道:“饭要一会儿才上,让他们先收拾着――――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吧,这次你尝尝,其实黑虎崖的厨子做菜也不差。”
我装着心事,嘴上嗯啊的应付,心里则盘算着偷解药的事――――他既然要了酒,那一会儿我顺势多灌他两杯,酒精的作用下是不是会睡得死点??
屋里没点灯,少主把紫云剑挂在衣架上,当然了,对于习武之人,在黑暗中视物不过小事一桩。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他状似无意的问。
我听的一愣,思绪从偷解药的种种构想里飞回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见我没说话,便意有所指道:“你也看到了,终究是本少主赢了。”
我:“……”
他走过来,又恢复了之前的语气:“所以才问你,等七剑合璧后,你想去哪儿?”
去哪?这倒是个幸福的话题。
“我想去青海湖,还有四川和云南,我还想去边塞骑骆驼……”
我本来站在桌子边,见他过来就准备让个道。
“你倒是会挑,其实我以前一直想去查干湖,漠河,还有长白山。”
我往左,他也同时往左,跨了一步后依旧站在我面前。
我只好往后面退一步,而听他那么说,我没走脑子下意识的嘿嘿出声:“冻不死你。”
他又上前一小步,表情没生气,只轻轻推了我一下:“……怎么说话呢?”
我自然不觉得我说的有错,于是忍不住发表高见:“可不是么,你一个南方人,你知道东北的冬天―――栏杆是甜的吗?……”
我每次退一点,他就往前一点。退了两三步,我就觉出不对来了,看了下周围的家具摆设,我瞪着他,抬起胳膊虚挡着,低声:“你干嘛?!”
“咱俩之间……就这么完了?”
“???”
“我不甘心。”少主的语气竟能听出一丝彷徨和痛苦。
“我和你之间,和你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对吧?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救我父亲。莎丽,我们明明一直都很好……”
我后退一步,背碰到墙角,干巴巴的反问:“所以呢?”
这话听着……他该不会是要表白吧?不对,这已经是表白了,眼下在他看来麒麟已经是势在必得,马上就胜利在望了,他跟我说这些……是想留我?
“事情结束后,除了迢原那个叛徒以外,其余七剑我可以放过不杀―――反正七剑少了一个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然后,我不做少主了,你也别当七剑了,我们一起出去游历,把五湖四海全部踏遍。”
他说完,深吸一口气,生平头一次如此不自信的语气,道:“行吗?”
我心中一阵触动,却又微微苦涩。
他能说出这种话―――能在眼下魔教局势大好的情况下让步到这种程度,说不感动是假的。
而且他说的很明白了―――我不知道他为这种事考虑了多久,但他能说出这种话,他是真想跟我在一起的。
而且我觉得我再跟他讲一波价,估计护法的命也能谈下来。
说真的,真想就这么答应他……
但是不行……
少主有一点说的没错――――有深仇大恨的不是我们和他。
我们的矛盾点也不是要跟他争个你死我活。
大家斗到现在,为的是麒麟,亦或者可以说,为的是将来不流血的将来。
从另一个角度讲,辛琥若真的喝了麒麟血武功大成,然后称霸天下,那少主之前做再多的设想,在一个已经天下第一的人面前,也注定无法实现。
辛琥能放过七剑吗?
辛琥能老老实实当着天下第一,而不去霍霍江湖那些不服魔教的门派吗?
辛琥能让他唯一的儿子跟我出去鬼混吗?
别的不说,他爹光是知道他阴奉阳违救了我,就已经会想要打死我了。
……
我觉得少主太理想化了,他似乎认为,只要他帮他爹完成毕生的梦想,再豁出一切,就一定能得到这种自由。
但事实是,之前少主明明想救我,却都没有把握直接跟他爹说留我一命――――
“你要不要答应?”他追问,语气有点急,再次证明了他其实根本不像一开始那样游刃有余。
……我心里挺难受的。
我看着少主,他眼睛很亮,反射着窗棂外的月光,那表情让我想到已经幻想好了未来种种快乐、就差得到家长点头许可的孩子,让人根本不舍得把他从梦想里狠狠推醒。
要不,先答应他好了…毕竟现在是七剑落于下风,万一我真阻止不了少主七剑合璧,那先把同伴们的命保下来再从长计议也行。
万一最后侥幸峰回路转,是七剑赢了,到时候我还得反过来想办法保住少主的命呢……还是先好好相处吧。
我点点头,心虚道:“好。”
听到我的回答,停了几秒,少主骤然动了,他俯身把我紧紧抱住,一点动弹的余地都不留,我只看见一大片阴影闷头压了过来,然后嘴唇上传来被亲住的触感。
我霎时间红了脸,条件反射的推了他两把,胳膊一下子勒得更紧了。我别开了脸想喘口气,他却急忙追过来,很用力的再次亲上来。
大概因为没经验,没准备好,加上这会儿心跳剧烈,没一会儿我俩就都呼吸不顺,双双狼狈分开。
心跳声在室内咚咚作响,月光一照,只见耳朵红得异常。
“……”
“……”
然后我们低着头,保持半米距离,一起去院子里吃饭了。
席间,我们两个人谁都没做声,只默默夹着菜,吃着面条,偶尔推下盘子,比树上的鸟还安静。
至于劝酒……经历了刚才的事,我眼下有些不好意思先开口跟他搭话,垂着头偷偷往上看,他夹着云腿往嘴里送,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对那壶酒看都不看一眼。
吃完饭,有人撤了碗筷,他才主动抓住我的手:“你先回去睡,我还有事要做,回来也不会打扰你的。”
“哦……”我小声点头。
*
我这边是旖旎完了,可解药还是没着落啊,这该怎么办呢?
捋一下思路,首先,我至少要偷到六颗解药,怎么偷暂且不论,我还要挑少主不在的时候打败这些黑衣兵们逃走,这还不算完,最关键的一步―――我必须趁少主得到消息前抓住各个都是武林高手的同伴强行掰嘴喂药……
头秃,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愁着愁着,我又开始后悔。
如果说我当初跟达夫人好好学习吹笛子,没准我只需要偷少主的笛子就能巧妙逆风翻盘,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退一万步,哪怕我当初跟达夫人好好练习认字,估计也不至于落到眼下这个地步……
要是有一个神志清醒、状态良好的同伴就好了呜呜呜……
“吱呀”一声,窗户发出轻响,
我猛地睁眼,正好跟已经推开窗子身姿轻盈的跳进来、且无声落地的虹瑁打了个照面。
少侠??!
天赐的同伴说来就来了!
所以己方开发出来的试验版解药是被少侠吃了?!
我激动不已,赶紧迎上前:“你……”
虹瑁对我竖'起一根指头到嘴边,轻轻的“嘘”了一声。
我顿悟点头,压低声音,以最简短的语言汇报工作情况:“你没被招魂引控制可太好了,达夫人被我救出来了,刚刚生了儿子母子平安,我本来想回来找你们,结果被喂了化功散,内力至少还要两天才能恢复,我现在连院子都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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