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使臣最先反应过来,他连忙对嬴政和赵瑶君拱手,脸都快笑裂了:“怎么会舍不得?”
他不屑的看了一眼齐国、燕国的使臣:“我大楚人杰地灵,一向出美人。如今送来的美人们更是自小读书识字,熟知丝竹管弦之乐。他们不仅生得清秀端方,性格也知情识趣,好些还是大臣家的玉树,贵国太女殿下定然会喜欢的。”
楚国使臣意有所指:“他们可不是一些穷酸小地方出来的人能比的!”
这一句话,立即将燕国、齐国的人都得罪了。
三个国家之间,一时间气氛格外紧张。
嬴政唇角淡笑,轻轻点着桌案,慵懒的看着眼前的争执,心情很是不错。
赵瑶君感觉许多人都在看她,她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张良、韩信、王离他们坐在一块儿,许是几人相谈和谐,他们还对她笑了笑。
蒙毅也露出莫名激动兴味的笑容,朝她遥遥举杯。
赵瑶君举起酒杯应和,饮完一杯酒水,继续看三国使臣扯头花。
三国起争执的戏码,秦国人最爱看了!许多大臣还凑到一块,打赌这三国使臣,哪一个最先忍不住破口大骂,风度全失。
秦国大臣们甚至看热闹不嫌事大,私下里还开了赌盘。
那楚国使臣鄙视不屑的眼神,让燕国、齐国的使臣心里都觉得受了侮辱。
燕国使者咬牙切齿:“楚国使臣未免有些傲气跋扈了!不同地方的人,自然有不同的韵味。我燕国民风甚烈,男子阴娴熟弓马,时常习武而形容壮美,他们侍寝之时也自有一番伟力。”
秦臣好奇:哇哦!真的吗?
秦臣的眼神忍不住往楚国美男子、燕国美男子们的下半身看去,唇角颇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赵瑶君嘴角微抽:【好直白,果然是开放的先秦啊!】
燕国使臣看到楚国使臣脸色都绿了,他得意的笑了笑:“我们燕国好男子,可不是你们楚国那些体弱矫情,床榻上顷刻间就疲。软的人能比的!”
“王太女殿下是人间行走的神明,她身体强健,神力无边,指不定夜御十男都不在话下。你们楚国男子,怕是连公主的十息都坚持不住。”
赵瑶君:“?”
【你在说什么?你们怎么看出来我能夜御十男的,我说你们别太离谱了!】
被人质疑侍寝能力,楚国美人们脸色气得涨红。
秦臣看完,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太女殿下。想起她那浑身神力,精力无限的模样,他们都若有所思的点头。
这燕国臣子说得倒是不错。
殿下精力旺盛,如今还未有男子侍寝,但她日后指不定还真的要夜御十女。这楚国人虽然文质彬彬,貌美多情,但看上去还真不如燕国美人体型壮美。
他们一看就是不堪承受太女殿下恩宠的,倒是这燕国美人,看着别有一番风味。
赵瑶君感受着众人看着自己思量之后,恍然大悟的样子。
她笑容顿时消失,感觉自己风评莫名其妙被害。
她在心里疯狂反驳:【我真没有要夜御十男啊!你们可别胡说八道污蔑我的清白啊!莫名其妙就开到我,我真的很冤枉啊!】
她脸色微红,表情惊愕的模样,让殿下的李斯满意的笑了笑。
他慢悠悠的喝了一杯酒水,心情简直好到了不能再好!
谁能想到啊,昔日因太女殿下送了他一罐子猪。卵,他就被内使腾那狗东西推波助澜的造谣。
不仅污蔑他夜御几女不举后还案牍劳形为王上办公,还造谣他吃了王上赐下的一罐子猪卵后雄风大震,之后夜御几女不在话下。
这该死的流言在大秦全国传得沸沸扬扬,黔首一边积极听话的用新法子去养猪,一边热情高涨的讨论此事,民间还给李斯起了一个,让他终生过不去这道坎的“壮阳客卿”名号。
李斯叹气,虽然他现在不是客卿,而是九卿之一的廷尉了,但他还是解不开这个名号心结。
现在看到太女殿下也被众人讨论如何夜御十男,看着她微红的脸,颤抖的手,李斯满足一笑,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类感。
果然,他自己一个人不好受,但这个始作俑者殿下陪伴自己,他心里就舒服多了。
赵瑶君回眸看到幸灾乐祸的李斯,她瞪大眼睛:“!”
【好家伙,有你什么事啊,竟然看本太女的热闹。】
众人却已经确认了秦国王太女有夜御十男的伟力,接下来的话题,自然而然偏移向了不可言说的地方。
三国使臣纷纷为自己国家的美人说话,将他们那方面的能力的吹得天花乱坠。
大庭广众之下,嬴政与众多高官大臣当面,满殿竟然飘过的都是不雅之言。
“他天赋异禀!”
“这有什么,我们燕国这个美人,他越战越勇,能彻夜不息!”
“我们齐国,此俊彦巨大!!!你们谁也比不过他,不信一会儿让他们解了衣裳比一比!!”
“比什么比?瞧瞧我们楚国这一对容貌艳丽的双生子,他们两人可以同时伺候太女殿下,出力双份,却恍若一人,你们燕国、齐国有这样妙的双生子吗?他们还是处子呢!”
赵瑶君:【我真的求求了,你们这是什么虎狼之言,什么奇怪的胜负欲啊?楚王、燕王、齐王有你们这样的臣子,我看吃枣药丸啊!】
当堂进行特殊的表演,先秦人真的会搞这离谱的一出!痹诼啦晃ぞ侔斓难缁嵘系背∮孟旅孀动桐木车轮,就惹得众人异常惊奇。
有这前科,赵瑶君苦着脸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
【我是真的害怕,今晚你们受了刺激,偏要给我当场也表演一个大的。我可真怕你们将我清风朗月的典礼晚宴,搞成充满颜色的现场。其实看看倒也不是不行,但以后史官要怎么记录我,我想都不敢想啊!】
嬴政本来闲闲的坐着,听了此话,看向台下看热闹起哄的自家臣子,以及吵着吵着,就开始拉扯推囊,唾面、扯人家头发、言辞越发不堪入耳的三国使臣,他轻轻咳嗽两声。
众人瞬间静了下来。
一时间鸦雀无声。
本来快要扭打在一块的楚国、燕国、齐国使臣们敛了敛衣袖,抬手擦干净脸上被喷的唾沫,理顺自己的长发,抚平衣裳上的褶皱,施施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转眼,他们又是一副岁月静好,安稳沉静的模样。
赵瑶君忍了忍,没忍住笑出声来。
【好家伙,这些双面人。】
嬴政本来觉得这样的闹剧很是寻常,听了自己太女的心生,却也忍不住笑了笑。
“好了,几位使者何须争执?我大秦王宫一向以壮美广阔为宜,我大秦四公主住的兴乐宫一点不小,塞他们这区区几十个美人,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赵瑶君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都说了我全都要,干什么还要闹这一出。】
许多大秦有了官职的年轻子弟,听了这话,一脸心塞的看着理所当然的太女殿下。
嬴政继续道:“此时你们也无需争辩,到时候太女喜欢哪个国家的男子,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了分晓。今日良辰难得,寡人同诸君共饮此杯!”
他举起酒樽,众人纷纷喝彩相应。
喝完酒,各国使臣、各位大人都围在了赵瑶君的身边,给她敬酒,恭贺她得封王太女一事。
赵瑶君来着不拒,谁的酒都接着。
喝了好一会儿,赵瑶君渐渐醉意上头。
这酒水是经过她提纯的,浓度比大秦的酒水高了许多。她又放开畅饮,凡是有人敬酒都来者不拒,这样几轮下来,她酒力再好,也难免有些醉了。
她坐在高堂之上,帝王之侧,身旁高烛明亮,四周宝光相映。
还没醉的人朝赵瑶君看去,见到她白皙的脸上此刻泛起粉晕,一双微微上扬的凤眼里满是氤氲水色。她朱唇微启,眼神迷离看人之时,让人好似也浸在流光水色之中,不知东南西北了。
她好似困乏,就从玄c大袖之中伸出一只雪白细腻的手。
赵瑶君轻轻扶着鬓角,酣酣入睡。
东风无力,众人瞧着她,觉得她周身定然是花气醉人,风和日暖的。
大殿里热闹喧嚣,酒肉浊气熏腾的场面,不知不觉安静了下来,众人将视线不由投注到赵瑶君身上。
就连一些不堪受辱,觉得自己是被强迫送来秦国的美男子,都忍不住抬头向她看去,他们心中的怨气早已消散干净,反而生起一些别样的情绪。
嬴政感受到在常人神态各异的眼神,他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彩蝶和青女:“你们小心送殿下回蕲年宫侧殿休息。”
扶苏起身,心里有些担忧,面上却笑容温润平和:“父王,我送女弟回去。”
嬴政眉间松开,他温声道:“去罢,你好生照顾她。”
扶苏:“诺。”
赵瑶君还没醉倒完全不知道事情,青女在她耳边说话时,她大概知道自己也要回去了。
她起身,头脑有些昏昏的,但意识还有五分清醒。
“瑶君告退。”赵瑶君朝嬴政轻轻拜了拜,如同今日一般,伸出手来搭在扶苏手臂上,同他一块离开了蕲年宫宴饮的正殿。
外边儿备了车辇,扶苏刚把赵瑶君扶上去,自己正要去另一个车辇,就见溶溶月色之下,韩信走了出来。
扶苏笑了笑:“韩将军怎么不继续喝酒了?”
韩信嗓音里没有酒气,如同往日一本沉稳如同磐石:“里面太燥热烦闷,我出来同殿下一道送太女回去。”
他脚步不停,走到车辇旁边。
扶苏这才瞧见,他手里有一件未曾沾染酒气的干净披风。
“这披风哪里来的?”扶苏忍不住问,“看样子倒像是瑶君穿过的。”
韩信沉默了片刻,一边将披风熟练仔细的披在赵瑶君身上,一边平静道:“殿下有一回遗落在我那儿的,今日是封太女的大喜之日,我想殿下定然汇痛饮一番。酒醉后受凉最易生病,这衣裳我便让人放在暖阁里备用。”
扶苏坐上步辇轻笑道:“那一道送她回去?”
韩信原本定定看着赵瑶君的侧脸,听到声音,他眼神这才从赵瑶君身上移开。
韩信摇了摇头:“我回殿中了。劳烦公子送殿下回去,殿下饮酒后,半夜常常会觉得口渴,她会起身喝两盏温水,请殿下让人备在房中。”
他说完后就告退,重新回到大殿之中。
扶苏看着他走远,才温声道:“回去罢。”
辇车被抬起,扶苏想着这生得五官锋锐,神态间偶有桀骜之色,杀敌时又犹如修罗一般的韩信,方才却十分细致温柔的动作,他不由摇头笑了笑。
他的女弟很好,她受人喜欢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他意料不到,这韩信看上去一身军旅锻炼出来的肃杀之气,他竟然会如此细心妥帖的照顾人。
韩信跟在瑶君身边,就好似一把锋利的秦剑套上了剑鞘,看上去倒是和他在外的样子判若两人。
第144章
赵瑶君酒醉回了兴乐宫,她乖乖由青女、彩雀服侍沐浴梳洗之后,只穿雪色亵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
到了半夜,赵瑶君忽然觉得口干舌燥,十分口渴。
她睁开眼睛,却见彩雀拿着团扇,倚在窗边睡着了,桌上还留了两盏昏黄的烛光。
赵瑶君不喜人守夜,但今夜她醉了,想来彩雀不放心,还特意守在她床边给她打扇子。
赵瑶君所受的教育,让她日常不太习惯心安理得的去奴役身边的人。
更何况,她同青女、彩雀一同长大,早将她们当成了自己的玩伴,根本没当成身边的奴婢。
她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到了桌边,习惯性倒了一杯温水喝下。
一连喝了三杯之后,她将烛火彻底吹灭,一首掀开床被,一手轻而易举将彩雀给抱上了自己的床中。
赵瑶君这才翻身上床,盖好被子,瞬间陷入沉眠之中。
一大早倏忽而过,赵瑶君早起上朝,彩雀一边慌里慌张的爬起来,一边伺候她穿衣洗漱。
赵瑶君抬手让她系上腰封,安慰道:“怕什么,时间还早呢。我估计今日早朝也没什么事情,大抵上都是催我成婚的,去不去的无所谓。你要是困倦就再去睡一会儿,我自己也能穿衣梳法,洗漱打理的。”
“那怎么行呢?我在殿下身边,哪里能让殿下再做这些小事。”
彩雀利索的系好腰封,为赵瑶君打理完头发,柔声道:“不过,殿下年岁也到了,确实该成婚了。说起来还是韩信将军细心,昨夜他不仅给殿下披了披风,还再三嘱咐了公子为殿下留下一盏温水。”
赵瑶君的习惯是上朝时翻书,彩雀说着,还将一旁的书册放到箱子里:“奴婢看着韩信将军虽然寡言少语,但确实是个再细心不过的人了。”
赵瑶君也觉得如此,她扶了扶鬓角的簪子,赞同的点了下头:“他确实细致熨帖,这同他外表很是不同。”
彩雀看着毫无所觉的赵瑶君,张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好了好了,你要是困再去休息一会儿,我不用你送了。”赵瑶君叫侍从带上书箱,从兴乐宫前往麒麟殿。
果然,大殿之上,众臣先是讨论何时攻楚之事,随后就一起讨论她的婚事。
赵瑶君减少存在感,低头翻着自己的书。
好不容易熬完早朝,回到殿中,她面对的是满殿前来拜见的楚国、齐国、燕国的美男子。
赵瑶君索性让人搬了一个软榻,懒懒的靠在引枕上在榴园召见他们。
榴花还在盛开,正是橘红橙黄,好似多多艳丽的火焰一般,鼓囊囊的挤了满树。
放眼看去,几十个或清俊、或妖异、或秀美、或庄重、或俊美,各个风格各异的男子站在石榴树下,火红的榴花,衬得他们模样越发青葱貌美。
其中,甚至还夹在着几个容貌温柔娴静,端美异常的女子。
他们眼神灼热的看着赵瑶君,齐齐朝她下拜:“见过太女殿下。”
赵瑶君一时也被晃花了眼,神情极短暂的恍惚了一瞬。
青女给她扇风的手也顿了顿,正在剥果子的彩雀小小抽气了一下。
赵瑶君正声道:“诸位请坐,你们自便的,可以同孤说一说,你们都擅长些什么。”
她话音才落下,那楚国献上的一对双生子就站了起来。
他们生得杏眼桃腮,容色绝艳。两人年纪不大,少年气息十足,他们用同样水汪汪的杏眼看着赵瑶君,活泼又试探性的走上前来:“殿下,我们兄弟二人,程淼和程宜什么都擅长。”
他们越走越近,略有单薄却很高挑的少年身板,显得身段不错。
赵瑶君没有阻止,心里觉得他们是在说大话,哪里有人是什么都擅长的呢?
程淼、程宜两人用一双杏眼紧盯着赵瑶君不放,到了跟前,程淼跪在她的软榻下,扬起秀美的脸蹭了蹭她的腿,眼神如小勾子看着她,红唇里吐出撒娇意味的话:“殿下,我们真的什么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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