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忙完一上午的拍摄任务之后,带着夏莓在附近餐厅吃了午饭。
“若姐,咱下午什么安排?您是想逛街呢?还是做SPA?或者回去休息半天也行,毕竟咱明儿行程是满的。”
岑若用餐纸擦了擦嘴巴,随即从包包掏出口红和粉饼,一边补妆一边说道:“休息个鬼,阿砚让我待会儿带他去俱乐部,冲浪瘾又犯了。”
“哦?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喜提半天假期?”夏莓面露喜色。
“待会儿开车送你回去,后面没你事儿了,回去歇着吧。”
夏莓抬手给她比了个大大的爱心,“不光能休假,还能让老板亲自送我回家,我越来越热爱这份工作。”
岑若看着她这副兴奋模样,神色宠溺的挑唇笑了下。
她补完妆以后,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小莓,你觉得我这个口红色号怎么样?好看吗?”
夏莓看她家老板是怎么看怎么好看,“简直完美!很显气色,而且又不会太过浓艳。”
“那我这套衣服怎么样?还有耳环项链,今儿这一套穿搭够不够惊艳?”
夏莓:“若姐,你这张脸纯纯就是女娲娘娘的炫技之作。我真毫不夸张,就算你披条破抹布,然后再在脸上画只王八都是美的。”
她这话把岑若逗笑,“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姑奶奶我待会儿迷死他!”
夏莓闻言,脸上划过一瞬狡黠,明知故问道:“谁?齐放吗?”
第10章 算你有劲儿
岑若先把夏莓送回家,然后又去接了岑砚。
下午三点钟,她开车到达齐放的冲浪俱乐部。
这家俱乐部是分部,总部在海城,齐放85岁那年创办的,取名“YOLO”
“YOLO”是“You only live once”的缩写,意为“你只活一次”。
人活一世就应该无所畏惧,大胆的尝试和选择,尽情享受有且只有一次的人生。
岑若把车停在门口的车位上,开门下车。
俱乐部门口的小哥看到岑若,立马笑着迎上前去,“若姐是来找放哥的?他在楼上。”
岑若点头,“好,我自己上去就行。”
“YOLO”是全国最大的一家冲浪俱乐部,拥有30多名职业冲浪运动员,顶级的教练团队,最专业的冲浪设备。
京北分部因为地理位置原因只能发展室内冲浪,是国内首家室内深水冲浪馆,模拟真实的波浪起伏。
职业选手都在海城进行日常训练,而京北这家更偏重于娱乐性,会员制商业俱乐部。
齐放平时大多数时间还是待在京北,一周抽两三天去海城进行实地训练。他申请的长期私人航线,私人飞机来往很方便。
齐老爷子不支持他搞这行,所以齐放创办俱乐部根本没倚仗家里,全凭自己实力,每年靠着惊人的比赛战绩拉来了不少投资赞助。
岑若带着岑砚一同上了俱乐部电梯,按了五楼键。
楼下四层全用于营业,冲浪馆,休闲区,餐饮区,售卖区,一应俱全。
出了电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声响。
俱乐部五楼是他的私人地带,楼上齐放正在改装自己的冲浪板,听见高跟鞋声音,他手里动作突地一滞。
岑若天生媚骨,身段极好。
她今儿穿了一身杏色缎面吊带长裙,裙子剪裁简单大气,长度约到小腿。
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室内,照的她裙子水波盈盈。她个高,直角肩,天鹅颈,再加上堪称完美的腰臀比,实在太过惹眼。
“姐夫!”岑砚喊了一声。
一声“姐夫”,齐放猛地抬头。
岑若冷冷递给岑砚一道眼神,昨天晚上说的话他全忘了,又开始瞎喊。
“姐夫,我带我姐来找你了。”
话落,齐放放下手里的冲浪板,看到岑若的那一瞬,先是微微惊喜,继而黑眸虚眯溢出丝丝戏谑轻佻。
“姐夫,你见到我姐开心吗?”
岑若长睫闪动,恨不得狠狠咬他两口,这死孩子怎么颠倒黑白乱说话。
“姐夫,我姐没处过对象脸皮薄,不经逗。”岑砚意味深长的冲齐放挑眉,“她私下跟我说她挺乐意来你这儿的。”
岑若一口老血险些喷出,谁教的他这么会说话?齐放花多少钱贿赂的?
“你要是再乱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写作业。”
这叫一招制敌,岑砚立马把嘴紧紧缝住。
话落,齐放抬手揽过岑砚的肩膀,二话不说护着他小舅子。
“阿砚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写什么作业,今天主要任务就是玩开心。”
休息室里沈西泽正在专心打游戏,丝毫没发现岑若他们姐弟俩到了。
“西泽,领着阿砚下楼溜溜。”
沈西泽完全沉浸在游戏世界里,根本没听见。
“沈队长,来活了!”齐放抬高了些音量。
沈西泽这才听到,抬头“啊?”了一声。
看到岑若那抹风情万种的身影以后,他退了手里的游戏,轻笑调侃,“哎呦!岑大小姐,真是稀客。”
“西泽哥。”岑砚很有礼貌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阿砚也来啦。”
齐放懒洋洋掀了掀眼皮,话里勾着几分不正经的意味,“领我小舅子下楼,挺长时间没来了,替我照顾好。”
沈西泽对上他的眼神,瞬间秒懂,“包在我身上,保准把咱小舅子陪高兴。”
这句“咱小舅子”刚一出口,齐放毫不犹豫的抬脚朝他小腿踹了下,“谁特么让你乱认小舅子?”
沈西泽痛得呲牙咧嘴,“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我口嗨两句能要你命?”
“滚蛋!赶紧领人下去。”
岑砚诧异,“姐夫,你为什么不陪我去?”
齐放轻哂,“跟你姐聊点正事儿,待会儿下去找你。”
岑砚立马会意,笑着点头,“好嘞!您二位慢慢聊。”
说罢,他拉着沈西泽快步下楼离开。
岑若盯着岑砚兴高采烈的背影,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楼下,昨晚就不应该答应带他过来,这小子跟齐放是一伙的。
“坐。”齐放指了下自己身边的位置。
岑若莲步轻移,也没客气,在他身边坐下。
“你挺不要脸。”
岑若坐下后的第一句话直接把齐放搞懵了。
他无奈哼笑,“不是,我怎么不要脸了?”
“我给你名分了吗?你这就当上姐夫了?一口一个小舅子喊的挺顺嘴。”
盯着岑若那双会勾魂的眼,齐放根本挪不开视线。
他笑意浮浪,“都睡过了还没名分?那我算什么?”
岑若眉眼含情,用着极为暧昧玩味的语调回复他,“算你有劲儿。”
第11章 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大英雄
这话一出,齐放瞬间破功,笑得肩膀发颤。
真不愧是他认识的那个岑大小姐,说话比男人都糙。
“岑若你怎么说话这么不严谨?”
“我怎么了?”
男人扯唇笑得恶劣,忽地凑到她耳边低声耳语,“我可不是光靠蛮力,这事讲究技巧,哥们是技巧和力度双重掌握。”
这话像是有万般魔力似的,岑若的记忆瞬间被拉回那天晚上,她的耳尖不受控制的变成粉色,烫得厉害……
齐放垂眸盯着她熟透了的耳朵,眸底漾出几分散漫不羁的痞劲儿,嗓音蛊人,“今晚有空吗?带你重温一下。”
他的话灌入岑若耳朵里,激起心间一阵酥麻。
赶在男人吻上来之前,岑若侧身躲开。
“你不是说找我谈正事儿吗?这就是你的正事儿?”
齐放好整以暇看她故作正经的模样,“的确有正事儿,爷爷说下月十六是个好日子,他明天会去岑家正式提亲,不出意外的话,咱们的订婚仪式应该就是下个月十六号。”
“这算什么正事儿?”岑若嗤笑了声,“咱俩的婚约不过就是一场游戏,你可别入戏太深。”
这话一出,齐放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捏住一般,猛地抽痛了下。
盯着她那双戏谑轻佻的狐狸眼,齐放咬牙切齿的哼笑出声,“当然!一场游戏罢了,根本没放心上。”
他这话同样刺进岑若心里,莫名让她觉得呼吸不畅。
岑若至今都忘不了齐放当初那句话,记忆犹新,刻骨铭心。
五年前,岑若十八岁。
正逢齐老爷子大寿,长辈们高兴,又谈起了她跟齐放小时候订娃娃亲的事情。
岑若心头暗喜,她已经满十八岁了,那是不是代表她不再是小孩子了,她能够跟喜欢的人谈一场甜甜的恋爱了。
可她想恋爱的对象却总是跟她吵架,每次一见到她就摆出一副很厌烦的样子。
长辈们玩笑似的提起这事儿,问起岑若的意见,她只是有些羞怯的低头抿嘴。
反观齐放,就差把“他不乐意”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岑若很想去问问清楚,她要问问齐放到底愿不愿意跟她在一起。
岑若去找他,齐放跟沈西泽他们酒后正在打桌牌。
房间门口,岑若按下门把手的前一秒,她听到房间里的齐放神色顽劣道:“爷爷让我娶岑若,这不是往我嘴里塞蟑螂恶心我吗?”
听到这话的那一刻,岑若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雳,原来她在齐放心里跟蟑螂一样。
讨人嫌,讨人厌。
“岑大小姐美得比天仙还要命,这都看不上?”
“岑若好看?别开玩笑了,她在我这儿跟个青面獠牙的夜叉似的,我才瞧不上。”
屋子里传来的是那群讨厌的男人放肆恶劣的玩笑声,分外刺耳。
“齐二你可真行,眼光这么高呢?人人都说岑若美得无懈可击,你竟然瞧不上?”
“啧啧,你特么找女朋友只看脸?”
齐放语调浮浪,“俗话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我跟岑若不一样,我俩是仇人眼里出狗屎。”
门口的岑若听到这番话,眼眶骤然湿润,她觉得自己胸口闷着一口气,憋得她唇瓣颤抖。
“就算全天下女的都死绝了,我也不可能跟她,她在我这儿压根儿算不上是女人,反正就是简简单单三个字,瞧不上。”
按照往常,岑若是个火药脾气,这会儿估计已经冲进房间把齐放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她居然忍住了。
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的姿态,齐放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恶心了,又何必自取其辱的纠缠。
岑若忍住眼眶湿热,这样恶劣的男人配不上公主的眼泪。
……
旁人只知道她跟齐放从小打到大,俩人就跟天生宿敌似的,相看两相厌,路边路过条狗都能让俩人吵得不可开交。
但在旁人不知道的地方,岑若早已偷偷喜欢他好多年。
十四岁,岑若跟着学校一起参加野外露营活动。齐放也在,俩人都在京北国际中学,一个初中部,一个高中部。
那次的露营活动中,岑若凌晨跟一个同学偷偷溜出营地,跑到后山去看日出。
等到天亮后老师才发现营地少了两名同学,发现情况之后便立即组织人手去找。
结果那名同学一个人哭着跑了回来,她说岑若不小心从山坡滚了下去,找不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齐放二话不说跑进山里。
沿着她们上山的路线,齐放恨不得一寸寸找。
这样的突发情况谁也没能料到,露营活动被迫终止,一半老师领着其余同学返校,剩下的全部进山找人。
幸运的是他捡到了岑若断掉的手链,于是顺着这片区域,齐放一个劲儿喊她名字。
终于,他得到了一丝微弱的回应。
岑若不小心从山坡上滚了下去,腿和胳膊全都受了伤,根本动弹不了。
看到齐放的那一刻,岑若泪意瞬间决堤,张开双手要他抱抱。
岑若永远会记得齐放背她下山那天,那一刻,他不再是她平时讨厌的混蛋齐放,他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大英雄。
小姑娘稳稳的趴在他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她问齐放为什么要来找她?
齐放轻哂,“你是我最讨厌的人,你要是掉山下摔死了,那我后半辈子没人斗嘴解闷得多无聊。”
她是他最讨厌的人,费尽千辛万苦在山里找到她,就只是因为她能跟自己斗嘴解闷儿。
听到这个回答以后,岑若就像发了狠似的,用力在他颈边咬了一口。
直到尝到血腥味儿,她才解气的松口。
她的齿痕就这样印在了齐放左侧脖颈,留了疤痕,一直到现在都未消褪。
就是从那次以后,岑若小小的心脏里住了个人。
可是这个人太讨厌了,总爱跟她作对,总爱欺负她。
(齐老二的追妻套餐已经在路上了,我们若若这么美,他竟然说人家是恶心的蟑螂,一口一个瞧不上!!太过分啦!等后面意识到喜欢若若,我看你怎么办!!)
第12章 赔她裙子
自打那天在俱乐部见过一次以后,齐放便去了海城,有个很厉害的国际冲浪教练受邀来“YOLO”做技术指导。
他这段日子为了方便训练,一直住在海城那边,岑若的通告每天也都排得很满,俩人月余未见。
……
七月十六号,订婚宴。
一大早杜娅就带人敲响了岑若的房门。
“若若,醒了吗?”
她嗓音柔和,“今天是你跟齐放的订婚宴,得赶紧起床准备了。”
听到门外的说话声,岑若懒懒的在床上翻了个身,根本不想起。
一个破订婚宴而已,办不办都不影响他俩的游戏照常进行,至于吗?
“若若,我可以进来吗?”
杜娅又一次喊道:“造型师都已经到了,时间不早了。”
她被吵得心烦,睡意朦胧的揉了揉眼睛,“进来吧。”
话落,她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挠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
杜娅进到房间看她一脸困意的样子,笑容格外宠溺,“都要嫁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赖床呢。”
“又没人规定嫁人了不能赖床。”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努力战胜睡神。
看到门口的化妆师造型师,岑若只觉得累。
今儿又不是拍广告,只是订婚宴而已,只要衣着得体就行,也没必要搞这么隆重吧。
“杜姨,用不着这么麻烦。”
杜娅轻笑,“那可不行,这订婚宴跟结婚一样重要,都是一辈子只有一次呢。”
岑若淡嗤,“也不一定只有一次吧,只要我乐意,可以有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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