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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通房丫鬟身份后,她沉迷搞钱——好好当当【完结】

时间:2025-01-09 23:08:53  作者:好好当当【完结】
  陈十一点头叹气。
  “这个办法我琢磨了很久,否则我见不到你。”
  江上的船只游来游去,江的岸边,是一处斜坡,坡上草木茂盛,很少有人来往,安静不被打扰。
  两人坐在草地上说话。
  “你在天香书院习惯吗?”
  “挺好的,同窗都很友好,夫子都是当代大儒,学问甚高。”
  “读书最费银钱,你的束还交的上吗?”
  “我无需交束,夫子见我贫寒,便免了我的,而且还在院内,让我整理藏书阁,做些杂活,养活自已。”
  “我给你的银钱还有吗?我这里还有点…”
  “不用了,十一,你太辛苦…”
  陈十一阻了他要说的话。
  “阿珞,你说点学院有趣的事情给我听听…”
  裴珞疏讲着哪些同窗甚是顽皮,总爱扒围墙出去府城的青楼饮酒作乐,还有个同窗,年纪大,他和他孙儿一起在天香书院读书…
  说着说着,他扭头看陈十一,发现她靠在自已的臂膀处,睡着了…
  她实在太累了!
  这是裴珞疏第一次靠陈十一这么近。
  他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吵醒她。
  又私心想着更与她亲密一些。
  终于,他缓慢侧过身子,让陈十一靠在自已的肩膀上,窝在自已的怀里。
  她的手微蜷缩着,放在膝盖上。
  就是这双手,一步步将他从困境中解救出来,却丝毫不索取回报。
  他伸出右手,搭在她温热的手掌上,一点一点的延伸她微握的拳头里,慢慢打开,挤进她的指缝中,与她十指相握。
  他低头,静静地看着她微阖的双眼,已经变白的肌肤,高耸的鼻尖冒了几颗细小的汗珠,水润的红唇正微微呼吸。
  他靠她很近,他的鼻尖快碰到她的鼻尖,而且,只要他想,他再微低头,就可以亲到她了。
  可他没有,他感受着她的呼吸扰乱他的心绪,他隐忍克制着明知可为而不为的悸动,他享受为她魂牵梦绕的折磨,让他痛并快乐着!
  忽然,陈十一乌黑的双眸睁开。
  她就这样安静不动地与裴珞疏对眼相看。
  良久,陈十一声音微哑。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
  陈十一从他的肩膀起来,松了他的手,却被裴珞疏揽在怀里,紧紧抱住。
  陈十一推了他的肩膀,裴珞疏更是攒得紧。
  “十一,你让我抱抱,就一会儿,就一会儿…”
  
第63章 消沉的她
  裴珞疏感受到了陈十一的顺从,万分的欣喜从心中扩散,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与她相处的时光太短暂了,此刻,深爱的人依在自已怀里,柔软温馨,他分外珍惜。
  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过了会,陈十一推了他。
  她痴痴地看着他,垂眸叹息。
  “阿珞,我要走了,不然来不及登船了。”
  裴珞疏很是沮丧,他的双手扶住她的双肩,不让她起身。
  “阿珞…”
  裴珞疏无奈站起,扶着陈十一起来。
  “我送你过去。”
  陈十一忙说道。
  “不必了,我还要去搭驴车,你一来一回的也比较麻烦。”
  “怎会麻烦?我只想与你多待一会。”
  陈十一微垂眸,显露的情绪不明。
  “阿珞,你可知我最近的近况?”
  裴珞疏意识到自已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直到现在,他一心沉醉在与十一相遇的喜悦之中,从未问过她是否安好?
  “十一,对不起,我…”
  “你怎么总是道歉?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这次来想告诉你,只在这一两年内,我可能要返回京都,这次见面许是我们最后一次,或许在没有刻意的情况下,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下一次的相见。”
  裴珞疏才满心喜悦,瞬间心情跌落谷底。
  “十一,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以后不要再见,所以我现在同你道别,你也别送了。”
  裴珞疏怔愣在原地,陈十一准备离开,他慌忙抓住她的衣袖。
  “为什么?”
  “嗯?”
  “我们刚才都好好的,为什么?”
  “分别是事实,从一开始就存在,不是吗?”
  “可是你分明对我是有情的。”
  “恩情也是情。”
  “恩是恩,情是情,我分得清的,十一,你骗不了我。”
  陈十一无奈。
  “我和你没有未来,阿珞,大少爷不会放了我的。”
  “我重新参加乡试,就是为了你,你等等我,我只要三年…”
  陈十一低头垂眸。
  “三年,说不定我孩子都能走路了。”
  裴珞疏脸色煞白。
  陈十一咬咬牙,狠心说道。
  “阿珞,我走了。”
  裴珞疏还是固执地拉住陈十一,眼眸带着不明的情绪。
  “我送你。”
  两人坐在车上,沉默代替了他们之间的相处。
  到了船舶渡口,薛连星在那里焦急地走来走去,看见陈十一到来,脸上终于抹过一丝笑意。
  “快,船要启动了。”
  陈十一点头,连忙跟着薛连星登船。
  “十一!”
  身后的裴珞疏忽然双眸猩红。
  陈十一转身看着他。
  “你之前说要我做你的倚仗,我愿意,我愿意做你一生的倚仗,你要记得我,别把我忘了…”
  船家把硕大的锁链横亘在船尾,乘船的人都陆续上了船,船身缓缓启动。
  陈十一站在船尾,静静地看着岸上的裴珞疏。
  大船在慢慢朝前行走,他就在岸边跟着船的方向前行。
  船前行得越来越快,他便跟着跑起来。
  眼眸流露的尽是悲伤与不舍。
  陈十一站在船尾,手微颤抖扒着锁链,看着他衣袂翻飞,发带随风飘荡,蓝色的身影立在最高处,越来越小,小的到最后只剩一个黑点,直到再也看不见…
  薛连星在她身后感叹。
  “裴秀才去了脸上的疤痕,完全像变了一个人,长得那叫一个俊俏。”
  他看了看陈十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裴秀才的方向,劝着她。
  “别看了,都看不见了,你以后也别想着他,他学问高,又长得那般仙人模样,说不得最少都是个探花,探花基本都是尚公主的,那可是皇亲国戚,不是我们这等地位卑微的人能肖想的。”
  他见陈十一没有做声,又说道。
  “你们云泥之别,再加上你又是别人的妾室…”
  “我知道,我知道…”
  陈十一忽然朝薛连星大声吼道。
  “我知道他前途无量,身份贵重,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知道我是别人的妾,我知道我们云泥之别,我都知道,求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
  陈十一崩溃得嗷嚎大哭。
  薛连星从未见过,一直笑意盈盈的陈十一,竟然会大哭得如此悲伤。
  他震惊之余,也红了眼眶。
  “我,我只是不想让你陷入感情的困境,情字,最是伤人…”
  深夜,温之衡一直在庭院,久未休息。
  陈十一还未归,他担心她出事。
  后来实在忍不住,起身,点了火把,朝平安镇走去。
  他敲响了薛连星家的门。
  薛连星打开门,把温之衡迎进了院子。
  “太晚了,我不放心十一回家,就让她睡在客房里。”
  “十一为我这个家操持,实在辛苦,我现在把她接回家。”
  薛连星叹气一声。
  “大少爷,你要多疼惜十一,她很可怜…”
  “我自是疼惜她的。”
  温之衡点燃了蜡烛,打开了客房的门。
  “十一,我们回家了。”
  他掰过陈十一的身子,看见她泪流满面,整张脸红得不正常。
  手掌一摸,烫!
  她发烧了?
  肯定特别难受,不然怎么哭成这样?
  平时,很少见她哭过。
  温之衡心疼得不行。
  “薛大哥,十一发热了,帮我端一盆水来。”
  薛连星听得陈十一发烧,心惊了起来,就连素娘也被惊醒了。
  素娘把两男人都赶了出去。
  “我来照顾她,你们男人毛手毛脚的。”
  陈十一这次的病来势汹汹,烧了一个晚上,到凌晨才被退了下来。
  回了庭院,整个人都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偶尔,提了锄头去菜园子除草,亦或是,坐在竹林的凉亭里,撑着下巴发呆…
  她一直在想,当初那迫不及待的,精心准备的相见,所有的喜悦,都在见到裴珞疏的脸完好无损的那一刻,化为乌有。
  她原以为,裴珞疏与她一般苦命,身世悲惨,又经历颇多。
  她是没有翻身的机会。
  而他,将一飞冲天,遥不可及。
  她和他,横亘的沟壑只会越来越宽,越来越深。
  所以,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裴珞疏定是以为她绝情,说出这样的狠话,与他决绝,其实,她抛弃的,是那个还有一丝向往的自已。
  就让自已彻底堕入黑暗,了此一生,罢了。
  
第64章 买卖波折
  温之衡发觉陈十一最近消沉得厉害,整天都说不出几句话。
  偶尔哄得她说了一两声,也是稍稍应付着答应。
  “十一,我带你去个地方。”
  陈十一觉得莫名其妙,她睡得好好的,凌晨的时候被温之衡拉着去爬山。
  她平时很累了,他就不能让自已多睡会儿吗?
  山路崎岖,荆棘丛生,温之衡走在前,为她祛除了所有的路障,一路走来,她也甚是顺利。
  越往上走,就越冷。
  到了山顶,周围还是一片昏暗,四周灰蒙蒙的,远处,连绵不断的山脉,像一只只在黑暗中蛰伏的巨兽,仿佛下一刻就会苏醒过来。
  “大少爷,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陈十一抱紧了双臂搓了搓,深秋了,山顶上极其寒冷。
  忽然,身上罩过来一件外袍。
  大少爷把她揽进怀里,宽大的外袍把他们裹在一起。
  陈十一鼻端下是温之衡温热的男子气息,怀抱里,没有寒风的凌冽,确实暖了不少。
  “带你来看日出。”
  “日出有什么可看的。”
  温之衡的轻笑声响在头顶。
  “你所想的日出,是每日天一亮,就要为生计奔波,自然是没什么可看的,可专门来看的日出,就会觉得特别不一样。”
  “有什么不同?”
  “世间,什么事情都是周而复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反反复复,忙忙碌碌,这一生,所奔向的不就是,有一天,日子会过得比以前精彩,富足吗?看日出也是这个道理,重复的天亮,天黑,有一天,它会在某一处,某个特定的地点,会呈现出最美的一面。我们要看的美妙的日出,就如看到自已整日劳作后,终有的幸福美好的一天。”
  “人,是需要憧憬,需要释放的。”
  “十一,人可以消沉,但不能一直消沉。”
  “没有任何事情比得上自已重要,你的人生就像一幅画,可以容许任何颜色在纸上涂来涂去,但你不能失去作画的笔,明白吗?”
  陈十一定定地仰望着温之衡,眼眸闪亮。
  温之衡轻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把她揽得紧紧的。
  “我的十一,要好好的!”
  连绵不绝的山,升腾起来的雾,渐渐染了金色,天际的云,镶满了金边,几缕光从乌黑的地平面上横扫出来,一眨眼,巨大的弧线带着剧烈的光芒从云边喷薄而出,瞬间,铺满了整个天地。
  那样的红,那样的亮,那样的璀璨夺目。
  是啊,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日出。
  平时的萤烛之辉,哪能同日月宏光并语!
  山顶的寒风习习,此刻,陈十一的心说不出来的宁静。
  她开始在学着怎么忘记。
  她觉得忘记是需要时间的,记忆往往在时间的消磨中渐渐黯淡。
  而那些时间,她都用忙碌和读书来填补。
  她和薛连星一直穿梭在县城和平安镇中,其他城镇,有些偏远的距离都是薛连星去的。
  后来,薛连星又拉起了一个好友做同伴,陪他去跑其他的城镇。
  生意越来越好,收入也越来越多,但陈十一的钱越来越少了。
  没办法,她养着那一大家子,还要养着一个吃着钱,现在还看不到回报的温之衡。
  他用钱太厉害。
  他需要大量的人手,来助他回京。
  可是,忽然有一天,出了个不好的事情。
  钱员外那边要停止给陈十一供布匹了。
  陈十一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一年半以来,他们合作都非常好,而且钱员外增加了营收,他也乐见其成。
  “是价格给的低了吗?我愿意多加钱?”
  钱管家面对疑惑的陈十一,抿了口中的茶。
  “不是你的错,陈姑娘,我们给其他布庄也是这个价,并且,我们老爷还透露要给你做茶叶生意。”
  “那是为何?”
  “你这边动静太大了,几座府城的布庄和绣坊最近失了很多买家,查了之后发现是你这边拦了他们的生意,这几家财大气粗,背后势力颇大,联合起来,向钱老爷施压,要断了你这条线。”
  陈十一一听,心里凉了一半。
  “我只是小打小闹,动不了他们的根基吧?他们手中有技术精湛的绣娘,布庄他们自已也有丝绸的纺织作坊,而且有种植桑树的山头,只是棉布在你这里供而已,为何会单独针对我?”
  “只你一家闹得大,到也没什么,问题是,自从你出现后,很多人看了眼红,特别是府城,想做你这个生意的大有人在,你想想,若是那么多人都做了,那府城的布匹行情就要重新搅和一下水了,那些布庄,绣坊怎能同意别人来分一杯羹?”
  “那,钱老爷怎么说?”
  “刚开始,我家老爷是站在你这边的,再说,你也只是想混口饭吃,能触动他们什么利益,其他人,不给货就行,谁料,那几家,联名上书给了商会,事情就闹大了。”
  陈十一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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