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会怕他?”乔寅拨开她搭在眼睑上的发丝,露出她明媚湿润的眼睛。
那里倒映着他的脸。
乔寅看到自己对一个女人深深的渴望。
像沙漠中饥渴许久的旅人,看到绿洲时的贪婪和占有。
他笑容加深,捧着姜止的小脸,“我要是怕楚伯承,就不会在他眼皮子底下让人掳走你。”
“敢动我,你会后悔的。”姜止故作凶狠。
乔寅闷声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睡了姜小姐这么美艳纯情的女人,就算事后会后悔,也值了。”
趁他松懈,姜止猛然发力抽开腿,朝他胯下顶。
乔寅一把握住她的膝盖,顺势分开她的腿,语气阴森,“暗算这招,已经用过时了,姜小姐应该换点儿别的花样。”
他埋在她颈间吻着,顺着上衣松垮的缝隙,缓缓向下。
姜止脸色突然一变,“呕――”
难以形容的秽物,顺着喉间翻涌,直接吐到乔寅脖子上。
酸黄苦涩的液体,弄脏了乔寅的衣服,甚至沿着衣服渗了进去。
乔寅脸色阴沉,黑得能滴出墨汁,他滚烫的掌心握住姜止喉咙,“你是不是真想找死?”
力气渐渐收紧,姜止呼吸困难,眼前黑白交织,意识甚至开始不清醒,“我…难受,呕――”
胃里一阵翻腾,又吐了乔寅满手。
乔寅脸色更难看了。
他掐住姜止脖子的手,狠狠一甩,疾步朝卫生间走去。
姜止重重摔在床上,手腕上的束缚也随之松开。
她捂着胸口,干呕了几声。
床上很干净,没留什么污秽。
方才乔寅要非礼她时,她胃口突然难受,一不小心就全吐到他身上。
乔寅以为她是故意的,大发雷霆。
实则并非姜止所愿,她是真没忍住。
喘了两口气,姜止又冲到卫生间,大吐特吐。
哇啦哇啦的呕吐声,混着花洒浇灌在男人身上的水流声,在宽敞的浴室,说不出的诡异。
姜止知道乔寅在洗澡。
透过模糊的玻璃,她隐约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
身型偏瘦,但比例很好,隆起的胸膛和凸起的臀胯,格外性感。
其实她不应该闯进来,但实在太难受了。
如果不跑到卫生间,她会吐到乔寅床上。
缓了一会儿,姜止胃口里的翻腾感终于平息。
乔寅被她吐了一身,心情差到极点,呵斥她,让她滚出去。
姜止也不想多待,里面太闷。
她从卫生间出来,去拉卧室的门。
门被锁了,拉不开。
姜止一身薄汗。
她还没想办法逃出去,某一刻,卫生间的门开了。
乔寅围着一张浴巾,走出来。
他赤裸着上身,皮肤挂着晶莹的水珠,冲刷过肌肉,恰到好处的蓬勃。
走到姜止面前,他把姜止拉到怀里,冷笑,“惹完我还想跑?”
姜止奋力挣扎、扭动、咒骂。
乔寅握住她腕子的手,微微攥紧。
她吃痛倒吸了口凉气。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
“这位先生,你不能进去,乔先生他…”
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厚重的门狠狠拍在地上。
楚伯承那张阴沉暴怒的脸,映入眼帘。
第82章 两虎相争
轻薄的纱帘被掀起一角,浓白的光透过窗棂,洒在紧密相贴的男女身上。
乔寅只围着一张浴巾。
姜止被迫贴紧他胸口。
她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脸蛋被他胸口的温度熏腾,泛着桃花瓣娇嫩的粉色。
楚伯承的眼眸一瞬间深邃如夜,泛着沉黑的色泽。
仿佛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洞,让人不寒而栗。
某一刻,他从腰间拔出枪。
乔寅脸色微变,圈紧姜止的腰肢,本能躲避。
“放开她!”楚伯承愤怒到脸色微微扭曲,嗓音凌厉到极致。
他在发怒的边缘。
极度的愤怒,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
姜止看到他身后,一群扛枪的军官,正和乔寅的手下对峙。
双方都拔了枪。
她脸色微白,奋力挣脱乔寅,跑到楚伯承身边,狠狠按下他持枪的那只手。
姜止必须阻止楚伯承。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而且这里是乔寅的地盘。
如果动了真刀真枪,楚伯承就算不输,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乔寅没有伤害到她,她也不愿楚伯承为了她,和乔寅发生火拼。
她抱住楚伯承的胳膊,“阿哥,我们先离开再说,行吗?”
楚伯承勉强压着怒意,阴沉道:“你先走。”
姜止不肯。
如果她真走了,一场难以阻止的厮杀,将会在这栋洋房里上演。
别人的命,她不在乎,她只是怕楚伯承受伤。
“阿哥。”姜止声音放轻了些,像撒娇,“我们一起离开,行吗?我有点儿难受。”
楚伯承语气冰冷,但相较于方才,明显温和了些,“受伤了?”
姜止摇头,“没受伤,只是昨晚好像吃坏了东西,现在肚子很痛。”
沉吟片刻,楚伯承阴鸷的视线掠过乔寅。
乔寅眉头一挑,明目张胆的挑衅。
楚伯承握着抢的手掌,蠢蠢欲动。
姜止拽了拽他,轻唤,“阿哥。”
她圆润干净的指甲,捏着他衣角,泛着淡淡的月牙白。
楚伯承沉默片刻,把她的手攥进掌心,带着她离开。
姜止转身的一瞬间,能感受到身后,来自乔寅那股深沉火热的视线。
像一把烈火,在脊背灼烧。
她近乎落荒而逃。
上车后,姜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楚伯承突然倾身而下。
他含住她的唇,用力扫荡吮吸。
灼热的呼吸,烫得姜止浑身酥麻。
她推他,他不准,反而抱得更紧,吻她的动作也愈发激烈。
姜止挣脱不开,近乎窒息,她用力捶打他胸口。
他反而更狂躁。
她唇瓣有淡淡的血腥气,被吻得破了唇角。
姜止不得不顺从。
她拽着楚伯承的袖口,仰着头,温顺乖巧。
偶尔溢出几声嘤咛。
楚伯承的躁意,被她软软的腔调抚平,动作慢慢轻柔。
他扣住她的后脑,抵着她的唇,描摹温存。
而后喘息着埋在她颈间,寸寸收紧她的腰肢,“还好你没事。”
姜止感受着颈间灼热的温度,和他胸腔中强有力的心跳声,一时不忍把他推开。
任由他一下又一下,啄着她的眉心、眼睛、鼻尖。
直到感受到他的怒气和躁意,逐渐平息,姜止才缓缓推开他,“阿哥,我真的没事了。”
第83章 工具人乔栩
洛川城还没安定时,楚伯承常年在前线打仗。
风吹日晒,他皮肤是很深的麦色。
姜止第一次见到他脸色这样惨白。
她抬手,想去触摸他的脸。
可最终,还是放下了。
她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
楚伯承按着她的腰,不准她动。
他降下车窗,抱着姜止点了根烟,眼里翻滚着暗涌,“你和乔寅,刚才怎么回事?”
姜止其实从没弄明白,楚伯承对她到底是男女之情,还是睡过她后纯粹的占有。
亦或者是源于儿时情分的担忧和管束。
若说男女之情,她觉得勉强,楚伯承从没想过娶她。
占有欲吗?倒是贴合,可也不像,否则楚伯承何必大费周章送她去上学,为她的前途铺路。
若说儿时情分,更不像了。
有时候楚伯承看她的眼神,分明是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充斥着禁忌的情欲和野蛮。
她看不透他。
不过,总归他是介意她和乔寅的。
方才他撞门进来,她和赤着上身的乔寅拥抱在一起,难免不让人多想。
免得楚伯承心里不痛快,姜止向他解释来龙去脉。
楚伯承眸中翻涌出各种复杂的神色,最后闷笑出声。
他逗猫儿似的,勾了勾姜止下巴,“你往乔寅身上撒药?”
“他绑我来,是想要解药,但我没有,他就恼了。想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我吐了他一身。”
这么一讲,姜止倒是一点儿亏都没吃。
楚伯承冷漠寡淡的脸,笑意浓了些。
他很少笑,所以姜止都不知道,他笑起来这样好看。
失神片刻,姜止别开视线,慢慢从他身上挣脱下来。
这次他没拦。
她哑声道:“阿哥,我们走吧。”
轿车缓缓驶离。
这时,乔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车头。
他换了衣裳,马甲衬衣黑西裤,口袋缀着一只怀表,像精明的商人。
敲了敲车窗,乔寅似笑非笑,“姜小姐落东西了。”
楚伯承的脸瞬间沉下来。
他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看着面前站成一排阻拦的彪形大汉,很为难,“少帅,乔寅的手下挡了路。”
姜止觉得乔寅这人简直不要命。
方才楚伯承都拔了枪,他还上赶着挑衅。
没办法,她摇下车窗,面色冷淡,“落了什么东西?”
乔寅扬唇笑,“姜小姐可真无情,未婚夫落在我这,不带回去吗?”
姜止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如果乔寅不提,她还真把乔栩忘了。
脸色青白,身上没了束缚的乔栩,被按在车身上。
乔栩哭着求饶,“小叔,我知道乔家对不起你,可是我没得罪你,你放了我吧。”
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里遭过这种阵仗,乔栩一度以为自己小命不保,几乎崩溃。
乔寅揪住他头发,风轻云淡道:“回到乔家之后,知道怎么说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乔栩头皮剧痛。
乔寅松开他,又对姜止笑,“我侄儿就交给姜小姐照顾了。”
“乔栩又没得罪你,你绑他做什么?”姜止很不解。
乔寅调情似的,风流的桃花眼朝姜止眨了眨,“绑他,自然是为了姜小姐。堂堂督军府表小姐,光天化日被绑架,很难不让人怀疑清白是否还在,有乔栩给你作保,不会有风言风语波及你。我为姜小姐着想,感动吗?”
第84章 姜止的慌张
姜止不感动,乔栩不敢动。
楚伯承忍耐到极限,“你说完了吗?”
“没有。”乔寅眼里闪过精明,“姜小姐还欠我一样东西。”
姜止不解,“什么?”
“我的床,可是古董,当初花大价钱买来的,姜小姐却弄脏我的床,是少帅赔,还是姜小姐赔?”
乔寅满脸的轻佻,话语暧昧至极。
姜止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利用她给楚伯承添堵。
楚伯承眯眼望着前方,深深吐出一口烟雾,“乔老板的床睡过不少女人,也干净不到哪去,阿止吐在上面,正好督促乔老板换个床。”
“少帅真会往我头上泼脏水。”乔寅轻笑,“我卧室的床,只有姜小姐睡过,哪有别的女人?”
一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姜止夹在中间,深感压力。
不一会儿,乔寅的一个手下,突然匆匆赶来,覆在乔寅耳边说了什么。
乔寅笑意慢慢收敛,望向楚伯承的视线,阴沉锋利。
楚伯承深深吸了口烟,将烟蒂扔向窗外,偏头看向乔寅,“乔老板,劳烦让你的人让路。”
“少帅手伸得真长,连我的货都敢劫。”乔寅手背青筋鼓动。
“按规矩办事。”楚伯承掸了掸裤子上的烟灰,“乔老板别见怪。”
两个男人的交锋,是不见血的厮杀。
双方人马,再次蠢蠢欲动。
突然,乔寅笑了声,笑得阴森森的。
姜止能感觉到他的牙在狠狠磨着。
半晌,乔寅才抬手,“让他们走。”
拦在车前的一干人,退到两边。
乔寅抽身而去,带着若干手下,朝码头的方向离开。
乔栩腿软的靠在姜止那边的车门上,狠狠呼出一口气。
“乔栩。”楚伯承开口叫他。
“是。”乔栩如履薄冰,忙绕到楚伯承那边。
楚伯承沉脸警告,“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掂量着办。”
莫名被绑架,一路上精神紧绷,心惊肉跳。
又被乔寅敲打恐吓,还没缓过劲儿,突然看到楚伯承阴沉肃杀的脸孔,乔栩终于承受不住,双眼一翻,吓得晕过去。
姜止叹气,一时间觉得乔栩真无辜。
他什么都没做错,却受到无妄之灾。
真是个可怜虫。
“阿哥,让人把他送回去吧。”姜止开口。
楚伯承敲了敲车窗,立刻来了两个卫兵,拖死狗一样,把乔栩拖到另一辆车上。
“开车,回督军府。”楚伯承吩咐。
路上,姜止又把车窗降下了些。
她太难受了。
轿车不算颠簸,可她还是想吐。
她捂着唇,“停车!”
司机依言停下,姜止推开车门,跑到路边吐。
楚伯承一双浓黑发亮的军靴踏在地上,走到姜止身后,拍了拍她背,“还难受?”
姜止眼前天旋地转。
她扶着大树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慢慢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
视线之中,是楚伯承笔直有力的双腿。
一个惊悚无比的念头,突然从脑海中划过。
姜止悄悄搭上自己的脉。
脉搏静静跳动,她的脸色,寸寸发白,几乎失去血色。
楚伯承问她怎么了。
姜止撤回搭脉的手,沉默很久,才咽了咽口水,颤着唇瓣道:“没事,应该是贪凉,吃坏肚子了。”
“带你去医院瞧瞧?”
“不用!”姜止反应过于激烈。
楚伯承拧眉。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解释,“我不喜欢医院里的那种味道,家里还有些中药,我熬些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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