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副官从餐厅要了杯牛乳茶,递给姜止。
姜止含住吸管道谢,唇瓣仍哆嗦着。
“姜小姐别怕,已经没事了。”胡副官安抚。
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管流进胃里,驱散身上的寒气,姜止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好像给阿哥惹事了。”
胡副官坐在副驾驶,头微微偏着,“别多想,对于少帅来说,姜小姐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是吗?”姜止心里微微泛起涟漪。
胡副官微笑,“如今这世道不安全,少帅怕你出事,特意派了几个得力手下,暗中保护姜小姐。”
原来如此。
怪不得胡副官及时出现,把她从乔寅手里救了出来。
姜止试探问:“我要真得罪乔寅,阿哥能处理妥当吗?”
轻笑一声,胡副官道:“姜小姐,你真是太小看少帅了。虽然乔寅手眼通天,但少帅也不是吃素的。”
“那就好。”
其实姜止没说的是,当时乔寅把她按在墙上,胡副官及时赶来救她时,她不小心手抖了一下。
黄纸包里的药粉,洒了一些在乔寅身上。
或许过不了多久,乔寅身上就会起异样。
姜止垂眸沉思,想到五年前的事。
那时,她姆妈被楚雪萤下毒害死,她刚十三,孤苦无依。
后来一直跟着外祖父生活。
外祖父的祖上,在宫廷当过太医,故而薛家世世代代都是中医。
中医世家,留下不少方子。
有治病的,也有歪门邪道的毒方。
原本外祖父想培养她成为一个行医济世的中医,但姜止不肯。
她小小年纪丧母,为母报仇成了执念,心里戾气重,走了歪门邪道。
正经医书没看几本,那些毒方子被她研究了个遍。
外祖父打过她,骂过她。
姜止没悔改,但到底收敛了些,安心跟外祖父学了四年医术。
自然,中医博大精深,四年的光阴,她也只学了个皮毛。
到现在,姜止没用医术救过谁,倒是用她手里的毒方子,暗算过几个人。
比如楚雪萤、姜娆。
如今,又多了个乔寅。
姜止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吐出来。
她沉思片刻,想到方才乔寅喝了酒,醉醺醺的。
就算身体出毛病,他兴许也不会记得是她做的缺德事。
就算记着,也没证据。
而且,楚伯承会护着她,她不会有危险。
想到此,姜止溢出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道:“胡副官,劳烦你送我回去。”
胡副官道是。
他把姜止送回督军府。
姜止悄悄回了小洋楼。
小洋楼没什么人。
楚雪萤去找富太太们打麻将,姜娆这会儿估计还和乔栩在外面。
姜止进浴室洗了个澡,专注课业到晚上。
晚饭后,她上楼。
正要睡下时,轻薄的帘子掀起一阵轻微的弧度。
男人颀长的影子映在帘子上,模糊朦胧。
姜止身体瞬间紧绷。
微风掀起一角。
看到男人的脸时,姜止松了口气,“阿哥,你怎么来了?”
第74章 颈间的红痕
楚伯承从阳台走出来。
他浓黑如墨的短发打了摩丝,修剪得整齐利落。
一身白衬衫,铁灰色军裤。
皮带勒着他紧实的腰,笔直的长腿孔武有力。
在洛川城,姜止没见过比楚伯承还英俊的男人。
他身上腱子肉很结实,垒块分明。
那晚他在她身后驰骋,肌肉随着他腰间发力,一块块膨胀起来。
热汗划过他身体的沟壑,随着他的嘶吼飞溅在她脊背。
那时的他,性感到极致。
姜止有被他诱惑到。
被他的身材,和他的美色,所诱惑。
若非他们之间见不得光的关系,姜止或许会沉沦。
楚伯承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握着她下巴,来回打量了下。
见她确实没什么事,他问:“今天去达北饭店做什么去了?”
姜止知道,胡副官把她遇到乔寅的事情,跟楚伯承说了。
她骗不了楚伯承,如实道:“我跟踪姜娆,偶然遇到乔寅。”
楚伯承并不关心她跟踪姜娆的理由,“吓到了吗?”
“嗯,乔寅喝醉了酒,他突然把我抵到墙上。”姜止坦荡又诚实。
楚伯承眼中划过一丝戾气,“身上有没有受伤?”
“就是稍稍撞到,没大碍。”姜止动了动胳膊,靠近肩膀处,有些酸痛。
“我看看。”
楚伯承伸手把她拽到怀里。
原本半米的距离,被他拉成了严丝合缝。
姜止背部紧紧贴着他胸口,耳边是他嘴唇喷薄的热气,她大惊挣扎,“阿哥,我真的没事。”
“别动!”楚伯承一只胳膊圈紧她腰肢。
将她外面的衣服剥落。
丝绸外衫滑过牛乳般嫩白的肌肤,露出姜止圆润的肩膀。
她肩膀上,松松垮垮系着肩带,显得单薄可怜。
楚伯承眼里闪过怜惜,又搂紧了些,扬手在她疼痛处按了按,“这里疼?”
姜止低叫了一声。
腔调软软的,落在楚伯承耳中,很勾人。
他凸起的喉结微滚,手下动作轻了些,“这样还疼吗?”
“我自己揉就好了。”姜止推他。
她动作幅度大,上身唯一的蕾丝小衫几乎脱落,露出一大片粉红色的肌肤。
楚伯承猛地攥住她的手,喉结滚了滚。
姜止能感受到他在看着她。
他视线火热,身体又烫又坚硬。
楚伯承这样的反应,她再熟悉不过了。
是男人对女人那种下流的渴望。
姜止招架不住,又急又怒,“阿哥,你得放开我了。”
在车上那次,他越界,她也越界了。
之后被沈h下药那次,她抵抗不住药性,再次越界。
这次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错下去。
姜止面红耳赤,狠狠咬了楚伯承的手。
趁他松懈,她挪动到床头,委屈望着楚伯承。
熏黄的灯光撒在姜止身上。
楚伯承敏锐看见她颈子上的印记。
姜止皮肤很白嫩,那抹红痕,即便是在夜色下,也很显眼。
几乎刺痛了楚伯承的双眸。
他脸色变了,伸手把姜止狠狠拽了过来。
姜止吓了一跳,忘了挣扎。
楚伯承指腹掠过那处,眼底寒意乍现。
他微哑的嗓音,凌厉中带着凛冽的阴森,“脖子上的红痕,是怎么弄的?”
第75章 偷汉子,惊心动魄
窗帘被风撩起一角。
轻颤的光影,落在楚伯承脸上,忽明忽暗。
他指尖干燥粗糙,轻轻掠过颈间,有些痒,但更多的是刺骨的凛冽。
姜止第一次看到楚伯承发怒。
深沉的眸底是即将喷发的火山,浓烟烈烈,像要把人焚烧殆尽。
她蜷了蜷身体,唇瓣微颤,“阿哥,你不要这样,你吓到我了。”
楚伯承一刹那的怔然,又迅速沉静下来。
他盯着姜止发白的小脸,和颤抖的身子,手指在她颈间红痕流连,“告诉我,怎么弄的?”
触及他血红的双眸,姜止声音哽在喉咙。
她不敢说。
即便楚伯承心里可能有数,可他戾气实在太重,他在生气。
她实在不敢从自己嘴里说出事实。
酒醉的乔寅危险,暴怒状态下的楚伯承,也很危险。
姜止深吸几口气。
随着他抚摸的动作,她身子又颤了颤,“阿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楚伯承垂头,在她红痕处,烙下一枚很轻柔的吻。
他嘴唇很凉,姜止颈间温热,冷热交织,刺入骨血的痒麻。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OO@@的声响。
“姆妈,我确实看到姜止阳台有一个男人的影子,她真是好大胆子,竟然偷汉子。”
“直接踹门。”
一瞬间,门板从外面被人踹开。
摇摇欲坠的吱呀声,像丧钟,姜止脸色惨白得近乎透明。
啪嗒一声,灯光大亮。
不知何时,楚伯承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独留姜止怔怔半躺在床上。
沉默三秒,姜止反应过来,无辜又惊诧地拉紧被子。
她雪白的面孔,几乎要落泪,一副被吓到的柔弱模样。
楚雪萤阴森的视线扫过姜止,“你屋子里,有没有别人?”
“夫人,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姜止一脸不知所措。
楚雪萤没说话,转身去卫生间。
卫生间空无一人。
她又折返,拉开窗帘,从阳台往下望,并没找到姜娆所说的可疑男人。
庭院外,一干卫兵在巡逻警戒。
楚雪萤把窗户打开,声音洪亮,“你们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经过这栋房子附近?”
为首的卫兵,视线快速掠过二楼阳台底下的那抹影子,抬头大声道:“回夫人,我们一直在巡逻,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楚雪萤眉心拧紧,回头看了姜止一眼。
姜止似是陷在惊吓中,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单薄的身体缩在被子底下,楚楚可怜。
姜娆不甘跺脚,“这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有一个影子出现在姜止房间的阳台。”
楚雪萤找遍了整个卧室,没有找到第四个人。
卫兵也说没有可疑的人经过。
她关了窗,一脸不满地对姜娆说:“我看你是晚上眼花了。”
姜止唇瓣微颤,“夫人,到底怎么了?”
“没事。”楚雪萤还没病愈,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阿娆说看到你房里进小偷,我过来看看,没事了,你休息吧。”
说完,楚雪萤走了。
姜娆瞪了姜止一眼,狠狠摔门离去。
姜止哽着呼吸,抬手摸了摸身后的软枕。
因为紧张,白皙柔软的布料,已经被她脊背的汗水,洇湿了一大片。
听着楚雪萤和姜娆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姜止终于狠狠松了憋住的那口气。
她无力瘫倒在床上,手还是不断在颤。
第76章 阿哥,我求你放过我
楚雪萤和姜娆的出现,突然提醒了姜止。
她和楚伯承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仍横亘在他们面前。
这段关系如果被挑破,对她来说,是灭顶之灾。
而他,也不会娶她。
姜止侧躺在床上,喉间发涩,眼角渐渐滚出泪珠。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有力的手臂,揽起她的身子,把她圈进怀里。
朦胧的视线中,姜止看到楚伯承那张俊美深邃的脸。
他再次折返,低头吻她的唇。
流连片刻,又埋入她颈间,吮吸摩挲。
姜止眼眸浑浊,嗓音苍白凄凉,“阿哥,你还想毁我到什么时候?”
楚伯承埋在她颈间的动作顿住。
“如果被楚雪萤发现你和我的关系,我报仇的计划,会全部落空。”姜止咬唇哽咽。
“不会。”楚伯承吻她的唇角,“我说过,我会帮你。”
“代价是要我跟你,是吗?”姜止狠狠咬了他,愤怒到极致,“可我不愿意。”
楚伯承肩膀被她咬出血,他却不知疼痛般,沉默吻着她的耳根。
他覆在她腰间的手,有些抖。
姜止慢慢松开嘴。
眼前,他的白色衬衫,已经被血色濡湿。
她紧绷的身体,忽然失去力气,软软跌进他怀里,“你刚才问我,脖子的红痕是怎么弄的,我告诉你,是乔寅吻出来的。”
楚伯承胸口剧烈起伏,搂住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
姜止呼吸不畅,嗓音压抑不堪,“乔寅只是这样碰了我一下,阿哥就这样生气,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在作祟吗?可是阿哥,我以后会嫁人,会跟别的男人,做更亲密的事情,难不成你也要来阻止?”
顷刻间,楚伯承双眸染上血红。
他发了狂似的,按住她的头,狠狠吻她的唇。
他撬开她唇齿,侵略扫荡,汲取着她唇中的甘甜。
姜止愤怒不甘的话语,也尽数被他吞入腹间。
她呜咽挣扎,犹如螳臂当车,难以挣脱。
姜止难掩悲切,轻声啜泣,楚伯承尝到她咸湿的泪珠。
他像被按了暂停键,身体发僵。
良久,他埋头,含住姜止颈间的那枚印记,重重咬了一口。
乔寅留下的痕迹,被他的气息覆盖。
他心情好了些,把姜止抱在怀里温存,“不会有那一天。”
姜止颤抖着拽住他衣领,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带着恳求。
“我真的怕,怕这段关系的曝光,会让我死无葬身之地。沈h给我下药的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阿哥,你既然从没生出过娶我的心思,就别再来打扰我了,我求你…”
她埋在楚伯承怀里哭。
泪水落在他锁骨,灼烫了他的心。
楚伯承收紧双臂,唇贴在她颊边,悲凉又无奈地叹息,“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姜止应该推开他,然后声嘶力竭,让他滚。
可她攥着他衣服的手,却逐渐在收紧。
她的指甲,几乎刺入他的血肉。
他疼,她也疼。
彼此的心跳和体温重合,姜止在深渊的边缘,趋于茫然,迷失,堕落。
第77章 乔家来提亲
姜止哭着在楚伯承怀里睡过去。
不清楚是做梦,还是现实。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楚伯承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颇多的无奈。
翌日醒来,床边空荡荡的。
姜止起床下楼。
路过走廊时,她看到楚雪萤房门半掩着。
“姆妈,乔夫人已经察觉到,乔栩是故意装病拖延婚事,过不久可能就会来提亲。”姜娆焦急的声音从房里传出。
姜止退了一步,细细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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