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生。”楚雪萤走上前,“您来看望阿止啊。”
乔寅点头,“跟姜小姐投缘,听说她出车祸,过来探望。”
“这么说,乔先生和阿止真是有缘。”楚雪萤迫不及待道。
乔寅抚摸着腕表,漫不经心,“哦?这话怎么说?”
“阿止总在我面前念叨乔先生的好处。”楚雪萤睁着眼睛说瞎话,“阿止估计都没想到,乔先生您竟然会亲自来探望。”
姜止不能反驳。
她低下头,像害羞。
乔寅不是傻子。
分辨得出话中真假。
以姜止的性子来说,不在背后讲他坏话已经很不错了。
念叨他的好处?
呵!
不太可能。
只是这话莫名中听,乔寅忍不住笑,“是吗?都念叨我什么?”
“阿止说,乔先生年少有为,英俊高大,她挺崇拜您。”说完,楚雪萤轻咳一声。
姜止愣了三秒,嗫嚅着开口,“是。”
乔寅笑声绵长又悦耳,愉悦的震动声自胸腔中蔓延,他望向姜止的视线,满是揶揄,像是在调侃她挺会装。
“等阿止康复,如果乔先生有空,可以带她出去见见世面。”楚雪萤趁机提议。
“我自然什么时候都有空。”乔寅双腿交叠坐着,“和姜小姐约会,我很期待。”
楚雪萤欣喜。
随后,乔寅道:“姜夫人,有一件事我想请教。”
“乔先生请讲。”楚雪萤坐在他对面。
“姜小姐的婚事,你能不能做主?”乔寅丝毫不掩饰他的意图。
姜止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本能攥紧。
这个乔寅,真是会给她找麻烦。
楚雪萤扶了扶发髻,“这是自然,我是阿止的嫡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的婚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我有意纳姜小姐当姨太太,不知道姜夫人意下如何。”乔寅再次提起。
楚雪萤没想到乔寅会这么直白。
于她而言,这是好事。
刚要答应,门吱呀一声响,喜怒难辨的声音传来,“楚家的姑娘不当妾,我记得上次在书房,我已经说过。乔老板,你是不是记性不太好?”
三双眼睛望过去,楚伯承正面无表情走进来。
他穿着军装,鼓隆的肌肉撑起,身材高大又颀长,气场很足,不容小觑。
楚雪萤动了动唇,想说什么,被楚伯承一个眼神制止。
乔寅轻笑,“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少帅。少帅不去哄未婚妻,也没去红颜知己那说体己话,怎么有空来这。”
“顺便来探望姜止,不行吗?”楚伯承的视线有些凉。
乔寅跟他对视片刻,别开视线,看向楚雪萤,“姜夫人,看来阿止的婚事你做不了主,少帅不同意让姜止当我的姨太太。”
楚雪萤不敢明面上和楚伯承叫板,即便她是楚伯承的姑姑。
讪讪一笑,楚雪萤没说话。
楚伯承脱下外套,随手搭在椅子上,拉扯着坐下,“上次在书房,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了。乔老板明知故犯,还一个人来探望姜止,这是明面要人不成,想私底下用手段抢人?”
“怎么会?”乔寅笑了声,“我这不是在问姜夫人的意思吗?话说督军府规矩真不少,一个表小姐的婚事,竟然连嫡母都做不了主。”
楚雪萤忐忑不安,心里同时又生出几分怪异感。
伯承他…对姜止是不是太过关注了。
楚伯承眼神不善,“你有意见吗?”
乔寅笑意不达眼底,“到底是督军府的规矩,还是少帅定的规矩?”
他话里有话。
姜止身体一瞬间紧绷。
她能察觉到楚雪萤探究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
强装镇定,姜止把头垂得很低,掩去了眼底的慌乱。
楚伯承神色不改,“我的规矩,就是督军府的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能改。”乔寅笑着和他对峙。
这时,胡副官进来,跟楚伯承说,沈h找他。
楚伯承眼里闪过极重的不耐烦,“她又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多去她那看看。”胡副官答道。
乔寅调侃,“少帅左拥右抱,女人吃起醋来不好招架,再不去,未婚妻要闹起来了。”
楚伯承起身,“姜止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乔老板在这里不方便,胡副官,请乔老板离开。”
乔寅没有生气,很爽快地走了。
临走之前,他看了姜止一眼,很暧昧的视线。
等男人们离开之后,楚雪萤问姜止,什么时候能出院。
姜止说:“大概五周后能拆石膏。”
“过不久,我带你和小淮搬出督军府,你提前想好要收拾什么东西。”
楚雪萤的话,让姜止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之后,姜止突然想明白了。
他们住在督军府,要守着督军府的规矩,楚雪萤想把她送给乔寅当姨太太,都颇受掣肘。
如今督军府又没人给姜娆撑腰,权衡利弊之下,楚雪萤才想到带她搬出去。
搬出去后,不用再寄人篱下,还可以做主撮合她和乔寅。
一旦她跟了乔寅,姜娆那边依仗她,也算找到乔寅这个靠山。
不得不说,楚雪萤很会算计。
可惜,姜止不会如她所愿。
第139章 他状态不对劲
楚伯承最近很少来医院。
听说是沈h的生辰到了,为表重视,楚伯承要亲自为沈h举办一场生日宴。
被护工推去花园晒太阳的时候,姜止正好看到沈h和候樾希。
两个人都不像生病的模样,比正常人气色还好。
候樾希笑得很僵硬,沈h一脸得意。
姜止知道,大概是最近楚伯承亲自为沈h操办生日宴,所以让沈h有了底气。
据说住院的这些日子,楚伯承陪候樾希的次数,要比沈h多一些。
这次,沈h难得在候樾希这扳回一局,肯定要炫耀一番。
姜止装作没看见,让护工送她回病房。
两周后,沈h生辰。
姜止因为住院,又忙功课,所以没有去。
她不知道楚伯承有没有察觉到,楚雪萤要带着她搬家。
对姜止来说,搬家是个很好的选择。
远离督军府的是非,远离楚伯承的是非。
搬出去之后,她只需要应付乔寅,再就是为姆妈报仇。
或许离楚伯承远一些,她会轻松很多。
想了想,姜止石膏还没有拆,就提前出了院。
她出院当天晚上,就从督军府搬到楚雪萤找好的房子里。
房子不算大,是一栋简约的小洋楼,临近最繁华的长街。
两层带阳台。
三个人住,再雇佣两个佣人,绰绰有余。
虽不如督军府豪华,但胜在自由清静。
傍晚,姜止听到了一个挺意外的消息。
沈h生辰宴上,候樾希在医院突发急症。
楚伯承甚至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匆匆赶往医院,留下沈h一个人应酬。
可想而知,沈h该有多么愤怒。
姜止也好不到哪去,她从没见过楚伯承如此在乎一个女人。
若沈h是出于利益不得不娶,那候樾希大概就是他心里特别的存在。
当晚,姜止有些失眠。
她躺在床上发呆。
半夜,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姜止记得,窗户明明是锁着的。
她缓缓起身,从柜子最底下,抽出一把水果刀,攥在手里。
可看到来人的身影,她愣住。
竟然是楚伯承。
楚伯承有些奇怪。
跌跌撞撞的,直奔她的床,躺倒在她腿上。
姜止吓了一跳,“阿哥?”
楚伯承胸口起伏剧烈,什么都没说,剥光她的衣裳,欺身而上。
烫,似火的热。
姜止觉得自己好像都要被他融化了。
寂静的夜晚,幽闭刺激的环境,火热交缠的躯体,在月色下,隐忍又放纵。
结束后,姜止浑身粘腻趴伏在他胸口上,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喘息着问:“你怎么了?”
就算他是为了她擅自搬家的事而生气,也不至于这样。
姜止觉得身体好像被他拆了一遍,又重新装上。
她险些被他的力道折断腰。
清洗整理妥当后,楚伯承半靠在床头,沉默半晌问:“搬家怎么不告诉我?”
姜止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低声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楚伯承没说话。
一个小时前,他陪着沈h过生辰宴,候樾希那边出事,说是突发急症,让他过去看看。
候樾希是什么心思,他知道。
故而他抛下沈h,赶去医院探望。
一进病房,候樾希在病床上躺着。
他和候樾希说了会儿话,中途喝了杯茶,就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楚伯承没有料到,候樾希竟然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留他一晚。
药性很烈,楚伯承凭着过人的意志力,回了督军府姜止所居住的小洋楼。
然而…竟然空无一人。
胡副官一问才知道,楚雪萤带着姜淮,还有姜止,白天就搬走了。
那时候,楚伯承除了身体欲望的膨胀,心里猛然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
直到与姜止相融,他才有了几分慰藉。
楚伯承深邃的眸,下意识盯紧姜止通红的小脸儿。
他抬手,指腹撵了撵她唇瓣,声音嘶哑,“委屈你了。”
姜止微愣,下意识抬眸看他。
他只是正经了那一瞬,扬起唇角笑,“舒服的时候都没法叫,怕楼下的人听到,是不是?”
姜止面红耳赤,“我不舒服。”
“是吗?”楚伯承抬起她的脸。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姜止的脸又涨红了一个度。
她恼羞成怒,让他滚出去。
楚伯承握住她的手,疲惫道:“不闹了,睡觉。”
他阖上眸子。
姜止再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他没反应,好像已经睡着了。
只是搂着她腰的双臂,一直都收得很紧。
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不愿意说,姜止也没再问,后来因为困意,她慢慢睡熟了。
楚伯承在她熟睡的时候,慢慢睁开眼,穿上衣服,悄悄返回了医院。
候樾希还没睡,她看到楚伯承来,眸子一瞬间湿润,“你去哪了?”
“樾希,这种事不能再有下次。”楚伯承拉了椅子坐下,没有责备,反应很淡。
“你去找沈h了,是不是?”
“没有。”
候樾希再清楚不过,那药性绝非忍就能扛过的,她流泪,“所以你随便找了个女人是吗?”
楚伯承没答。
“你宁愿随便找个女人,也不愿意碰我,伯承,我想知道,你对我还有没有感情?”候樾希咬唇颤声问。
“我说过,以后会跟沈h结婚,只把你当朋友,你别再多想。今天的事,念在以往的情分上,我不跟你计较。但如果再有下次,连朋友都没得做。”
说完,楚伯承头也不回离开。
候樾希心有不甘的同时,对沈h嫉恨到了极点。
第140章 为宋羡出头
翌日一大早,楚伯承的人送来一碗汤药。
是避子汤。
姜止还记得,之前她闹出假怀孕的乌龙,还打算堕掉胎儿时,楚伯承生气了。
那时他似乎并不排斥她和他的孩子。
如今,候樾希回来了。
楚伯承却主动让人给她送来避子汤。
姜止面无表情喝了。
很苦,从喉咙苦到心里,苦的让她眼眶发红。
她道:“回去复命吧,药我已经喝完了。”
送药的人鞠了个躬,面无表情离开。
将近半个月,姜止没再和楚伯承见面,他很忙,似乎不在洛川城。
姜止本以为,搬出督军府,远离楚伯承后,会自由些。
可当看到胡副官在学校门口等她时,她就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太过天真。
胡副官把车停在不起眼的地方,穿着便装朝她走过来,“姜小姐,我送您下学。”
“是阿哥让你来的?”姜止蹙眉。
“是。”胡副官低头道,“少帅让我保护您。”
“我不需要人保护。”
这种被楚伯承明目张胆监视的感觉,让姜止觉得有些窒息。
胡副官示意她往对面看。
姜止下意识抬头,看到路对面的乔寅。
他一身风衣,随意靠在车门边,修长的腿杵在地面,松弛中有几分懒散。
此时他正点着烟。
抬眸时,隔着袅袅烟雾,他平淡如水的眼眸,在看到她时,逐渐溢出笑意。
温和,又有些暧昧。
放在姜止眼里,像不怀好意。
乔寅朝她这边走的时候,姜止装作没看见,最终还是上了胡副官的车。
透过后视镜,胡副官看了乔寅一眼,他提醒道:“姜小姐,这个乔寅不怀好意,少帅不在洛川城的这段时间,我接您上下学。”
姜止不开心被监视,但相较于被乔寅骚扰,她宁愿不自由些。
半路上,车子平稳行驶着。
姜止正专心想事情,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突然响起。
与此同时,枪上膛的喀嚓声传来。
她吓了一跳,抬眸一瞧,车头前,有人拦在路中央。
胡副官警惕握着枪,怒喝着命令他让开。
姜止看清来人后,本能道:“胡副官,是自己人。”
胡副官愣了愣,随后将车前的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长得挺高,身材清瘦,穿着粗糙的短打,但看小臂,肌肉量不低,应该是个练家子。
再瞧长相,唇红齿白的,脸有些幼态,估摸十七八岁。
像个小白脸。
胡副官狐疑,“姜小姐,他是…”
“朋友。”姜止言简意赅。
其实比朋友还要亲密些。
应该说是家人。
他叫锦一,皇帝没退位之前,他是武官家的贵公子。
后来时局大变,锦一家里变故横生,最后只留下他和他病重的母亲,逃亡洛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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