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遇到锦一的时候,他母亲去世,却没钱将母亲下葬。
同样没了母亲的姜止,生出恻隐之心,就给了锦一不少钱葬母。
后来锦一想报答她,就打算一直跟着她。
姜止自身难保,没办法带他,就拜托宋羡给他找了个差事做。
他平时就是负责打点仙乐斯舞厅的酒水瓜果之类的,偶尔当个打手,教训一些故意来舞厅闹事的。
必要的时候,锦一会帮她做些事。
比如之前在圣约翰开学典礼,给姜娆下药的事,就是锦一帮她办的。
他虽然比她小了几个月,但聪明机灵,是个不错的帮手。
这次他当街拦路,不像是他的作风。
姜止觉得,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她道:“胡副官,让他先上车吧。”
胡副官心里不大情愿,毕竟他留在洛川城的职责,就是替少帅驱赶姜小姐身边的狂蜂浪蝶。
好不容易甩下一个乔寅,又来一个。
烦人!
“胡副官?”姜止见他一直不说话,又喊了一遍。
没办法,胡副官只能锦一上车。
锦一拉开车门坐上来,甚至没来得及寒暄,便道:“姐姐,宋羡出事了,你快过去瞧瞧。”
姜止心里咯噔一声,忙吩咐胡副官赶往仙乐斯舞厅。
这个时间,平时舞厅都已经营业了。
可今天却挂上打烊的牌子。
姜止从后门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办公室里乱作一团。
一个陌生的女人,正在撕扯着宋羡的头发,狠狠打她,边打边骂,“狐狸精,勾引我丈夫,你真该死。”
姜止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冷着脸,用力把女人推开,然后打量宋羡的脸。
宋羡被狠狠扇了巴掌,连有些红肿,精致的波浪卷发,也被那女人扯的乱七八糟。
姜止眸色微冷。
女人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进来碍事,她手一挥。
一众黑衣保镖围上来,就要对姜止动粗。
胡副官冲着天花板,狠狠开了一枪,“我看谁敢动手。”
洛川城对枪支的管控很严格,寻常人家的保镖是没有枪的。
那些保镖被吓得退了几步,没敢动手。
女人也吓坏了,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姜止让人去给傅临州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欧,傅临州赶到,他看了眼狼狈不堪的宋羡,没说什么,直接转身,将女人拉起来,“你来闹什么?”
女人就是傅临州的妻子,吴沛珊,前段日子和傅临州刚结婚。
吴沛珊跋扈道:“我来瞧瞧,是什么样的狐狸精,把我丈夫勾的喝醉酒都念她的名字。”
“我跟她早就断了。”傅临州没再看宋羡一眼,“你别再闹了。”
他神色很阴森,吓得吴沛珊没敢说话。
傅临州冷着脸,转身离开。
吴沛珊刚要跟上去,一股巨大的力量,扯住她腕子,下一秒,她脸狠狠被扇了一下,震荡的耳边都轰隆响。
一时间,吴沛珊愣住。
姜止神色平淡,甩了甩打疼的手,和面色难看的傅临州对视,“宋羡早就和你断了,你太太却来打人。这巴掌是还给你们的,以后谁也不欠谁的。如果下次傅太太再来闹事,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巴掌了。”
傅临州看了眼宋羡,心不在焉,敷衍着嗯了声。
“临州,我可是你的妻子。”这时,吴沛珊捂着脸大怒,“我被人这么欺负,不能就这样算了!”
第141章 傅临州的狠心
傅家和吴家在洛川城,是有名的商户。
中等阶层,算是门当户对。
吴沛珊敢在傅临州面前不依不饶,也是仰仗着背后有娘家撑腰。
再者,傅临州娶吴沛珊,根本目的是利用吴家,巩固他在傅家的地位。
傅家子嗣多,傅临州是第三男,争夺家产对他是不利的,靠联姻能多一层保障。
故而傅临州虽然对吴沛珊没什么感情,但也不愿跟吴沛珊发生争执。
吴沛珊不依不饶,让傅临州有些厌烦,“那你想怎样?”
姜止有胡副官护着,吴沛珊不敢对姜止怎样,所以她专挑软柿子捏,再次气势汹汹朝着宋羡走过去。
可宋羡也不是受气包。
在吴沛珊的手扬在半空时,宋羡面无表情抓住她的腕子,反手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吴沛珊难以置信。
这时,傅临州走过来,抬手推了一把宋羡,“够了!”
宋羡向后踉跄几步,狼狈撞在墙上。
她抬眸,眼眶慢慢湿润。
傅临州眉心紧蹙,“闹剧到此为止。”
宋羡用力吸了一口气,将酸涩逼退到喉咙,“不是我闹,是你太太闹,这话你应该对她说。”
“姓宋的,你装什么,要不是你…”
吴沛珊捂着脸,刚要继续骂。
傅临州脸色一瞬间铁青,厉声打断,“给我闭嘴!”
跺了跺脚,吴沛珊愤怒离去。
傅临州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姜止叫住他,“不管你对宋羡还有没有感情,但你和她已经成为过去式,不管是你,还是你太太,如果再来骚扰她,我不会坐视不理。”
“放心,吴沛珊不会再来这里闹。”说完,傅临州冷着脸离开。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宋羡像是被卸去所有力气,失神地跌坐在沙发上。
她惨白的脸孔上,血红的巴掌印很明显。
姜止让锦一拿冰过来,她裹着一层薄薄的丝绸帕子,给宋羡敷脸。
宋羡摇了摇头,推开姜止的手。
她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虽然早就预料我和傅临州不会长久,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绝情。姜止,你看到了吗?我还手打吴沛珊的时候,他推了我。”
“宋羡,别多想了。”姜止抬手拨开她眼前凌乱的碎发,“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收拾。”
宋羡像是没听见,“我跟了他那么久,我觉得他是有些喜欢我的,但我好像错了。自从他结婚,我和他说分手之后,我没跟他见过面。可这次见面,他仿佛都忘了我们之间的情分。”
她失魂落魄喃喃着,“我真的很傻,是不是,喜欢上那么一个薄情的男人。可是姜止,我真的忘不掉他…”
宋羡埋在姜止怀里,嚎啕大哭。
姜止鼻尖泛酸,“你还有我呢,没事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宋羡慢慢昏睡过去。
姜止不放心宋羡,可也不能彻夜未归,她只好拜托锦一照看。
锦一把现场的凌乱安排妥当,又安置好宋羡,从舞厅里追了出去,“姐姐,你这就要回去了吗?”
“嗯,天太晚了,我再不回去,会挨骂,你也知道,我嫡母有多刻薄。”姜止仰头看着他,笑得无奈。
锦一耳根红了红,“那你明天还来吗?”
“宋羡情绪不稳定,我肯定要过来瞧瞧,最近你也别忙了,事情尽量交给别人做。我不在的时候,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知道了,姐姐,那…那我明晚等你过来。”锦一咳了咳,瞥了一眼姜止,又害羞移开视线。
胡副官眯着眼,对锦一透出淡淡的敌意,“说完了吗,我该送姜小姐回去了。”
锦一觉得莫名其妙。
但也没多想。
他把胡副官当成了普通司机,“劳烦先生您安全把姐姐送回家。”
胡副官心想,用得着你劳烦,你个小白脸。
没回应,胡副官拉开车门,“姜小姐,上车吧。”
姜止上车离开。
连续几日,胡副官都按时接送姜止上下学。
姜止每天忙完,定时定点去仙乐斯舞厅,去看看宋羡的状态。
宋羡像之前那样忙碌,但姜止知道,她心里苦。
傅临州这个名字,她们心照不宣,从不说出口。
本来宋羡正在试着忘掉傅临州,可没想到,吴沛珊竟然又来了。
吴沛珊这次没有闹事,也不是以客人的身份来的。
而是拿了一张地契,示意给宋羡看,“仙乐斯舞厅,从今天起就是我的了,宋小姐,你可以离开了。”
宋羡看到那张契文,很久都没有反应。
姜止替她接了过来,一目十行地扫了几眼,各种章都齐备,很正规。
上面还有傅临州的签字。
吴沛珊冷笑,“仙乐斯舞厅,是临州帮你开的,这片地也是他的。现在我和临州结婚,我作为他妻子,他的财产我有权过问,所以今天我要把这家舞厅收回来。”
仙乐斯舞厅的地皮,确实是傅临州的。
但这家舞厅,却倾注了宋羡的心血。
宋羡不分昼夜忙碌,花了几年时间,才把这家舞厅慢慢开起来。
就算是傅临州亲自来,也只有收回地皮的权利。
宋羡态度强硬,“舞厅是我的财产,跟傅临州没关系。当初他给我的钱,我都用分红的方式还给了他。你想要地皮,可以,先赔偿我的损失。”
吴沛珊浑然不在意,“好,你出个数,买一家舞厅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宋羡竖起三根手指,“三十万。”
“三十万!”吴沛珊怒目圆睁,“你怎么不去抢?算上这块地皮,这家舞厅都不值三十万。”
双方一时间僵持住。
这时,傅临州推门而进,“三十万,我买。”
宋羡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成拳头,面色说不出的惨白。
一旁的吴沛珊,见傅临州给她撑腰,无比得意,“宋小姐,你是个爽快人,把舞厅卖给我,你不亏。”
宋羡心里如落了一块大石头,她勉强勾唇笑,“傅先生为了太太,真是豪掷千金,三十万买我一个小舞厅,不怕亏钱?”
“三十万我现在让人拿给你,今晚就把转让文件签了,以后这家舞厅,再也跟你没关系。”傅临州的话,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子,狠狠戳在宋羡的心脏上。
第142章 毁掉过去
宋羡紧紧咬牙忍耐,哽咽又压抑,“这家舞厅,是我的命,傅临州,你非要把舞厅从我手里抢走吗?”
她几乎要哭出来。
傅临州无波无澜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一秒,又很快移开,“三十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谈好的条件。你把这家舞厅给我,三十万够你再开两个舞厅。”
姜止看不下去,她将宋羡护在身后,“这家舞厅,我们多少钱都不卖。”
宋羡攥着姜止的衣服,指腹寸寸发白。
姜止看着很心疼。
没有比在乎的人伤害自己,更痛苦的事情了。
傅临州为了吴沛珊,逼宋羡把舞厅卖掉,宋羡心里难以愈合的伤口,近乎溃烂。
吴沛珊不依不饶,“这块地皮是临州的,也就是我的,舞厅建在上面,你们不想卖也得卖。”
“这块地皮,我买了!”姜止拉住宋羡的手。
吴沛珊嗤笑,“买?真是好大的口气!你要是不瞎,应该知道,这地皮位于洛川城最繁华的地段,你买得起吗?”
宋羡也被姜止豪言豪语惊呆了,她下意识扯了扯姜止的衣服,声音哽咽,“这地皮不便宜。”
拍了拍宋羡的手,姜止示意她稍安勿躁。
直视着吴沛珊,姜止面色不改,“傅太太打脸充胖子,不嫌丢人,可我还要脸。我既然说了要买,自然出得起这个钱,开个价。”
她在讽刺吴沛珊方才让宋羡随意开价,却出不起钱,还要靠傅临州给她撑腰时的丢人样子。
吴沛珊脸色青白,“怎么?你出得起三十万?”
看姜止素净的穿着,她就不信姜止能有钱买地皮。
姜止轻笑,“傅太太,这块地皮至多十万,你出三十万,还真是敢漫天要价。”
“你不是说随意开价吗?”吴沛珊嗤笑,“就三十万,你出得起,我就卖给你。”
“锦一。”姜止回头。
锦一走到姜止身边,“姐姐。”
“去宋羡办公室中间抽屉,给我拿张支票。”姜止吩咐。
锦一办事麻利,没过一分钟,他将一张空支票递给姜止。
姜止拿钢笔,在支票上写了一串数字,递给吴沛珊,“地皮转让协议,劳烦傅太太签了,三十万拿好。”
在场的人,震惊不已。
尤其是吴沛珊,脸色涨成猪肝色。
她捏着烫手的支票,“这支票不会是假的吧。”
姜止拉着宋羡坐下。
明明比站着的吴沛珊矮了一截,姜止气场却很足,“傅太太家里也是生意人,让人验验就是了。”
吴沛珊不相信姜止一下能拿得出那么多钱。
她都拿不出这么多,凭什么姜止能。
于是,吴沛珊让傅临州看。
傅临州心不在焉瞥了一眼,“是真的。”
宋羡甚至来不及伤心,她小声问:“阿止,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是楚伯承给的。
只是,姜止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有多少钱。
几个月前,楚伯承给她开了这个银行账户开始,就存了不少钱进去。
普通人一辈子连奢望都不敢奢望的巨款。
有一次,她心血来潮,又去银行查了查,貌似钱又多了。
她问胡副官。
胡副官说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楚伯承每个月都往里面打一笔钱进去。
姜止还怀疑,楚伯承是不是要利用她转移督军府财产。
她问过,楚伯承说她没出息。
姜止到现在还记得,楚伯承说这话时,对她的鄙夷。
他当时正低头看文件,听到她问话后,偏头无奈看了她一眼,“这么点儿财产就转移,还不够我折腾的。有这时间,这些钱早就赚回来了。”
姜止震撼得说不出话。
因为她从来没想过,楚伯承竟然这么有钱。
当然,那时候姜止也没想过,未来的自己,竟然有动用这笔钱的时候。
姜止咳了咳,小声回应宋羡,“你别问了,这笔钱就当我投资你舞厅了,你得努力赚钱还我。”
宋羡破涕为笑。
可当看到傅临州淡漠无情的模样,她眼里的光又慢慢暗淡下去。
吴沛珊整个人都在发抖,又气又羞。
恼羞成怒,她把支票狠狠撕碎,“区区三十万,我根本不放在心里,我就要这家舞厅。既然你们不乐意卖,那就只能强买强卖。”
吴沛珊的保镖,团团围上来。
锦一下意识把姜止护在身后。
姜止则把宋羡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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