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的太快,姜止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乔寅快一步,抬手握住男人的腕子。
刀子划伤了他的小臂,乔寅神色不改,狠狠踹飞男人。
男人狠狠摔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姜止看清了男人的脸,“乔栩?”
乔栩缓过痛意,抬眸阴狠盯着姜止,咒骂道:“小贱人,你不得好死,我要让你被千人骑万人上…啊――”
乔寅的脚狠狠碾在他指尖。
乔栩撕心裂肺痛呼。
撤回脚,乔寅阴沉道:“乔栩,谁让你来外面撒野的。”
这时,乔栩才看清眼前的男人,竟然是他小叔,他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楚雪萤杀死我姆妈,还毁了我,我现在也要毁了姜止,还要毁了姜淮,让他们一家子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雪萤为了姜娆,杀了他姆妈,还弄伤了他命根子,害得他下半辈子都不能人道。
如今他被乔家抛弃,整日活得连狗都不如。
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姜止和姜淮好好活下去。
故而他一直在找人跟踪姜止。
这次终于被他逮到机会,他要杀了姜止。
乔栩疯了似的,从地上爬起来。
乔寅心情差到极点。
这时,六子刚好赶过来,看到乔寅受伤,他赶紧把乔栩狠狠压制在地上,又一脚踢飞了刀子。
乔栩在地上像蠕虫一样,奋力挣扎。
六子招手,几个彪形大汉直接绑住乔栩。
又拿破布塞了他的嘴。
六子问:“乔先生,要怎么处置他?”
乔寅阴沉道:“活埋,或者丢河里喂鱼。”
乔栩瞪大眼睛,呜呜直叫。
他满脸惊恐,方才的癫狂和嚣张,一瞬间被哀求所取代。
姜止没想到,乔寅竟然这么狠。
乔栩好歹是他的侄子,他竟然说杀就杀。
不过姜止并不想替乔栩求情。
乔栩想杀了她,她可不是圣母。
只是怕弄死乔栩,会给乔寅带来麻烦。
姜止道:“你杀了他,乔家怕是不会罢休。”
乔寅冷哼,“乔家那种冷血的地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们哪会放在眼里。乔栩这个废物不如的东西,死在外面也不会有人收尸。”
姜止沉默,没再说话,任由乔栩被拖了下去。
她指了指乔寅的手臂,“你受伤了。”
“车里有药箱。”
乔寅的本意是,这是小伤不碍事,等会儿他自己在车里就可以包扎好。
谁知姜止突然道:“去车里,我帮你包扎,伤口感染就不好了。”
乔寅愣了三秒,唇间勾起淡淡笑意,他嗯了一声。
然后和姜止一起,前后脚上了车。
姜止拿出药箱中的绷带和碘伏,给乔寅消毒包扎。
她包扎很利落,也很细心,不会弄痛他。
乔寅感受着小臂间流连的温软,不由得神情恍惚。
他莫名觉得车子变窄了。
也很热。
不流通的空气中,满是姜止身上那种难以形容的淡香。
引人心悸的味道。
乔寅眸色渐深,他情不自禁接近。
感受到来自头顶的压迫感,姜止下意识抬头。
她的鼻尖旁,是乔寅形状漂亮的唇瓣。
一寸之隔。
姜止第一时间抽离,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包扎好后,将医疗用品收回药箱。
“伤口有些深,不要碰水,勤换药,我还有事,先走了。”姜止推门。
一只手从她旁边探过来,紧紧将门拉上。
她回头,乔寅的脸近在咫尺。
他倾身将她困在他身下,“姜止,之前我说的,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姜止神色平淡无波,“我应该早就给过你答案了。”
“楚伯承和候樾希订婚,你根本动不了候樾希,如今能帮你的只有我。”乔寅视线下移,盯着她温软红润的唇瓣,喉结微微滚动。
“我不想拿我的婚姻做任何交易。”
姜止神色冷了下来。
配上美艳的脸,很有意思的反差感。
让乔寅愈发心动,他忍不住抬手,想碰一碰她白皙的脸蛋。
姜止却仰着头别开,“乔寅,你越界了。”
乔寅难掩失落,“为什么我不行?”
“我对你半分男女之情都没有,有的只是感激。乔寅,别强求不属于你自己的东西。”
姜止近乎冷漠地推开他。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也知道该拒绝什么。
乔寅对她的心意,她接受不了,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故意忽视乔寅失神的模样,姜止下了车。
在她即将离开的时候,乔寅攥住她腕子,“你心里还有楚伯承?”
姜止也不清楚,她到底还爱不爱楚伯承。
她想,如果不爱,她也不会恨他。
或许,她对她和楚伯承的感情,还在难以割舍的阶段中。
然而,过不了多久,一切就会结束了。
候樾希会死在她手里。
至于楚伯承,姜止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他伤透了她。
轻轻推开乔寅的手,姜止淡淡笑道:“乔寅,谢谢你。”
她转身离开。
单薄的背影很孤独,又莫名带着几分死寂。
乔寅心里莫名不安。
他觉得姜止现在的样子,太过奇怪。
她的道谢…像是诀别。
第198章 姜止选择了乔寅
姜止约了候樾希。
候樾希本不想去。
可她忌惮乔寅。
想到姜止和乔寅的关系,候樾希还是准时赴约。
姜止订了回春楼一个二楼小包间。
候樾希到的时候,姜止头也没抬,“候小姐请坐,喜欢吃什么自己点。”
“我想姜小姐叫我来,应该不只是让我来吃顿饭的吧。”候樾希放下手袋,坐在姜止对面。
姜止递了杯茶水给她。
候樾希接过,但放在手边没喝。
姜止道:“自然有正经事找候小姐聊,不过不急,先吃饭。”
不知道姜止卖什么关子,候樾希没再催促,她随手点了几个菜。
但菜摆在桌上,没有一个人动。
姜止笑了笑,“候小姐不喝我的茶,连菜也不吃一口,怎么,怕我下毒?”
“人在外面,多少还是要警惕些。”候樾希也笑,“这顿饭我请,不劳姜小姐破费。”
姜止淡淡道:“本来我好心想让你当个饱死鬼,既然你不吃,就别怪我了。”
话音刚落的短短一秒,姜止从包里拔了枪。
不过在候樾希看来,那不是枪,而是一把普通的小刀。
候樾希嗤笑,“姜小姐想找我报仇,拿一把小刀就想杀我,是不是太过小看我了?”
姜止没说话,她手上一翻转,那把小刀折成了一把小巧的枪支,枪口对准候樾希。
这么近的距离,一击就会毙命。
候樾希脸色大变,下意识躲闪,可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与此同时,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撞开。
姜止瞳孔微震,看着眼前的一幕。
在她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楚伯承突然闯进来。
本应打中候樾希脑袋的子弹,没入楚伯承的后背靠近肩膀的地方。
铁灰色的军装,一个血淋淋的洞口,不断渗着血。
姜止茫然而麻木。
楚伯承回头,深沉眼眸盯着她。
姜止眼里雾气顿生。
眼角慢慢落了几滴泪。
手里的枪脱落,狠狠砸落在地。
好像砸穿了姜止的心脏,疼得姜止撕心裂肺。
在替孩子报仇的时刻,姜止从来没想过,楚伯承再一次维护了害死他们孩子的凶手。
他甚至用身体,给候樾希挡了子弹。
真可笑。
姜止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
她坐回椅子上,死寂的眼,回视着楚伯承。
楚伯承仍面无表情。
候樾希反应过来,用力抱住楚伯承的腰,“伯承,姜止她要杀了我,我差点儿死在她手里。”
楚伯承没有言语。
他让人把候樾希带走。
候樾希阴毒的视线,掠过姜止,随后转身离开。
包房,只剩下姜止和楚伯承。
楚伯承不顾身上的伤,微怒道:“姜止,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姜止笑了笑,“我要杀了候樾希,为我的孩子报仇,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在玩命!”楚伯承一改往日的冷静,脸色扭曲而铁青。
他气得浑身颤抖。
姜止狠狠砸碎了杯子,起身厉声道:“你有太多的掣肘,所以没法为那孩子报仇,但我孑然一身,我可以什么都不顾,即便搭上我自己的命,我都在所不惜。
可是你,楚伯承,却一而三再而三,包庇保护候樾希,你有在乎过我们的孩子吗?你从来没有。你但凡在乎他,就不会跟候樾希订婚,也不会给候樾希挡枪。”
楚伯承头疼欲裂。
他起身,紧紧抓住姜止的腕子,“我说过,仇要报,但不是现在,姜止,你太心急了。而且你不是一个人,我在乎你,我只是不想你为了报仇,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如果今天候樾希真的死在你手上…”
啪!
姜止一巴掌,狠狠打在楚伯承脸上。
楚伯承微微偏头,苍白的脸烙上红痕。
“阿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姜止忍着哽咽,努力把泪水忍了回去,“以后,我不信你了,也不爱你了。孩子的仇,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报。等候樾希死了,偿了命,我就当那孩子从没来过。他有你这种父亲,或许无法降生,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姜止越过他,起身往外走。
楚伯承心口闷痛。
他狠狠攥住她腕子,将她抵到墙上,“姜止,你任性过了头,我没法再放任你这样胡闹。我会让胡副官带你去我的别馆,从今天开始,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好好待在那里。”
“我不去!”姜止奋力挣扎。
“你和孩子,我都在乎。孩子的事,我早晚都会给你交代。在这之前,你等一等。”
“我不想等了。”姜止咬牙,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淌下来,“楚伯承,你让我寒心,你不值得我信任你。”
“这件事,由不得你。”
楚伯承见她执迷不悟,强行握住她腕子,把她拉出门。
姜止狠狠踢打。
他肩膀的血,流得更多,染红了姜止的衣服。
姜止没有丝毫同情,她用力拍打着他伤口。
楚伯承闷哼一声,加快脚步,从后门离开。
回春楼后门还算清静,楚伯承才带着姜止走出门口。
乔寅突然从不起眼的角落冒出来,他拦在楚伯承面前,“楚伯承,你难道没看见姜止不愿意跟你走?”
“让开!”楚伯承脸色难看。
两人对峙的过程中,各自的手下都向对方端起了枪。
气氛剑拔弩张,一时间僵持住。
乔寅的视线,移到姜止身上,“姜止,之前我跟你说过的依旧作数,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姜止想到曾经乔寅跟她说过的话。
他说过,如果她愿意嫁给他,他可以帮她报仇。
而如今,她即将被楚伯承禁足。
如果被楚伯承禁足,报仇的事,她除了等,什么也做不了。
姜止回头,正触及乔寅的视线。
楚伯承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抱起姜止,强行要离开。
姜止拼尽全力,从楚伯承身上挣扎下来。
楚伯承下意识攥紧她的手,面无表情的脸,染上一丝莫名的不安。
望着眼前这一幕,乔寅向姜止伸出手。
他漂亮的桃花眸,溢出温和的笑意,“姜止,过来我这里。”
第199章 他们的心相隔甚远
姜止挣脱开楚伯承,下意识朝向乔寅的方向。
那一瞬间,楚伯承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他恼怒,扛起姜止,在一片混乱打斗和推搡中离开。
全程,乔寅都没动一下。
他脸上一直挂着笑意,一副悠闲的模样。
等人群都散了,六子才过来问:“乔先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把姜小姐抢回去的机会,你怎么不坚持一下,拦住他们呢?”
“姜止心思不在楚伯承身上,就算她被带走,又有什么关系?”乔寅掸了掸烟灰,弯着眼睛笑,“既然姜止早晚会过来我这儿,也没必要跟楚伯承硬碰硬。”
“还是乔先生想得周到。”
*
姜止被楚伯承带到一栋很偏僻的别馆。
楚伯承一路把她扛上楼。
一进卧室,他把她按在床上,近乎癫狂地吻她。
姜止感受到他的怒气和不安。
她却没有任何回应,任由楚伯承在她身上折腾。
姜止死寂的模样,让楚伯承停了下来。
他埋在她颈间,缱绻吻着,“姜止,你喜欢孩子吗?我们再要一个,嗯?我努力当一个好父亲。”
姜止麻木道:“楚伯承,我知道,你是想用孩子拴住我,但我告诉你,不可能了。第一个孩子,你辜负了他,我们的孩子,永远不会来了。”
楚伯承呼吸微滞。
她盯着他,“你既不是一个可以值得我托付下半身的男人,也不是合格的父亲,楚伯承,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呢”
楚伯承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
他用力拥紧她,“姜止,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还有未来。”
“不会有,因为我不想原谅你。”姜止怔怔盯着他,“原谅你,只会让我对那孩子的愧疚心,越来越重。”
楚伯承没说话。
他的头埋在她颈间。
姜止慢半拍,嗅到浓重的血腥味儿。
她摸着他的肩膀。
那里的伤口,是她打的。
也是他为了救候樾希,而受的伤。
姜止眼里雾气渐浓。
她努力压抑着。
因为楚伯承不值得她为他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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