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道:“我只给你这一次赶走我的机会,这次你不说,余下日子你再想赶我走,可就难了。”
楚伯承声音哑了几分,“姜止,你给我…”
“呀,阿哥。”姜止打断她,凑近他的脸,“你脸上蹭上什么东西了?”
她温热的手心覆盖住他的侧脸,娇软的模样满是勾人的意味。
湿漉漉的眸子,倒映着楚伯承失神的模样。
他情不自禁靠近。
就在他的唇即将贴向她的,姜止突然抽离。
楚伯承微愣,怔怔望着她。
姜止早已没了方才的风流韵味,而是一脸淡定,“既然阿哥不赶我走,那我就继续留在这,下午的康复训练要按时做,到时候我会陪着你。赶紧吃饭,吃完饭睡觉,睡饱了下午才有精力。”
楚伯承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姜止耍了。
她就是故意那样对他,趁他一时松懈防备,杜绝他赶走她的机会。
楚伯承冷脸盯着她。
伸了伸懒腰,姜止无动于衷道:“我先睡了,你吃吧,吃完叫胡副官来收拾。”
“姜止,谁给你的胆子耍我?”楚伯承伸手要抓她。
姜止闪身一躲,扬唇笑,“阿哥,好好休息。”
她蒙上被子,没过一分钟就睡熟了。
楚伯承后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还吃饭?
吃个鬼的饭。
她故意勾他,他现在身体里邪火乱窜,能吃下饭就有鬼了。
盯着旁边床上被子底下,曼妙的曲线,楚伯承喉咙干燥不已。
喝水也无济于事,他把胡副官叫了进来。
“少帅。”胡副官推门而进。
“扶我去卫生间。”
胡副官照做。
他在外面等了很久,楚伯承才出来。
楚伯承出来的时候,胡副官被吓了一跳,“少帅,你这是…”
“冲个澡,天气热。”楚伯承面无表情答道。
洗澡间设施都很完备,楚伯承自己能冲澡,胡副官也是知道的。
只是胡副官糊涂了。
这天哪里热。
都将近九月份,正是凉爽的时候,估摸着,是少帅火气大。
他腹诽片刻,又扶着楚伯承回了床铺。
或许是消耗了些能量,楚伯承倒是把饭菜吃干净了。
下午两点,姜止懒散起床,然后推着楚伯承找了医生。
医生给楚伯承小腿扎了针,问楚伯承有没有知觉。
楚伯承表情异常的冷寂,他淡淡说没有。
“先针灸,针灸有效果后,再做站立的康复训练。”医生收回针,然后嘱咐姜止,要多给楚伯承做按摩。
姜止点了点头,又把楚伯承推回病房。
她蹲下,掀起楚伯承的裤管。
楚伯承按住她的手,“做什么?”
“你没听医生说,要多做按摩吗?”姜止望着他。
楚伯承眼里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压抑情绪。
他突然一把推开她。
猝不及防,姜止狠狠摔坐在地上。
她倒吸了口冷气,随后望着楚伯承。
楚伯承看到姜止的眼眸,缓缓溢出一层水雾。
第239章 别开生面的小报复
楚伯承除了在床事上,从来没有动过姜止一根手指头。
骤然被他狠狠推翻在地上,姜止鼻尖突然发酸,心里的委屈像是冲破堤坝的洪水一样,难以止住。
她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在楚伯承面前失态。
但楚伯承,已经察觉到她的委屈。
其实,他只是不想让姜止碰到他的腿而已。
这双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的腿,几乎消磨了他所有的傲气。
他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自己摇着轮椅,去了窗边。
再回头的时候,身后已经没了姜止的踪影。
楚伯承用力攥紧拳头,眼里的情绪从愧疚,到难过,再到死寂,他整个人在一片浓白的光线下,如同冰冷的雕塑,一动不动。
胡副官敲门进来,“少帅,我看姜小姐好像从医院跑出去了。”
楚伯承手背的青筋鼓动,他没什么表情嗯了声。
“我看姜小姐好像哭了,她是不是…走了?”
胡副官觉得,以姜止的脾气,其实忍耐到现在,已经很好了。
这些日子,少帅对姜小姐爱答不理,还时不时恶言相向,总想赶人家走,如果是他,他早就受不了了。
如今姜小姐扛不住,要离开,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楚伯承没答,他挺直的脊背,一点点弯了下去,整个人陷在轮椅里,静静阖上眼。
胡副官敏锐地看到,楚伯承的手在抖。
他叹了口气,掩门离开。
傍晚,胡副官准时送饭进来。
楚伯承仍坐在窗边的轮椅上。
胡副官知道楚伯承心里难过,可他也没有办法,只得道:“少帅,该吃饭了。”
楚伯承没回应。
没回应,就是不想吃。
胡副官劝他吃几口,楚伯承厉声让他出去。
没办法,胡副官只能带着饭菜离开。
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刻,突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廊昏暗,胡副官魂差点儿吓飞了。
一转头,胡副官眼里的惊恐,一瞬间变为惊喜,“姜…”
“阿哥又没吃饭?”姜止看了看胡副官手里明显没有打开过的食盒。
“没有,少帅不肯吃,他或许是…没什么胃口。”
姜止把饭盒拿到自己手上,“胡副官,劳烦你了,你下午歇会儿吧。”
“好,辛苦你照顾少帅。”
“不辛苦。”
目送胡副官离开,姜止推门而进,然后把食盒放到了桌子上。
楚伯承听到食盒盖子打开的声音,还以为是胡副官又回来了。
他不耐烦怒吼,“我让你把饭菜带走,你耳朵聋了?”
“要发脾气,等吃完饭再说,你不吃饭,怎么有力气耍脾气?”姜止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楚伯承猛地回头。
他目不转睛盯着姜止。
姜止早就习惯了。
毕竟这些日子,楚伯承偷看她的次数不少,有时候她起夜去卫生间,都能感觉到楚伯承那难以忽视的视线。
跟个偷窥狂一样。
走到楚伯承身后,姜止推着轮椅,把他送到餐桌前,然后把筷子递给他。
楚伯承沉默三秒,接过,“你回来干什么?”
“我又没打算走,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你下午去哪了?”
“心情不好,找锦一诉苦。”姜止如实道,“顺便买一件睡裙,之前的那件旧了。”
楚伯承没说话,静静地吃着晚饭。
饭后,姜止替楚伯承擦了身子,自己进去洗澡。
她出来时,穿着今天新买的睡裙。
睡裙特意洗过烘干,散发着被阳光照射过的味道。
穿着也很凉快。
只有两条细细的带子搭在双肩上,软滑的缎面贴合着身材的弧度。
裙子还没过膝,姜止伶仃纤细的腿,暴露在空气中,白嫩中透着诱人的光泽,楚伯承抬眸时,顿时愣住。
姜止擦拭着头发,若无其事从他面前经过。
自她跟他一起住进医院后,楚伯承从没见过姜止穿的这么性感。
她刚洗完澡,脸蛋被热气熏腾得一片粉红,连带着颈间的肌肤都粉粉嫩嫩的。
姜止坐在床边擦拭着头发,随后抬眸,和楚伯承四目相对,“阿哥,你看什么呢?”
楚伯承别开视线,低下头。
姜止背对着他,去关窗。
他余光里,很容易就能看见姜止大片露在外面的脊背。
白而纤薄,让楚伯承无法忽视。
楚伯承仍记得,他从后面时,姜止脊背凹陷的弧度,很性感。
见姜止旁若无人,穿着那件性感的睡裙走来走去,楚伯承很难不怀疑她是故意的。
血气上涌,楚伯承摸了摸鼻子,指腹顿时沾上一丝很浅的血迹。
他眼皮跳了几下,随后咬牙道:“姜止,你穿的这是什么,去换一件。”
姜止站在他面前,轻轻一笑,“怎么,我穿件凉快的衣服还惹到你了。哦,我知道了,阿哥你是不是挺久没有过女人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啧啧,要不要我帮你把阿喜小姐叫过来。”
“姜止,你闭嘴,把衣服换了。”楚伯承这下能确定,姜止就是故意的。
她估计是在报复今天她推他的事情,故意惹火不灭。
这个满肚子坏水的死妮子,他腿能不能好另说,如果能康复,怕是在康复之前,他就要被她给气死了。
天生克他来的。
姜止不换,她道:“我只有两件睡裙换着穿,那件旧的被我扔了,新的洗了,你让我拿什么换。你非不让我穿这件,我只能裸了。”
说完,姜止侧躺在床上,被子也不盖,就这么看着楚伯承。
楚伯承无意间瞥到不该看到的弧度,他浑身燥热得厉害。
姜止哟了一声,“阿哥,你没事吧。”
“没事!”楚伯承咬着牙道。
“没事的话,我就先睡了,你也早点儿睡,晚安。”姜止笑的很坏。
但乖软的模样,莫名让人生不起来气。
最起码,楚伯承没了脾气。
他再次强调,让姜止换一件。
姜止不听,很快睡下。
楚伯承度过了一个难眠,又极其寂寞的一晚。
就像一个独自行走在沙漠,干渴不已的旅人,水明明就在旁边,却只能忍耐。
半夜,姜止睡得香甜。
楚伯承叫了守夜的人扶他,他又去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
第240章 少帅可劲儿作,姜止受委屈
楚伯承前半夜因为姜止,燥热得睡不着。
中途冲个凉水澡,后半夜就完全没了睡意。
他晨起时,眼下乌青。
吃早饭的时候,楚伯承望向姜止的视线,像是要吃人。
姜止一脸无辜,“你看着我干什么,不吃饭吗?”
楚伯承冷声道:“姜止,你给我适可而止。”
“该适可而止的是你。”姜止边吃饭边道,“明明双腿有康复的可能,为什么不肯配合治疗。”
楚伯承确实没有抱什么希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向来是抱着最坏的打算。
姜止的话,他没有回复。
楚伯承这样消极的心态,让姜止很担忧。
但姜止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她一如往常照顾他。
当然,楚伯承还是对她态度很淡。
不过他总算是配合治疗,每天的针灸,一次不落,汤药也正常喝。
这大概归功于姜止的那件性感睡裙。
楚伯承经不起姜止的撩拨,所以只能勉强配合姜止。
姜止觉得,楚伯承配合治疗,就是一件好事,如果日子长久了,楚伯承一定会有机会站起来。
然而,令姜止没想到的是,病房里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就在姜止外出一趟,再回到病房时,正看到阿喜坐在楚伯承的床边。
阿喜哭得梨花带雨,“我一直想见你,你却不肯见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没想到你却受了伤。与其看到你受伤躺在医院,我宁愿你不要我。”
美人落泪,格外让人生怜。
姜止觉得,大概没有男人会不吃阿喜这一套。
楚伯承抓住阿喜的手,面色温和,和面对姜止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他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那我从今天开始,常过来照顾你,护工照顾你,我不放心。”阿喜面带忧色。
楚伯承嗯了声,算是答应了。
姜止推门而进,“少帅,来客人了?”
听到动静,阿喜迅速回头,她上下打量着姜止。
姜止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旗袍,很简约素雅的款式,然而姜止唇红齿白,头发乌黑,腰身又细又软,生生把这件旗袍穿出了几分风情。
阿喜满脸敌意,“你是谁?”
“少帅的护工。”姜止坦然自若走进去,然后坐在自己的床上,“你是阿喜小姐吧,经常听少帅提起你,你长得真漂亮,有你来帮忙照顾少帅,我想我能轻松许多。”
阿喜狐疑,“你多大年纪,就出来当护工。”
“阿喜小姐有所不知,我父母双亡,家境贫寒,家里还有两个弟弟需要读书,所以我只能出来做工,补贴家用!”
姜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楚伯承眼皮跳了下,没有拆穿她。
阿喜没见过姜止,信了,她叹了口气,“你小小年纪,确实可怜。”
“还好少帅怜惜,给了我不少钱,我才得以度过难关,所以在少帅住院的这段日子,我必须倾尽全力好好照顾少帅,才能报答少帅对我的恩情。少帅,你说是不是?”姜止扬唇望着楚伯承。
楚伯承淡淡的视线掠过她,一副命令的口吻,“去倒杯水。”
姜止眉心蹙了一下,但她没说什么,把晾好的温水递过去。
楚伯承喝水有讲究,不喜欢喝烫的,也不喜欢喝凉的,只喜欢喝刚晾温的水。
他曾经跟她说过,晾温的水有股甘甜味,而且喝温水对身体也好。
所以姜止在医院照顾楚伯承的这段时间,都是按照他的习惯,细心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然而,就在姜止把水递到楚伯承面前时,楚伯承突然对阿喜道:“喝吧,你不是渴了?”
阿喜脸红了红,“明明你是病人,还要劳烦你挂念着我。”
姜止笑容僵住。
下一秒,阿喜去接姜止手里的那杯水。
姜止猛地松脱,水顿时洒了一地。
阿喜惊叫一声,“天呐,你在干什么?”
“做事毛手毛脚的,以后你不用再过来。”楚伯承冷冷瞥了姜止一眼。
姜止沉默不语。
“还不赶快把地上的水擦干净。”阿喜埋怨着,“送杯水都能洒,真是的,你瞧我衣服,都被你弄湿了,还不快走。”
楚伯承的冷淡,阿喜的鄙夷蔑视,令姜止心底发寒。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是低头捡起水杯,转头离去。
阿喜嘟囔道:“什么护工啊,我看是靠那张狐媚子脸蛋,勾引男人来了吧。一点儿小事都做不好,搞什么?”
楚伯承眸底微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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