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温时雾是有不看手机的时候。
是吗?
林意羡问:“是有什么不对劲吗?她没回消息就让我们余神担心成这样啊?”
余峥说不上来。
他今晚一直觉得胸闷烦躁,直觉上是哪里出了问题,加之始终联系不到温时雾,便不免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没事。”余峥抿了下唇,“或者,羡姐方不方便安排个人去雾雾家里看一下,看看她平安到家了没有。”
林意羡不理解但尊重:“行吧,我让阮恬过去看看,她今天下午陪雾雾拍的商务。”
“辛苦。”余峥挂断了电话。
林意羡无奈叹气,正准备联系阮恬,却不料阮恬的电话恰好打进来。
她语气很急,好像在跑:“羡姐,有人帮忙报案,说雾雾失踪了。”
“什么?”林意羡蓦然坐起身。
她脸色瞬变,慌忙抬手将面膜揭掉,下床踩着拖鞋边问边去找衣服:“怎么还真出事儿了?什么情况?你在哪儿?”
阮恬在往北城公安局赶。
帮忙报案的是一个滴滴司机。
他接了温时雾的单子,但到达目的地后发现空无一人,司机给她打电话没人接,还特意下车找了一圈儿。
因为单子上可以显示乘客定位。
她明明就在这儿,却看不见人。
司机不免觉得事情诡异,见附近恰好是北城公安局,就去报了个案。
最开始警察觉得听起来不像大事,关键是司机报有人失踪,又报不出来失踪的人是谁,实在没办法帮他立案。
可能只是乘客不想打车了,又顺手关了定位,所以才导致定位没有刷新。
但那位司机性子实在有些犟。
非得让警察研究研究。
警察拿他没办法,便说帮他查下乘客手机号,司机还联系了滴滴官方那边,让滴滴给出乘客的真实号码。
不查不知道。
一查,警察就瞬间警惕起来了。
号主是温时雾。
她刚才的确来过北城公安局。
一来二去,警察在垃圾桶里找到了温时雾被扔掉并已经关机的手机。
警察这才确定她是出了事。
于是立刻联系了温时雾的家里人,温盛意连忙给在北城的林意羡打电话,但她电话占线,便转而联系了阮恬。
阮恬将电话打过来时,林意羡跟余峥的电话刚挂,通了,将整件事绕了个明白。
林意羡忙往北城公安局赶。
温家也乱了套,但这个点已经没有能起飞的航班,便干脆连夜开车去北城。
第192章 返回北城!得知雾雾被绑
林意羡在路上跟余峥通了信。
问他是通过什么感觉到温时雾出了事,有没有能给警察提供的线索。
余峥只是预感不好。
冥冥之中跟温时雾有心电感应。
他不知道怎么会出这种事,明明已经找了最信得过的司机好好送她回家。
但脑海里却出现了一个名字。
谢冬凛。
余峥挂断电话后便匆忙要走,姜燃握住他手臂:“你要去哪儿?刚那会儿你没在,好多人都问你干嘛去了。”
“帮我跟主办方说一声,我得走。”余峥声线很紧,眉眼间是掩不住的躁意。
他低头用手机订车。
没有航班,他也只能连夜坐车回北城。
姜燃眉头皱起:“什么大事儿?你这才刚来,况且咱俩今晚本就迟……”
“雾雾失踪了。”余峥订到了车,“有人帮忙报了警,我得立刻回北城。”
姜燃瞬间变脸:“什么?!”
他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大事,那别说翘了晚宴了,简直大闹天宫都不为过。
姜燃当即决断道:“我去跟主办方那边说一声,我跟你一起回北城。”
余峥没拒绝。
他现在没心思理会迟到早退合不合适,只满心都是温时雾有没有事。
如果真是谢冬凛……
他会对雾雾做什么?
要钱?
如果只是要钱他可以给。
但谢冬凛前两年还沾了黄赌毒,混的圈子脏得毫无底线,若是将雾雾牵扯进去又会怎样?
曾经,他母亲就是因为遇见了不该认识的人,在一个酒吧里被好几个男人轮着玷污了清白,最后受不住选择跳楼自杀。
雾雾呢?
那年他还没出生,护不了母亲。
但现在呢?
他连雾雾都护不了吗?
余峥攥紧手机,心脏发颤,回北城的路上像是大脑断了弦。
他试图联系多年未曾管过的谢冬凛,却不知他何时早已换了号码。
许是换了的新号码曾经打进来过,但他辨识出他的声音后,就拉进了黑名单。
但那也是太多年前的事。
自他出道后,他的私人信息都被保护得很好,谢冬凛根本就找不到他,所以可能才做出如此偏激的举动。
余峥抵着额头弯下了腰。
他阖着眸,下颌线发颤,眼尾发红。
姜燃大气都不敢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余峥,只从他透露的一星半点里,猜到绑架温时雾的人是他的亲舅舅。
-
北城,晨光熹微。
温时雾早就被转移去Simens了。
谢冬凛说他侄子聪明,一晚上没联系到温时雾搞不好会报警。万一他猜到事情与他有关,肯定会让警察来这儿查。
这是他家。
余峥小时候也住在这儿。
他能想到的唯一跟谢冬凛有关的地方就是这里,警察的确来查过了,他们很谨慎,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温时雾是被绚烂的灯光晃醒的。
她昨晚不敢睡,一直撑着不断打架的眼皮,但疲惫的感觉让她心脏难受,再加上吸过迷药的后劲儿,让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
她发现自己还在昨晚被送到的Simen地下赌场层的一个包厢。
频闪的炫彩灯光透过她的眼皮。
钊哥开门见山地问:“你朋友在哪儿?叫什么名字?我让我哥们儿去找他过来。”
温时雾到现在都被麻绳绑着。
她手脚已经酸了,原本只是被磨红的脖颈,现在被蹭掉了薄薄的一层皮,虽然伤口不深,但也就是这样才最痛。
温时雾缓了好半晌。
才忍着痛,红着眼睛出声道:“他只是每天都会来酒吧谈生意,现在白天又没营业,要晚上才来。”
“耍我是吧?”钊哥盯着她,“跟我故意拖时间,指望着有人能来救你?”
温时雾咬着唇瓣看他,不语。
钊哥说着便要挥起酒瓶子,他性格向来暴躁,根本不懂怜香惜玉。
温时雾吓得往沙发角落一个瑟缩。
还是谢冬凛慌忙拦住:“钊哥,别冲动,她说的话也不假,一般人都不知道Simens有地下赌场,这种大明星能认识的朋友,的确都得是在楼上酒吧玩的。”
钊哥凶神恶煞地瞪着她,一忍再忍。
谢冬凛提议:“要不……我们先问问,她那朋友是谁?您派人去酒吧那边打听打听,是不是真有这么一号人物。”
“是谁?”钊哥又看向温时雾。
温时雾沉默了好久,小脑瓜飞速转,给出一个名字:“Eric。”
超级常见的霸总装逼英文名。
这酒吧都是英文名,Simens,西蒙斯,总有一个常来谈生意的老板叫Eric吧。
钊哥挥手派人:“去问。”
他手里的酒瓶子仍然没有扔掉:“要是没有这号人,我用这个,把你们两个的脑子给剁成烂泥!谢冬凛,今天是你最后一天期限了,你最好别帮着这妮子唬我!”
“是是是。”谢冬凛连连点头,“一定能还上,一定能把钱还您,实在不行的话,我还有其他后招呢……”
他掌握了很多关于余峥的过去的资料。
洛萱说过,能派上用场。
-
北城公安局。
余峥是早晨五点多赶到的。
青城距离北京行驶车程是七个小时,司机紧赶慢赶,路上都不敢休息,这才以最快的速度把两人送过来。
安宜市在更南边。
温盛意和叶桑宁到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温时野在北疆拍戏,没法开车赶,航班是中午到北城。
林意羡和阮恬在这儿守了一整夜。
谁都没睡。
根据余峥提供的消息,警察去搜过了谢冬凛的家,没找到任何线索。
“还有什么别的线索吗?或者她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警察问。
众人面面相觑,摇头。
姜燃:“就那么一个洛萱,已经被关了,不就在你们局子下面的看守所里?”
“她们昨晚倒的确见过面。”警察说,“临走的时候,温女士跟我提过你说的那个谢冬凛,还有一个地方,Simens。”
“Simens?”余峥微怔。
警察点头,分享线索:“嗯,好像是洛萱提的,说那个谢冬凛在Simens欠了钱,那里有地下赌场生意,提醒我们去查。”
余峥乌瞳微微凝起。
他想起之前跟温时雾汇报行程时,有提过他今晚要约音综制片人见面,而且他当时还随口说过,也是约在Simens。
他蓦然抬起头来,忽然产生一种强烈的预感:“去Simens!”
第193章 警察来了!谢冬凛发疯逼人
Simens地下赌场。
钊哥点了盘炸鸡,又叫人送了些啤酒,坐在沙发上大口吃喝了起来。
谢冬凛站在旁边,心中惶惶。
他忐忑不安地等着钊哥派出去的人问来Eric的消息,指望有人帮他将钱还上,让他免于赌场欠债不还剁手的惩罚。
温时雾从被绑到现在没吃过东西。
炸鸡的香味儿弥漫在包厢里,她肚子饿得难受,抬眸看向钊哥手里拿着的炸鸡,眼睫轻轻地颤了一下。
她委屈极了地缩在沙发角落。
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仍然悄然试着互相磨,想着说不定就有磨断了的时候。
她本就皮肤很嫩。
除了在剧组拍戏会吃点苦之外,其余几乎可以说是被娇生惯养长大。
薄薄地磨掉一层皮的感觉痛得她眼睛发红,肚子还空着,她甚至不知道,如果她没办法得救,还会发生什么事。
温时雾越想越委屈。
晶莹剔透的泪珠在澄澈的鹿眸里打转,包厢里还响起她肚子叫的声音。
钊哥抬头:“饿了?”
温时雾轻咬唇瓣,眼睫湿成一簇一簇,看起来像只惊慌无措的小鹿。
她不说话。
但就算饿,也不可能接受钊哥的投喂。
于是温时雾便别过脸去,她躺在沙发上枕着抱枕,闭上眼睛谁也不想理会。
钊哥将没啃完的半个鸡腿扔进垃圾桶,用茶几边缘撬开酒瓶盖子:“嗤!小妮子还挺倔,那你就饿着!”
丢进垃圾桶都不给你吃。
温时雾仍然不理,她就闭目假寐,佯装气定神闲,好似料定了这里有朋友能拿来钱救她,没表现出丝毫紧张慌乱。
这对演员来说没什么难的。
即便她心里已经流泪流到北冰洋。
但也正是这样。
钊哥和谢冬凛对她放松了警惕,丝毫没怀疑过她是否对他们说了什么假话。
直到被派去的人回来。
温时雾听见了开门声与脚步声。
她眼睫微颤,心脏不由得被攥紧,稍微侧了下身露出一只耳朵仔细听。
不过进来那人俯身趴在钊哥耳边,声音很小:“钊哥,问过了,酒吧那边的人都说没听过有哪个常客叫Eric。”
温时雾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就连谢冬凛都想凑过去听,却也没得来什么消息,只得站在旁边。
钊哥的脸色几乎瞬间就变了,他凶神恶煞地抬头:“你确定没问错?”
“确定。”那人点了点头。
钊哥突然笑出了声:“好啊……”
“啪!”
酒瓶爆裂的声音蓦然响了起来。
温时雾吓得颤了下,她预感不详地睁开眼睛,果然见钊哥朝她走了过来,蓦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你敢骗我!”
“唔!”温时雾的脸瞬间胀得通红。
窒息感直冲大脑,血液和呼吸的不畅,让她感觉整个人都有些发昏。
谢冬凛也脸色煞白:“什么?骗……”
“钊哥!不好了钊哥!”这时又有人闯进包厢,“外面来了好多警察!”
钊哥蓦然松手:“你说什么?!”
“咳咳咳!”重新拥有呼吸的温时雾趴在沙发上猛烈地咳嗽着。
警察……
温时雾眼睛很湿,她转眸,看向门的方向,果然听见外面有密集的脚步声。
“举起手来!抱头!统统蹲下!”
“搜!一个房间都不要放过!”
外面的走廊混乱一片。
温时雾连忙试着要坐起身来,正要出声喊救命,谢冬凛却忽然发疯似的冲过来,捡起一片酒瓶碎片就架在她脖子上。
“别叫!”他威胁,“敢叫我就杀了你!”
温时雾几乎瞬间噤声。
她忍着眼泪不敢动,只觉得冰凉的尖锐物,抵住本就被麻绳勒痛了的脖子。
“雾雾,我的好雾雾,舅舅那么相信你,还劝着钊哥别动你,不能毁你清白,你就拿这个来报答舅舅是吗?”
谢冬凛的神情已经变了。
也许是危机的刺激,也许是毒瘾犯了。
他精神状况变得有些癫狂,五官狰狞了起来,本就凹陷得吓人的眼睛,此刻如死鱼一般紧紧盯着温时雾。
被绑架的恐惧已经积攒了太久。
撑到这最后一刻。
温时雾终于忍不住了。
她身体颤抖,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眶里落下来,无声的哭泣沾湿了睫毛,却又因为脖颈上架着一片锋利的玻璃,而要强忍着抽噎,生怕动了就会被划破。
钊哥已经立刻从包厢密门逃了。
但谢冬凛逃不了。
就算他可以跟着一起从密门逃跑,但还不上欠赌场的债,他也早晚会被他们找到,最轻也得是被砍断两条胳膊。
他复吸了。
他欠得实在太多了……
他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给温时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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