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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渡港——关禅【完结】

时间:2025-01-10 17:16:45  作者:关禅【完结】
  晏宁听的走神,脑中一片空白,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偏她不是扫兴的性子,偶尔嗯嗯啊啊地附和两句,这让Eric更滔滔不绝起来。
  这是她遇到的第数不清个试图用哲学来和她搭讪的男生。
  她自己有时候也挺不明白的,难道她长得看起来很像喜欢哲学的样子吗?
  沈濯听了半天和尚念经,受不了了,曲指弹晏宁脑蹦儿:“回回神。”
  晏宁正听的昏昏欲睡,一个激灵,也没想到走神被戳穿,不好意思地朝Eric笑了笑,见他一脸震惊,干脆破罐子破摔:“你说那个,什么什么司机?”
  气氛凝固了。
  Eric的脸色不太好看,嘴角抽了抽,似乎想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陀思妥耶夫斯基。”
  “哦哦,陀思妥耶夫斯基。这名跟念绕口令似的。”晏宁长长的、浓密又卷翘的睫毛眨了几下,十分真诚地问:“他是干什么的呀,出租车司机吗?”
  Eric一脸失落地走了,留下晏宁和沈濯笑歪在椅子里。
  沈濯笑够了,直起身评价道:“真土,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也不知道讲点新鲜的。”
  “你还说呢。”晏宁说,“人家说不定回去想,这女人看起来挺正常的,没想到是个脑子不好的。”
  “他才脑子不好,都那么明显不认识他了,还聊起来没完。”沈濯俯身过来,遮住一小片光,“别动。”
  “怎么了?”
  晏宁真的没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有根睫毛落在眼睑下,沈濯手心托着她的脸,拇指指腹擦了两下:“睫毛掉了。”
  那块皮肤被磨得发烫。
  沈濯看了眼指腹,随口说:“你没化妆啊?”
  Julia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死直男,不是涂个口红就叫化妆好么,你看看她这张脸,比粉底都白,用得着化妆吗?”
  沈濯端详她。
  确实漂亮。
  女娲雕刻这张脸时一定十分用心,每一个角度都好看,每一处都漂亮,额头饱满,五官精致,眉目间一抹淡然,是一种有些古典韵味的东方美,偏偏笔锋浓郁的轮廓又流露出锋芒,美得那么鲜明。不笑的时候,冷峻又高贵,笑起来,冰雪消融,那双眼睛顾盼生辉,藏着连绵不断的整个春天。
  也不怪有人这样搭讪她。
  她漂亮的任何话题都显得俗气,只好挑挑拣拣,选些起码听起来很唬人的来。
  沈濯掀起眼皮,转向Julia,看她像颗闪闪发光的大瓦数电灯泡:“Mario今天也在。”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天没法聊了,Julia白他一眼,转头看见她的哪位bb,热情似火地扑上去。
  这边Julia刚走,两人还没来得及说上话,那边沈佑又过来了。沈濯被她们弄得没脾气,靠在椅子里对着晏宁无奈地笑。
  沈佑问:“哥,我的礼物呢?”
  “回去给你。”沈濯说,“不是还没到你生日?”
  每年提前三天庆祝生日是惯例,一天和朋友,一天和家人,一天自由安排。沈佑撇撇嘴:“你也没祝我生日快乐!”
  “刚来的时候就祝了。”
  “是吗?”沈佑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我不管,你要送我双份礼物!”
  “好好好。”沈濯一一应下,像赶苍蝇一样挥挥手,“快走吧,别烦我了。”
  今天这么不耐烦?
  聪明如沈小妹,目光在沈濯和他对面的靓女身上转了转,还没琢磨明白,霍曼琪到了。
  沈佑立刻把自家便宜哥哥忘了,挽着霍曼琪的手娇滴滴问:“Maggie姐,你怎么才来!”
  晏宁发现她和Julia很像,被家里宠大的小孩,娇气,爱撒娇,但可爱讨喜。
  霍曼琪像哄小孩,学着她娇滴滴的声音说:“bb啊对不起,我发誓我订的是今早落地香港的航班,只不过延误了。不过――”
  她伸出手比个手势:“我给你准备了双份礼物,已经让人送去你家了。”
  “啊!Maggie姐我爱死你了!”沈佑跳起来挂在霍曼琪身上,扭着身子戳了戳沈濯,“听见没有,学着一点!”
  沈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借着余光看晏宁,盼着沈佑早点还他清净。
  沈佑问霍曼琪:“你去哪里了呀?”
  霍曼琪说:“去阿尔卑斯山滑雪。”
  “哦,那肯定很好玩。下次让我哥的湾流去接你呀,就不用自己订机票啦。哎不对,”沈佑又戳戳沈濯,“你怎么不陪Maggie姐一起去?”
  “陪”。
  晏宁心跳漏了一拍,顺着沈佑的目光看向他。
  沈濯漫不经心地笑着,没否认话里透露出的亲昵,只是说:“你当我很闲?”
  霍曼琪的手搭在沈濯肩膀向下的位置拍了拍,揶揄道:“你哥大忙人。是吧沈总?”
  她说话时,耳边长长的钻石流苏耳坠轻晃,闪着刺眼的光芒。
  晏宁收回目光,继续玩弱智小游戏。
  羽毛湿了。
  
第16章 第16章
  宴会厅内灯火通明,小提琴声悠扬动听,一尘不染的大理石瓷砖映着来来往往的宾客身影,余光中,粉色的裙摆一闪。
  霍曼琪走了。
  晏宁想起近几日在娱乐小报上看到沈濯和霍曼琪一同出行的照片。
  他们俩很登对,向来刻薄的港媒也会夸一句“金童玉女”。
  这类报道如果没有沈霍两家的授意和默许,是不会被发出来的,看来好事将近了。
  以沈家的地位,联姻才是常态,沈濯的大哥也娶了贺家的小女儿。
  沈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享受家族带来的荣光的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恋爱可以自由,婚姻不行。或者说,“婚姻自由”的前提是――默认不被作为继承人培养,只每月领固定的家族信托。
  沈濯不会愿意做这种每月领零花钱的“废物”。
  晏宁忽然意兴阑珊起来,没一会儿就和Julia走了。
  Julia和她的bb们道别,比她晚一步走出酒店,出来时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子。
  中环车水马龙,满目繁华,两人站在街边等的士,Julia只穿一条裙子,披着宴会上不知哪位公子哥送的灰色西装外套,冻得直跺脚。
  “脑袋都冻木了。”Julia说,“给,刚刚走的时候厨师送来的,说是沈二少吩咐的。”
  “你拿着吧。”晏宁把手缩在大衣口袋里不肯拿出来。
  她比Julia好点,可也没好到哪去,外面套一件大衣,里面是Julia精心挑选的黑色礼裙,露一截小腿。
  真怀念首都的暖气啊。
  今年香港的冬天比往年冷,最近又遇上大规模降温,最高气温也不过个位数,天气潮湿阴冷,水汽和寒风一起往人骨头缝里钻。
  晏宁在北京待了四年,北京的冬天和香港不一样,每天早上爬起来去图书馆的路上,凛冽干燥的北风刮得脸颊生疼,下起雪来毫不含糊。
  晏宁忽然问:“香港会下雪吗?”
  “你是文科生吗?港岛友,下叉烧下番薯都不会下雪。”Julia诧异地看她一眼,突然悟了,“你想看雪了?我懂,南方孩子都有这执念,我有一次去北京玩,碰上下大雪,红墙白雪,很漂亮的,乐得我在地安门大街上摔一大跟头。哎有空你带我去北京看雪吧?”
  “行啊。”晏宁说,“我带你去后海滑冰,有那种五颜六色的自行车。”
  一提到玩Julia就兴致勃勃:“今年我们就去吧,你寒假是不是回北京?”
  “是。”
  的士到了,两人迅速滚进后座,Julia把牛皮纸袋塞进晏宁怀里,她低头看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打包盒,问:“走之前沈濯和你说什么了?”
  Julia眉飞色舞地道:“没什么,闲聊了几句。明天晚上我们出去过圣诞吧!”
  Julia绝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用来庆祝的节日。
  晏宁思索片刻:“去哪过?”
  “去维港吧,明天游客肯定很多,热闹。”
  香港的节日氛围浓郁,沿着星光大道走,一路不知见了多少棵圣诞树,红绿色的小彩灯闪烁,四处都能听到那首大名鼎鼎的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Julia打趣说这是美国版的难忘今宵。
  一年又快要结束了,当晚月色很好,风也不紧,挤在游客中看维港夜色,是到了香港半年以后,一种很难得的体验。
  Julia让晏宁帮她拍照,握手,挥手,指点江山,很经典的成功人士三件套,晏宁笑得肩膀抖个不停,祝她以后发大财。
  Julia说:“好啊,我以后发大财了,就把这一片给你包下来。”
  她指着对面的大厦,豪情万丈:“你看见没,就那一片,看上哪栋咱就买哪栋!”
  牛皮吹太大,几个游客忍不住侧目注视。
  晏宁丢不起这个人,拉着Julia火速逃离现场,两个人跑出去一百多米才停下,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爆笑。
  学生时代干的事总是冒着傻气。
  又走了一阵,到码头,一艘豪华游艇吸引了大部分游客的眼球。
  维港不缺游船,但这艘游艇实在太引人注目了,三层的庞然大物,线条流畅优美,晏宁也忍不住看过去,眼前不知道翻过了几个零,和Julia说:“你以后发财了先给我买艘这个吧。”
  Julia拉着她就往上走。
  “你干嘛?”晏宁很惊恐,“这是可以随便上的吗?”
  “当然随便上。”
  晏宁闻声回头,撞上沈濯清亮的眸子。
  “你的?”
  沈濯扬起一抹在晏宁看来很欠扁的笑:“我的。”
  她果然又被Julia卖了。
  交友不慎。
  晏宁转身瞪沈濯一眼,上了游艇。
  会客厅里非常热闹,周聿安还有几个平时和沈濯关系不错的狐朋狗友都在,有人打牌,有人打台球,端着酒盘的侍应生穿梭其中。
  晏宁坐在沙发角落里抠指甲。
  “不高兴?”沈濯递给她一杯香槟。
  “没有。”晏宁没接,摇摇头,然后转身就往外走,去飞桥了。
  还说没生气。
  沈濯把周聿安从牌桌上拎起来:“打火机借我用用。”
  “胡了,马上胡了!”周聿安两眼盯着他的牌,“你先等等。”
  沈濯直接上手,从他兜里拿了就走。
  “胡!”周聿安把牌推倒,扭头一看,见沈濯顺手从桌上拿了支玫瑰花出去了,伸长脖子喊,“你做咩去呀?阿宁呢?”
  这会儿客人都在会客厅里,飞桥上没有人。
  晏宁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维港。
  她蓦地想起来今年夏末刚到香港的那一晚,安顿好住处,她从便利店买了一罐啤酒,沿着坚尼地城滨海长廊漫无目的地走,那时游客没有这么多,每一缕划过耳畔的风都是轻盈自由的。
  那时晏宁也想不到自己会认识沈濯。
  香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沈濯问:“在外面干什么?”
  “吹风。”
  “……”他拍下她肩膀,“看我。”
  看什么?
  沈濯右手只有一片火纸,打火机一点,蹿起一束猩红的火苗,然后立刻燃尽,几乎同一时刻,他手中冒出一朵香槟色的厄尔瓜多玫瑰。
  “送你的。”沈濯低声说。
  晏宁终于展颜,星光映着她眼底的笑意。
  “怎么变的?”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看魔术,晏宁很好奇,接过玫瑰研究了一会儿,“你再变一次我看看。”
  “……你把玫瑰花还我。”
  晏宁把花收到背后:“不还。”
  沈濯摇头笑道:“那你有点强人所难。”
  晏宁“嘁”了一声:“果然魔术都是假的。”
  “花是真的不就够了?”沈濯说,“想学吗,我教你。”
  晏宁半信半疑地把花还给他,站到他身侧,见他把花藏在手心里,花枝抵着胳膊,火纸一燃而尽,随即玫瑰花飞出。
  很简单的小魔术,只要速度够快就好。
  沈濯问:“喜欢吗?”
  声音醇厚迷人,动人心弦。
  还是头一次有人变这种小魔术哄她开心。
  晏宁不知怀着一种怎样朦胧的心情,轻点了下头。
  沈濯又变了一次。
  这次火苗刚燃起,天空中同时传来一声巨响,晏宁抬头看,深蓝色的天幕中,数百盏烟花一同炸开。
  火树银花,交织成一片绚丽的光海,点点火星如同星雨飘落。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晏宁一时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火色与月色一同映入眼底,风声和心跳声一起重重地撞着耳膜,晏宁一动不动地盯着天空看,似乎要将这一幕永久地刻在记忆中。
  这场烟花秀整整持续了二十分钟,收尾时,一束束谷穗状的烟花炸开后,留下浓厚的彩色烟雾连成一片。
  沈濯说这个叫“七彩祥云”。
  晏宁尚未回过神,只听沈濯附在她耳畔,低声恳求:“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刚随着烟花消失而落下的心脏又重重地跳起来。
  沈濯声音中无尽缠绵缱绻,动人心魄,简直让人下一秒就要立刻答应下来。
  晏宁眼底湿润,火光褪去,水波暗涌,问:“你放的?”
  香港每年元旦例行举行烟花秀,晏宁决定申请G大前曾跑来看过一场,那时她挤在人群里,仰面望着灿烂绚丽的光辉,以为那已经是她人生中最难得的时刻。
  其实这话根本不必问,只能是沈濯放的。
  他让Julia把自己骗上游艇,苦心孤诣,早有预谋,要说“不是”,真是在骗鬼。
  晏宁回头望他,两人眸中皆被映的亮晶晶的:“多少枚?”
  “不知道啊。”沈濯晃着玫瑰花,笑的散漫,“你说今天是不是个好日子,表个白还能碰上烟花秀。”
  “到底多少?”
  “……三万。”
  三万枚烟花,也不知道他准备了多久。
  “好贵啊。”晏宁轻叹。
  “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我一掷千金,也不过是想博你一笑。”沈濯俯身在她耳畔,“晏宁,笑一笑。”
  不知道为什么,晏宁笑不出来。
  “而且你还没回答我,”沈濯盯着她,目光中有什么炽热明亮的东西在翻涌。他执拗地又问一遍,“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紧张到喉咙紧绷,指尖都在发抖。
  优越的出身让他此前从不知道什么叫“紧张”,今晚才算明白,原来在爱人面前,一切都如此无用,家世、钱财、权力,所以世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在这一刻都像烟花一样轻飘飘地消散了,连留下的硫磺硝烟味都被风吹的干干净净,他手中毫无砝码,只能乞求眼前人的一点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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