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娘子,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柳宗祺那两个废物儿子欠你多少钱了?”
南宫徵比划了一个手势。
“差不多十万两。”
“你给他们一个偿还的机会。”
南宫徵挑眉。
“竹娘子想怎么做?”
苏竹卿轻声低语了两句。
南宫徵听完后啧啧了两声。
“竹娘子,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动到明王的头上了。”
苏竹卿轻笑出声。
“你胆子也不小,你不是还一直筹备着要开一间绸缎铺?”
“我那是正经做生意,良性竞争。”
“我也是正经做生意。”
苏竹卿脸上一点心虚的神情都没有。
如果不是南宫徵跟她认识了这么久,一定就信了她的鬼话。
“这件事情不难办。”
“嗯,你要保证明王查不到你头上。”
南宫徵一脸云淡风轻。
“那不会。”
“好,那你小心点。”
南宫徵看向苏竹卿。
“怎么突然决定要揭明王的老底,他得罪你家侯爷了?”
南宫徵虽然不知道楚晏舟的具体实力,但是对他要复仇的事情也略有耳闻。
“嗯,因为他侯爷最近都没时间陪我。”
南宫徵没忍住抽了抽嘴角。
“竹娘子,在庄子上我已经被你们伤到了,这才刚休息几天,你又往我心上插刀。”
苏竹卿看着幽怨的南宫徵,没忍住轻笑出声。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什么都还没说呢。”
南宫徵连忙摆手。
“就这些已经够了,这伤怎么也得好些金子才能补回来。”
“好,回头带给你。”
南宫徵吃惊的看着苏竹卿,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就随口一说。”
“我知道,但是如今我有这个实力,送得起送得起。”
南宫徵看着苏竹卿真挚的笑,连忙摆手。
“算了,做人不能贪心,不然等我外甥出来的时候,我家底都不够还。”
苏竹卿轻笑出声。
“你怎么知道是外甥,万一是外甥女呢。”
南宫徵双手一拍。
“外甥女更好啊,乖乖糯糯的,怎么也比臭小子听话。”
李乐池可没少跟他抱怨楚璟一那皮猴去弄他药草的事情,一个头两个大。
“南宫徵,你对余瑶有没有意思?”
苏竹卿突然认真起来。
南宫徵差点被呛到,耳根有些发红。
“怎么可能,你没看到我们一见面就掐架?这根本不可能。”
“真的?”
南宫徵避开苏竹卿的视线,郑重点头。
“真的,不论别的,我们家世也不相当。我如今名下虽有不少银钱,可士农工商,我一介商人怎敢高攀?”
说到最后,南宫徵的语气有些闷闷的。
“或许盛家并不在意呢?”
苏竹卿不了解盛家,但是能养出盛余瑶这样跳脱的性子,肯定跟一般的世家大族不同。
“怎么会不在意,世人都会在意。”
南宫徵勉强扯出一个笑。
苏竹卿做为一个旁观者倒是比当局者看得分明,但是感情的事情外人掺和不得。
“南宫徵,我也是一个商人。”
苏竹卿的语气十分认真,当时她提出要做生意的时候,也担心楚晏舟和老夫人会拒绝,可是他们都没有。
那日在庄子上盛余瑶得知她要开茶坊的时候,眼里全是欣赏,没有一点嘲讽。
“怎么一样,你好歹是管家之女。”
“被流放的官家女?那还不如一个商人呢。”
南宫徵被噎住,话却是这样。
“竹娘子,你今日是来跟我比家世的?”
苏竹卿摇头。
“我只是陈述事实,我如今也是一个商人,你自己好好想想,问问自己愿不愿意就这样放弃。”
南宫徵沉默了,他答不上话。
“余瑶已经十六了,错过便是一生。”
苏竹卿没有多说,起身离开了房间。
屋内,南宫徵陷入沉思,脸上难得有一丝纠结。
苏竹卿走到门口,看着阿笨手中提着一盒点心,嘴快咧到下巴了。
“秋桑,我已经攒够钱了,等过了年,我就跟竹娘子提亲。”
秋桑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净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我真的攒够钱了。”
秋桑正要回话,转头看着苏竹卿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两个,小脸更加红。
“夫人。”
“聊完了吗?”
秋桑有些尴尬,点了点头。
“嗯,夫人,我们回去吧。”
马车上,苏竹卿看着秋桑,嘴角憋着笑。
“夫人想笑就笑。”
“我怕我笑了,你会跳马车。”
“夫人,你又打趣奴婢。”
“秋桑,若你一直这么害羞,那可怎么办才好。”
秋桑不解的看着苏竹卿。
“这样不好?”
苏竹卿附和着点头。
“你知道哪里不好吗?”
秋桑不知,疑惑的摇着头。
“你要是这么害羞,以后在闺房之事上就少了乐趣。”
苏竹卿说完到底没忍住,轻笑出声。
秋桑一张脸像是能滴出血。
“夫人,你学坏了。”
“好了,不逗你了。”
秋桑抬起头。
“真的?”
苏竹卿点头,小丫鬟不仅逗,好像她当初刚成亲的时候脸皮还厚点。
“秋桑,不如你们今年成亲吧。”
“不。”
“为何?”
秋桑看向苏竹卿的小腹。
“奴婢等小公子或者小小姐生下来才成亲。”
苏竹卿心中被一股什么填满,欣慰的看着秋桑。
“我身边有可用的人。”
“奴婢知道,可是奴婢不放心,还请夫人答应奴婢。”
秋桑脸虽然还是有点绯红,可神情异常坚定。
“可阿笨那边你打算怎么解释?”
“阿笨很体贴。”
苏竹卿心中明了,这小丫鬟已经琢磨透了阿笨的脾气。
如此也好。
“好,这是你的亲事,自是听你的。”
秋桑抿嘴笑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章 先祖托梦
十月十五一大早,天还未亮,明王府的管家急急忙忙跑到明王的院子。
“王爷,大事不好了。”
明王听到管家的急切的声音,眉心下意识皱起。
这大半个月来,自己在朝堂上被左右夹击,好不容易休沐一天。
“进来。”
管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王爷,绸缎铺昨晚被烧了,不管是成品还是绸缎全都被烧干净了,只有后院还剩下一些卖不出去的库存。”
明王眉头紧皱,脸色变得铁青,手背上青筋凸起。
“掌柜和小二都是死人吗?着火都不知道?”
管家砰砰磕了两个头。
“火是从前面烧起来的,等火势大的时候,大家起来救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明王的眸子变得危险。
“只烧了一间绸缎铺?”
“是。”
“但是绸缎庄是最赚钱的,府中一年的支出大部分都是依靠绸缎铺的利润。”
明王心口堵着的一口血差点喷出去。
“你再说一遍?”
“王爷的绸缎铺在京城最好的地段,没有竞争对手。”
管家越说声音越小。
明王太阳穴突突跳起来,狭长的眸子半眯。
“走水?”
明王的声音像是沁了冰,让人起鸡皮疙瘩。
管家惊恐的摇头。
“像是人为,门口还留下了十几个酒罐子。”
嘭!
一个茶盏朝着管家的脑门飞来,茶盏应声碎裂。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王养你作甚?”
鲜血顺着管家的脸颊一直滴落在地板上,溅起成一朵怖人的花。
管家连声痛都不敢喊,此事的确是他的疏忽,王府的产业都是他在管。
绸缎铺被烧是一大损失。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还请王爷责罚。”
明王扶着额头,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正在这时,跑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厮,扑通跪了下来。
“王爷不好了。”
明王心上上下下的跳动,又来一个。
“本王还没死呢。”
小厮被吼得瑟缩了一下,又砰砰磕了两个头。
“何时?”
明王看着小厮那胆小的模样,气更加不打一处来。
“难不成还要本王问你?”
小厮哪敢啊,硬着头皮开口。
“王爷,进来一群人,将字画铺全都砸了,见物就毁,见人就打。”
明王定定的看着浑身伤的小厮,那口气快咽不下去了。
“你们都是从王府出去的,还对付不了一群流氓?”
小厮惊恐的摇头。
“店里只有掌柜和奴才,对方人多势众。”
明王的脸一会青一会白,下手跪着的两人大气都不敢喘。
“都给本王滚。”
两人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两人跑到门外还能听到屋中瓷器碎裂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
小厮眼中是逃过一劫的庆幸,管家顶着一脸的血,看不清情绪。
明王将屋中的瓷器砸完了,扶着桌子背对着门口。
“南意,两日内将背后之人揪到本王面前。”
“是,属下遵命。”
明王缓缓坐下,看向门外,声音阴恻恻的。
“既然本王不顺,那他们也别想舒服,一个一个来。”
一个时辰后,惠安帝看着跪在下首的明王。
“平身吧。”
“父皇若是不信任儿臣,儿臣便不起身。”
惠安帝微眯着眸子,靠着龙椅。
“你这是在威胁朕?”
明王低着头,敛去眼底的恨意。
“儿臣不敢,儿臣也是为了大周的江山着想。”
“仅凭一个梦,你叫朕如何能下这道旨意?”
“父皇,这不仅是一个梦,是先祖的指示。”
惠安帝温凉的腻着跪在下首的明王。
“你是想将朕架在火上?”
若不是太子造反的时候,莫端透露了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这道旨意兴许还能下。
如今下了这道圣旨,如果楚晏舟真是狼子野心还好,若不是,大干寺上的那些言论会再次被激起。
“儿臣绝无此意,楚骋佑通敌叛国,父皇非但没有惩治侯府,还对楚晏舟礼遇有加,这是父皇仁义,可人心最是难猜。”
惠安帝眉头轻轻皱起,手轻轻敲着龙椅把手。
“先祖真的给你托梦了?”
明王眼尾上挑。
“千真万确,儿臣梦中楚晏舟是无所阻挡的猛兽。”
明王抬头打量惠安帝的神情,想了一下,继续开口。
“父皇,你是君,他是臣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若是趁着这个机会,治他一个欺君之罪,父皇便不用再防着他,何乐而不为?”
惠安帝思考着明王的话,神情已然松动,楚晏舟是猛兽?
他是这大周的君主,他何错之有?
“你说的没错,可是难道要朕同他对峙?”
惠安帝的意思,明王心里跟明镜似的。
心中暗骂一声。
想起查到的消息,虽未有实证,但是空穴不来风。
“儿臣可以帮助父皇,父皇尽管将事情都推到儿臣的身上。”
惠安帝神情愉悦,很是满意明王的识趣。
“好,便依你的。”
翌日一早,楚晏舟刚刚起身,周海便到了侯府。
“侯爷,周公公来了。”
“何事?”
“周公公没说。”
楚晏舟和苏竹卿对视一眼,苏竹卿眼神有些担忧。
“夫君。”
楚晏舟拍了拍苏竹卿的小手。
“不用紧张。”
苏竹卿亲自替楚晏舟披上外袍。
“夫君,我跟你一起去。”
“好。”
楚晏舟并没有拒绝,他的阿卿不是一般的女子,不管何事,她都应该心中有数。
一刻钟后,苏竹卿推着楚晏舟到了前厅。
“侯爷,侯夫人。”
周海的态度依旧恭敬。
“周公公。”
楚晏舟点头致意,脸上并没有多余的神情。
“侯爷,陛下说许久没见你,特让奴才将侯爷请进宫。”
“我不过一个废人,难得陛下挂心。”
“侯爷说得哪里话,陛下一直记得楚家先祖的丰功伟绩。”
周海跟在惠安帝身边多年,已经是千年的狐狸。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说陛下惦记楚家先祖的功劳,却未提旁的。
“楚家是臣子,自该为大周效命。”
周海低着头,嘴角一直维持着一个合宜的角度。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侯爷便随奴才一道进宫吧。”
楚晏舟看了看天色。
“好。”
周海就要抬步向前,苏竹卿的声音适时响起。
“周公公,可否多等片刻。”
周海抬头,神情有些疑惑,看向苏竹卿。
只见苏竹卿神情有些纠结,不安的捏着手中的绣帕。
“侯夫人,可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敢起誓吗
苏竹卿无奈的看了一眼楚晏舟的的腿。
“公公,我夫君今早的药还未喝,我怕等他从宫里回来,已经过了服药的时辰。”
“阿卿,不要耽误周公公的时间,已经喝了这许久都未有成效,也不差这一碗。”
苏竹卿的神情明显更加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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