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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璧——靡宝【完结】

时间:2025-01-10 23:11:30  作者:靡宝【完结】
  傅承勖猜中了。江映月确实有把柄在孙开胜手中。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宋绮年道,“恕我直言,江小姐。你男人是绝对不会改的,只会一次比一次下手重。直到某一天闹出人命来……我不想您也落到那个下场。”
  “你当我不知道?”江映月苦笑,“孙开胜对女人一贯粗暴,家里除了大太太,其他女人全都挨过他的拳头。”
  “那金茉莉还嫉妒您什么?”宋绮年不解。
  “嫉妒我能得到这个呀。”江映月晃了晃手腕上的钻石项链,“她被打落了胎,再也不能生了,可还没有捞回本就被我挤掉了,怎么会甘心?”
  宋绮年啼笑皆非。
  “那……”她试探着,“如果有机会一走了之,但是需要丢下亲人,您会走吗?”
  江映月沉默,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精美的玉雕。
  她的心中想必正在天人交战着。
  为了那么一个不争气的弟弟,赔上性命是否值得?
  江映月幽幽开口:“即便走,能走去哪里?”
  宋绮年见有希望,低声道:“当然是越远越好,离开孙上校的势力范围。以你的能力,重新开始新生活并不难。”
  江映月却摇了摇头:“这世道,处处都是针对女人的陷阱。我这样的女人流落到了外头,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别的豺狼虎豹。也许还不如孙开胜呢。”
  “可留下来……”
  “孙开胜对一个女人的兴趣一般也就一两年。”江映月抱着侥幸道,“我已经熬了一年了,现在走,前面流的血泪不就白费了?”
第十五章 卷入命案
  宋绮年还想再劝,耳朵突然捕捉到一丝异样的动静。
  “谁?”宋绮年朝门外望去。
  管家推门而入,毕恭毕敬道:“太太,刚才老爷来电话,打算今天提前出院。”
  江映月的身体僵了一下:“知道了。把老爷的房间收拾好,让厨房煮些老爷喜欢吃的饭菜。”
  宋绮年起身:“我也该告辞了。”
  “多谢你过来看我。”江映月感激,“等我好些了,你再来陪我说话。”
  管家送宋绮年从大门离去,一路相随,像押送一个盗窃嫌疑犯。
  宋绮年自眼角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管家。
  这管家便是在孙开胜殴打江映月时非但没有阻拦,还支开下人、守住门口的那个管家。资料上说自打孙开胜当年结婚后他便为孙君管家,显然是孙开胜的心腹和帮凶。
  “宋小姐,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管家的潜台词其实是催宋绮年赶快走。
  “都拿好了。”宋绮年一笑,走出了孙公馆的大门。
  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家,宋绮年立刻给傅承勖去了一通电话。
  “她一时下不了决心也是能理解的。”宋绮年担忧道,“只是孙开胜提前回家,我担心他又会打她。”
  傅承勖低沉稳重的声音有一股无形的安抚人心的力量:“孙开胜断了那么多根骨头,起床上厕所都成问题,应该暂时不会对江映月构成什么威胁。宋小姐眼下该把重心放在另外一件事上了。我记得先施百货的服装展就在下周六,对吧?”
  “我还正想提这件事呢。”宋绮年问,“傅先生会来捧场吗?你可是我的隐形投资人,也该来看看你投资的东西市场反响如何。”
  “我当然会去的!”傅承勖笑道,“我早就对你的作品拭目以待了。”
  宋绮年又道:“还有,我想借这个场合和你在人前认识一下。张俊生也会去,他可以为我们俩做介绍。以后我们俩在公共场所碰面交谈,就合理多了。”
  “这是因为昨天被跟踪的事?”傅承勖道,“阿宽已经调查清楚了,对方是冲着我来的。”
  宋绮年皱眉:“你遇到什么麻烦?”
  “小事一桩,宋小姐不用担心。”傅承勖轻松道,“你就专心地为展出做准备吧。”
  宋绮年放下电话,走回工作间里。
  “先把江映月的订单给赶出来吧。”她吩咐缝纫女工,“我想过两天就给她送过去。”
  “你就是放心不下她,是吧?”柳姨道,“真是的。这么一个水晶玉瓶似的美人,那姓孙的居然也下得了手?江映月也是。她都有法子整那个金茉莉,能烧冷小姐的衣服,怎么没办法对付孙开胜?”
  “那两件事没证据说是江映月做的。”宋绮年道,“再说了,孙开胜那么一个健壮的武夫,江映月就算真生了三头六臂,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我爹就总打我娘。”四秀一边钉珠子,一边小声抱怨,“还打我们姐妹,骂我们是赔钱货。我娘一死,他就把我们卖了去换酒……”
  柳姨叹道:“乡下打老婆的汉子多了去了。不说远的,就咱们现在这条胡同里,住的都算是体面人家了,也有一两家男人背地里打老婆。”
  “我将来一定不会找个打老婆的男人!”四秀斩钉截铁道。
  柳姨讥笑:“这种男人可会装模作样了,结婚前你压根儿不知道。等你发现不对劲,早就成了煮熟的鸭子。”
  四秀认真道:“我识字,会算账,会煮饭,现在还学了做衣服。我跑出去了也养得活自已。”
  “要是你生了孩子呢?”宋绮年问,“你跑了,男人就拿孩子出气。你要带着孩子,就找不到糊口的活儿。你怎么办?”
  四秀被难住了。
  宋绮年道:“所以,有些女人跑不走,也是有她们的苦衷的。咱们能帮则帮,帮不上忙,也别怪人家不争气。”
  四秀点头,又忍不住嘀咕:“为啥总有男人爱打老婆?”
  “因为他们没把女人当人看。”宋绮年冷声道,“男人打老婆孩子就和打狗一样,官府不管。要是打老婆的都会被抓去关起来,也挨一顿鞭子,你看还有多少男人会动手!”
  说到这里,宋绮年无奈地长叹了一声。
  她似乎能听到傅承勖在耳边问:“宋小姐为什么对婚姻抱着那么消极的看法?”
  宋绮年很想说,她其实和所有女孩子一样,憧憬爱情,向往着美好、安定的婚姻。可期待越高,往往失望越大,还不如不抱希望的好。
  “当然,最好是找男人的时候就睁大眼,一开始就别上当。”宋绮年摸了摸四秀的头,“等你看中了哪个小子,一定要告诉我和柳姨,让我们帮你看看。”
  四秀的脸腾地红了。
  “小姐真讨厌!”
  她抱起一大捆要过水的布料,在宋绮年和柳姨的笑声中跑了出去。
  这一日,宋绮年如往常一样,一直工作到深夜。
  夜里起了风,吹得窗户嗡嗡轻振。
  宋绮年记得自已很小的时候,很害怕刮大风的夜,总觉得外面有一个怪兽在徘徊咆哮。
  每到那时,总有一个少年将小小的她抱在怀里,轻着拍她的背。
  “……不要怕。那是风宝宝在找妈妈。它和妈妈走散了。你听,它的妈妈也在呼唤它……”
  很难想象袁康曾说过那么温柔的故事。可见在他成为一个实际、冷酷、专断的硬汉前,也曾有过感性的、充满幻想的少年时光。
  在这样一个萧索孤寒的夜晚,骤然响起的敲门声让气氛一下变得有些诡异。
  门外站着一个过去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上门的人。
  “俊生?”
  张俊生只西装外裹着一件单薄的大衣,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清俊的脸被冻得没有一丝血色。
  宋绮年急忙把张俊生请进了屋。
  温暖的工作室里,张俊生捧着热茶,在氤氲水汽中长吁了一口气,
  “我估计着你还没睡,过来碰运气。果真给我料中了。还是你这里清静,能让人喘口气。”
  张俊生身上散发着一股香水和酒混合的气息。✘ŀ
  这股气味放在过去,配上他优雅潇洒的言谈和笑容,曾一度让宋绮年很着迷。
  宋绮年一直都喜欢意气风发的男人。
  但此刻的张俊生苍白疲惫,是一个被生活压榨尽最后一丝活力的人。他挣扎着爬到了宋绮年的门口,向她求助,从她这里汲取温暖和心灵上的支持。
  这让宋绮年既替张俊生感到难过,又感到被需要的满足。
  “让我猜猜,覃凤娇?”宋绮年道。
  “这题又没难度。”张俊生苦笑,“今晚我陪着覃凤娇足足跑了三个跳舞会。她好像在找什么人,但没找着,心情很不好,回去的路上又把我数落了一通……抱歉。我大半夜的跑上门,张口就是一通抱怨,实在太失礼了……”
  “我要和你计较礼节,就不放你进门了。”宋绮年给张俊生添茶,“说起来,我这儿有个快刀斩乱麻的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用。”
  “是什么?”张俊生怀着期盼望过来。
  “向她求婚。”
  张俊生瞠目结舌。
  而他眼中明显的不情愿让宋绮年十分愉悦。
  宋绮年分析:“外面都传覃凤娇对你一片痴情至死不渝呢。你必须也得表现出同等的情谊,才能让她在人前保住面子。不然,人家只会笑她倒贴还没人要。”
  张俊生嘴巴张合了几下,道:“可她才不会答应我的。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肯和我这样的破落户来往,但她绝对不会下嫁的。”
  “你很想娶她吗?”宋绮年问。
  张俊生一愣:“不……不想。”
  宋绮年的心头有一只小鸟欢快地扑了扑翅膀。
  “那不就得了。你被她拒绝后,借口伤心欲绝,可以名正言顺地避开她。她保全了面子,也不好再使唤你了。”
  “万一,她要是答应了呢?”张俊生下意识问。
  宋绮年笑容狡黠:“那不更好吗?”
  张俊生哪里听不出宋绮年的调侃。
  “我可高攀不起覃凤娇。我和她也并不合适。我现在追求的是另外一种生活。”
  “什么样的生活?”宋绮年问。
  “更朴素,也更踏实的生活。”张俊生微笑着憧憬,“一间大屋子,不需要多华丽,整洁明亮就够了。我下班回到家中,妻子已经做好一桌饭菜正等着我。孩子们扑过来迎接我,围着我叫爸爸……”
  张俊生朝宋绮年望去:“我会努力工作养家,让家人们过上舒适的生活。我的妻子可以做自已喜欢的事,永远不用在外面奔波,为生计发愁。”
  宋绮年一直微笑着,眉心却不受控制地轻皱了一下。
  张俊生所描述的,无疑是一种平淡幸福的生活。在宋绮年对未来生活的憧憬里,也有温柔体贴的丈夫和活泼可爱的孩子。
  但总有哪里不对劲,让两幅图无法重叠在一起。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在这样的寒夜,比起敲门声,电话铃声更让人觉得不安。
  可话筒里只传出轻微的电流声,没有人说话。
  “喂?是哪位?”宋绮年困惑,“有人在吗?”
  就在宋绮年以为这是一通拨错了的电话时,话筒里终于传出一个细微的声音。
  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啜泣声。
  宋绮年后颈的寒毛立刻竖了起来。
  “……江小姐,是你吗?”
  那头的人终于开了口。
  “宋小姐……”果真是江映月,她的声音前所未有地惊慌,“我……我不知道该找谁,就拨了你的电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绮年紧握住话筒:“你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江映月低声啜泣,“他没动静了……刚才还没好好的,然后突然就不动了……”
  “是谁?谁没动静了?”
  “……孙开胜!”江映月的哭声渐大,“天啊!他没呼吸了!他是不是死了?我什么都没做!”
  宋绮年的头皮一阵发麻。
  她已经从江映月破碎的字句里拼凑出了大致的故事:不知什么原因,孙开胜陷入昏迷,更甚,他暴毙了!
  大脑飞速运转,宋绮年立刻做出应对决策。
  “你现在在哪里?你们在家里吗?”
  江映月道:“我的卧室里……”
  “就你们两个?”
  “是……”
  “确定他已经……了?”
  “……是……”江映月又哭了起来,“啊,他……他眼睛还睁着……我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没做!如果我现在逃走……”
  “听着,江小姐,听我说!”宋绮年出奇地冷静严肃,“你现在走掉,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你现在按照我说的去做:你先让人给医院打电话,让他们派救护车来。等确定了人已经……你立刻亲自给总巡捕房打电话报案,不要让你们的管家打电话。他是孙开胜的心腹,你想必也清楚。你指名找郭仲恺总探长,让他负责此事。你们这样的家出事,他肯定会过来的。对了,你要把卧室锁好。你有信任的下人吗?”
  “有。女管家是我的人。”
  “就让她守着门,警察来之前不准任何人进去!我这就过来。”
  叮嘱完了江映月,宋绮年又拨了一个号码。
  “我是宋绮年。他歇下了吗?”
  没有指名道姓,但值夜班的男仆立刻道:“我这就给您转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
  “什么事?”
  格外低沉喑哑的声音表示傅承勖刚刚从睡梦中被叫醒。
  “对不起,打搅您了。”宋绮年也压低了声音,“江映月刚刚给我打来电话,孙开胜好像突然死了……”
  电话线那头立刻传来悉悉索索声——傅承勖掀开被子下了床,摁了召唤下人的铃。
  宋绮年继续道:“我让她找郭仲恺报警,让她封锁现场。”
  “你做得很对!”傅承勖道。
  男人沉稳的声音让宋绮年心头隐隐一松。她才意识到自已也非常紧张。
  “你要过去一趟?”傅承勖问。
  “是。我不放心她一个人。那屋子里大部分下人都是孙开胜的人。”
  “那我派人去孙家外面守着,有事可以接应你。需要我派车过来吗?”
  “等不及了。我自已想办法吧。”
  耳边传来钥匙叮当声。
  张俊生从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并且帮宋绮年拿来了大衣:“覃凤娇借了我一辆车,好让我随时接送她。你要去孙开胜家?”
  他的这个反应让宋绮年一怔。
  “你都听到了。”
  孙开胜暴毙的消息太震撼,张俊生顾不上自已的愁绪了。他立刻陪同宋绮年出了门。
  “绮年,以孙开胜的身份,这件事肯定会吸引报社争相报道。万一记者拿着你的名字乱写,对你本人和你的生意都不大好。”
  张俊生的顾虑非常实际,宋绮年也很明白。
  “我会见机行事的。但江映月向我求助,我不可能置之不理。你恐怕还不知道,孙开胜一直虐待她。孙开胜之前受伤,就是在打她的时候跌倒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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