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服务生也很快送上来一些卫生棉条和暖水袋。
宋蕴过去另外一个带了淋浴的洗手间洗漱整理自己。
出来躺到床上有一会儿,俞顾森方才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
“我给你擦。”
俞顾森穿着白色浴袍,坐在床边,宋蕴起身凑到人跟前,将他手里的干毛巾拿走,然后开始一点一点擦头发。
“我听人说,男人洗澡都挺快的,你居然比我还慢。”宋蕴貌似意有所指。
俞顾森从她话语间闻到一丝挑事意味。
“你在里边都干什么了呀?”宋蕴将毛巾擦湿的一面翻过去,用干的部分,继续擦。
俞顾森捉住她手腕,抬眼往后上方看了她一眼,接着收回视线,松开手,没说话。
“你洗发水在哪儿买的,还挺好闻的。”宋蕴手指尖蹭过额头,撩起一点他稍长的发梢,然后用毛巾捏了捏。
接着又去擦别的地方。
慢条斯理十多分钟,终于擦了个差不多。之后,又从俞顾森耳朵到脖子,下巴滑到突出的喉结,细致的很。
俞顾森抬手捏了捏眉心,终于忍不住似的,扭头伸手直接把人从床上拉了下来。
宋蕴啊的一声,掉进人怀里,下意识手抱在俞顾森腰上。
“你是不是觉得,你身子不爽,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俞顾森沉着声音,目光晦暗,夜灯里瞳仁灰重如墨,染着欲望,捏了捏宋蕴耳垂。
“你想干什么?”宋蕴从他衣料里抬起红扑扑的小脸。
俞顾森指腹擦过宋蕴水润的唇瓣,揉着擦弄了会儿,最终选择拉过她的手,带过去。
宋蕴吓得瑟缩了下,又被俞顾森带过去。笑了下:“需要宋同学发发善心,施以援手。”
“......”
宋蕴掌心热的发烫,像是燃着一团火,丢又丢不开,俞顾森不准,呼吸都跟着不顺畅起来:“你又欺负我,我、我不太会。”
“没事,”俞顾森喉头下滑,手带着宋蕴的动作,说话间吁出一些舒适的喟叹,脖子里细密在灯光下泛起亮,不知是刚刚没擦干的水,还是此刻又生出的汗,“我教你。”
宋蕴也没好到哪里去,手心已经被汗湿,鼻头也跟着生出一层薄汗。
“好了吗?”她头抵在俞顾森身前,虚着气息,俞顾森白色浴袍松垮不少,视线再往下是他起伏的腹肌,汗津津的,腹肌再往下,宋蕴看过去一眼,忙又移开。
“不会那么快。”俞顾森气息浮着,变得很不平稳。
宋蕴后悔的想哭,刚刚不该招惹他。
弄到最后,真哭了,头抵在俞顾森肩膀那,真想说一句:我错了,您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
漫长的磋磨之后,俞顾森一番餍足,抱着宋蕴,先给人擦眼角,接着伸手从旁边纸盒里抽了纸巾,把她拉过,又擦手。
黏黏的难受,宋蕴从俞顾森怀里脱身,索性从他腿上下来,直接冲进洗手间。
握着清洁皂,宋蕴突然就觉得容易了很多,起码握的住,没那么费劲。
回来躺到床上,这次她学精不少,直接背过身,离人老远,中间能再躺个人:“我肚子不舒服,我要睡了。”
“服务生送上来的暖水袋在哪儿?”俞顾森看过宋蕴问。
“在外边沙发上。”宋蕴回。
俞顾森起身出去,没几分钟后回来,重新坐在床边。
“过来,把这个捂在小腹那里暖暖。”俞顾森将暖水袋封口拧好,以免漏水。
中国女生暂且不说比不比得上欧美这边本地土著居民体质,但老祖宗传下来的传统在,她们经期吃冰棍,喝冰水,露着大长腿在冷风里冻,喝冰咖啡。搁在宋蕴这里做不到,入乡随不了俗。
但毕竟周边环境也一直影响着她,变得没那么娇贵,能凑合就凑合,习惯了。
所以俞顾森开口给服务生要暖水袋的时候,她没想到是给自己暖肚子用。她想着是埠村进入冬令时,这破地方湿冷加重,俞顾森要暖水袋是别的用处。
她承认出乎意料。
这点细心,连她自己都没有。
“我自己来吧。”宋蕴手伸过去。
俞顾森拧好盖子,看人一眼,往自己跟前示意:“快点。”
宋蕴只能移过去。
再去要暖水袋,俞顾森依旧没给。
“我帮你。”
兀自掀开被子,手伸进去。
撩开衣服。
宋蕴小腹平坦,腰细,暖水袋放过去,盖了多半边。
手指不知是否故意,刮蹭在那,比她刚刚起初蹭他喉头时候更恶劣。
宋蕴应激似的,吸着肚子。
俞顾森给人弄好,抽开床头抽屉,摸出一支烟,又摸到手里一枚打火机,看一眼宋蕴,“你先睡。”接着起身出了卧室。
门虚掩着,没关严,门外重新打开的灯光流泻进来,形成一道光束,斜斜弯曲打在墙面,接着宋蕴听到几下指腹擦动火机的动静。
俞顾森立在阳台抽烟,抽到一半,手机来了电话。
这个时间点鲜少会有人打电话过来,俞顾森走过去放手机的桌台,拿到手里,摁下接听键,道了声:“蒋叔,这么晚了,什么事?”
“顾森,国内有杂志周刊,拍了你跟宋小姐在一起的照片,还刊登了出来。不过很模糊,偷拍的,没拍到正脸。就是俞老那边——”蒋文又话说一半。不过意思显而易见。
一些不入流的小报刊物,时不时的惯会偷着弄出来一些八卦博眼球,真真假假,没人知道。大家都习以为常。其实关系不大。只不过关于俞顾森的八卦少之又少,知名的刊物怕被追责砸招牌,所以此时出来这么一条,难免惹眼。
好在像俞老那种老一代从上边下来后,就算歇下来的时间里,也是看书看报的时候多,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正常情况下是到不了他跟前的。
只要没有有心人故意为之,故意挑事。
当然这些都是蒋文又在替人担心。
加上最近些天SA同中洋合作间的资料泄密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风吹草动都难免获得关注,所以蒋文又才半夜给俞顾森打来电话说这件事。
“知道了,劳您费心,早点睡。”
-
周日,戚明珂选了一家高档餐厅,给宋蕴发了一条具体地址信息。
怕她看不见,之后又打了一通电话过来告知。
宋蕴满口应下,让他放心。
带临窗阁楼的包间里,戚明珂到的早,正跟同行朋友聊天。
“明珂,饭店我一连瞅了好几家,费了好大劲才帮你找到这里,环境氛围都很好,”说话的是戚明珂一平日里好友,叫孙旭,低头往楼下看了看,“人别再不来。”
“不会不来。”戚明珂信誓旦旦,毕竟是要宋蕴请客的名义,这点戚明珂还是有很大把握。说着掏出一张卡,递给他,“等下我们吃个差不多,你去帮我把账结了。”
孙旭接过来,笑着:“行。”想着这女孩还挺难追,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位戚少爷在女生身上费这种心思。
半个小时后,包间的门被敲响,戚明珂起身过去开门,开门后愣了下,尴尬笑:“Eson老师?您过来这边是?”
“吃饭!”Eson那一圈络腮胡子一抖,直接进了门:“不然来这干什么?”接着又问戚明珂:“你不也是来吃饭?”
“......呵呵,”戚明珂继续尴尬笑,“是。”
“工作证的事情我早跟你们提过醒,”Eson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靠在那,两手搭在椅子上,“偏偏不当回事。”
“出了事才知道着急,才知道严重性。”
“这种事情,下不为例!”
然后又特意冲戚明珂道:“你别想着你这次没摊上就没你什么事!”
戚明珂吁出一口气,站的难受,拉开椅子也坐下。
之后,又被足足训了十分钟,宋蕴方才出现在门口。
一同跟过来的还有服务生。
她刚去了卫生间,路上是跟Eson导师一起来的。
“老师,您先点。”宋蕴也拉开椅子坐下,将菜单递到Eson跟前。
Eson没客气,点了自己想吃的。
之后宋蕴又看过戚明珂,戚明珂透着一脸的不愉快,随手在菜单上指了一份牛排套餐。懒得多说一句话似的。
宋蕴也点的牛排。
之后等上餐期间,宋蕴从包里掏出来一份专门带过来的实验数据,一直在跟Eson请教各种问题,毕竟是好不容易凑到的机会,算是导师一对一指导了,不容错过。
戚明珂坐在那无趣,时不时的也会插两句嘴。
一顿饭七七八八,看上去挺和谐。
大概只有戚明珂自己心里堵着。
结束后,宋蕴过去结账,然后被告知,钱已经付过。
她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戚明珂,走过去,碍于导师在,便没有说什么。
Eson着急去垂钓,说他参加的俱乐部刚好就在附近,见到宋蕴过来,就给他的这两位学生道别,去过自己的周末假期去了。
宋蕴从包里将算好的现金拿出来,递到戚明珂跟前:“说好了我请,钱给你。”
“我要是不要呢?”戚明珂手抄在口袋,没有要去接钱的意思。
“不要那我就收回来了,”宋蕴出乎意料的将递过去的钱没做犹豫的收回,装回包里。
戚明珂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她。
宋蕴将钱装好,对视过去,同戚明珂一字一句讲着说:“但是我也想你能清楚,是我要给你,你不收,不是我不请,而且话说回来,你清楚,我也不算欠你。还有就是,拿别人工作证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以后还是不要做了。”
宋蕴说完,转身走下台阶。
“......”戚明珂愣在那,皱眉,半天反应过来,喊着:“宋蕴,你搞错了吧?”
宋蕴下台阶的脚停顿了下,说:“我那天在监控里,不是什么都没看到。”
是在刚答应请他客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宋蕴看见的,他手里拿着她的工作牌从快关闭的电梯口过去,选择走了灯光灰暗的步梯。
“......”戚明珂心里一恼,没想过事情会真的败露,脱口而出,带着些不由自主的冲动:“好,就算是我品行不端,那你呢,宋蕴,你又好到哪里去?至少我不会跟SA上边的人牵扯不清,知道什么叫分寸,什么叫距离。”
“我想,跟谁交往是我的自由,与你没关系。”宋蕴声音虽小,但清透平稳。
“你知道俞顾森是什么人吗?”戚明珂严肃着语调追问。
两人正争执着。
背后一道低嗓稍显突兀的插进了两人谈话,语调慢着,听不出起伏:“我也挺想知道,我是什么人?”
宋蕴闻声诧异的扭过头。
俞顾森如松柏似的,刚好信步从大堂口走出。
第33章 chapter33
戚明珂闻声看过身后, 俞顾森西服西裤,一身考究商务正装。视线淡淡没什么起伏的落在他这边,温和, 却分明给人感觉很冷, 莫名让人抬不起头。
这是他第一次清楚看到俞顾森的正脸。
前些天从他父亲圈子的一些长辈里旁敲侧击打听, 细致知道了一些关于俞顾森的背景,国内的, 国外的, 还有SA集团的一些错综关系。
不过查到的照片都是模糊到不行。
但总归知道他不是什么善类,不好招惹。有能耐了, 可以跟他回旋, 不是对手的, 不是被打压, 就是被蚕食。俞家孙子辈里,他虽常年根据海外,却是风头最盛。
不过戚明珂也是从小金杯银匙里养出来的独子,自有一股盛气凌人在,加上年龄在那,浮躁一些,多少心里不忿。
但俞顾森那气场又像是一座大山似的压在那。
戚明珂心头的那点不忿,也只能积着。压着。
最后, 挪开重压的脚,几步下去台阶, 直接往停车方向走了。
确切说是因为胆怯。
因为他没有与之正面抗衡的底气。
俞顾森出现的突然, 宋蕴没预料到, 提着手包,折回身走到他跟前, 浅弯起眼角问:“你怎么也在这里?”明明一早时候,她亲眼看着蒋叔开车是往她相反方向去的。
“是啊,我没听你的话,没有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休息。”俞顾森想起来昨晚温存时候某位小姑娘口口声声的心疼,殷切的关怀,说什么他累的话,让他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休息。
合着让他好好休息,她好陪别的男人吃饭呗!
“......”宋蕴听出来几分阴阳怪气,没做亏心事,倒也不心虚:“我是特意来感谢导师Eson的,你知道的,我周五时候丢失了工作证,打扰了导师正常工作,礼貌来讲,不能没有表示,对不对?”
俞顾森闻言几步走到一边,靠在围栏上,身后是广阔蔚蓝的天空还有无尽的绿色原野,一副悠闲听人狡辩的架势。
听不下去了,左右看一眼找寻,接着又看过站在距离他两步远,此刻也转过身正对他的宋蕴:“可是我没看到什么导师,倒是看到一位你的同门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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