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烛摸着他净白的脸:“早这样不就完事了吗,非得惹我发火。”
裴京越两只手越箍越紧,掌心抚在她后背,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以后别乱开这种玩笑,大庭广众下就给我一脚,让人看到了怎么想?”
“是我不好,下次我轻点。”
“还有下次?”
商烛摇头:“没有了,我改正好不好,我们好好在一起吧。”
她拉着裴京越的外套:“刚我踹到哪里了,疼不疼呀,让我看看。”
“回家再看。”
商烛肚子还饿着,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那我们继续回去吃饭吧,我真饿了。我这个人饿了就容易生气。”
裴京越帮她把外翻的兜帽整理好:“换家餐厅吧。”
“为什么要换?”
“刚才那家不好吃。”刚才商烛在众目睽睽下踹得他人仰马翻,他是真没脸再回那家餐厅吃饭了。
“都听你的,你想去哪家就去哪家,我不挑的。”
裴京越离开后座,绕到前方驾驶位,开车带商烛去了另一家餐厅。方才的事对商烛的情绪不造成任何影响,她乐呵呵挽住裴京越的胳膊,和他十指相扣。
裴京越不太适应在外的这种亲密接触,但他根本没法抽出手。
到达新餐厅,为了避免商烛再莫名其妙给他一脚引起旁人围观,裴京越特地选了包间。
商烛坐着也不安分,在桌底下勾住裴京越的小腿:“老公,今晚我们还一起睡觉,好不好?”
“嗯。”
“真喜欢你。你说我之前怎么不早点遇见你呢。你长得这么帅,要是早点遇见你,咱俩肯定早就结婚了。”
裴京越无法判定商烛的感情,这人实在太神经。
菜上来了,商烛吃了两份牛排,喝了两杯热牛奶,裴京越身上不舒服,吃得很少,早上商烛在他腹部掐出的那个两个“韭菜”还在隐痛。方才在上一家餐厅商烛那一脚踹在他胳膊上,也在火辣辣的疼。
“你吃这么少,不会饿吗?”商烛很关心他。
“不饿。”
两人离开餐厅,裴京越看到商烛穿的卫衣都起球脱线了。他发现商烛在生活上过得挺穷,穿戴算得上简朴,她衣柜里一水的卫衣连帽衫,全是淘宝上不到百块的杂牌。
“我们散散步再回去。”商烛牵着他的手说。
“好。”
沿着广场走,商烛买了根糖葫芦,咬下一颗,仰面要嘴对嘴喂给裴京越,含糊道:“老公,来,给你吃一个。”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裴京越不喜欢这种甜腻的东西。
商烛黑眸溅出冷刀,“信不信我捶你?”
裴京越看了看四周,而后低下头,和她嘴唇相贴,舌尖探进去勾出那颗糖葫芦,滑到自己嘴里,有种变态的甜。
手牵手走在暗处,旁边就是商场,裴京越手搭在她肩头,摸到她衣服上的毛球:“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衣服什么的。”
“不买,我没钱。”
“我给你买。”
“不早说!”商烛牵起他的手往商场飞奔。
商家自然是不缺钱,对待孩子方面也很阔绰。商烛过得如此紧巴巴,完全是自讨苦吃。
她从上大学就开始炒股,刚开始父母没当回事,她要钱就给。后来她炒掉了两套房子三辆车,父母才冻结了她的大部分银行卡,每个月只给她固定生活费。
家里给的生活费也不少,她如果不炒股,完全能过着无忧无虑的大小姐生活。可这些生活费全被她丢进股市了,连前男友们给她买的名牌衣服包包,也被她拿去卖掉,日子过得抠抠搜搜。
裴京越品味不错,给商烛挑了不少东西,衣服裤子鞋子买了一堆,商烛心里也开心,抱住裴京越亲了又亲。裴京越被她亲得晕乎乎,走路仿佛踩在云端。
拎着大包小包出了商场,商烛突然道:“对了,应该买几件内裤的,我内裤都破洞了。”
“先把这些放车里再上去买吧。”
“你拿东西去放,我自己上去买。我走路快,马上就好了。”
“行,我在车里等你。”
商烛揣着裴京越的卡,飞奔回商场,买了内裤。提着袋子出来时,遇到个熟人,她一眼认出是上次开车撞到她和裴京越的贱男。
“嘿,见到我不打招呼,这么横?”她上前拦住温祈。
“商烛,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找你啊。”商烛上下审视他,“让你抄写交通法规和心理测试题,你抄得怎么样了?”
“在抄了,过两天就发给你。”
商烛满意点头:“不要想和我耍滑头,你要是想在江州市混,就好好听我的话。”
温祈移开话题:“你和京越一起来的吗,他人呢。”
“他在下面等我,我先走了啊。”
“一起吧,我也要下去了。”
两人刚走出商场,往停车场那边看去,看到裴京越在和一个女生讲话。那女生侧脸很熟悉,商烛想起来了,就是上次和温祈在一起的女生,好像叫什么林潋。
温祈看到林潋和裴京越在讲话后,突然拉住商烛的胳膊:“先等一下,让他们谈一谈吧。林潋她心里那道坎总是过不去,该让他们聊一聊了。”
“什么意思?”商烛摸不着头脑。
温祈叹气:“林潋喜欢京越,喜欢好多年了,这事呀复杂得很,说也说不清。”
“裴京越,你敢背叛我!”商烛怒气如火山爆炸,她为了裴京越,每天忍痛割爱拒绝前男友们的诱惑,这杂种倒好,背着她沾花惹草呢。
商烛怒火一点就燃,手里的购物袋砸给温祈,撸起袖子跑起来,猛冲过去抬腿就把裴京越踹进花坛里,“还跟我装纯洁处男,不要脸!”
林潋被这突如其来的状态弄得不知所措。商烛速度太快,她甚至都没看清楚商烛是从哪个位置出来,只见一道黑影兀然惊现,裴京越就滚进花坛里了。
第19章 第 19 章
裴京越从花坛里爬出, 头上、肩上掺了几根杂草和枯叶,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沾有不少黄泥。他刚要跨出水泥跺,见商烛又抬起腿, 眼看一个飞踹即将迎面而来。
裴京越侧步绕开,行动敏捷绕到商烛背后, 连同她的两只胳膊和腰身一起环抱住, 尽全力箍住她。
这算是两人几次缠斗中, 他摸索出商烛的一个弱点。
商烛正面进攻力道猛烈, 和她面对面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不过她蛮力庞大,却技巧不足,只要从后面身体贴着身体抱住她,就能暂时拖制住她的进攻。
“光天化日下调戏良家妇女, 我看你是要死。”商烛试图肘击裴京越,又被这小子躲开了。
“我哪里调戏人家了?”裴京越委屈又不服气。
商烛使不上劲,抬脚往前踹,铁皮垃圾桶被她踹出明显凹陷, 林潋和温祈看得心惊胆战。
林潋知道商烛误会了,匆忙解释:“商烛,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和京越没有关系, 我们只是恰巧碰到了打个招呼而已。”
裴京越也道:“我和她只是同学,商烛, 你先冷静。”
“我怎么听说她喜欢你?”
裴京越有些难办:“谁和你说的?”
商烛顿时火冒三丈:“好啊, 她果然喜欢你, 还给我狡辩。裴京越,今天就算是耶稣来了也留不住你, 我说的!”
裴京越也急了:“她喜欢我,我又不喜欢她,你这什么强盗逻辑?”
“要不是你勾引她,她会喜欢你?”商烛终于挣开裴京越的束缚,转过身来揉着手腕,歪起脖子狞笑着朝他走来。
裴京越寒意从后脊瞬间扩散,拔腿就跑。
商烛也不着急去追他,皮笑肉不笑地发出警告:“让你先跑十秒钟。加油哦,等我抓到你,明天就可以吃席了。”
十秒钟后,她几个箭步加一个后空翻, 直接跃到裴京越面前。
温祈和林潋见势不妙,跑上前拦在夫妻二人中间,温祈道:“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商烛,你真是误会了,京越和林潋就是同学,我们一起长大的,他俩如果真有什么,早就在一起了。”
林潋焦急辩解:“商烛,真是误会,我和京越真的什么都没有。”
商烛一只手抓住林潋的衣领,一只手抓住温祈的衣领,呵斥道:“给我立正站好!”
二人不约而同调整了站姿,站得笔直。
商烛如鹰隼的锋利眼风在两人的脸上来回刮动,慢条斯理道:“知道我为什么收拾裴京越吗?”
林潋和温祈面面相觑。
商烛继续道:“我收拾他,主要是因为他太喜欢多管闲事了。我商烛这个人,生平最恨多管闲事的人。”
她攥住两人衣领的力道愈发地紧:“所以你们两个最好也不要多管闲事,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收拾。”
说完,她甩开两人,转身继续追裴京越。
裴京越不知躲哪个犄角旮旯,商烛搜寻猎物一样找他。温祈怕商烛真会动手,拿出手机报警了。
这里是大型商场,附近一直有警察在巡逻。不到两分钟,就有两名警察携警棍跑来。
恰好,商烛在一辆越野车后面逮到裴京越,她刚把裴京越拉出来。两名警察甩出警棍,大声喊道:“商烛,又是你,你在干什么!”
商烛扭头一看,立即怂了,笑呵呵抱住裴京越,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两口,口口带响:“我没干嘛呀,和我老公玩猫抓老鼠呢。”
“有人报警说你在这里闹事,还破坏公物。”
商烛愣住,嘴唇贴在裴京越耳边问:“是你报的警?”
“不是,我手机在车上呢。”
商烛放开他,走到林潋和温祈面前,两条有力的胳膊展开分别搂住他俩的肩,左看看右看看,瞳面闪烁着不容忽视的严厉,嘴角却是带笑:“两个小朋友,告诉我,是谁报的警?”
温祈肉眼可见慌了,眼睛止不住乱瞟。
商烛放开林潋,注意力完全放在温祈身上:“你和我老公真不愧是朋友呢,都喜欢多管闲事。看到我是怎么对他的吗,你是不是也想试试?”
温祈朝那两名警察大喊:“警察,商烛她恐吓我!”
警察跨步凛凛走来:“商烛,你怎么每天都在惹事?”
“我没惹事啊,都是开玩笑的。”商烛掌心贴在温祈肩头,使着暗劲捏他的肩胛骨,“你刚才说什么来的,我恐吓你?要不要太夸张哦,你再好好想想。”
温祈不吃商烛这套,脸上露出苦色:“警察,商烛还在恐吓我,她正在按我的肩膀呢,快救我!”
女警察走到商烛面前,甩棍指在她手腕:“商烛,放开手。”
商烛只好放手,对温祈用唇语警告了一句:“你死定了。”
“警察,你们看,她还在恐吓我。”温祈不依不饶。
商烛火气上来了,抬脚就想踹他。裴京越眼疾手快,冲奔而来抱住她的腰,把她往旁边拖,在她耳边道:“冷静,又想被拘留了?这不划算。”
商烛一想也是,她这些日子还得查是谁在操纵股盘割韭菜,可不能再被拘留了,得不偿失。
两眼亮晶晶,笑意灿烂似穿林打叶,走到温祈面前,强行握住他的手:“大兄弟,真是对不起。我这个人不太会表达友善,随便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我绝对没有恐吓你的意思,也没有故意按你的肩。是我天生手劲大,吓到你了吧,这样吧,我和你道歉,这事儿就算了。”商烛脸上笑意愈发浓烈。
裴京越:“温祈,商烛是我妻子,她就是爱开玩笑,绝对没有恐吓你的意思。”
温祈先是看向商烛,商烛的盈盈笑意直叫他头皮发麻。
再看向裴京越,裴京越的表情也令他陌生。他和裴京越认识这么多年,无法相信裴京越被人当众踹了一脚之后,还能保持得如此平和大度?
这人和商烛结婚后,究竟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堕落到这个程度?
简直可怕。
温祈肩膀还在疼,胸中闷气不上不下,声线冷硬问裴京越:“商烛刚才踹你那一脚,也是在开玩笑?”
一旁的警察敏锐抓住信息,眯起眼看商烛:“商烛,你还踹人了?”
商烛暗自咬牙,快速挪开步子走到裴京越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没有呀,开玩笑的,我和我老公新婚燕尔就喜欢打打闹闹。我刚才都没踹到他,是他自己没站稳才摔进花坛。”
“老公,你说是不是呀?”商烛扭头仰面对裴京越露出无邪的笑。
裴京越尽可能保持体面:“是这样的,商烛没踹到我。”
温祈看不下去,指着裴京越西装外套上明显昭彰的鞋印:“明明就踹了,我亲眼看到了。警察,你们看,这么大个鞋印呢。”
裴京越和商烛如出一辙咬牙切齿,他舌尖顶了顶腮帮,冷声道:“温祈,你别多管闲事。”
温祈恨铁不成钢:“我真是服了你了。”
在裴京越的“调解”下,温祈也不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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