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韦正卿走后,阎煦同云慧珠说了韦正卿的决定。
云慧珠沉默了数秒,轻叹一声:“可惜了,我跟他爸都走了,他回来也没法儿照顾他。”
阎煦又问:“他过几天要先回趟工地,你是跟他一起走,还是留在店里照顾小乖?”
云慧珠犹豫了许久才回答:“要不我跟着他去看看吧,我上了年纪之后几乎没有出过省。二来……我也想看看正卿工作的地方。”
活着的时候身体差,出不了远门,想去儿子工作的工地看看都是奢望,没想到这个愿望居然在死后实现了。
造化弄人啊。
云慧珠默默小乖的脑袋,有些犹豫:“可我要是跟他走了,还得麻烦你们照顾小乖。”
千帆自告奋勇:“没关系,我来照顾它。”
钱溪悦也跟着说道:“反正现在店里多了一个免费劳动力帮着分担工作,照顾个小乖根本不在话下。”
“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奚祁翻了个白眼,“不知道是谁天天嫌弃我,还想赶我走。”
千帆怕这两个幼稚鬼又吵起来,赶紧打断两鬼:“总之云姨你放心去玩儿吧,小乖有我们呢。”
大伙儿合力劝说下,云慧珠终于下定决心跟着韦正卿去看看。
几鬼天南海北的聊着天,阎煦没再参与它们的话题,默默喝着茶,脑海里想着别的事情。
在她不断地努力下,她已经完成了试炼所需的一大半功德,照这个进度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彻底完成试炼。
人间比她想象中好玩多了,她现在已经彻底没了早点回去的心思。
听说阳间好玩的地方还很多,等她攒够功德完成试炼之后倒是可以出去走走。
……
有了目标,接下来的一周中阎煦比平常算得更卖力了。
线下依旧每天20人,不过遇到有缘分的或者有特殊经历的人,她也会破例给人算算。
很快,顾客也发现了阎煦这一举动。没有排上号的顾客们也愿意闲来无事过来坐坐,看看自己能不能好运的被阎煦翻了牌。
就比如今天,固定的20人算完之后,当天下午,她又从大厅中点了两名顾客来到会客厅。
进到房间内,阎煦往自己杯中倒上茶,先看向其中的女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凤瑗。”
凤瑗面色凝重,她不等阎煦继续往下问,率先开口:“阎大师,我好像被鬼缠住了。”
另外一名男士也跟着自我介绍:“大师,我叫方温瑜,我最近总是做噩梦。”
“别着急,一个一个来。”阎煦淡声说,“凤瑗是吧,你先说说你的情况。”
“我总是能听见小男孩儿的哭声。”凤瑗舔了舔得干得起皮的下唇,一字一句道,“而且我身边的人都听不到,只有我能听到。”
这件事情她也同家人和闺蜜倾诉过,可她的家人以及闺蜜根本不信这世上有鬼,只觉得她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还劝她好好休息一下。
“我没有男朋友,现在还跟我父母住在一起。从两周前开始,我每天晚上都能听见一个小男孩的哭声。”
凤瑗脸色发暗,眼眶周围的皮肤又青又黑,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起初我以为是邻居或楼上楼下谁家小孩子在哭,也没当回事儿,可没想到一天一天过去,这道哭声越来越近,没过几天,那声音近得像是有个小男孩在我家客厅哭……我问了我爸妈,他们谁也听不见这道哭声,只有我能听见……
“昨天晚上我又听见了小孩儿的哭声,那声音太近了,就像是趴在我耳旁哭,哪怕我蒙着被子睡也能听见这道哭声。这哭声折磨了我一整晚,一直到天快亮了,哭声停止,我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凤瑗用力握着手机,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
“大师,您说我这是不是被小鬼缠上了?”
第66章 凤瑗最近被哭声折磨……
凤瑗最近被哭声折磨得神经衰弱,几近崩溃。
她母亲看她这副模样也是担忧,可她母亲从没往玄学那方面考虑,总觉得她这是幻听,是工作压力过大导致的。
这些天来她母亲时不时就开导她,劝她别这么大压力,实在不行就把工作辞了,他们养得起她。
可凤瑗清楚自己这事儿根本就不是心理医生能解决的。
她那根本不是幻听,肯定是有鬼缠上她了!
凤瑗之前在微博上刷到过小水鬼的账号,大致知晓小水鬼和她一样也在禹城,小水鬼的姐姐姓阎,好像还开了一家茶馆。
在出了这事儿之后,凤瑗翻遍了小水鬼全部微博,确认了小水鬼和阎老板就在禹城步行街的“有间茶馆”。
她原本打算这周末就过来看看,可昨晚耳边的哭声着实是把她吓坏了。她今天迷迷糊糊醒来后立刻给领导请个假,飞奔到“有间茶馆”。
“大师,我平时从来不手欠儿乱摸东西,偶尔看到路边有烧纸的,我都会绕着走。我近几年没去过坟地墓地,甚至连恐怖的鬼屋和密室逃脱都没去过。遇到上元节,中元节,下元节,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什么的我连门不出。”凤瑗越说越委屈,嗓音里带着哭腔,“而且我未婚未育,从来没有打过胎,怎么会有小孩鬼缠上我呢?”
阎煦非常理解人类对鬼魂的恐惧,柔声安抚:“你身上确实有阴气,至于是不是小鬼……得看了才知道。不过你不用怕,就你所说的这个程度来看,对方暂时无法对你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暂时?”凤瑗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您的意思是说时间长了这只鬼就能对我造成伤害?”
“放心吧,我争取今晚就给你解决了,等不到它成型。”阎煦顿了下,问道,“你是只有晚上能听见哭声?”
凤瑗小鸡啄米般点头:“对对,只有晚上能听见,天一亮就听不见了!我想想啊……我最近大概是每天晚上9点多开始就能听见哭声!昨晚那小孩哭声在我耳边萦绕了一整晚,一直到天快亮了哭声才停止,我这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我睡死过去之前看了一眼时间,是4点55分。”
阎煦估算了一下时间:“那就是从亥时到寅时。”
最近几日的日出时间在卯时,大概是早晨5点多。
她琢磨了下,又问道:“你在别的地方能听见哭声吗?还是说只有在家的时候听得到?”
凤瑗努力回忆,有些不确定地说:“应该只有在家的时候能听见。”
她话音刚落,右手突然握起拳,猛地击向左手掌心:“对对,我确定是只有在家能听见!因为中间有两天我跟闺蜜出去玩儿,晚上11点才回家。我在外面的时候什么都听不见,但一回家就能听见哭声。”
阎煦心里大概有了数:“今晚方便去你住处看看么?”
“当然方便!”凤瑗一口应下。
要是大师今天就能解决,她今晚也能睡个好觉。
唯一的问题是她父母都不相信玄学这套,她要是请大师回去看看,得想办法避开父母。
凤瑗食指抵着下巴,开始思考对策:“大师,我爸妈不太信这个……这样,我今晚忽悠着他们出去看电影,等他们走后我们再回家?”
阎煦点头:“看你安排。”
方温瑜在一旁听完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开口:“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鬼啊……”
“不然呢?你要是不信这世上有鬼,你来找大师做什么?”凤瑗这会儿也放松了下来,偏头看向方温瑜,“你刚才说你做噩梦,你是来找大师解梦吗?”
“我……”方温瑜挠挠头,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身上发生的事有点玄乎,一会儿就算你们不相信我说的,你们也别笑话我啊……”
“笑话你做什么?谁不是身上发生了玄乎的事情才来找阎大师的?”凤瑗说,“你刚刚也听到我遇到的事儿了,我遇到的这事不玄乎吗?”
阎煦拎起茶壶轻轻晃了晃:“说说吧,你做什么噩梦了?”
方温瑜说:“我梦见我爷爷骂我,还打我。”
“这算哪门子的噩梦?”凤瑗听着这话简直满头问号,“我以为噩梦应该是梦见了恶鬼僵尸之类的非常恐怖的场景,再不济也得是梦见正在考试这种吧?被爷爷打骂算什么噩梦?”
“关键是我爷爷在梦里面打完我,第二天醒来,我身上就会有相应的印记。”方温瑜撸起袖子给她们看,“你们看,我昨天梦到我爷爷用鞭子抽我,我抬起胳膊挡了一下,今天早晨醒来就看见梦里胳膊被打到的位置有一道印记。”
他的胳膊下方有一道黑色的印子,非常显眼。
凤瑗惊了,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疼吗?”
方温瑜摇摇头:“疼倒是不疼,就是这么穿太热了。”
大夏天的,他为了遮盖身上奇怪的印记,被迫穿着长袖长裤,把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都快捂出痱子了。
凤瑗语气复杂:“你这是做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了,能让你爷爷这么抽你?”
阎煦不疾不徐地问:“你爷爷在梦中抽你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倒是说了……他说我不孝顺,不关心他。天地良心,我真的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啊!而且不是我自夸,我是真的挺孝顺的!”提到这茬,方温瑜简直欲哭无泪,“我爷爷去世之前,我每到节假日就带着他和奶奶出去旅游,后来他去世了,我每到日子都会给他上坟,逢年过节的我也会带着奶奶出去转转。
“说起来我唯一让他们不满意的就是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找到女朋友。可总不能就因为我没找女朋友,我爷爷就气到托梦抽我吧?”
凤瑗卡壳了下:“也、也不好说?”
阎煦又问:“你爷爷在梦中还说什么了?”
“他说他的房子让别人占了,还说什么我不管他,说我任由别人鸠占鹊巢,害得他没地方住。”方温瑜委委屈屈地说,“问题是他的房子一直是奶奶住着的,总不能把我奶奶赶走不让她住吧。我倒是想让奶奶搬过来跟我住,我们相互也有个照应,可我奶奶不愿意啊,她就愿意守着她的老房子。”
“此房非彼房,你爷爷口中的‘房子’指的是墓地。”阎煦解释完,又问道,“你爷爷第一次给你托梦是什么时候?”
方温瑜秒答:“四天之前。”
阎煦挑眉:“你一直没有把它的话当回事儿,所以它在梦里揍你了?”
“不是啊,我当回事儿了!我第一次醒来之后立刻上百度好好研究了一下周公解梦,又给我奶奶打电话讨论了一番。”方温瑜大呼冤枉,“但根本不管用,前两天晚上我爷爷还只是骂我,从第三天起就开始揍我!大师您也看见了,他在梦里做完我我醒来之后,我身上就会留下黑的印记。到现在为止,我连着被他揍了两个晚上,胳膊和小腿上都有被他揍的印记。”
方温瑜起身绕到阎煦身侧,撩起右边的裤腿,又露出腿上的黑色印记。
“我建议你赶紧去看看你爷爷吧,它连续托梦给你,很可能是它的墓地出了什么问题。”阎煦看他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怜爱,“你最好现在就去,不然你爷爷今晚在梦里还得抽你。”
方温瑜一听自己今晚可能还会在梦里挨揍,“咻”地一下站起身:“我明白了大师,我现在就去!”
他快步走到门口,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到桌前:“大师,能交换个联系方式吗?要是我爷爷墓地有什么事儿,我可能还得找您帮忙!”
阎煦没有拒绝,拿起手机加上了方温瑜的微信,凤瑗见状也趁机加了她的好友。
*
下午7点半,阎煦刚吃完晚饭,凤瑗推开茶室大门,匆匆忙忙走进来。
“阎大师,我安排着我父母去看电影了,电影40分钟后开始,电影时长总共120分钟,也就是说我们有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凤瑗望着阎煦,眼神迫切,“大师,我们现在出发行吗?”
阎煦看了一眼时间,起身抓了几张符和一块翡翠花生挂坠塞进包里。
“可以,走吧。”
这块翡翠花生之前用来收过苗江风,后来冥界来了差使将苗江风和苗海雾兄弟俩带走这块翡翠又重新空了下来。
“大师您稍等一下,我赶紧叫辆车。”
凤瑗没考驾照也没买车,
出行全靠叫网约车。
她刚点开网约车app,赵小航拎着大包小包推门进来。
“师父我回来啦!我还给您带了特产!”
赵小航前两天紧急出差去了趟西北,今天刚下飞机,第一件事情就是拎着从那里买的特产给她送过来。
他进来后才发现阎煦似乎是正准备出门,连忙把特产放在门口的桌上,问道:“师父,您要出去啊?需要我送您吗?”
阎煦见着他风尘仆仆的,眉宇间还透着倦意,摇摇头:“算了,你这刚下飞机,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路,一点儿都不累。”赵小航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拉开门,“走吧师父,我送你们过去。”
阎煦拗不过赵小航,只好带着凤瑗坐上了他的车。
凤瑗家离着“有间茶馆”大约20分钟的车程。
凤瑗这一路似乎有点紧张,双手紧紧攥着包带,脑袋扭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车子很快抵达目的地,凤瑗带着阎煦和赵小航走进电梯,按下她家所在的楼层。
电梯缓缓上行,她忍不住开口:“大师,这小鬼每天晚上9点才哭,您说他白天会不会不在我家呀?”
“叮――”
电梯开门。
阎煦率先踏出电梯:“没关系,时间来得及,我们可以等它到九点。”
第67章 这座小区是回迁房,……
这座小区是回迁房,楼内两梯八户,电梯间在中间,两边各四户,最边上对门两户都是三室一厅的大户型,靠边的四户皆为大两居。
凤瑗家在最左边,是其中那个三室一厅的大户型。
她带着阎煦和赵小航往家走,越靠近家门时越紧张,开门时更是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阎煦面色如常,在路过某家邻居时还饶有兴致地提了一句:“这家邻居你见过吗?”
“没有。”凤瑗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闻言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又摇摇头,“我们这都是回迁房,当时拆迁时政府只给房不给钱,所以好多人被分了不止一套房,有的人把多余的房子装修一下就租出去了,有的人嫌房子太多了都懒得打理,连装修都懒得搞,因此我们这儿的房子空着的还蛮多的。”
凤瑗扭了下钥匙,门锁应声打开:“不过这家人挺奇怪的,我记得当初他家装修的时候没少花钱,可装修完他们也没来住过几次。”
她推开门,感叹一声:“可能就是房多有钱吧,有钱人的思维咱也理解不了!”
阎煦若有所思:“这样啊。”
从入户门进来是客厅,餐厅在客厅左侧。
赵小航跟在阎煦进入房间,探头在客人和餐厅看了一圈,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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