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溪悦鼓起腮帮子,恶狠狠地说:“这报道也真敢写!死亡两人,重伤两人,这可是整栋楼都塌了!这么点伤亡谁信啊!”
“有没有人信不重要,但是造成3人以下死亡属于一般事故,超过3人可就成了较大火灾事故了。”奚祁耸耸肩,“而且那个贫困县山高皇帝远的,只要政府死死捂住这些消息,谁会知道真相?”
第94章 钱溪悦和奚祁没有别……
钱溪悦和奚祁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继续跟着菜超。
终于,在第四天下午的时候,在外流浪了将近一周的菜超总算是回家了。
他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无论躲在哪里。只要一睡着,那些鬼还会将他带进相同的噩梦中。
既然无法摆脱做恶梦的事实,不如摆烂躺平接受这一切。
反正做了这么久的噩梦,他也发现梦里的这些鬼除了给他带来恐惧之外,压根儿没办法伤害他一丝一毫。
罗教练眼瞅着菜超回家后倒头就睡。他们钻到梦里去骂他,他就躺平任由他们怒骂,不再像以前那样满脸恐惧,挣扎着想要醒来。
他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让罗教练有些意兴阑珊。
它钻出鬼群,在钱溪悦对面席地而坐。
“小姑娘,你算是说对了,这畜牲还真是被我们骂习惯了,都不怕我们了。”它舔了舔后槽牙,不爽道,“这畜牲脸皮真厚!心理素质也忒好了!”
殷老师翻了个白眼:“他要是脸皮不厚,心理素质不强,还能害死这么多人之后依旧心安理得地过日子吗?”
“说得也是!”
“我正和殷老师聊这个事儿呢。”钱溪悦环起双臂,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架势一本正经道,“所以我说我们不能一成不变,要学会攻心。”
“怎么攻心?”罗教练问。
钱溪悦瞥了一眼鬼群里躺平的菜超,伸出食指摇了摇,声音降低了两个度数:“第一步就是要模糊他的梦境和现实的界限。”
罗教练没听懂:“这又是什么意思?”
它捶捶脑袋,咧开嘴傻笑一声:“不瞒你说,我这人没什么脑子,你让我搞体育还行,玩心机……我实在不是这块料。这样,你直接掰开了揉碎了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保证能够按你说的严格执行。”
奚祁站在一旁,没好意思说它和钱溪悦早就看出来罗教练你不擅长用脑,所以它们才会直接过来找殷老师商量:)
“你们看过《盗梦空间》吗?《盗梦空间》就是通过不同层次的梦境来模糊梦境与现实的界限。”钱溪悦神神秘秘地说,“梦境一层接着一层,你以为打破了一层梦境就能回到现实?可事实上第一层梦境之下还有第二层、第三层梦境等着你!到了最后,他根本无法分清楚梦境和现实。”
它当时就是这么欺负阎光志的,差点儿把他整崩溃了。
茶馆的几个店员里奚祁来的最晚,它还真没见识过钱溪悦用幻境折磨人的手段。
它原以为自己就够缺德了。如今听完钱溪悦的计划,它居然生出一种“自己还是很善良”的念头。
难怪老板点名让钱溪悦和它一起来。看来在缺德方面,自己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呐。
“我倒是看过这部电影,你说的逻辑我也懂,但我们不会搞这么复杂的幻境。”殷老师有些为难。
“对他来说现实和梦境应该蛮好分清的吧?”罗教练身后的语文老师接茬道,“梦里有鬼,现实没鬼,边界很清晰呐。”
“但如果他在现实生活中也看见鬼了呢?那他会不会也误认为这是梦境?”钱溪悦伸手将奚祁扯到自己身旁,面露骄傲,“幻境可以交给我,正好我俩也都能在阳间现身!”
“那可太好了!”老师们喜出望外,一个个都期待地望向钱溪悦和奚祁,“小姑娘你直接安排吧,我们都听你的!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让菜超睡几天好觉,让他得意两天。等他放松警惕了之后,趁他刚睡着时再将他拉入我们提前编制好的幻境当中,给他来个梦中梦中梦中梦。”钱溪悦打了个响指,“最后的最后,我们再找机会在现实中出现,给他致命一击。”
正好等菜超放松警惕的这几天,它也好跟着他收集其他犯罪证据。
……
就在菜超自暴自弃,以为自己永远都无法摆脱这场噩梦时,梦里面的那群鬼居然慢慢散开,而后消失不见。
噩梦退散,他睡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好觉,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醒来后,菜超平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蓦地笑了出来。
“有间茶馆”里面那个漂亮的小老板还跟他装神弄鬼,说什么让他去公安局自首。
自首个屁,他靠着自身强大的能量照样能赶跑噩梦里的那些鬼。
后面的两天,菜超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
他彻底放下心来,只当那种噩梦只是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如今他摆脱了噩梦,生活也重新回到正轨。
他恢复了队里的训练,其他时间就吃喝玩乐,晚上再去体育馆夜店区泡泡妞,简直乐不思蜀。
就在下一场比赛开始之前,他和其他俱乐部的几名球员全副武装了一番,相约去了一趟地下赌场。
几人轻车熟路的走进vip包厢,从下一轮联赛中挑了几场比赛下了注。
从地下赌场出来,他们又去相熟的夜店区找了个vip包厢。几人唱着歌,抽着烟,别提多快活儿了。
奚祁从地下赌场出来后一直在骂骂咧咧:“靠!这帮孙子真不是东西!亏我以前还真心实意的看比赛,合着这些比分都是他们提前商量好的啊……去他大爷的吧!”
钱溪悦没管一旁气得七窍生烟的奚祁,它正努力记下这几人的名字和长相,以及他们聊天时提到的关键信息。
没几分钟,一只西装革履,留着山羊胡的男鬼从房门钻了进来,飘到钱溪悦面前。
“嘿,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居然真的是你们啊!”
这只男鬼正是留在The Gravity Club给周坚秉当安保鬼员的吴漳。每当逢年过节,周坚秉都会带着自家店里三只鬼来茶馆拜访,一来二去,钱溪悦跟它们也就混熟了,就连奚祁也和它们见过一面。
刚才钱溪悦光顾着跟踪菜超,还真没注意这是哪儿。
它嘀咕一声:“我说这里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你来这儿干什么?”吴漳身体不动,脑袋向后转了180度,眼珠子盯着沙发座上几人,问道,“怎么?跟他们有仇啊?”
提起这几人奚祁就来气!它恶狠狠地瞪着沙发,双眼喷火:“我个人跟他们有仇!”
几人正好聊到了过去踢假球赢钱的光辉事迹,吴漳朝着奚祁递去一个同情的眼神,拍拍它肩膀:“国内联赛球迷是吧?我懂你,我一业余球迷听他们聊踢假球都想揍他们!”
钱溪悦指着菜超,翻了个白眼:“这男的自私自利作恶多端害死了好多人!上次居然还茶馆调戏姐姐!所以姐姐让我跟着他,多找些他的犯罪证据,回头让警察把他抓起来。”
“嚯,敢调戏阎老板?他这是有多想不开啊,还上赶着找死!”吴漳啧啧称奇,“你们光这么盯着有啥用啊?难不成回头把他们说的话复述给阎老板吗?”
钱溪悦眨眨眼:“那我们还能怎么办?”
“录下来啊!他们聊的可都是干货,不录下来太可惜了。”吴漳打了个响指,“这事儿交给我,你们等我一会儿啊。”
它说完转身要从房门飘走。
几分钟后,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菜超起身去开门:“嘿,应该是咱点的酒来了!”
他们所在的这间vip包厢隔音好,私密性也很强。包厢内能反锁房门,非常适合商讨一些机密性话题。
门外的几名工作人员推着小车,把酒水和果盘在茶几上摆好。
吴漳跟在他们身后飘了进来。
“我刚跟周老板说了他们这情况,周老板听说是阎老板派你们来的,又得知那孙子居然还调戏过阎老板,二话不说就拿了那个东西让工作人员偷偷放过去。”
吴漳指着其中一名寸头工作人员:“正好他们的酒水果盘还没上,这些人进来也不显得突兀。”
酒水和果盘已经上桌,工作人员们转身往后走。
一群人推着小车向外走,寸头走在最前面,整个身体被后面几名工作人员挡得严严实实。
路过电视柜时,他突然把手伸进口袋,飞快地掏出了一样东西,放在了电视柜最内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
钱溪悦飘到电视柜那儿伸头看去:“他把打火机放那是什么意思?”
“这可不是单纯的打火机,而是带有针孔摄像头的打火机。这玩意儿是上个月店里一客人送给周老板玩儿的。”吴漳得意地抬起下巴,“周老板说了,明天早上他亲自去茶馆把打火机和录下来的视频给阎老板送过去。”
正说着,沙发上一名高高瘦瘦的男人给菜超递了根烟。
“超哥,你上场比赛被骂惨了吧哈哈哈!输岛国7:0,真有你的啊!”
“被人骂几句咋了。”菜超靠在沙发座上翘着二郎腿,NN瑟瑟地说,“你要是知道我那一把赚了多少钱,你肯定巴不得被骂的是自己!”
“得,我就知道你丫故意的!”
“等会儿,超哥你那场买的输赢还是比分?”
“当然是比分,谁不知道咱们男足的水平?买输赢才能挣几个钱?老子买的就是7:0的比分,哈哈哈!投进去的资金直接翻了这么多!”菜超伸手比了个“2”。
“我操,20倍?”高瘦男自然不可能傻乎乎的以为菜超只翻了两倍。
他瞪大了眼睛,惊得下巴都合不拢。
“不过话说回来哈,你那拳打老张,脚踢老冯,威慑老任,直接送人一空门的动作忒明显了,你就不怕被人查出来?”
“赚这种钱你还怕个毛线!怕就别玩儿了!”
说话的是另一家俱乐部的右边前卫,姓金,他同样也是国家队成员。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赌|球这种事情一查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的人太多了,你告诉我谁查得起?”
“要不说还是咱金爷通透啊!”
“哈哈哈哈哈金爷牛逼!为了金爷这句话走一个!”
“来来来,走一个!”
几人喝了一轮,高瘦男又问:“下一轮联赛咱怎么踢?”
菜超哈哈大笑:“你丫傻逼吗,还能怎么踢?当然是按照咱们买好的比分踢啊!哈哈哈哈!”
老金端起杯子和菜超的酒杯碰了碰:“下一轮联赛第一场咱们两队踢,这把我可没少买你们队赢哈,你回去跟你队里几个兄弟知会一声,一个个都支楞起来,可别我这儿拼命放水你们都赢不了。”
“操,金爷你这是看不起谁呢?”菜超笑骂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酒过三巡,几人从包厢出来醉醺醺地叫代驾开车回家。
吴漳站在The Gravity Club的大门口,向盘腿坐在菜超车顶的钱溪悦和奚祁挥手再见。
告别了吴漳,钱溪悦扭头对奚祁说:“菜超赌|球、踢假球的证据已经拿到手了,我看他这几天已经彻底放下警惕了,接下来我们带着殷老师它们大干一场吧!”
“何止放下警惕,我看这孙子都已经乐不思蜀了!”奚祁撸起袖子冷笑道:“终于能弄他了,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周四早晨8点40分,周坚秉匆匆忙忙来到茶馆送了个U盘和打火机,又简单解释了一下钱溪悦它们昨天的战绩,说完就匆匆告辞赶飞机去了。
周坚秉走的时候已经8点55分了,客人们都在大厅里排队等候。
阎煦只得先把布袋装进口袋,等今天KPI完成之后再看。
9点整,第一名顾客准时推门进来。
进来的是一名中年男人。
他慌慌张张地进来,客套话都来不及说,双掌抵着桌沿急切道:“阎老板,我、有人要借我命!”
第95章 中年男人话音落下,……
中年男人话音落下,阎煦没急着开口,仔仔细细的将对方的面相打量了一番。
男人国字脸,天庭饱满,司空莹净,山根及寿上丰隆高耸,准头圆润,地阁方正。
他的面相总体不错,可以看出他原生家庭环境较好,婚姻美满,事业有成,性格脾气比较和善,人际关系好,能得到父母或长辈的庇护和扶持。
况且他面相中并无衰败之相,阎煦也没有看出他有被人借命的征兆。
“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她抽出一个干净的纸杯放在他面前,又在纸杯里添上刚泡好的普洱,“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认为有人要借你的命?”
“谢谢,我叫毕兴安。”毕兴安捧起纸杯仰头喝了几大口。
半杯水下肚,他的情绪确实缓和了不少,不像之前似得担惊受怕,心跳如鼓。
他掏出公文包里的黑塑料袋,又从中取出一沓用红布包住的现金。他打开红布,拿起最上面那张黄色的纸片,双手递给阎煦,忐忑不安道:“我在公文包里发现了这个。”
黄纸上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以钱换命,借命15年。收钱即生效,捐赠丢掉死全家。无论转赠与谁,收钱之人借我命。
阎煦扫了一眼这行小字,差点笑出声:“这钱是你捡的?”
毕兴安紧张地摇摇头:“不是,是别人塞给我的。”
阎煦朝着他面前的现金抬了抬下巴:“你还记得这钱大概是在哪里收到的吗?”
毕兴安琢磨了下:“应该是昨晚在急诊吧!”
“昨天傍晚下班后刚到家,我妻子的腹部突然剧烈疼痛,正好这几天我岳父岳母过来小住,我让岳父留在家里看孩子,带着我妻子和岳母去了医院急诊。好在医生说她只是急性阑尾炎烦了,没什么大事儿。”说到这里,毕兴安紧蹙的眉头松快了些,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他抿了口茶,继续回忆接下来的情况:“昨晚医院急诊门口不好停车,所以我把她俩送到门口,让岳母先带着我妻子进去,我再找地儿停车。我心里一直惦记着我妻子,脑子也昏昏沉沉,快出停车场了才想起来车门没锁,又从公文包里掏出车钥匙锁车门……哦,那会儿的时候包里还没这些钱。”
阎煦挑眉:“这么看这些钱应该是在急诊时那个人趁乱塞你包里的。”
“对!应该是这样!”毕兴安肯定地点点头,“我后来锁了车,顺手把钥匙揣兜里了。等我们从医院出来回家已经快晚上11点了,那时候孩子睡了,我们也累得够呛,我就随手把钥匙扔进包里,把包挂玄关那儿,简单洗漱一下就跟孩子一起睡了,根本没注意包里有什么变化。直到今天早上,我从包里掏车钥匙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一沓钱。”
阎煦慢腾腾道:“在急诊区塞钱借寿,这人身体是得了什么大病吧。”
毕兴安脑子乱成一团,忧心忡忡地问:“阎老板,这钱不能丢不能捐也不能转赠他人,您说我这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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