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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五条将彦就背着其他人把气到冷着脸不理人的男孩带出了家门，在外面玩了一天，回来之后被关进惩戒室，足足一个月都没能起得来床。
“那个时候，过得真的很开心啊，但是啊，悟，”五条将彦看着五条悟的眼神带上了怜悯，“你不可能永远不长大。”
“任性也要有个限度。”他叹道。
见五条悟要开口打断他的话，五条将彦竖起食指放在唇边。
“让我说完。”
他将五条悟按住自己肩膀的手拿开，问了他三个问题。
“你了解五条家的运行模式吗？”
“你知道御三家之间的关系该怎么维护吗？”
“你对总监部和御三家的制衡了解多少？”
“你什么都不知道，除去了实力，你只是一个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的小鬼头而已，悟大人。”
“单纯可爱到愚蠢的悟大人，是你选择了现在的这条路，现在又突然想要跨越那条界限，可别告诉我你只是心血来潮——”
五条将彦上前一步，为五条悟弹去衣领上的糖霜，语气温柔，甚至还带着宠溺，却让五条悟的表情更加难看。
“我可以把实情告诉你，然后呢？你要怎么做、你想怎么做、你能怎么做……”说到这里，他突然笑出声。
低而短促的笑声像是一把刀，将五条悟仔仔细细地剖开，观察他的想法，然后下达最后的审判。
“什么都不会改变的，悟大人。”
“所以我什么都不会说，因为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使知道会把事情弄得很糟糕，还是会依照自己的想法去做的，一个还没长大的熊孩子而已。”
“我的大少爷啊，任性也要有个限度的。”
……
“所以说了老半天，你就是不肯告诉老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五条悟嗤笑一声，一把攥住五条将彦的衣领，“喋喋不休的，烦死了。”
“怎么，不告诉你，你就要杀了我吗？可以哦，如果你真的会那么做的话。”五条将彦有恃无恐。
那个得意洋洋的嘴脸让五条悟怒火中烧，但就像五条将彦说的那样，他不会动手杀死他。
所以说，他最讨厌这种人了，那些烂橘子也是，眼前这个人也是……他讨厌这个不再纯粹的世界。
“我们来打个赌吧。”
五条悟瞬间冷静下来。
“哦？”有趣，悟的反应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诶，五条将彦歪头笑了起来，“可以啊～陪你玩玩也行。”
五条悟松开手：“三天后，你会求着我听你说那个叛徒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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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夏油杰眼露惊奇，像是第一次认识五条悟一样，鼓完掌后，对五条悟竖起大拇指：悟，帅啊！
看懂挚友视线的少年暗暗挺起胸脯。
“所以你打算怎么让他来求你？”夏油杰好奇地问他。
五条悟拿起咖啡的动作一僵，默默移开了视线：“……谁知道呢，反正我不知道。”
所以你只是在放狠话吗！！
夏油杰有些无语，他算是知道五条悟这家伙今天怎么不对劲了，合着是在烦恼怎么圆自己放下的狠话啊。
他白担心这家伙了，浪费感情。
五条悟放下手中的咖啡：“杰～～”
那九曲十八弯的尾音把夏油杰的鸡皮疙瘩都激起来了，在五条悟做作的期待眼神下，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毫不犹豫地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走了走了。
“诶诶诶！杰！你别走啊！”五条悟连忙拽住夏油杰的手腕，四指并拢对他招了招手，“你坐下！坐下！”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
五条悟扬起笑脸：“杰，你也不想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吧。”
夏油杰飞快地瞥了一眼四周，他们刚刚到动作已经吸引了女仆咖啡厅部分服务生和客人的注意，再加上五条悟现在死拽着他不放，还一脸“讨好”。
夏油杰已经能感受到那些人八卦之心开始熊熊燃烧了。
一想到五条悟不要脸的程度，他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你想怎么做？”
五条悟松开手，转而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说道：“我还没想好～”
夏油杰有些头疼：“可就算你问我，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他就知道，听五条悟的八卦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这件事听上去挺有意思的，但是麻烦更多，他真的不想掺和……
“其实本来我还想找硝子的，”五条悟还在那里抱怨，“可惜她又出任务去了，最近回不来，所以我只好找你商量了。”
夏油杰敷衍地勾了一下唇角，呵呵，他还要说很荣幸吗：）
五条悟：“所以我就找了另外一个人，啊，虽然应该是两个。”
说着，五条悟直起身，看向某个方向，似乎是看到了某个人，伸直手臂用力挥了挥。
夏油杰顺着五条悟的视线看去。
戴着恶魔角发卡，一身及膝哥特式黑红洛丽塔的五条晓挽着太宰治的胳膊，超他们走来。
夏油杰：“……”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一看见这个女人就有点怵，并不是真的害怕，而是……一种说不太上来的诡异感觉，让他离她远点。
让服务生来把桌面收拾过后，夏油杰和五条悟坐到一边，他们的对面是五条晓和太宰治。
“很稀奇诶，你居然说有事要找我商量。”五条晓在桌面上的蛋糕中挑挑拣拣，选了一叠她认为最好看的挪到自己面前。
她本来是不想出门的，不过看在约她的是爸爸，约定地点还是女仆咖啡厅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
“说吧，什么事。”
五条悟：“将彦身上的情况要维持到什么时候？”
“什么啊，你就想问这个？”五条晓怀疑地挑了挑眉，就这个破事在电话里说不行？早知道她就不来了，和太宰过二人世界不香么。
虽然是这么想着，五条晓还是告诉他：“我也不是跟清楚，等[养分]足够，等花开就可以了吧。”
“养分？”
“直白点就是说真话，最好是秘密，牠很喜欢，一高兴说不定就早一点开花了。”
五条悟吐槽：“你到底哪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自己做的，”五条晓指着自己，“我可是天才！”
她放下手指：“所以到底是什么事，不说我就走了。”
“不要着急，才刚来，享受一下蛋糕嘛。”五条悟微笑道。
“不是你男朋友你当然不着急。”五条晓咬牙切齿地说道。
虽然她也喜欢女仆小姐姐，但是！如果她们时不时就看向太宰的话，打咩！！！
五条晓气呼呼地说道：“太宰，我和你换个位置！你坐里面。”
五条悟：“……”明明也有看我的！你别太离谱。
夏油杰：“……”虽然他觉得应该是悟刚刚干的好事，但你也太醋了吧。
两个少年看向太宰治。
他刚刚收回可怖的视线，朝五条晓微笑点头，从善如流：“好。”
dk嫌弃：噫！
换过位子之后，五条晓问：“到底是什么事？”
五条悟：“嗯……”
五条晓眨了眨眼：“嗯？”
被她那样单纯好奇的视线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突然有点难以启齿。
明明对着夏油杰就毫无顾虑，现在又在乎起形象来，好像有点迟。
五条悟憋了半天，最后放弃了，他带着莫名扭捏的情绪，开口问：“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对吧，”五条晓单手撑着下巴，手中的蛋糕叉在半空中画了个半圆，“应该是你觉得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吧？还是说，你很在乎别人的看法？”
答案根本不需要想，对于这个问题，五条悟毫不犹豫地说道：“不，不在乎。”
“那不就行了？”五条晓耸耸肩。
五条悟接着说道：“但我觉得你不是别人。”
first kill！
五条悟：“遇到困难，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找你商量。”
double kill！
魔女大人的血条肉眼可见地缩短，虽然知道爸爸肯定没在说真心话，这么说是有预谋的，但她还是没忍住开心。
整个人都背景都飘落起可爱的小花花。
五条晓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感觉刚刚吃的蛋糕上的奶油有些过分甜腻了，甜到她有些发慌。
“是、是么。”
五条悟缓缓点头，语气坚定：“是的，所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太宰治：“不……”
被拜托的魔女大人一手捂住太宰治的嘴，另一只手的手背碰了碰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嗨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会帮忙的～”
五条悟：“喔，那你邀请我去你的空间玩吧！”
“好啊！”
嗯？等等，爸爸刚刚说要去哪里？
五条晓眨了眨眼。
她的空间……是指罅隙里的魔女小屋……吗？
第42章 晋江独家
☆魔女杂货屋（1）☆
把五条悟偷渡到世界之外, 就算是五条晓也做不到，她肯定会在动手之前就被世界意识先一步踢出去。
就像之前她被世界意识认为想要干涉五条悟和伏黑甚尔的战斗一样，身体变得透明，直到消失在这个世界, 遗失于无尽的时间空间的乱流中。
不然她早就动手把爸爸拐走了……只要离开这个破世界, 那就是她的地盘了！那还不是她想干嘛就干嘛？
所以五条晓只能遗憾地拒绝了五条悟的请求。
五条悟：“诶——真的不行吗？”
五条晓摇头：“不行呢。”
“呵，说话不算话的大人, ”确定没有转圜余地后, 五条悟立刻变了一个嘴脸, “真讨厌。”
五条晓并不在乎少年的口是心非，她才不信这句话：“……你明明就不讨厌我。”
“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去我家里？”
虽然她一直没怎么掩饰, 只要五条悟有心去看，六眼肯定能发现她家存在另一个空间，所以才有之后的什么苍月吸血鬼的猜想。
但爸爸一直都没在她面前提这件事，她还以为他在顾虑什么, 反正dk的心思她猜不来, 索性就随缘了。
这次怎么就这么突然提出……是因为昨天她告诉他的那件事？
五条晓若有所思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问他：“怎么, 你没从将彦口中听到那件事的实情？”
啊、猜对了。
从五条悟的反应中来看, 五条将彦果然什么都没告诉爸爸。
和太宰说的一样啊。
那这样的话，“你不会还和那家伙打赌, 让他求着你听实情之类的……吧。”
五条悟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不会吧？这也被太宰料到了？
你倒是争气点，别被轻易人看穿了啊！
五条晓叹了口气。
“什么啊！不行吗！”五条悟一秒炸毛。
叹什么气！
少年突然提高的声音即使是在略显嘈杂的女仆咖啡厅也格外引人注目, 更何况他们这一行人又是帅哥美女, 两相之下, 四周有那么一瞬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街道斜对面的某个靠在墙壁上的少女低头看着手机, 唇瓣微动, 无声嘟囔了一句：“这不是看上去挺活泼的……”
她压了压帽檐，将自己生无可恋的眼睛更深地藏进阴影里。
她还是不太明白。
为什么将彦那个臭小子非要让她来跟踪五条悟啊，虽然她很适合做这种事，但被发现之后绝对会被揍到半死吧，绝对的吧！
可恶，五条将彦那个黑心鬼！她果然还是要把这家伙哭得稀里哗啦的照片卖给那些爱慕他的女孩子，让她们洗洗眼睛……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但女人并没有放松对五条悟的注意，瞥见他们一行人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仿佛没有注意到一样，依旧在低头玩她的贪吃蛇。
游戏的音效隐没在嘈杂的人群声里。
女人打了个哈欠，揉搓着黑眼圈极重的眼睛，想，干完这单绝对要去休假。
突然，女人揉眼睛的手顿住了，猛地抬起头，眼神错愕。
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五条悟的咒力反应了？！
——五条悟不见了。
五条将彦在收到信息后皱起眉，什么意思？什么叫悟不见了？
他发信息过去质问。
【请让我长眠不醒】：字面上的意识，悟大人和夏油杰的咒力反应在一瞬间就消失了，一般来说，这只有一种可能。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五条将彦知道她想说什么。
女人是五条家少有的没有术式，连体内的咒力都与普通人差不多，却地位特殊的人。
一个特殊的天与咒缚，就连五条悟都不知道的存在。
五条真奈，一个对咒力“过敏”的人。
这种过敏并不会体现在皮肤上，而是一种类似于神经上的过敏。
咒力对于五条真奈来说并不是一种由负面情绪诞生的力量，而是一种能够切实感觉到的负面情绪。
越是庞大的咒力反应，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比死还痛苦的折磨。说不定哪天她就会疯了，或许现在已经疯了。说实话，就连五条将彦都敬佩这个人能活到现在。
总而言之，作为一个极其好用的人形咒力探测器，五条真奈在某种方面是不会出错的。
她说五条悟的咒力反应突然消失了，意味着五条悟突然从她的感应范围消失。
瞬移？不太可能，先不说在闹市里无法随意使用术式，就算是用了，那一瞬间庞大的咒力反应肯定会让五条真奈察觉到，不可能突然消失。
五条真奈在检查过后，又给五条将彦发去信息：确认是突然消失的，没有陌生术式的反应，很不对劲。
五条真奈死死地皱起眉。
这件事得上报吧？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五条将彦发来回复：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用再管，我来处理。
既然有人兜底，五条真奈游魂般地走出咖啡厅，途中还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客人。
“抱歉。”她猛地捂住口鼻，匆匆忙忙地离开原地。
离开咖啡店后五条真奈才感觉自己稍微好了一点，单手撑着墙壁喘息。
五条悟和夏油杰在那里面待过，两个特级留下的咒力的近距离接触让她感觉自己脑子都快炸了。
五条真奈没管路人异样的视线，靠在墙壁上缓缓滑下。
可恶，症状又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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