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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两面宿傩吗？就算是他想象过的最好结局, 也没有这个选项。
他以为属于自己的最好结局就是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身死。
但现在，有了一个新的选择。
虎杖悠仁思考了很久, 问她：“晓老师要两面宿傩做什么？”
“研究, ”五条晓摸着下巴, 感叹，“我真的很好奇, 两面宿傩是怎么做到能通过你的身体复活的，咒灵的存在真神奇啊……”
虎杖悠仁做了一个深呼吸，下定决心：“虽然这件事我很想现在就答应你，但是我觉得, 我应该跟五条老师商量一下。”
“你这小孩还挺信任他的。”五条晓顺手薅了一把少年的脑袋, 大手一挥，同意了。
她来找虎杖悠仁的时间掐得特别好, 一个人都没在, 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
“喂，五条老师。”
“对, 我醒了。”
“嗯？你马上就赶来吗？”
嘟嘟——
虎杖悠仁保持着打电话的动作，扭头, 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五条老师说他马上就到。”
五条晓站起身。
“你刚醒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她自觉体贴地说道, “我先回去, 你们叙完旧再call我。”
溜了溜了。
“咔。”
发色雪白的女人闪进屋内, 顺手带上了门。然后一个瞬移，滋溜一下钻进被窝，与眼神清明的太宰治对上了视线。
“还没睡？”五条晓摸了摸太宰治的脑袋，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眼睛，低声哄道，“睡吧，我不会再出门了。”
“刚刚去找虎杖悠仁了？”太宰治拿下那只在自己脑袋上作乱的手，将其拉到胸前，缓缓地插.进指缝，十指相扣。
低柔的声音钻进耳里，带起一阵酥麻感。
让人听了耳朵会怀孕的声音大概就是这种了吧。
五条晓往前挪了挪，与太宰治额头相贴，学着他的语气轻轻地说道：“毕竟是我的失误才让他睡了那么久的，总要解决一下问题嘛～”
她闭上眼，把被太宰治拉着的那只手放到唇边印下一吻。
“睡吧，我陪你。”
一个小时后，五条晓准时睁开眼睛，亲一口身边的人，拿出手机看了眼。
被关静音的手机上，一眼就看见了属于五条悟的数十条未接来电。
五条晓：“……”哇哦。
一只手出现，握住她的手机往旁边偏了偏。
“醒了？”五条晓下意识地蹭了蹭太宰治，直接把手机塞给他，翻身朝外勾了勾手。
装有半杯水的玻璃杯飘到她手中，她坐起身喝了一口，低头，见太宰治望着自己，把玻璃杯朝他的方向递了递：“要吗？”
太宰治摇头，把手机还给五条晓：“要去见他吗？他没见到肯定会把虎杖悠仁带在身边。”
“啊？”五条晓反应了一下太宰治的话，有些茫然。
见状，太宰治勾起唇：“你没发现吗？他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
五条晓还真没发现，因为能看见人类身上情绪的具现化，她对他人情绪的变化一向不怎么敏感，或者说，不在意。
更何况她本来就是一个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的人，她唯一执着过的两件事，一件是回家，另外一件是实验。
这两件事她一个做到了，另外一个算是她心血来潮的兴趣。
不过现在……
五条晓眯起眼睛，食指轻轻戳着太宰治的喉结：“老实交代，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
有这个人在身边，她完全不用在意那些复杂的事情，就算爸爸开始怀疑她和他的关系，五条晓相信，只要太宰治想，他也会被绕到其他方向去。
“我只是稍稍地……”太宰治咬住摸到唇边的手指，眼中满是狡黠笑意，“暗示了一下。”
什么嘛，可恶的家伙。
五条晓鼓起脸颊：“你就不怕我生气嘛？”
“你生气了吗？”
望着秀色可餐的小男友。
魔女大人生气的表情绷不住了，哼哼两声：“没有。”
她大概是对这个人生不起气吧。
五条晓从他口中抽出手指，倒在他的身边，把人环抱住。
“我其实……没有多想和他相认。”她无奈地说道，“所以你不用做什么，让这件事顺其自然就好。”
人之间的缘分是很奇怪的事情。
她的穿越，被同样姓五条的人家收养，然后又不得不独自离开。
养父母在发现她拥有不同寻常的能力时恐惧，即使她是因为救他们暴露的。
他们伪装亲切的表情下，掺杂了恐惧的气息，让原来的温暖变了味。
所以她抹除了他们的记忆，离开了家。
那年她十二岁。
在初雪落下的深夜里，唯一记得她的弟弟抱着她送的玩偶，哭着问她：“姐姐是要回家了吗？”
“对。”
五条晓蹲在他的面前，笑嘻嘻地单手撑着下巴，戳了戳小孩子特有的婴儿肥。
“不过偶尔，姐姐也会跟新菜联系哦！所以新菜要乖乖的，跟爷爷学做人偶也好，有别的梦想也好，最重要的是什么？”
“保护爸爸妈妈和爷爷，然后不要挑食，努力长大。”
“不愧是我的小男子汉！真棒！”
她伸出手：“这是我和新菜两个人的秘密，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明白吗？明白了我们就拉勾勾～”
“嗯！拉勾！”
-
五条晓勾起唇，眼神柔和：“我没有后悔过离开家。”
“他们接受不了我的身份，所以我们不能做家人，是我选择离开的。”
或许是因为这个“超忆症”般的诅咒，她其实一直都记得，他们在她望向他们时，不自觉避开的目光。
有些人，注定走不到一起。
她并不伤心。
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意志，既然决定去做了，她就不会后悔。
五条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惫懒的身体顿时精神了。
“好啦！”她低下身亲了亲一旁的人，“我要去解决一下两面宿傩的问题，一起吗？”
“五条先生这个时候看到我，可不会高兴。”
“哈哈！亲爱的你在撒娇吗？”五条晓笑嘻嘻地将太宰治别开的脸转向自己，劈头盖脸地亲了数十下，“一起一起！”
“你之后不是还有约吗？等会儿我送你呀～”
两人换完衣服后，五条晓动手打开传送门，刚开门，便与坐在教室中央座位上的青年对上了视线。
五条晓态度自然地抬手一挥：“抱歉抱歉，我还以为你们要叙很久的旧，所以睡了个午觉，没接到电话。”
她和太宰治一前一后地走向教室中的两人。
“怎么约到这里见？”五条晓说着，与另一边的虎杖悠仁打了个招呼。
少年顿时露出了一个超大的笑容。
哎呀不愧是公认的小天使，真可爱。
五条晓感慨着收回视线。
“悠仁已经把事情跟你谈过了吧？”五条晓停下，站在距离五条悟三米的地方，笑问道，“怎么样？对于我的提议。”
“啊，提议当然是很好的！”五条悟点头表示肯定，然后像是小学生上课回答问题一样，高高地举起手，“但是，我有一个问题～”
“噢噢，五条同学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是——我一直很好奇，魔女小姐几岁了？”
五条晓神色变得严肃：“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
“诶～为什么～”五条悟像泥一样瘫在桌子上。
见状，五条晓没忍住笑了一下：“说了你又不信。”
五条悟直起身，不再嬉皮笑脸。
“我信哦。”他勾起唇，“只要你说，我就信。”
“二十二。”
五条悟皱起眉。
“看吧，就说你不会信。”五条晓耸了耸肩。
表情严肃的男人抬头看她，不解道：“一般来讲，女孩子不都应该说自己永远十八吗？”
“我十二年见你，你可不是十岁。”
“啊，那个啊，出了一点意外。”五条晓笑了笑，似乎那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不过一个十二年都没变的人，怎么看都很古怪。
五条悟看着那张第一次见，他就觉得和自己很像的脸。
并不很像，但神奇地让他觉得很亲切的脸。
“意外么……”五条悟托着下巴，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想叹一口气。
他从来没有这么踌躇不前过。
这也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魔女的话，可以穿越时间吗？”五条悟轻声问道，声音小道他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但站在他对面的人听见了。
还回答了他的那个疑问。
“可以哦。”
五条悟愣了一下，突然失笑。
不知道是不是在笑那个踌躇不前的自己，明明只要一个问题，他知道的，五条晓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慌。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这一点。
就像他也总是控制不住不想欺骗这个人一样。
是血脉的力量吗？
五条悟缓缓拉下束缚着眼睛的黑色布料，弯起眉眼，对五条晓笑了起来。
两双相似的眼睛里带着同样的笑意。
第70章 晋江独家
☆这点程度就害羞了☆
“所以……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可以说了吧？”
“嗯？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清楚吗～自己猜啦～”
“诶——为什么？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不行吗？”
“不行哦，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许撒娇。”
画风一转。
从一开始就很茫然的虎杖悠仁此时更茫然了，他求助般地看向同样在场的太宰治。
然而太宰治的目光一直停在五条晓身上, 根本插不进去第三个人的身影。
虎杖悠仁放弃了。
转头看向窗外。
啊……天气, 真好呢。
-
最后，关于虎杖悠仁身体里的两面宿傩, 因为两面宿傩“扎根”得特别深, 如果强行分离会对虎杖悠仁的身体造成无法修复的影响。
灵魂方面的问题, 就连五条晓也不敢打包票说她完全精通。
不过这是一个很好的课题，她愿意多付出一点代价。
所以五条晓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锵锵！”她从空间中拿出一个棉花娃娃, 虽然过于Q版可爱，但是从特征上来看，那应该是两面宿傩在虎杖悠仁身上显现的样子。
“我做这个可辛苦了，”不仅要瞒着太宰, 还得担心不小心又搞出一个两面宿傩出来, “不过我一向大度，所以你们只要感恩戴德就好！”
五条晓略略有些心虚, 不敢看站在自己侧后方的太宰治。
谁让她穿越前没有收到两面宿傩手办的快递嘛——所以才会偷偷做一个, 正好派上了用场。
一只手伸过来捏了捏娃娃的脸。
是五条悟，他表情嫌弃, 手上的动作却很诚实。
“这个有什么用？”
手感还怪好的，五条悟没忍住捏了又捏, 感觉自己在玩小孩婴儿肥的脸蛋一样, 还不用怕动作不轻不重把人弄哭了。
原来晓的店内有卖这种娃娃？他之前都没有看见过。
见五条悟感兴趣, 五条晓大方地把娃娃借给他玩。
“悠仁, 让草莓酸奶出来。”
“啊？？？”
嘴瓢了。
五条晓更正道：“我是说, 让两面宿傩出来。”
“……哦好。”
虎杖悠仁愣愣地点头。
在他放松对身体的控制的刹那，两面宿傩迫不及待地占据了这具身体。
漆黑的花纹爬上少年的皮肤，将那张充满阳光的脸染上邪气。
“要和我做交易吗？两面宿傩。”
刚睁开眼，两面宿傩就听见五条晓这么对他说道，脸上还带着令人讨厌的悠闲笑意。
他嗤笑道：“你们跟那个小鬼的谈话，我可全都听见了。”
当他傻吗？
“所以？”五条晓面露不解，似乎根本没觉得这是一个问题。
她满脸可惜。
“真的不考虑和我做交易吗？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五条晓突然上前一步，在两面宿傩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食指落在他的眉心。
下一瞬，两面宿傩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他的领域之内。
那个小鬼又抢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这么想着时，两面宿傩看见了一抹不该出现的亮色。
血色昏沉的领域中，发丝如雪的魔女秀气地皱起眉。
呜哇！虽然在动漫中看见时就觉得很阴沉了，变成现实后果然和她预料的差不多。
只是一秒，五条晓知道，自己不喜欢这个领域的风景。
速战速决吧。
她腾空而起，让视线与两面宿傩平行，然后手腕一抖，将羊皮卷写有契约的一面对准两面宿傩。
“我再问一遍，你是想要碎成一千八百块，还是选择签我手上的合同？”
“哦？”两面宿傩单手撑着下巴，斜躺在白骨堆就的王座上，漫不经心地说道，“现在你不担心那个小鬼的安危了？”
五条晓脾气特别好地说道：“虽然不能直接将你们分开，但是把你碾碎后，就不会影响到悠仁了吧？”
“就算会复原也没关系，我会负责任地再将你碾碎的。”
两面宿傩直起身。
“口气真大。”他眼露杀意，“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
“你现在是几分之一你自己不清楚吗？快点决定，我的时间不多。”
回应五条晓的，是两面宿傩愤怒的攻击。
五分钟后。
“忘记说啦～”血色更重的领域内，一尘不染的魔女笑吟吟地说道，“寻求同意，那是人类才有的权利，而你是咒灵，所以——不好意思。”
她将手里的棉花娃娃扔进那团比血色更重的殷红中，抱怨道，“所以一开始就好好说话不就行了。”
现实中。
五条晓睁开眼睛。
“搞定！”
她将手中整个已经变红的娃娃塞进空间里，视线在教室内转了一圈。
“诶？太宰呢？”
五条悟满脸无辜：“走了。”
五条晓：走了？？？
“为什么？”她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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