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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有些疑惑地按住自己的心口。
为什么在看见这个人的时候，他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呢。
明明，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一个拥有非常别致的灵魂的人类。
“呐，你的灵魂好漂亮，”真人喃喃地问道，“如果变成丑陋的怪物，还会这么漂亮吗？呐～好好奇啊～”
“漏瑚，花御，这个人就交给我解决，没问题吧？”
漏瑚警告他：“别玩太久。”
然后对花御招了招手，正要说些什么。
找不到羂索的五条晓终于把注意放在了它们身上：“我说过，你们可以走了吗？”
话音还未落下，漏瑚突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或者说，他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只剩下一双可怜的眼睛能够艰难转动。
发生了什么？！
他瞪大眼睛。
原本距离他们十多米远的女人在眨眼睛瞬移到他们面前两米处。
“我有些赶时间，所以想问你们一个问题，要如实回答我呀。”五条晓苦恼地问道，“你们不是和夏油杰一起的吗？那家伙在哪？”
漏瑚感觉自己的嘴能动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你……是谁？”
“不知道他在哪？”五条晓现在没什么心情聊天，视线直接越过了漏瑚，放在了花御身上，打了个响指。
“啊！！！”无法动弹的花御发出痛苦的尖叫声，像是遇到了什么令她十分恐惧的事情。
但那道尖叫声只存续了不到一秒，便戛然而止。
被无形的力量掐住声音，看见那个人不悦的神情，花御不可自控地开始颤抖起来。
“夏油杰在哪。”
那个比特级咒灵更加残忍的恶魔看着她，似乎在说，如果不回答就会再次把她丢进地狱火中。
花御表情扭曲，声音变得尖厉：“我不知道夏油杰在哪！真的不知道！我们进来后他就和我们分开了！”
花御？！
因为无法动弹，漏瑚看不见花御此时的样子，但怎么可能？她居然在恐惧眼前这个女人？！
“啧，这就难办了啊……”
五条晓烦躁地抓了一下头发，对面前的三只咒灵招手。
花御和真人化作她手中的两颗类似咒灵球的东西，被她塞进了空间里。
她看向漏瑚。
“至于你……”
似乎是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漏瑚僵硬地看着五条晓，瞳孔颤抖。
五条晓抬起手，在距离漏瑚两步远的位置，拧下它的脑袋，没有触碰到它。
天旋地转的视线，像是漏瑚被五条晓拧下脑袋的那天，他无所畏惧的世界再次出现了裂痕。
为什么，在出现了五条悟这样的术师之后，人类一方居然又出现了一个比之更甚的术师。
难道咒灵就永远无法在这个世界立足吗？
他不甘心——
“好了，现在……”五条晓拍了拍手，把火锅头放置完毕后，又开始苦恼起来，“那家伙到底跑哪去了？”
地下，又一层结界之内。
五条悟怔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挚友”，眼中闪过他在东京校与夏油杰一起度过的整整三年的青春。
狱门疆的发动条件满足。
古怪的物质仿佛是自五条悟身体内生长而出的，在瞬间将他的意识抽离。
“哒。”
外表诡异的立方体落在五条悟刚刚停留过的地方。
睁开眼，五条悟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了。
眼前满是压抑的黑暗与枯骨。
这是什么地方？五条悟长长地叹了口气，啊啊！好逊！
居然在战斗的时候分心，被关在了奇怪的地方。
那个家伙……五条悟抬手捂住眼睛，眼罩下的眼满是阴郁，占了夏油的身体居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胆子很大嘛。
绝对不会放过他。
“——啊啊啊啊！”突然，五条悟双手捂住脸，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羞耻，“这种情况，要是被她看见了该怎么办啊！”
他的形象啊！
不是早就没有了吗？
五条晓蹲下身，戳了戳定在地上的狱门疆，“摩西摩西，有人在吗？”
“他可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狱门疆内的五条悟当然听不见她的声音，五条晓知道，她站起身，看着“夏油杰”。
“很奇怪，明明你就在这里，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你呢？”
就连五条悟，她也没有看见，如果不是她意识到不对劲，用了指尖血找人，恐怕这会都没发现这个地方。
虽然还是晚来了一步。
“剧情不该是这样的。”
男人勾起唇，反问她：“那剧情该是什么样的？”
“剧情……不是早就被你们破坏得面目全非了吗？”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完美屏蔽她的感知的，除了世界意识，还有谁呢？
五条晓忍不住笑了：“居然，是你。”
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为什么不敢？这里是我的世界。”世界意识轻笑。
看到夏油杰的脸做出这种表情，真让人不爽。五条晓感觉有些手痒，想要立马给那张脸一拳。
但她忍住了。
“好了，不逗你了。”世界意识突然收回了脸上欠揍的表情，“我是来履行约定的。”
直觉告诉五条晓，祂没有说谎。
但接下来祂说的话，让五条晓以为，这个世界疯了。
世界意识说：“和约定的一样，这个世界就交给你了，晓。”
“什……么？？？”
情况有些不太对劲。
放下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世界意识一脸无奈地说着“我也没办法啊，有什么疑问等你爸出来就知道了，再见～”然后消失在她的面前。
她好像，被耍了。
第73章 晋江独家
☆还是假装不知道吧☆
对于五条悟来说, 如果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他作为最强的术师，居然无法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高专时期挚友叛逃，后被他亲手所杀。
因为没有把挚友的尸体交给硝子处理, 导致敌人占据了他的身体, 在涩谷事变的时候被关进狱门疆。
而他的人生从那个时候开始……想保护的人，一个个离他而去。
每一次, 每一时, 每一刻。
直到再次轮回, 命运都似乎无法改变。
五条悟只是一个漫画中的人物。
逐渐地，五条悟隐约明白了这一点。
但那又怎样？他绝对不会屈从于这个该死的命运！
于是世界再一次回到初始, 在同一条世界线上，即使什么也不记得了，那个按照剧情走下去的身影也在世界线上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痕迹。
一次又一次。
时间倒转，世界重置。
自称世界意识的家伙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起来反抗命运吧。”
祂说。
从一次又一次重置中诞生的世界意识, 同样也是对被写好的命运深恶痛绝的世界意识, 或许是受了他的影响，又或许真的是像祂说的那样, 厌恶一成不变的世界。
祂提出一个提案。
“首先, 我们需要一个能够打破这个局面的人。”
-
黑暗的空间里，五条悟躺在清理出来的地面上。
狱门疆内不知道关过多少人, 凝滞的黑暗中仿佛有千万个冤魂在低声喃语。
五条悟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但能够想象到, 发生的这个意外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不过……
没问题的吧, 如果是那些孩子的话, 最强的术师这么想着, 更何况还有那个人在。
有那个人在, 就没问题。
这个想法出现在五条悟的大脑中时，他有些意外。
因为是最强，所以大家依靠他，信赖他，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五条悟一直承受着这些期待。
直到此刻。
他突然发现，似乎有人可以为他分担了。
出现这种情绪好像还是第一次。
不。
不是第一次，而是他以为能为他分担的那个人，在很久之前就与他分道扬镳了。
在这样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出现的封印里，五条悟安静地像是一潭死水。
时间缓缓流逝着。
暗色系的封印中突然出现星点般的光芒，像是纯白的雪花，不该出现在此处的雪花。
五条悟坐起身，疑惑地看着封印中落下的雪。
张开手心。
接住一朵雪花。
他的六眼大概是坏掉了，之前把那个怪物认成夏油，现在又认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雪。
真的是普通的雪吗？五条悟可不相信。他站起身，往雪花第一次出现的方向走。
一直走。
雪越来越大，六眼也发现了异常。
五条悟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的，因为太过浓郁的咒力降低了环境的温度，所以出现了雪花。
这么庞大的咒力，五条悟还是第一次见，甚至于六眼都无法穿透那种力量。
那股咒力出现的地方是一道深渊，深渊之下就是咒力的来源。
五条悟沿着深渊的边缘走了一段距离，表情却越来越奇怪。
他很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被关在这里面。
为什么……这里会有属于他的咒力？
果然六眼坏掉了吧，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想，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错觉。
下去看看？
这个念头出现的刹那，五条悟便一跃而下。
在深渊之下，目之所及之处，全是他的身体。
不知何起的风穿过岩石和雪白的发梢。
似乎在说，这里是埋葬他的过去的坟墓。
五条悟走在唯一没有被尸体占据的路上，一直往前走。
走到坟墓的尽头。
那里是咒力最浓郁的地方，皑皑雪花逐渐覆盖了一切，脚踏到路上会发出咯吱的轻响。
尽管失去了“方向标”，五条悟却并没有走错路。
他找到她了。
-
从五条晓有意识的开始，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五条悟。
痛苦的五条悟，沉默的五条悟。
苍老的五条悟，年轻的五条悟。
……
带着杀意的五条悟，怀着爱意的五条悟。
在第五十次沉睡醒来后的，温柔的五条悟。
她在一如既往雪白的世界里睁开眼，就是在那个一身深蓝制服的五条悟怀里。
“你是谁？”
“咿呀？”
“虽然我也觉得这个猜测很没有道理，但……你不会是五条晓吧？”
“呀！”
那时的五条晓听不懂他的话，只觉得他摸着自己脑袋的手很烦人，但怀抱很温暖。
不，是非常烦人。
“五条晓？五条晓，五条晓，五条——”
“啪！”五条晓拍开男人捏着自己脸蛋的手。
好像把人惹哭了。
五条悟有些心虚地看着怀里的小不点泪花闪闪，移开了视线。
为什么封印他的地方会出现一个疑似五条晓的婴儿？虽然这孩子怎么看都是一个人类，但光是这点就很奇怪。
普通人类是无法在这里生存的，更何况是这么小的孩子。
但如果说不是人类……五条悟看了眼怀中从他身上扒下无下限术式玩耍的孩子，他人生中唯二遇见有人能把无下限当玩具握在手心的人，一个是这个小不点，另外一个就是五条晓了。
说这两个不是同一个人，他不信。
更何况他刚刚来的路上……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呢？”五条悟叹了口气，越发不明白了。
只觉得，他真不是个人啊。
反正短时间也出不去，外面的风风雨雨一点也无法影响到在狱门疆内开始养孩子，顺便探索狱门疆的五条悟。
不得不说，虽然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很奇怪，但五条晓真的是一个很好养的小朋友，好养到五条悟都有些羡慕的程度。
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甚至连生理问题都不用解决。
五条悟都快羡慕哭了好不好！天知道狱门疆内的生活有多苦，换个人被关，别说是找到出去的办法了，在那之前就得先渴死。
而和他一起关在里面的小不点居然还笑得出来。
就，怪可爱的。
五条悟面无表情地戳了戳她软乎乎的脸蛋：“可恶！笑得那么可爱干什么！”
血缘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五条悟发现他越来越喜欢那个孩子，同时，也越来越怕找到真相。但就像再大的雪也无法掩盖一切一样，他终于还是知道了五条晓的来历。
他一直在寻找的，五条晓的来历，原来一点和他预想过的千万种可能都不一样啊。
“傻姑娘。”
为什么不恨他呢？
诞生于他的不甘与悔恨，被他赋予本不该由她背负的期待，转生成.人类却又不是人类的……魔女。
“所以，你才一直说自己是魔女吗？”终于理解了这一点的五条悟看上去并不开心。
这个时候，好像无论说什么话语都是苍白的。
那些无法改变的悲惨的命运将她带到他的身边。
在这个独立于世界线的“茧房”内，一次又一次地相见，然后……告别。
-
世界意识离开后，夏油杰的身体晃了一下后，表情顿时变得阴沉。
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羂索继续放狠话，但内心有些烦躁的五条晓并不打算听。
举起手就是一发超电磁炮——这个不行，会把夏油的身体弄坏的，好歹是她的员工，这么做有点不太好。
三秒后。
羂索倒在了地上，和几天前的虎杖悠仁一样，身体的时间停滞，失去了意识。
“喂，夏油，是我，我找到了你的身体，你自己来取一下，对，我在……”
挂断了通话，五条晓低头看地上的狱门疆。
虽然世界意识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留下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但，“如果没猜错的话，是这个时候吧。”
她最后一次和五条悟见面。
狱门疆上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息，和罅隙中的气息很像，不出意外的话，里面应该会有一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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