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对方伸出纤纤玉指,最后落在杂志某一页的大标题上:新鲜出炉!丈夫出轨成瘾,睡梦中被妻子残忍割掉【哔——】
……
好像,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
在任督二脉被打通的这一刻,今天贝塔说过的那些话在我的脑海里如车轱辘一般滚过。
‘你要我背着阿希莉亚帮你找男人?’
‘还是个劈腿的?!’
‘现在知道怕了?’
………………
这已经不是凉了,这是全剧终了啊!!!
“阿阿阿阿阿希莉亚你冷静点你听我解释!”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阿希莉亚的视线一下子转向了我,本该象征着热情的酒红色眼眸此刻却像极了一座冰窖。
下一秒,我被横空抱起,杂志唰啦唰啦掉在了地上,无视我的反抗,对方直接将我抱回卧室里,扔到床上。
——不是吧,玩儿真的?!
我正要爬起来逃跑,可谁知几缕红线凭空飘出,眨眼就绑住了我的手腕,阿希莉亚轻轻一推,我被迫躺回床上,双臂举过头顶动弹不得,我觉得我的脸色现在已经跟染色坊一样精彩了:“你要割我哪儿?!”
阿希莉亚淡淡扫了我一眼,随后俯下身,银白色长发垂落下来,清冷又凌厉的瞳孔中映出我惊慌的样子:“我喜欢安静。”
我喉咙一哽,赶紧闭嘴。
“为什么会去找前男友?”她问。
“因为,因为……”我拼命找借口,冷汗狂流,“因为今天是我们的分手纪念日,我要去跟他炫耀我现在的男朋友有多牛逼!”
闻言,阿希莉亚稍微愣了一下。
“啊不……说是女朋友也可以。”
她仔细打量着我:“真的?”
“必须是真的!”我连连示好,“我超喜欢你的,快把我放开吧,别吓着孩子!”
孩子·贝塔挑了挑眉。
按道理说这借口已经完美了,可阿希莉亚并没有放开我,只是侧身坐在了床沿边,语气平淡:“下午我跟贝塔讨论过这件事情,我自身也有一定的原因。”
我试着翻动手腕,红线依然绑得很紧。
“我白天要守卫白夜馆,只能晚上回来陪你,你寂寞了也是理所应当,”阿希莉亚抬起手,帮我擦去额角的汗,“不过我必须再确认一下,还有下次吗?”
“没有了没有了,打死我也没有了!”
刚说完,卧室窗户突然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玻璃碴四处飞射,我条件反射地闭紧双眼,再次睁开时才发现阿希莉亚已经为我织了一层绵密的红线网,将玻璃碴全部挡住了。
“你在对她干什么啊,臭老太婆!!!”
熟悉的萝莉音在网的另一边响起,与此同时一把巨大的剪刀出现在头顶正上方,寒光闪过,风声呼啸,一秒后阿希莉亚的网和绑住我手的红线同时被剪断。
我连忙爬起来,只见无数红线飘落,艾露比正站在那里:“你怎么在这儿?!”
刚问完,阿希莉亚便一把将我抢了过去,单手托住的那种。
双方亮出神器,战火瞬间点燃。
“伽马说最近风花跟一只绿兔子走得很近,原来就是你吗?”阿希莉亚手中的克洛托之针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冽光泽。
“知道她跟我走得近就应该乖乖让路,”艾露比的语气也友善不到哪儿去,“而且你那种捆绑普雷早八百年前就过时了!”
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让我瞬间回想起当年伊萨克和维恩舍身炸楼的英勇壮举,除了感叹一声巾帼不让须眉外我还必须阻止她们,把宿舍砸了我上哪儿住去:“你们要不冷静下来喝杯茶慢慢……”
“你还打算在那老太婆身上挂多久!”艾露比磨刀霍霍向风花,“快给我下来!”
还没等我作出反应,阿希莉亚已松开手,周身的气场都变了:“是我疏忽了,竟然过了这么久才知道你的存在。”
“哈,知道又怎么样?”
“做衣服时多余的线头就该剪掉,”银发的管家拿起克洛托之针,针尖对准艾露比,“刚好,你很吵。”
艾露比从来不是会认输的主,也摆出了战斗架势,嘴角咧起:“那就试试看啊,猜猜究竟谁会被剪掉~”
我总算知道阿希莉亚松手的原因了。
在战斗打响的那一刻,我能做的只有逃生避难……
不,还有找人帮忙。
我联系了几个在附近的神器使,他们赶来的速度很快,但再快都比不过那早已响起的刀剑相击的声音,我在楼下眼睁睁看着自己家的灯从卧室一路灭到厨房,窗户炸裂,震荡不断。
没过多久,终端收到薇拉发来的短信:【场面已暂时压住,请先去躲一躲】
我捂住脸,简直不敢回忆今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晏华已挂,安托涅瓦和爱缪莎下落不明,伊萨克估计也不认识我,古研所离这儿又太远,我掐指一算,还是去中央庭睡办公室吧。
今晚事情太多,我早就疲惫到了极点,就算是沙发也是一沾就睡,第二天早上有人推了推我,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希罗?”
“怎么睡在这里?”希罗现在还是需要用同伴爱来伪装自己的。
我慢慢爬起来,毯子从身上滑落:“见笑了……我家昨晚被强制拆迁了。”
顺便打了个哈欠。
“那真是太糟糕了,”希罗用真无聊的语气说着惋惜的话,“伊斯卡里奥最近有没有跟你打探过消息?”
我起身叠好毯子,喝了几口茶清新口气:“有啊,他让我好好监视你。”
听到这话,希罗轻蔑地笑了一声。
“对了,”机会难得,我得趁机问他一些有关晏华的事,“对于中央庭前任高层死亡的事你怎么看?”
希罗一直想把中央庭的权利夺回来,在这件事情上他倒是没再惺惺作态:“我知道,你们都认为是我杀了晏华,毕竟我是最大的获益者。”
我眉头一皱,想继续套话,谁知他下一句是这样的:“不过死了也好,不管是安托涅瓦还是他,都是我创造新世界的一大阻碍,一并铲除了倒也干净。”
……你还动了安托涅瓦?!
我记得很清楚,原来那个世界的安托涅瓦至今昏迷不醒感知尽失,全都是希罗一手造成的,没想到换了条世界线居然还是不肯放过她,而且伊斯卡里奥也是,后者的灾厄之种计划一直都没停止过。
以前都是依靠晏华,现如今他归西了,我在一个想灭了我全家的男人和一个致力于让我守寡三百年不动摇的男人之间担任双面间谍,这身份也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活骸化的实验还在继续,”希罗临走时特地嘱咐道,“可不要让我失望啊,风花。”
我重重点头。
等他走后,我按下了“枢机卿”那一栏的拨号键,短暂的铃声之后,电话接通:“喂,机机啊,我告诉你个秘密,希罗要搞你……啊不用不用,他只是想干涉教会的事情,说是要拖延你的什么计划……对对对,就是灾厄之种,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了你可真是个小天才……我觉得只要提前下手就行了,毕竟还有很多情报还要从他那儿获取,就地处决了多可惜。”
伊斯卡里奥问道:“依阁下之见呢?”
“你只需要请他去一个地方就行了,其他的我来搞定。”
“什么地方?”
“洗脚城。”
“?”
阿希莉亚要去白夜馆工作,艾露比估计是因为胡闹过了头被她爸妈抓回去反省了,两颗定时炸/弹都不在,我也能安心处理这边的事情。
伊斯卡里奥的行动力果然是一级的,没过一会儿就给希罗和我发出了去洗脚城的邀请函,希罗看到这条信息时还愣了愣,怀疑对方是不是发错人了。
“估计是想联络一下感情吧,”我假装无辜,“也可能是想趁我们放松套取情报。”
希罗显然对泡脚这档子养生活动不感兴趣,但无奈是伊斯卡里奥做东,就算是他也没办法拒绝。
于是乎,当天下午,中央庭两位指挥使和圣星教会的枢机卿准时在洗脚城会合。
服务员带我们进入包厢,让我们先各自泡会儿脚,等一下有专业师傅过来按摩。
趁希罗不注意的时候,我给伊斯卡里奥做了个“溜”的手势,然后将双脚从温水里抽出来,说自己肚子疼不舒服,要先去趟厕所。
当然,我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门口等伊斯卡里奥,后者出来后问道:“接下来呢?”
“跑啊,”我来到前台,对接待员说,“我们还有公事,先走了,账全算在希罗头上。”
离开洗脚城,我又给雷切尔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可以开启信号屏蔽器了。
与此同时,包厢内。
希罗正在享受难得的专业按摩,可左等右等也等不来跟自己一起来的那俩同志,于是让服务员帮忙去找找,谁知对方说:“他们已经走了,说钱记您账上。”
希罗顿时僵直了身体:“教会的枢机卿没付钱?”
“没有。”
闻言,他沉默良久:“能赊账吗?”
服务员的笑容挂不住了,语气也有所变化:“堂堂中央庭指挥使,竟然想洗霸王脚?”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希罗思考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还有电话可以用,“我让我的神器使帮忙送来。”
他拨通罗纳克的电话,脸上出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尴尬表情:“罗纳克,帮我送些现金到洗脚城,还有,记得保密……喂?喂?”
他拿起手机一看,通讯中断了。
另一边的罗纳克正在监督族内的房屋修缮工作,听到希罗的命令他本来想说走不开的,结果对方一下子就挂了,他又打回去了几次,可对方没接。
所以他决定把这个伟大而光荣的任务交给奥露西娅:“送一些现金去洗脚城,希罗在那儿,记得保密。”
“啊?你说什么?”对面的奥露西娅正在给粉丝签名,完全没听懂罗纳克的意思,只隐约捕捉到了几个关键字,洗脚城,希罗,保什么的。
“啊啦,真讨厌,”奥露西娅对热情的粉丝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然后打电话给芙罗拉,“希罗大人在洗脚城,想让你去保护他,我现在被好多爱意包围着,走不开,拜托你咯~”
芙罗拉挂断电话:“无聊。”
奥露西娅那边真的很吵,她什么声音都能听到。
“希罗在洗脚城卖保险,问你要不要。”
达尔维拉:“?”
见他把电话挂断了,阿撒兹勒从影子里飘出来,问:“是谁?”
“卖保险的。”
当天晚上,洗脚城。
夜色幽静,市民们已经钻进暖和的被窝里与梦乡缠绵,而此时此刻,年逾三十的希罗正挽着袖子猛刷脚盆,豆大的汗水从额角滑下来也没空擦,坚持!只要再刷一百七十八个,他就能赎身了!
月光透过高高摞起的脚盆山,照亮他凶狠的眼神。
——伊斯卡里奥,你给我等着!
第36章
次日,洗脚城的通讯设备终于恢复正常,我一睁眼就接到了老板的电话,说希罗已经劳改结束了,让我快点把人领回去。
我迅速赶到洗脚城,一眼就瞧见了正勾腰驼背往外走的希罗,一夜之间,他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你还OK吧?”我上前扶住他,一脸关切地问道。
希罗估计是真累了,竟然没有推开我:“……你觉得呢?”
“这家洗脚城也真是的,”我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面露愤怒,“怎么能让中央庭的指挥使做这种粗活,实在不行通知我把钱带过来也好啊!”
说完,希罗狠狠刮了我一眼,我赶紧噤声。
“这件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可……”我扳起指头数了数,“伊斯卡里奥不算人吗?”
“……那就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听到那位枢机卿的名字,希罗气不打一处来,“伊斯卡里奥——呵!”
直觉告诉我,他要干一票大的。
回到中央庭,希罗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召集四方之王,那几位很快就赶了过来,在他面前排排站,但不知道为什么,希罗的眼神很不友好,有种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把他们掐死的既视感。
“听好了,下一步行动计划要改变,”他忍下掐意,脸色阴沉,“达尔维拉,你去打探出灾厄之种猎犬的位置。”
闻言,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但碍于身份没有提出疑问。
两个本来就是因为有共同利益才勉强凑合在一起相互牵制的小贼,要是其中一个突然阴了另外一个,窃取最终利益的可能性变得更大,那另外一个会怎么样——嘿我这暴脾气,干他妈的!
希罗现在正处于这种要对伊斯卡里奥进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截杀的状态,谁劝都不好使,他吩咐完达尔维拉后立刻对奥露西娅和罗纳克做了安排,说一旦查清楚猎犬的位置就要迅速出击,抢夺灾厄之种。
就在这时,我的战术终端收到一条短信。
【伊斯卡里奥:情况如何?】
我按动拼音键盘。
【钱已还,希已瘫,东风无力百花残】
在希罗布置的新任务中,属于我的那一份依然是解放区域,我带着珈儿在外忙碌了一整天,回来还只能睡沙发,中央庭俨然成了我的第二个家。
执行任务期间人偶阿尔法来找过我,说阿希莉亚虽然看起来很冷漠,但暗地里是很希望跟我和好的,所以只要多哄几句咱俩就能破镜重圆,我想了想,觉得这镜子还是不圆的好,于是用其他理由搪塞了过去。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跑来跑去,等到再也跑不动的时候,一道陌生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她似乎是在说什么,可我一句话都听不清。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哔——】声将我从梦境里拉了出来,我惊坐而起,发现是手机在响。
“喂……”我抠干净眼角,接通电话。
“看来这电话打得不是时候,”伊斯卡里奥的声音传来,“打扰你睡觉了吗,指挥使阁下?”
“不,没事,你说你的吧。”
“希罗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猎犬。”
一听这话,我的瞌睡瞬间跑光:“什么?!”
他还真找到了?!
“希罗果然在暗地里给我使了不少绊子,到了这种地步也没有再跟他合作下去的必要了,”伊斯卡里奥的语气表面听上去很平淡,实则却暗藏杀机,“风花阁下,你会帮助我的对吗?”
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要干什么你就直说吧。”
“帮我去档案室找一只金丝雀的资料,当年帮助希罗建立中央庭的关键人物,零。”
零?好耳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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