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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姜父和姜母满脸依依不舍。
“桉桉，真的不在十三区多待上几天吗？”
沈岁桉摇头拒绝：“不了，七区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去处理呢。”
在这里待着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姜母失望叹气：“那好叭。”
姜温念：“没事的妈妈，以后我们要是想姐姐了，可以去七区的。反正七区和十三区相差也不是很远。”
“也对哦。”
姜母的悲伤小情绪瞬间好了一小半。
即使如此，她还是舍不得沈岁桉，拉着她又嘱托了一些，还是姜父及时将人拉住：“好了，再晚一些，走不了多少路就天黑了。”
天黑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姜母顿时摆手：“桉桉，你们快些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
她望着姜父姜母，动了动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煽情离别的氛围，果真不适合她。
只是回七区的路还没走到一半，就掉了头去了东州。
岑溪：“怎么突然要去东州了？”
“去还一个人情。”
人情？
岑溪点了点头，没细问。
纯属是她不感兴趣，绝对不是她问了谢聿白不回答她。
南州十三区距离东州的距离要稍远一些，再加上一路上走走停停，还有丧尸和变异生物拦路，到达东州已经是五天后了。
东州的建筑同其他基地都不太一样，但要细说，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到底哪些不一样。
因为知道他们要来，基地门口提前有人来接应。
到了里面，沈岁桉终于知道那点不一样来自于哪里了。
这里的建筑设施完全不像是临时匆匆建造的，更像是……未雨绸缪？
巡逻、训练的军队整齐有素，且这里有枪。
不是一把两把，而是差不多人均一把。
沈岁桉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
这个猜测在见到坐在会议室里那位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时，得到了确定。
老爷子摆了摆手：“先下去吧，我跟谢警官和他的夫人聊两句。”
一屋子里的人顷刻间全退了出去。
老爷子见还站着的两人，大笑两声：“你何时这么拘束了？坐。”
谢聿白看他一眼，“不是说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我倒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
“最近确实是有发现。”
谢聿白为沈岁桉拉开一把椅子，看着她坐下，自己才用腿勾了一把坐下。
“说说看。”
“不先介绍介绍？”老爷子笑得和善，“能让你如此宝贝疙瘩的，我倒是好奇得很。”
“别好奇，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丝毫不带犹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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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夫妻一体
老爷子先是愣了下，随后无奈地笑了：“你啊，还真是倔。”
谢聿白的姿态慵懒散漫，浑身透着股桀骜张扬的气息，眉骨微抬，漫不经心地接了句：“您又不是第一天了解我了。”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老爷子似是见怪不怪，非但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反而大笑两声：“也不知道你小子这脾气，是怎么找到这么漂亮又优秀的媳妇的。”
提起沈岁桉，谢聿白总有说不完的话，深邃的眉眼染着笑意，语调轻快，甚至还开起了玩笑：“我还以为你会说她眼光好呢？”
老爷子：“……”
心口不一啊。
你那要溢出来的N瑟劲儿都快从门缝飘出去了。
“我说的是你眼光好。”
“那是。”他应得极快，“夫妻一体，您夸我就是夸她。”
“……”老爷子的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咳了咳，“行了，也就这个时候话最多。”
“还以为您想听呢。”
得寸进尺。
老爷子摆摆手，转头看向沈岁桉，笑得轻柔又和善，好像生怕惊扰了她似的：“小姑娘是不是叫沈岁桉？”
“我是。”沈岁桉微不可察一顿，遂点头，“您知道我？”
“不算知道。”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旁边神色恹恹的男人，笑道，“这小子把你保护的太好，可是一点消息都不肯跟我们透露。”
就一个名字，还是之前那帮混小子费了千辛万苦之力扒出来的。
老爷子炯炯有神的眼睛动了动，话锋一转：“不过他的做法我很赞同。”
谢聿白之前的职业特殊，面临的危险总是常人无法预料的，不乏有人借机报复……
而最直接最痛苦的方法就是找到他的软肋。
毫无疑问，谢聿白的软肋是沈岁桉。
沈岁桉懂他的意思，垂眸笑笑，并未开口。
“我猜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问。”老爷子的眼睛毒辣，再加上自己的经历，哪怕沈岁桉面上什么都看不出，什么都没说，他也能猜到一二。
“不算问题。”沈岁桉缓声开口，“本来是有疑问的，但是见到您，看到您和小白的关系后，我便知道答案了。”
老爷子笑：“是知道，但你知道的，可能远远没有真实发生的要多。”
沈岁桉：“我不需要知道太多。”
说实话，她并不是多关心，能帮忙的时候顺手帮一把，不帮的时候就悠闲着，她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习惯，亦没有非要什么事情都要弄得通透。
而且知道太多，责任就越多。
她不喜欢被约束，也不喜欢因为某个原因就改变她的行事准则。
“哪怕是关于谢小子的？”
沈岁桉毫不犹豫道：“是。”
老爷子愣了一瞬：“为何？”
“他的事情，我不需要从别人口中知道，我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他，他都会告诉我的。”
“就算我不问，他也会同我说的。”
他们之间没有秘密。
老爷子笑了：“你俩能走到一起不是没道理的。”
别说，郎俊女俏，性格还格外相似，挺般配的。
重点是绝对信任。
就是不知道两人生气的时候谁低头？
毕竟看起来都是有傲气的人……
谢聿白皱起的眉心渐渐松弛，嘴角的弧度重新出现，哼笑了声：“卫老头，别用您在军队的那一套用在我夫人身上。”
卫老爷子无奈：“这就老头了？”
除了正规场合，谢聿白平日喊他全凭心情，有时候喊“卫老”，有时候喊“卫老头”。
“知足吧。”
卫老爷子：“……行。”
还是一样的嘴欠。
不过现在的样子，倒是比起末世前那段时间来找他的时候好多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卫老爷子说，“在末世来之前，国家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一些反常现象。不过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
“国家不敢声张，一方面是怕引起民众恐慌；另一方面害怕有人利用这些消息做一些有害于社会的事情……”
想起当时的情况，卫老爷子到现在还是忍不住唏嘘。
“这还要多亏了谢小子。”
“是他给出的提议和一些具体的措施，我们才避免了更大程度的损失和死亡，才保留了如今的东州基地和国家大部分的硬核力量。”
“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足够的把握，所以只能在这里养精蓄锐……”
他蹙了蹙眉，“说来奇怪，这三年来，我们做过很多实验，可每一次都没有让这些怪现象得到解释。”
“直到前几天，我们陆陆续续在海里、在沙漠……这些在末世后很少有人类踏足的地方发现了一种更难以解释的生灵？”
“人鱼？”
谢聿白想起上次旅游时在海上碰到的那只不要脸的人鱼，语气淡淡地开口。
“你见过？”
“偶尔见过一条。”他嗤笑，“丑的不行。”
妄想勾引他家亲亲媳妇……
“啊？”
卫老爷子懵了一瞬，现在讨论的话题是丑不丑的问题吗？
沈岁桉眨了眨眼睛，嘴角禁不住弯起。
还说不喜欢吃醋？
好在卫老爷子习惯了他的偶尔发疯，前言不搭后语的，很快调整了思路，继续道：“不仅有人鱼，沙漠里有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感觉……并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
“但是它们同被病毒感染的变异生物不同，它们很单纯，很干净，没有任何被感染的趋向……”
这点是最奇怪的。
谢聿白：“只有这个？”
“什么叫这个？这个说不定是突破口！”卫老爷子有些激动，“不！一定会是突破口！”
谢聿白没打断他。
其实不止卫老爷子，他见到那只人鱼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如此。
只是……
他压了压眉心，心头有种隐隐的不安感。
这个发现对他们而言真的是好消息吗？
答案是否定的。
卫老爷子：“谢小子，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回来，这件事，说不定真的能改变这一切，而那个时候，是需要你的帮助的。”
谢聿白依旧摇头，依旧是那个答案。
“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卫老，我做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的。”
“这件事你既然提出来，想来国家已经做好了部署，如果有需要尽管提，我会尽全力帮忙的，算是还您的教导之恩，以及……”
“完成我的一个心愿。”
他起身，牵住沈岁桉的手，“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卫老爷子本来也没想着劝成功，轻轻叹口气：“既然来了，不在这里多留几天？”
“不了。”谢聿白拒绝，“这里的秘密多，知道多了，枷锁就多了。”
卫老爷子：“还真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罢了，走吧。”
在谢聿白面前，压根不用绕什么弯子，只要你绕，他就当听不懂；给他打马虎眼，他就敢撂担子。
还特别固执。
到现在他都没见过谢聿白低头服软的画面……
想想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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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心有所属
刚出会议室，迎面碰上一抹张扬的红色身影。
女人笑得张扬，冲他们打招呼：“嗨，又见面了。”
沈岁桉微微偏头，挑眉笑道：“你动作挺快的。”
“挪窝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苏芙娜摊手，“我听说有七区的人来了，猜到可能是你们，就过来看看。”
她瞥了眼谢聿白，揶揄：“这么久了，你身边的男人还是没换啊？”
谢聿白睨向她，眼看就要炸毛，沈岁桉先一步抚平了，她挠了挠他的掌心，笑得随意：“都说了，我这人专一。”
苏芙娜“切”了声：“你这是在说我花心？间接骂我渣女？”
不等沈岁桉回答，她撩了撩头发：“那也没办法的事，谁让姐人见人爱，那几个男人非要死心塌地地跟着我，没了我不能活呢。”
沈岁桉不想跟她聊这个话题，“北州三区现在怎么样？”
“就那个样子呗。”苏芙娜耸肩，“齐文明顺利地坐上长官的位置，将那些实验全部摧毁……”
她简单地说了一遍，“做完这一切，他直接带着北州三区投奔了东州，还装模作样地搞了一个投票，不同意的有，但耐不住同意的多。”
“不过我还是脱离了北州三区，加入了东州。”她骄傲地抬了抬下巴，“现在我可是东州最年轻的教授之一。”
她有这个能力。
当之无愧。
沈岁桉了然地点下头：“恭喜。”
苏芙娜不屑：“敷衍。”
沈岁桉淡淡一笑。
“要走了吗？”
她“嗯”了声：“该回去了。”
“不是才到？”
搞的跟来了好久一样。
“你这是……”沈岁桉的眼眸捉狭，慢着语调戏谑，“舍不得我？”
苏芙娜：“……”
“赶紧走！”
沈岁桉刚扬起笑，还未来得及再说些调侃的话语，就被身侧的男人握住手腕拉着朝前走。
“少跟陌生人聊天，小心被骗。”
“……”
“……”
苏芙娜嘴角一抽，下一秒就看到女孩叛逆似的回过头，朝她眨了眨眼睛。
苏芙娜：“……”
不祥的预感。
果然在下一秒，阴鸷狠戾的眸子将她锁定，警告意味十足。
“……”
不是，这跟她什么关系？
不能是她的错吧？
不过――
她看着两人打闹的身影，垂眸笑了。
“谢谢。”
她的蛊解了。
她还活着。
这是她之前最不敢想的结果。
所以，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她都希望他们能好好的，走到最后。
**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前后待在东州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
岑溪打了个哈欠：“挺快的哈。”
“还以为你嫌慢呢。”沈岁桉懒洋洋地托着下巴，“毕竟心有所属。”
“桉桉！”岑溪觉得自己的脸颊隐隐发烫，“我只是说要跟他认真谈谈，没说要答应他。”
“嗯嗯。”沈岁桉点点头，直接偏头靠在谢聿白肩上，“我说的也是这事啊，溪溪怎么这么大反应？”
那模样甚至无辜。
“……”岑溪没好气，“睡你的觉。”
“好嘞。”
正好她困了。
这一路上倒是出奇地顺利，除了晚上还是依旧的危险，白天遇到的丧尸数量越来越少，有时候一段路了都见不到一只。
“不会是末世要结束了吧？”岑溪随意一瞥，笑着引起氛围，“不过这样结束的话，岂不是太草率。”
就跟做噩梦一样，梦醒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沈岁桉揉了揉眼睛，轻声：“谁知道呢。”
话题并没有持续多久，沈岁桉又睡了。
最近困意总是要多上一些。
谢聿白垂了垂密长的睫毛，抬手为她捋了捋柔顺的发丝，眸光缱绻温柔。
岑溪安安静静地开车，尽量把车子开得平稳些，好让沈岁桉能睡得舒服。
一路再无话。
虽说路上顺利，但是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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