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本座笑了。
是本座沉睡太久了吗?
竟然有人敢和本座打赌?
要知道上一个和本座打赌的一个仙,直接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
本座生来无情,做事全凭心情。
哪怕后来世界万物有了生灵,可敢接近本座的很少,尤其还是教本座一些人情世故的……别说少,是一个没有。
本座足够强,就算本座做了不让人理解的事情,那群人也不敢说出半分反对的话,只会颤颤巍巍地恭维……
“说来听听。”
“重来的每一次都是你替她做的选择,为什么不让她自己选一次?”
“有趣。”
“可你为何认为本座会因为这件小事就如此大动干戈呢?”本座支着侧脸,“只要本座想,本座会有很多种解决方案。”
“你不想干涉世界原本的走向,对吧?”
疑问的语句,肯定的语气。
“我死了这么多次,可依旧安然无恙地站在你面前,应该是你动了手……”
“嗤。”
本座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他的身体猛然倒飞,直直地砸向不远处的柱子上。
“你会死。”本座眼底没有半分情绪,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不怕吗?”
“我,想见她。”他一字一句道。
本座没说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求、你……”
那个世界骄傲的蝼蚁,终究还是败给了情爱。
他晃着站起身,擦了擦嘴边的血迹。
莫名的倔强……
不过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见到了本座就可以完成他所想的事情吗?
要不是本座无聊,他可能死了,可能早就丢失在乱时空中了,岂会让他在这里浪费本座的时间。
他抿了抿唇,浑身散发着一股本座不理解的悲伤。
“真是奇怪的蝼蚁,在那个世界,你分明可以成为至强者,甚至你想要什么都会有……”
“我只要她。”他固执地强调,“除了她,我什么都不要。”
有趣。
“跟本座打赌,你还没那个资格。”
“不如玩个游戏?”
“如果她自愿回来,你输,她回来你活;如果她不回来,你赢,她留下你死。”
他答应地很快:“好。”
本座看他一眼,手继续挑逗着那一束漂亮的花草,声线缓缓:“今日天气不多,别一直在这里待着,出去历练历练。”
那花朵人性化地惊了一下,着急地去蹭本座的手指。
“没得商量,去吧。”
整天待在宫殿,也不是个事。
本座随意挥了挥手,将那人送回了原本的世界,“你和她,倒是让本座意外……真是期待你们的选择……”
宫殿重新恢复寂静,仿若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花小忧还在蹭,刚会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想去……待在……你身边……”
“到时候让团子和惊蛰陪你。”
一句话,让她泄了气,舒展的叶子耷拉着,“好吧。”
……
说来,本座帮了他们很多。
让那抹神识提前知道了许多,甚至将团子、花小忧、惊蛰全都放到她身边,
让她轻而易举地就能到达别人穷尽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
本座给了他们很多暗示,除了一些非必要的。比如那个人类的记忆,是重溯世界的代价,本座自然不会去干预。
剩下的,本座能给的,全给了。
甚至本座还让她在那个世界多了一些人类的牵绊。
令本座没想到的是,结果还是神识归来。
至于是自愿还是被迫?
反正都是她的选择,本座全当自愿。
再次见到团子、花小忧和惊蛰,是在一切尘埃落定。
三个平日里只要在一起就一定会让场面热闹起来的,如今却是面面相觑,忐忑地望着本座。
“姐姐。”惊蛰率先出声,“她……?”
“待出来感情了?”
惊蛰顿了顿,“我只是觉得她与平日的姐姐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本座饶有兴趣地瞥他眼,“骨子里都是同一种性格,只是展现在你们面前的不一样罢了。”
惊蛰张了张嘴,没再吭声。
“罢了。”本座摆摆手,“没事的话,本座去睡了。”
这无尽的岁月终究还是要归于无聊了。
【
第179章 回到正规
这场雪持续了很久。
一开始人们欢庆鼓舞,以为迎来了新的希望,后来雪越下越大,天地一片白,厚厚的雪堆积,出门时风雪交加,人们激动的心情逐渐被忧虑取代。
众人纷纷猜测这是不是一种新的灾难。
后来,大雪淹没一切,丧尸被埋葬,变异生物亦不见了踪影……
再后来,幸存者们毫无征兆地陷入沉睡。
整个世界像是睡着了,静谧且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飘飘洒洒的雪花渐渐止息。
彼时,天地皆白,万物皆静。
没有日月交换,没有转动的钟表,时间的概念相对而言就变得模糊。
直到,天际边隐隐有金黄色闪烁,纯洁的白雪上晕开朦胧的光线,折射出七彩斑斓;静止钟表的秒针轻微震动一下,随后慢慢发出转动的声响;堆积的雪开始消融……
仿佛睡醒了一般。
树上逐渐有绿芽冒出,雪融化的速度极快,不过半日,就看到了潮湿的地面……
这次不再是残破的废墟,也不再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荒漠和满是凝固的黑红色液体,亦没有刺鼻难闻的气味……
除了一些损伤特别严重的高楼大厦,其余的全部焕然一新。
就像……迎来了春天。
睡醒的人们迎着第一缕阳光从建筑物走出,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先是惬意地伸了伸懒腰,随后茫然地张望着四周。
“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我梦到了世界末日,丧尸来袭……”那人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我也是G。”
“别说,跟真的似的,吓得我到现在都不敢回忆细节。”
“大家一起做梦?”
“不会是真的吧?”
“如果是真的,是不是代表着世界末日结束了,我们胜利了!”
“胜利”这个词,足够燃,足够热血。
众人面露欣喜,激动万分。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胜利。
不等他们欢呼完,几辆军用的越野车映入他们的视线。
越野车停下,车里的人统一军装,身姿笔直,身影挺拔。为首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爷子,一身军绿色衬得他精神矍铄,双眼炯炯有神。
他笑得和蔼,话语却极具有威慑力。
“各位幸存者们,你们好。”
“我姓卫,是国家派来的人。”
“相信大致情况大家也都了解了一些,正如你们所说,这场战争――”
他的话语一顿,在众人屏气期待中,缓缓地将剩下的话补齐:“我们胜利了!”
“你们都是国家的英雄。”
话落,又是一阵欢呼。
待他们的情绪稍微冷静些,卫老爷子抬手往下按了按,声音铿锵有力:“不过因为这场灾难,旧的秩序崩坏,而新的秩序还未建立,所以接下来不光要靠我们,还需要你们,在场所有人的的帮助。”
“如果你们愿意,可以随我们一同赶往东州,商量之后的事宜,彼时国家一定会记得各位的贡献。”
“如果你们想待在这里,我们也不会强求,只是到那个时候不一定能顾及你们……”
“去!我报名!”
“跟着国家干,怎么都不会亏好吧!”
“加我一个!”
“……”
如果换做其他事,或许他们可能要再考虑考虑,可这件事,只要会思考,就绝对不会拒绝。
百利而无一害。
卫老爷子见状,脸上挂着笑示意身侧的副官。
副官领命:“大家不要着急,一个个来这里登记。”
七区的幸存者不少,大家一传百,百传千,来的人越来越多。
卫老爷子的视线落到一处,眯了眯眼,到底还是抬步走了过去。
身边有人要跟,被他摆手拒绝了:“我自己去吧,你们在这里维持秩序。”
“是。”
别墅的距离离这里不远,大概十分钟左右,卫老爷子到了别墅门口,正巧碰上出来打听消息的盛天铭和宋元星。
“请问,谢聿白在吗?”
“国家来接我们了?”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
卫老爷子怔了下,随后笑道:“自然,国家不会放弃任何一位人民。”
盛天铭挠了挠头,给他指:“你找老大吗?我刚刚看到老大去了后院,就在那。”
**
别墅后院。
各种鲜艳的花随风摇曳,春风温柔拂过,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传来。
一抹颀长的墨黑色身影被拥在花团锦簇中,风吹鼓他的衣角,在半空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将遮住眉峰的发也吹开稍许。
他的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继而垂下眼睛,望着掌心已经留疤的痕迹。
他轻轻抚摸两下,心头莫名一疼。
“岁……么?”
轻声呢喃的话语被风吹散在空中。
他的手按在胸口,“真奇怪,为什么会……怀念呢?又为什么会……心痛呢?”
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垂在腿侧的手指蹭了蹭掌心,感受着上面的痕迹,神色晦暗不明。
他是特警,所以只需要摸一摸就能猜到当时的自己用了多少力气……
如果真的忘记了,那那个人是谁?
脑子里隐约闪现出模糊的身影,那人背着阳光站,看不见五官的脸上依稀知道只在笑着,然后冲他挥了挥手……
脑海中传来剧烈的刺痛,他捂着脑袋,那个称呼脱口而出。
“岁岁……”
话落,他浑身一僵。
岁岁?
岁岁是……谁啊?
他的眼神闪过瞬间的茫然,许是思考太过入迷,连有人近身了都没察觉到。
“谢小子,你在这看花呢?还是发呆呢?怎么警觉性这么差?”
谢聿白猛然回神。
“卫老,您怎么来了?”
卫老爷子:“瞧你这话,跟我还玩装傻充愣那一套?”
谢聿白敛下眼底的情绪,殷红的薄唇一弯,笑意张扬:“发呆呢,这不,都让您老亲自来找我了。”
卫老爷子笑得无奈:“行了,别在这打马虎眼,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卫老都开口了,哪有拒绝的道理?”
初晨的阳光倾洒下来,柔和的光线跳跃在男人的眉眼,给他整个人镀了一层光,眉宇间的意气风发更甚。
“要真的,要不要复职?”
谢聿白顿了下,修长的手指弯着蹭了蹭下巴:“卫老,我可能记忆缺失了一段,我为什么辞职来着?”
“当初你说私人原因,具体我也不清楚。”卫老爷子摇头,“再说,你的辞职申请又不是递到我这里。”
“这样啊……”谢聿白了然点头,“那您在我身边见过一个叫「岁岁」的人吗?”
“岁岁……?不记得。”卫老爷子仔细想了想,“听着应该是个女孩名,你身边何时有亲近的女孩子了?”
“没事,可能记忆混乱,记错了。”谢聿白按了按眉心,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对了卫老,我们什么时候走?”
“今天就启程。”
【
第180章 兴许真是
新秩序的建立花费了不少时间,零零散散算下来,约莫有一年。
至于这场堪称噩梦般的灾难,就真的像一场镜花水月的梦。
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
若说有什么改变……?除了周围环境要较之前的好上些许,其他的倒没什么变化。
一年的时间,足够让这个大雪后不算残缺的社会焕然一新了。
花市,警局。
“G,听说今天从上面调过来一位,也不知道是谁?感觉挺有背景的,连上面都主动打了电话过来。”
年长一些的警察拿着水雾氤氲的玻璃杯,摇摇头:“有时候不一定是背景,实力也是一部分。”
“陈头,你知道一些?”
名唤“陈头”的警察抿了口茶:“不算了解,但听说这位,可是当初连卫老没挖成功的人。”
“卫老?”
如今是休息时间,再加上最近太平,没什么事,所以很多人在这杵着。
“卫老不是军方的人吗?”
陈头没好气地看了眼吃瓜的众人:“有实力的好苗子谁不想要?不像你们,整天懒懒散散的。”
“陈头,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万一那个人是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呢。”
陈头:“……”
说话的人被身边的人用手肘碰了碰,那人瞬间反应过来,补救般改口:“是我口误,该罚。陈头年轻着呢。”
陈头:“……”
欲盖弥彰?
他深吸一口气,喝口茶将心中那点火气顺出去,不等他将话说出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你好,请问林局的办公室怎么走?”
一句话,将众人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只见门口背光处站着一位穿着墨黑色连体工装的男人。男人很年轻,大概二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剑眉星目,一双狐狸眼潋滟着说不出的柔情,可偏偏眼底卷着的是漫不经心的笑意,嘴角微扬,散漫又痞气。
身材颀长挺拔,宽肩窄腰,气质矜贵且慵懒。
众人愣了一下又愣了一下,紧接着是一道偏沉的声音:“谢队,久仰。”
谢聿白转眸,轻笑:“林局这话就太客气了。”
林局笑而不语。
真实情况估计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这个人来花市之前,军方还有上头都特意交代过,虽然言语上说“不要搞特殊对待,该怎么样怎么样”,但是他又不傻,再加上这位来之前,他恶补了一些关于谢聿白的一些消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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