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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濑叶子只是说：“就是好奇，想来看看。”
好奇伏黑惠是被五条悟教导的乖巧，还是本身就是一个乖孩子。
而且……想摸毛绒绒放松一下, 不知道幼儿园时期的伏黑惠能不能使用式神。
“那也用不着非要来幼儿园门口啊，你知道小鬼长什么样子吗？”五条悟继续问。
一濑叶子小声斥责：“你不要再说话了，好烦。”
五条悟：“哼……”
夏油杰转移视线和话题：“好像又有一个班出来了。”
“是伏黑惠！”
一濑叶子指向一个黑发炸毛刺猬头小男孩,几乎和高专时期的伏黑惠等比例缩小的模样。
小伏黑惠耳朵灵敏地向叫了他名字的一濑叶子望去,眼神中是平静的，只有一丝几乎微不可查的警惕。
“果然……本身就是个乖小孩啊。”一濑叶子一边感叹着,一边一步一步走向伏黑惠。
“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梳着马尾的女孩从旁边窜到了伏黑惠身前，双手紧紧抓着双肩包的背带有些发抖。
“你要对惠做什么？”女孩看起来非常害怕,却故作镇定地面对着一濑叶子。
一濑叶子惊讶地看了一眼女孩,解释说：“不要害怕，我们认识伏黑惠的父亲,来找惠说些事情的。”
女孩面露犹豫，依旧寸步不移地坚定挡在伏黑惠身前。
一濑叶子见到这样的场景笑了出来，回身抓住夏油杰肩膀处的衣布，一用力把他揪了过来。
“看，夏油！非术师保护术师呢。”她指着小女孩说，对夏油杰说。
“知道了……”夏油杰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又没有再解释他自己现阶段的内心想法。
“那你们要去家里坐坐吗？”女孩鼓起勇气地邀请。
“我们可以和伏黑惠单独谈谈吗？”一濑叶子问。
女孩迟疑了，整个人又紧张起来。
一濑叶子见此补充道：“我们不会带走伏黑惠，在你家附近聊，可以吗？”
“惠……？”女孩回头询问伏黑惠的意愿。
小伏黑惠轻轻地点头。
女孩微笑地回答：“好的，姐姐。惠同意了。”
“好~你叫什么名字啊？”一濑叶子温柔地问，她在十年后的高专里并没有听闻伏黑惠有什么女朋友之类的啊。
“我叫伏黑津美纪，是惠的姐姐。”女孩面露欣喜地自我介绍。
“姐姐啊，你做的非常好哦，有好好的保护弟弟呢。”一濑叶子夸赞道，内心却想着，似乎也没有听说伏黑惠有姐姐。
“呵呵……”五条悟轻笑着，学着一濑叶子的语气，“杰，要好好地保护自己哦。”
“悟，好好说话。”夏油杰哭笑不得地捂住额头。
他原本非常意外地看着一濑叶子，对比菜菜子和美美子，她对小孩的态度是天差地别的，被五条悟这样一打岔转移了注意力。
三个高专生和两个小孩离开了幼儿园门口，来到了伏黑家附近的公园里。
伏黑津美纪与他们道别，独自回了家，只留下了伏黑惠面对着三人。
“喂小鬼，你真的会十种影法术吗？”五条悟俯视着小伏黑惠，一上来就问。
小伏黑惠安静地不说话，只是毫不怯懦地回视着五条悟。
“啧，和那个男人的眼神一模一样。”五条悟面露一丝嫌弃。
一濑叶子蹲了下来，与小伏黑惠面对面：“你现在会使用式神了吗？玉犬？脱兔？”
小伏黑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一濑叶子，眼神中充满了惊讶，观察了一会儿后，做了个手势，放出了一黑一白两只玉犬。
“哇！原来是两只啊。”一濑叶子一手摸着一只，两只手忙碌起来。
玉犬比十年后的体型小了不少，一濑叶子摸起来更开心了。
“五条、夏油你们问问他的情况和意愿。”一濑叶子说罢，就盘腿坐在了地上，专心地摸起了两只玉犬。
两只玉犬在一濑叶子手中乖巧极了，小伏黑惠看着一濑叶子的眼神从意外转为了好奇。
“哈？”五条悟很不满一濑叶子的命令。
“把他送回禅院家就好了。”夏油杰望向伏黑津美纪去往破败的居民楼，“回到禅院家的话，生活就安乐了。”
一濑叶子无语地看了一眼夏油杰，又瞥了一眼五条悟。
五条悟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开始说明伏黑甚尔和禅院家的简单恩怨，夹杂了一些对伏黑甚尔的坏话。
“你父亲把你交给我了，因为他被我……”五条悟话还没说完就被小伏黑惠打断了。
“也就是说，他不会回来了对吧？”小伏黑惠平静地接受，淡淡地说，“那样的话无所谓了，他回不回来都是一样的。”
“也可以这么说……”五条悟勉为其难地说。
而夏油杰沉默不语地盯着小伏黑惠看。
五条悟挑眉问：“那么，你要不要回禅院家？”
“我回去的话，会给津美纪姐姐带来幸福吗？”小伏黑惠瞄了眼夏油杰，“像他说得一样生活安乐吗？”
“不会，绝对地，完全不会。”深知御三家内部情况的五条悟斩钉截铁严肃地说，没有解释更多。
“那我不回去。”小伏黑惠回答得也非常果断。
“我知道了。那就努力变强吧，这样才会给你的姐姐带来幸福。”五条悟塞给小伏黑惠一张纸条，“有事再联系。”
“未来你要去东京高专上学哦。”一濑叶子抱着两只玉犬凑近，放在了小伏黑惠的脚边，嘱咐道，“有危险也要联系他，不要勉强自己。”
夏油杰疑惑地看了眼五条悟和一濑叶子，又观察着小伏黑惠。
小伏黑惠点了点头说：“好的，谢谢。”
说着把玉犬收了起来。
一濑叶子面露可惜：“你没事的话也可以去高专找我玩。”
小伏黑惠冷淡地说：“我不知道高专在哪里。”
“那我来找你玩。”一濑叶子又蹲下来，“你经常放它们出来吗？”
小伏黑惠摇了摇头：“它们只在家里出来，津美纪姐姐说会吓到别人。”
“好乖。”一濑叶子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你姐姐真是一个善良优秀的女孩子。”
“嗯！”小伏黑惠眼里发着光，认真又雀跃地点头。
“哈哈…… 那再见。 ”一濑叶子失笑，提起伏黑津美纪才能引起小伏黑惠的情绪波动。
一濑叶子说完回头看，探察着夏油杰的表情。
“再见。”小伏黑惠头也不回地往伏黑家的方向走了。
夏油杰的脸上浮现了复杂又迷茫的神情，好像在思考着。
“我说，你来找这个小鬼就是为了撸狗的吧。”五条悟把手搭在夏油杰的肩上，没好气地对一濑叶子说。
“是啊。”一濑叶子点点头。
“切！”五条怪笑一声，“你知道和禅院家周旋有多麻烦吗？可能还要花钱！”
“又不是我主张让他不回去的。”一濑叶子歪着头说，“不是你一口就答应下来的吗？”
“哼。”五条悟偏过头去，不再言语。
“我相信你。”一濑叶子信任地拍了拍五条悟的臂膀，“禅院家对你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那当然。”五条悟骄傲地说。
“为什么？”夏油杰小声喃喃。
“什么为什么？”五条悟凑近想要听清。
夏油杰不解地问：“回到咒术师家族里生活不是应该更加安适吗？”
“你要是见过小时候就离家出走的五条悟就不会这么觉得了。”一濑叶子耸了耸肩，“那正经的小脸蛋完全看不出是开心的模样。”
“我小时候每天都是满课，出来放松一下怎么了。”五条悟环胸抱臂仰头看着一濑叶子，而后正*色地说，“在古老家族里只有宗家嫡子天赋高的孩子才有资源，哪怕是嫡出，若是没有才能的也会被抛弃。侧室没天赋或嫡出没天赋都会被歧视霸凌。我家还好吧，加茂和禅院家……”
五条悟面露不屑地说：“而那小鬼的父亲可是没有咒力的禅院甚尔，在禅院家从小被歧视到大的，谁都能踩上一脚，因为星浆体事件还成为了禅院家的污点。那小鬼就算天赋高，除了得到术式的教育，估计并不会受到优待。他那普通人姐姐跟去了的话，没死就不错了。”
“真是残酷又压抑呢。”一濑叶子语气是嘲讽的，“哪边都挺烂的。”
“我家很好呀，我家很开明的。”五条悟对一濑叶子凑近乎地说。
“关我什么事？”一濑叶子疑惑。
“哼。”五条悟皱了皱鼻子。
夏油杰低着头，还在消化着五条悟说的话，没有调侃他们的心力。
“回去了。”一濑叶子戳了戳夏油杰的后脑勺，转身离开。
“她戳你干嘛？”五条悟勒住夏油杰的脖子问。
夏油杰对着五条悟微微一笑：“秘密。”
五条悟：“……”
第101章
三人回到高专又到了黄昏时分, 与那日三人相聚在半山腰上不同。
这次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西沉的落日映照出漫天的橘光。
“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呢？”夏油杰看向一濑叶子询问。
一濑叶子垂下眼眸，并没有回答夏油杰。
“反正我明天一早有任务。”五条悟抻着手臂,伸了个懒腰,瞟向一濑叶子，“然后去禅院家。”
一濑叶子抬头望了望天边,还是依旧沉默着。
五条悟侧头看向夏油杰问：“杰，最近两天你不再出任务了？”
“是啊。山村事件咒术方接受委托的人失踪了。夜蛾老师让我休息一段时间, 顺便看看动向……”
一濑叶子突然出声问：“没人去搜寻失踪者吗？”
“祓除咒灵都忙不过来了,没人会在意。”五条悟随意地回答, “很无情对吧？”
一濑叶子岔开了话题：“五条有想过不当咒术师去干什么吗？”
“不当咒术师？”五条悟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 “不知道,我的出生、我的存在都是命中注定的咒术师。”
一濑叶子皱眉,感觉哪里不对，但又无法反驳。
夏油杰诧异地看着五条悟。
“杰，你这是什么表情？”五条悟回视着夏油杰, “你的能力不也是天生的咒术师吗？”
夏油杰面露苦涩：“是啊，天生的咒术师。”
“这就是你们两人之间的羁绊啊。”一濑叶子总结地感慨，然后又问, “五条,你对非术师的看法是？”
“非术师？一群可怜的家伙罢了。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非常无感。”五条悟摊手摇头，又瞄向夏油杰, “我不认为杰的想法是错的,只不过我觉得要从咒术高层那些老古董下手才好，就算解决掉所有非术师,也无法解决咒术师面临的困境，毕竟祓除咒灵是对咒术师来说最简单的。”
夏油杰不解：“悟，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最不想让咒灵完全消失的就是各个咒术师家族啦，那样的话，咒术师不就完全没用了么。现在的任务都是咒灵侵扰到了人类才会被祓除，由此赚取利益，还能得到权势的机会，而这些利益或者权势落在底层咒术师手里的少之又少。”五条悟深沉地说，“每个家族里几乎都会饲养着几只'一级'咒灵和很多'二级'咒灵，说是磨炼家族里的咒术师啦。”
夏油杰讶异地说：“这些……悟你从来没说过啊。”
五条悟歪头疑惑：“这些有什么可说的？”
一濑叶子仰头小声地感慨：“都一样啊……”
“什么都一样？”五条悟凑过去问。
“没什么。”一濑叶子面无表情地回答。
和死神不去围剿虚圈的虚，反倒把灭却师灭族一样。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为了人类的安危。
“夏油倒是适合当高层。”一濑叶子意有所指地说，又想起遇见已经在盘星教的夏油杰对于那些“猴子”的利用，“确实逃叛之后也那么做了。 ”
夏油杰：“……”
“杰怎么做的？”五条悟好奇地问。
“从非术师身上筹钱，利用他们的权力资源，杀几个不听话的以儆效尤，具体打算要做什么就不知道了。”一濑叶子望向五条悟，“过程不清楚，结局就是被你了结了生命，你没把夏油火化掉，给了那个'脑子'可乘之机。”
“这样啊。”五条悟笑着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开起玩笑，“我会记得火化的，别给我这种机会哦。”
夏油杰轻笑，勒住了五条悟的脖子：“那真是抱歉了，不会给你机会的。”
一濑叶子看着他们打闹起来，伸手揪住了夏油杰的丸子头，然后她撇了撇嘴。
夏油杰停下了动作，问一濑叶子：“你看到了什么？”
“一样的画面，不一样的地点。”一濑叶子偏过头，看着阴森的树林，“只有把那个'脑子'干掉再看看了。”
从树林里飞出来一只黑色的蝴蝶，眼看着冲向了一濑叶子脸。
一濑叶子面色不愉地眯着眼，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她的手掌快速一挥，把黑色蝴蝶虚握在掌心里。
没有什么变化发生，她又摊开手，让蝴蝶飞走了。
“小叶子不喜欢黑色蝴蝶了吗？”夏油杰紧张地问。
一濑叶子淡淡地回答：“不再向往了。”
以前向往着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地狱蝶，再被来自灵王宫的地狱蝶弄晕之后，看到就很厌烦。
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拿出发夹和蝴蝶装饰分离的五条悟送的发饰。
一濑叶子对着两个人摊开手心，说：“这个弄坏了。夏油送的黑色的弄丢了，对不起。”
夏油杰莫名松了口气说：“没关系……”
“切！”五条悟不满地从一濑叶子的手中拿走了两半的发饰，“早就弄坏了，你都不知道！”
然后气哼哼地转身，独自快步上了山。
“他为什么又生气？”一濑叶子迷惑地问。
夏油杰失笑地回答：“那只蝴蝶发饰上面的吊坠早就掉了，就在悟的手里。”
“哦，好像是在高专的树林里弄掉的，我忘了。”一濑叶子恍然大悟地说，又诚恳地道歉，“你送的那只真的弄丢了，非常对不起。”
“其实……”夏油杰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黑色的蝴蝶发饰，“七海在你失踪的山下找到的，翅膀断掉了，我给粘好了。”
夏油杰往一濑叶子的方向递了递，“给你。”
一濑叶子犹豫之后，收下了。
“谢谢，只是我不习惯在身上戴装饰品。”
一濑叶子还是把它放在了内衬的口袋里，“不过应该也不会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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