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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第八年——林炎意【完结】

时间:2025-01-15 17:19:43  作者:林炎意【完结】
  “……”纪鱼藻小声问:“干嘛去啊?”
  “来了就知道。”
  “那我,”纪鱼藻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又问:“还用换身衣服吗?”
  方成悦望向她的眼睛里带着些揶揄的笑意,“又不是约会,穿什么无所谓。”
  “哦。”纪鱼藻嘟了一下嘴巴,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抢先走出了病房。
  方成悦拎着垃圾袋,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第21章
  ◎你还想再被甩一次?◎
  纪鱼藻穿着件白底子蓝绿波点相间的圆领病号服,直筒筒的上衣,松垮垮的裤子,纤细的腰身在阔大的衣服里若隐若现。
  她安妥闲适的迈着步子,不长不短的头发窝在脖子里,与人擦肩而过时带起的风会吹起她几缕发丝,露出白嫩嫩的脖子细柳柳的肩。
  方成悦盯着她的背影,似有一尾鱼在身体里啄来啄去,让他的心一阵接一阵得发着紧。
  穿越连廊时,明月当空,他惶惶的心情突然变得开阔光明。
  纪鱼藻突然回头,对上他始料未及的眼睛。她又不是个傻子,自然能看懂他眼中的情意。
  哀愁爬上心头,她觉得很是对他不起。“有件事最好说明白,”纪鱼藻嘿嘿笑着,厚着脸皮道:“下午的事,你不要当真。”
  所以,自己是个用完就被丢掉的工具人?方成悦也不恼,纪鱼藻总觉得,他不紧不慢的笑意里像是藏了把刀,“我要是当真了呢。”
  纪鱼藻想,这不是逼着自己死不认账吗。“那你八成是失忆了。”
  方成悦不咸不淡的睨了她一眼。纪鱼藻破罐子破摔的想,他总不至于气到要给自己静推□□。
  “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吃鱼。那不然,我们去吃顿红烧鲫鱼好了?”
  纪鱼藻浑身汗毛倒立,无端就想到了被按在砧板上任他鱼肉的自己,她赶忙赔着笑说:“好啦,刚才那句话我收回还不行吗。你还没告诉我,我们到底去哪啊?”
  方成悦面无表情道:“论文写不完,劳烦你帮忙查一下资料。”
  纪鱼藻想起从前陪着他写论文时被虐的惨样,连忙握住自己胳膊上的伤口说:“我大病初愈,伤口好像又开始疼了。”
  “纪鱼藻,”他连名带姓的叫她,笑起来的样子好看到犯规,“不然现在就去吃红烧鲫鱼啊?”
  “不了不了,我们还要去写论文。”纪鱼藻求生欲很强的说。
  方成悦满意的往前走了,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住了脚步,纪鱼藻不妨,差点撞到他身上。
  他看着她,像是做了一个决定。
  纪鱼藻的心脏砰砰跳了两下,她好像已经知道了他要说什么。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句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纪鱼藻不再嬉皮笑脸,声音变得极度冷静。“你说。”
  “我们……要不要再试试?”
  纪鱼藻突然笑了,这样的结果,未免来的太快了一点。她竟还心怀贪恋,以为能将现在的关系再延续一段时间。
  “试试?”她的回答,冷静到没有一点温度。“你还想再被甩一次?”
  自重逢以来,方成悦心里一直紧绷着一条弦,他不紧不慢的拨,不敢用力却也不肯放松,直到现在,这根弦终于崩断了。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却唯独没有现在这一种。往事走马灯似的在他脑海中回旋,他想不明白,下午才悲恸得抱着自己哭过的人,为什么到了晚上竟会冷酷至此。两个成年人,彼此又不是傻子,若不是她这样毫无顾忌的袒露心意,自己又怎么会莽撞求和?
  方成悦缓了一阵,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是哑的了。
  “这……就是你的回答?”
  “是。”
  他点了点头,沉静的脸上添了些自嘲和不忿。
  “抱歉,是我自作多情。”
  纪鱼藻抄进病号服上衣兜里的双手抖得厉害,她竟还笑得出来,“晚上应该不用我帮着查资料了吧?”
  “不用。”
  “那,拜拜。”
  “再见。”
  纪鱼藻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就走了。
  明月孤悬,有一丝银光,顺着她双颊滚落。原来痛到极致并不一定会嚎啕大哭,也有可能会像此刻这样沉寂无声。
  周嘉心躲在暗处,将这一切全拍了下来。
  等人都走远了,她才关掉了相机,不可思议的喃喃道:“我去,刚刚发生了什么?!方成悦……又被甩了?”
  *
  因为纪鱼藻的胳膊受了伤,司机暂时由小米担任,她坐在副驾驶座,马陆坐在后面。
  一辆老旧的白色捷达行驶在城中村一条年久失修的泥路上,路面被运送砂土的大车碾出了好几个凹凸不平的大坑,小米躲闪不及,实实在在的开过去,轮胎陷落,三个人同时从座位上飞起又落下。
  “好家伙,你这一下差点让师傅归了西。”马陆扶住自己的腰,不急不恼的跟小米开玩笑:“哎唷我这老腰。小兔崽子,好好看着点路。”
  “对不住了师傅。”小米笑嘻嘻的说,“路不好,可不敢怪司机。”
  “你是常有理。”马陆盯着手机,看着海蛟窝洗浴房老板娘提供的住宿人员名单,脑子里做着推理分析,他需要有人跟他唠唠闲嗑。“鲫鱼,你说这好端端的小伙子,怎么就非要去住洗浴房呢?”
  “可能……是为了洗去身上的痕迹。”
  “嗯,身上沾了东西,是得去洗。”马陆斟酌着,又问,“进去了,洗好了,把旧衣服和作案工具装进箱子里,换了件衣服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再通过排水系统把这些东西顺着下水道冲走,倒是说得通。后来又去作了案,可这两个受害者,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后边这个女大学生又能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纪鱼藻也一直在思考,她想的是另外一个问题,此刻借着马陆的话头便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师傅,你说这犯人下一个的目标是不是我?”
  马陆的眼皮子惊跳,赶忙问:“你这几天又遇上可疑的人了?”
  “没啊没。”纪鱼藻连忙摆手,纳闷道:“我就是想不通,他在我面前故意露出条狐狸尾巴,等我上钩了,又送条人命当下马威,这不是示威是什么。”
  “纪姐,你是不是招上什么人了?”
  “哪能?我们家成分清白着呢!”她虽然嘴上开着玩笑,心里想的却是三年来自己一直没放弃过对纪莲池案件的追查,难道是犯人有所察觉,所以才主动出击了吗?
  马陆不下任何没有推断的断言,神色凝重道:“不管是不是冲你来的,犯了罪就是犯了罪,这受害人的血还没干呢,天理昭昭,咱们只管做好咱们的事。”
  纪鱼藻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马陆盯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关切问:“你这胳膊还没拆线,应该多休息几天,不用非得跟着我们出来跑。”
  纪鱼藻十分焦躁的问:“师傅,咱能不能快点抓住他?”
  “这办案子啊,说复杂是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只要找着个线头,一拉一拽也就出来了,沉住气,别着急。”
  小米砸了一下方向盘,突然间汽车尖锐的鸣了一声,马陆骂道:“你这又造什么孽呢,吓得我魂儿都出来了。”
  “我生气,一激动砸喇叭上了……呸呸呸,咱不说不吉利的话,师傅长命百岁。”
  “嗯,借你吉言。师傅老了,经不住吓,可握好你手中的方向盘。”
  纪鱼藻未再作声,小米从她眼中看到灼热的恨意。
  *
  冉晴刷着手机,盯着手机上外卖预计会送达的时间。
  还有一分钟。
  她站在门口,一边听着外面楼道里的动静一边看电视剧。
  果然,门被准时敲响了。
  冉晴一下子就开了门,外卖小哥很有礼貌的把东西交给她。冉晴道谢,突然从洗手间方向传来一声嚎啕大哭,天崩地裂似的,小哥被吓的一哆嗦。
  冉晴安慰他说:“没事,我姐们儿失恋了,难过着呢。”
  “哦哦,好,”小哥尴尬的笑了笑,“节哀。”
  “好嘞。”冉晴点着头给他个放心的表情,把门给关上了。
  洗手间传来水龙头被打开后涌出的哗哗水声,冉晴走过去,敲了敲门大声喊道:“哭完没有?你先出来吃个饭,吃完了才有力气再哭。”
  门从里面被打开,纪鱼藻顶着一双又红又肿的眼睛走出来。她面无表情的走到餐桌旁坐下,问:“你点的什么啊?”
  “绿豆凉皮,降火的。”
  “那行。”
  纪鱼藻撕开一次性餐具的包装,打开环保塑料盖,拿筷子把酱汁拌匀后往嘴巴里机械的塞了几口。
  冉晴观察着她的表情,问:“好吃吗。”
  “好吃。”刚一开口,泪水又毫无征兆的流出来,纪鱼藻拿手背抹掉,若无其事的问:“你没要辣椒吗?”
  “有啊。”
  “哦。”
  她如常的翻了一下外卖袋,从里面拿出赠送的辣椒调味袋,撕得时候眼眶里水意翻滚,她眨了下眼睛,一行热泪紧跟着滑落脸颊。声音像是泡坏了的木头,发着嘶哑的哽咽,纪鱼藻道:“一起吃吧。”
  “吃你妈,你这副鬼样子,谁吃得下!”
  “要不……再等我一会?”
  纪鱼藻起身又回到洗手间,从关紧的门板里又传来她抑制不住的大哭声。
  三年前的那次分手,也是冉晴陪着纪鱼藻一起走过来的。那时纪莲池刚失踪,她又犯了病,情绪十分低落,身体状况也不怎么好。那时正是她与方成悦感情最好的时候,身为一个卑微的暗恋者,面对着自己追了五年才追上的男人,真算得上是百般缱绻万般深情,要多甜蜜有多甜蜜,但她还是说分就分了。
  冉晴想,纪鱼藻这人,表面看起来没什么脾气还爱讽刺性自嘲,但她可不是个傻白甜,她会考量会计较,目的性很强。当她下定决心要去做一件事时,不管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会如愿到达。
  世上的人大多允许自己暗淡,只有少数人会闪闪发光。她不求万众瞩目,可也绝不允许自己流入世俗。
  人生有高有低,连绵起伏,智者专心卷自己,就不该踏入爱情的国。
  洗手间的门再度被打开,冉晴看见她红鼻子红眼睛红嘴巴的滑稽样子,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这次真好了?”
  “好了。”
  “吃饭吧。”
  “行。”
  纪鱼藻说到做到,此后确实没再掉过一滴眼泪。
  空调坏了还没来得及修,冉晴怕热,把屋里的窗户全打开。
  外面的燥风将闷热的空气带进来,哗啦啦扑了一室。
  有人正从对面楼上窥视着屋里的一切。
第22章
  ◎艹艹艹,你殉情干嘛要拉着我?◎
  小区里的警戒线还没有撤去。
  新的被害者,是个二十二岁刚毕业的女学生,生命才刚刚开始,却以一种不堪的姿势匆匆的凋零了。这样一个看起来跟卢小翠毫不相干的人,到底有什么瓜葛非要置她于死地?关键是,跟自己又有什么关联?若是为了纪莲池的案子,三年前她就已经在搜集证据,为什么犯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出现?
  纪鱼藻心里很乱,夜晚对她来说并不陌生,她清楚知道它每一个时段的大致动向。凌晨的清寂中偶尔的一声醉酒呼喊,中夜时热热闹闹的路边小馆,破晓时青白的天色和城市暖黄的灯光交融,有人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又开始了一天的劳碌。
  冉晴睡在身侧,匀称的呼吸声显示她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纪鱼藻打开手机,凌晨3点05分,她起身走出卧室。家里的沙发是在旧货市场上淘的,那时她囊中羞涩,不足以支撑梦想中家的模样。等她稍微有了点财力,却又因为跟老物件有了感情而不想再换了。
  她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百思不得其解又拿起了手机。社交软件上最前排的聊天对象是方成悦,两人的对话记录还停留在他差点被刺伤之前。
  他问:【你在哪?】
  她回:【医院人工湖。】
  两人憋着劲似的,尽力用最简短的句子压抑着最深切的情感,好似多说一个字都会泄露那些藏不住的心事。
  纪鱼藻按灭手机屏幕,走到窗户边往对面的五楼看去,因为发生了命案,本就人少的小区越发寥落。对面一片漆黑,敌在暗我在明,仅凭凡夫俗子的一双肉眼又能看出些什么?她把视线转回屋内,阳台上仍挂着方成悦那身自己尚未还回去的衣服,纪鱼藻叹了口气,心想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在干些什么?
  或许在穿越医院灯火通明的连廊时,偶尔也会恨一恨她吧。
  *
  深夜,一辆奥迪Q5L正在高速路上疾驰。
  周嘉容坐在副驾上,有点嫌弃的跟身边的男人说:“周嘉心一小破孩都开上帕拉梅拉了,你这车也真够低调的。”
  方成悦看着路况,不以为然的说:“代步工具,能开就行。”
  周嘉容知道,他们这种家庭养出来的孩子,从小就享受着社会上最好的资源,可选择的余地是在是比普罗大众多太多了。
  他跟方成悦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探讨过这个问题,成功是由机遇、努力、偶然和幸运糅合在一起的美丽神话,具有不可复制性。从小生活在父辈光芒笼罩之下的他们备受呵护,每一步都走的很有规划性,天然的就被剪断了一些关于生活中必须要忍受的关于痛苦和绝望的有益锤炼,因为少了那些历练,他们终其一生都无法再超越父辈的成就。
  但知道归知道,要不要躺平又是另一回事了。
  好比方成悦,从小到大学习成绩一路遥遥领先,脑子优越本人又勤奋,应付国内的选拔考试游刃有余。赶上他有悬壶济世的高贵理想,也练就了一身救死扶伤的看家本领,所以他大可以在医院里大展拳脚,成为万众景仰的那种时代楷模。
  但自己可不一样,对于学习这种苦行僧似的差事他很不擅长,因此从小读的是国际学校,高中毕业出去后跟国外的生活无缝对接,早已习惯了这种我行我素自由散漫的生活。
  “嘿嘿,我这临时起意要出门,也没买着合适的机票,”周嘉容不怎么真心的抱歉道:“劳烦少爷您三更半夜送一趟。”
  此刻方成悦高速运转的大脑并不肃静,纪鱼藻那句话带着穿心透肺的力道伤得他体无完肤,高傲如他,再一次体会到被无视被践踏是个什么滋味。
  乌云浓重,今晚没有月亮。
  前方山体巍峨,两侧树木从车窗中快速向后掠去,一洞由人工开凿出的隧道展现在眼前。车子越开越快,飞驰电掣般冲进山体隧道,像是一头扎进了没有尽头的山神脏腑。
  前方停了一辆工程车,几个工人正在深夜施工,绕行的警示牌发着刺目的红光。等方成悦反应过来,警示牌已经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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