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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怜惜和同情。
因为——
周野也来了。
而包厢里唯一的空位，在周野的旁边。
第41章 酒杯
敖雪看见舒盈站在门口以为是被吓着了,顿时有些怜惜起来。
毕竟她的位置在大boss的身边，试问哪个打工人想和老板坐在一起吃饭啊。
这么想着，敖雪又看了眼周野。
想到刚才他们一群人推开大门,看到主桌上正襟危坐的周野时,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部门欢迎会，居然惊动了总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没了喧闹,没人敢第一个抬脚迈进去，全堵在门口。
还是周野看见了门口的众人，眼神轻飘飘扫过来,仿佛在说“不进来？”，吓得前面的人腿都软了几分，颤抖着声音喊了句：“总裁好。”
敖雪和韩生站在后面,听到前面人的话也愣了几秒。
于是,所有人每进去一个就对周野问好一个。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离周野最远的桌子,反正是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敖雪本来还想给舒盈占个位置的，结果被后面的同事坐了下来，敖雪也不好意思赶人走。
她以为这个包厢这么大,总归还有其他的空位的。
结果——
几张桌子刚刚好全部坐满了人,唯一的一个空位就是在周野的旁边。
眼看着门口的人一个个进来了,还是没有舒盈的身影,周野的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起来。
他用疑问的目光扫向郑皓禹,郑皓禹也一头雾水,他记得出公司时舒盈还在啊。
于是，他站起来问了和舒盈平时关系最好的敖雪，敖雪说舒盈去上厕所了,周野这才舒展开眉头。
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的空位，等待着舒盈的落座。
如果不是舒盈在，他也不会来。
此刻，舒盈站在包厢门口，接受着包厢里其他同事的目光，看向了唯一一个、在周野身边的空位。
舒盈怔愣了几秒，才缓步走向周野，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了进去。
他们挨得很近，舒盈能闻到周野身上的清冷雪松香。
此时的包厢里安静的落针可闻，舒盈甚至还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心跳声，以及身边，周野平缓的呼吸声。
她捏了捏手，极力想平复好自己狂跳的心脏，担心被周野听见她响咚咚的心跳声。
她不知道的是，周野其实也没好到哪去。
如果她扭头看一眼他，一定会发现紧张的人其实不止她一个。
可惜，她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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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都到齐了，郑皓禹便安排服务员开始上菜。
这时，安静的包厢里才渐渐有了声音。
舒盈也小心翼翼地拆开碗筷，抿着嘴，眼睛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一盘盘美味的菜。
不得不说，这些菜不仅闻着就让人很有食欲，看起来也是美味十足。
工作了一天，舒盈闻着香味，肚子真有些饿了。
不过，没有人动筷，舒盈也不好意思当这个第一人，只好眼巴巴的盯着摆在她面前的一道椒盐排骨。
周野离得近，自然也听见了舒盈肚子的抗议声，几不可闻的勾了勾唇。
他抬眼看了下拘谨的众人，拿起筷子夹了个菜。
大家看见周野动筷，这才跟着开始夹菜。
郑皓禹感受着包厢里略显紧张的氛围，站起身来，端起手边的酒杯，活跃气氛。
“今天这场聚会是为了欢迎新加入的画师同事们，来，让我们举起酒杯，欢迎新同事加入我们《恋画》游戏的大家庭。”
“周总，你也说两句？”郑皓禹主动cue旁边的周野，他知道大家的拘谨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周野的到来。
周野心里自然也跟个明镜儿似的。
他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简短的说了两句。
“欢迎你们的到来。”
“希望《恋画》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能有个出色的成绩。”
他的腔调平缓而有力，带着十足的上位者的气魄，其他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他身上。
舒盈也仰脸看向他。
流畅的下颌线对着舒盈，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酒杯腿，手背上的青筋自然鼓起，一直延伸至手腕的袖口。
韩生看向这边，看到舒盈眼里满满的全是对周野的感情，郁闷的闷头喝了一口酒。
周野说完率先仰头喝了一口。
郑皓禹紧随其后，其余人见状也纷纷举起酒杯站起来回敬周野和郑皓禹。
舒盈慢了半拍，匆忙的站起来，略带紧张的看了周野一眼，又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迅速低下眼，睫毛扑闪，浅啄了一口杯里的酒。
她的小动作到底还是没能逃过周野的眼睛，只见他勾了下唇，在舒盈下垂的目光中缓缓把酒杯放到桌子上。
“大家不要拘谨啊，今天就是单纯的聚会，没有什么上司领导，大家都是朋友。”郑皓禹末了又补充上这么一句。
郑皓禹这么说完，刚缓解了下的气氛又紧张起来。
平日里郑皓禹倒是平易近人，如果今天在场的领导只有郑皓禹的话，大家这个时候早已经嗨起来，但是多了周野。
周野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全公司上下都知道这位总裁不苟言笑，做起事来更是雷厉风行。
关于38楼的传说早已传遍各大八卦群聊，大家哪敢真的放肆嗨。
都拘着性子，有所收敛。
郑皓禹：“……”
郑皓禹也不强迫大家，随后坐了下去。
反观周野，全然没有成为“罪魁祸首”的觉悟，自顾自的吃饭，偶尔瞟一眼身旁同样低头吃饭的舒盈。
周野的目光虽然没有那么明目张胆，但也让舒盈忽视不了。
而更让舒盈忽视不了的是——
因为冬季衣服的厚重，舒盈和周野总会不小心碰到，有时候是她的手肘，有时候是她的手臂。
她的神经也因为这一次次不小心的摩擦接触而高度集中。
舒盈：“……”
再感觉到周野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她身上的时候，舒盈紧张的放下碗筷，有些心慌的端起一边的酒杯喝了几口。
随着酸甜的酒从喉咙下肚，舒盈感觉到她的脸上多了一道视线。
她一偏头，一下子就撞进了周野晦暗不明的眼眸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碰了一样。
舒盈不解。
周野为什么看她？
还有，周野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干嘛这么看她，她喝酒怎么了，酒杯里装酒不就是为了喝的嘛。
而且，她又没喝他的酒。
舒盈心里思绪万千，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周野这眼神中是什么意思。
难道……
是嫌弃她？
因为两人的座位挨得很近，总是会有意无意间碰到。
这么一相结合，舒盈只能得出这么一个解释来。
她下意识抠了抠杯壁，缓缓放下酒杯后，尽量小幅度吃饭，夹菜的时候也等周野夹完再伸筷。
心想，这样总行了吧。
-
饭吃到一半，刚刚喝的几口酒的酒劲上来了，舒盈白皙的脸颊升起两坨红晕。
她的酒量还是和七年前一样。
周野瞥着舒盈的脸，又看了眼他手边、被舒盈误喝了的他的酒杯。
酒杯上面还沾了一抹红色的唇印。
因为舒盈刻意避之的烦闷心情，忽的好转了几分。
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醉了的舒盈起身，打算去厕所洗把脸醒醒神。
猛地一起身，舒盈感觉脑子晕乎乎的。
她扶着桌沿稳了稳身子，这才往门口走去。
周野看着舒盈走出包厢，几秒后也起身离开。
厕所在走廊尽头，男女厕所挨在一起。
周野看见舒盈在厕所门前仔细辨认了下才走进了女厕所。
“……”
他下意识勾了勾唇。
周野靠着墙壁，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和烟，低头拢火，雾白色的烟缓缓飘在空中，周野手夹着烟，抽了起来。
舒盈在厕所里洗了下脸，清醒了一瞬，下一秒更加头晕起来。
她不禁想，这酒喝起来明明是酸甜的，怎么这么上头。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想等会儿饭局结束还是回家睡觉吧。
舒盈一走出厕所就看见了走廊边微微低头抽烟的周野。
说实话，和周野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从没见过周野抽烟，他身上的烟味全是来自网吧里抽烟的人。
如今这么定睛看过去，舒盈觉得，他的样子莫名有些勾人。
周野也在这时望了过来，四目相接。
舒盈心一跳，颔首，终于说出了今晚两人碰面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只是她一开口就是：“周总好。”
周野：“……”
说完，舒盈也不去看周野的反应，抬脚从周野身前走过。
周野的目光随着她移动，一直到目舒盈走进包厢里，这才收回眼。
呵。
回味起舒盈那声泾渭分明的周总好。
他微仰起头，面前一团烟雾缭绕。
周野只抽了半支，等身上烟味散的七七八八才信步走回包厢。
饭局的后半段，周野没再动筷，视线时不时落在舒盈身上，注视着她嚼起来鼓鼓的腮帮。
让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酒精麻痹了舒盈大半神经，她全然没有了前半程的拘束，自然也忽视了周野投来的目光。
很快，饭局迎来了尾声。
终于有人怯生生的问了郑皓禹一句，等会儿的唱K周野会不会参加。
郑皓禹扭头看了眼有些醉了的舒盈，摇了摇头。
得到郑皓禹否定的回答，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问话的那个人是部门最会活跃气氛的人，到了最后阶段，他鼓起勇气，举起杯，向周野说了句恭维的话。
其余人也纷纷举杯敬周野。
周野抬眉，端起来手边的酒杯，就着上面的唇印喝了一口。
第42章 醉酒
饭局结束,人走得七七八八，舒盈用尽最后残存的理智和郑皓禹说了接下来的活动她就不参加了。
郑皓禹早就发现她醉了，自然同意了。
敖雪并没走,看着舒盈有些难受,她克服内心对周野的恐惧，走到舒盈身边，轻声询问她有没有事。
舒盈摆了摆手,“我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她还记得敖雪给她看的那列歌单，笑了笑，“你去玩吧。”
敖雪有些不放心,“真没事？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送完你我再回来就是了。”
西府街离她住的地方有多远舒盈还是记得的，要真让敖雪送她回去，这一来一回,恐怕唱K都要结束了。
韩生自然走上前来,在周野不可忽视的目光下开口,“我和舒盈顺路，我送她回去就行。”
敖雪听他这么一说，松了口,“行吧。”
“一定要把舒盈安全送到家啊。”
临走前她再三嘱咐韩生。
敖雪一走,偌大的包厢里就只剩下舒盈和周野他们三人。
硬撑着这么一会儿,舒盈更加醉了,她扶着桌沿,眼神迷离。
韩生见状要去扶她,却不敌周野的速度。
下一秒，舒盈就进了周野的怀里。
被周野揽进怀里，舒盈没什么反应,反而因为他宽阔的胸膛，靠的更安心了些。
半眯着眼，脑袋在周野胸口找了找舒服的位置。
韩生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此时的情况显得他格外的落下风。
郑皓禹挑了挑眉，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边看戏。
今天有舒盈在场，她就是周野的镇定剂，他根本不用担心周野会像前几天那样对韩生用武。
“周野，你放开她。”韩生默默的收回手，瞪着周野，出声威胁。
周野揽着舒盈的腰，闻言眉毛一挑，纡尊降贵的看他一眼，眼神里全是对韩生话里的嘲意。
韩生握紧了拳，走投无路般搬出敖雪的话，“我答应了敖雪要把舒盈安全送回家。”
听到敖雪的名字，舒盈睁了睁眼。
韩生像是看到了希望，眼睛亮了一瞬，“舒盈，敖雪让我送你回去。”
“啧。”
周野安抚的摸了摸舒盈的头发，极为不满的睨向自作聪明的韩生。
忽而，他嘴边扬起一抹坏笑。
低下头，温柔的不像平日里的周野。
“小满，你跟谁走？”
看戏的郑皓禹下巴都快要惊掉了。
这特么还是他认识的周野吗？
温柔的像换了个人一样。
韩生忍住周野话里对舒盈亲昵的语气，充满希冀的盯着舒盈，期待她的选择。
今天的酒实在是太上头了，舒盈只感觉头很晕，天都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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